第38章 ☆38.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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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廠周圍占着不少平民房，只擱着堵水泥牆，大風卷席破舊屋頂，四肢被麻繩捆綁後，她被扔到角落裏後身上沾了不少雨水，張平在打電話，咆哮着怎麽還不來: “老子抓到了，嗯，那個霍衍森不在市裏，你還想着報複他做夢吧，人家那會兒對你使的拳腳功夫忘記了麽”他呸聲， “別打草驚蛇，幹完這單就撤!”
挂斷後張平往她這邊挪過來，毫不留情地拉住她衣領往外拖，她只能狼狽地坐在泥地上，回想到幾年前被綁的時候，有個人也是這麽拖着她往化學桶裏塞，裏面全是髒化學劑，她半只身子都泡在烏漆麻黑的水裏，外面是那夥人張揚醜惡的笑容，化學劑和煙味兒交融在一起的時候讓她喂得倒胃，那時候她父母已經出事了，沒人想要接她這顆燙手山芋，除了二姨李蔓，只是在國外很忙，打算過段時間回來接她，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被人綁了。
救她的人是霍衍森，當時身體泡在化學桶裏，個頭不高，他和那群人打在一塊的時候，根本看不到，事件結束後，他左臂不停冒着血把她從髒水裏拉了出來，警燈在周圍亮着紅藍光芒，女孩眼眶泛紅地緊緊拽住了他的衣袖，他手在不停顫抖的時候還小聲安慰她: “……別哭別哭，沒事了。”之後她聽說那群同夥還溜了四五個，其中就有張平。
張平另外兩個同夥來了，頭兒的半邊臉上紋了條龍，另一邊有條猙獰刀疤，張平喊他樊哥，溫淼記得那個叫攀哥的男人，臉上刻的刀疤就是霍衍森留下的功勞，攀哥肯定恨死他了，她的手機被張平丢到水裏，但她很聰明，在意識到危險前一分鐘她就已經注意到司機的微妙表情，手在包裏摸索着，給宋緣發了定位，宋緣腦袋靈光，希望能猜出來她出事了。
一個猴嘴腮尖的人過來拖住她腦袋說: “這女的真那小姑娘這麽多年沒見還真标致了啊。”說完粗手在她脖頸上使勁磨蹭兩下，被過來的樊哥一手打開，樊哥吼他: “你還敢第一個”那彎嘴的人立馬識趣地後退: “當然是留給樊哥您的。”
樊哥吐掉煙頭，嘴巴湊到她臉頰旁邊聞了聞香味兒，頑劣的笑: “喲，真香啊。”溫淼渾身發涼，呼吸都停止了，望着地面，雙瞳瞪得很大，她清楚他們要做什麽，常年游蕩在黑暗社會的人心理畸形，逃了這麽多年像泥鳅繼續混在泥水裏，張平說要她的命，這話不假，身上戾氣肉眼都看得出來，他們痛恨別人的幸福，想要剝奪拆散撕碎。她害怕是真的，希望有人能來救她，要不然今天不是死就是活在地獄了。
樊哥脫了髒兮兮的短袖露出上身，指腹不斷撫摸她的嘴唇，嘴巴湊下去想要去親她，迎面而來的是股口臭，溫淼扭頭迅速避開，樊哥咬牙，甩巴掌把她拍倒在地上: “臭娘們!”把她摁在地上後人過去坐她身上，瞬間扯裂了她的上衣，溫淼吓得哭叫: “放開我!”像脫水的魚在地上掙紮，那人看得笑起來: “終于肯開口了。”
右手抓住她頭發往上擡，直到四目對視，男的說: “看來也不是啞巴，這幾年挺潇灑的，要不是霍衍森那貨，十幾年前你就死了，還用得着在這裏受侮辱”溫淼充斥血絲的雙眼瞪着他冷笑: “看來逃了這麽多年狗性子還是沒改。”
男的一聽，甩手把她腦袋砸到地上，還好是泥地，撞得她腦袋炸裂兩眼發昏，沒見血。男的着手開始扒拉她褲子皮帶，就是纏得緊，好半天都沒扒開，樊哥低罵聲，從褲兜裏拿出把匕首一下子挑斷了皮帶，溫淼已經清醒，伸手抓住褲腰，被男的摁回地上，冷笑: “就你這點力氣。”
她眼眶已經泛紅，裏面緊緊憋着淚瞪着他，說話咬重力道: “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男的冷冷勒住她脖子: “放心，這段時間你死不成，給我們玩幾天就能死了。”
她緊咬住下唇，腥味泛滿牙槽，屈辱感瞬間溢滿胸口，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喂了臭水。外面起了騷動，李樊停止扒褲子的動作站起來往外走着吼: “都瞎幾把吵什麽吵!”
“樊哥，你完事兒了”
“給我也玩玩兒呗，人還是我找到帶過來的。”
溫淼大喘着氣，心髒很疼，開始使勁往牆角碎玻璃那邊爬，雙手都被綁在背後，她吃力地拿起碎玻璃準備磨斷繩子，不管手指頭有沒有被切到，她都得繼續下去，她現在得靠自己自救，她緊咬牙槽，眼睛瞪圓了緊盯着門口的一舉一動。
李樊進來後發現原地人沒影了，再走近一步，看見牆角散布的沾血的玻璃，以及被隔斷的麻繩，他操聲立馬往外趕: “人跑了!趕緊追!”
原本在看黃。片吃雞肉的兩人立馬踢翻桌子站起來: “跑不遠!這幾裏地光禿禿的都高牆又沒人，看她能躲到哪。”
外面起了雨，她抓緊破衣服拼命地往外跑，周圍都是高牆，廢廠的唯一出口在右邊，他們已經發現人沒了，所以大門口守着一個人，她小心翼翼地喘着氣，往黑暗裏躲了躲。
察覺到身後站着個人，她立馬轉身看見一個高影，驚呼聲卻被對方緊緊捂住嘴巴，溫淼被人緊緊扣在懷裏，她掙紮兩下拿腳狠狠踩中對方的腳，那人悶哼聲，低低出聲: “是我啊。”
聽這聲音。她忽然不掙紮了也不喊了，對方終于松開她，溫淼呆滞轉頭，看見孟曦成那張被雨水沾濕的臉，他尴尬地朝她笑笑，拿出手機給她看: “你發定位給我我就覺得奇怪，所以開車過來看了看。”見她上身衣服被撕破，凝眉後把外套脫了披她身上， “我報了警。”
溫淼慢慢松了氣，嘴裏輕聲說着謝謝謝謝，雙手還在不斷地顫抖，讓自己努力鎮靜下來的同時聲音很顫: “我們得趕緊出去。”這地方很小，他們沒一會兒就會找到人。
孟曦成點頭，抱住她肩膀準備往混泥土鋼筋堆那塊走，結果迎面一道光芒照得刺眼: “原來有人來救啊。”兩個同夥拿着匕首慢慢靠近， “小子，識趣地蹲下來，要不然匕首不長眼，命保不住可別怪我們。”
孟曦成把她護在身後: “警察很快就來，到時候看誰的小命先沒了。”李樊聽到警察這兩個字就冒火，雙目瞪紅了拿刀朝他沖過來: “我看你是真不要命!”
孟曦成有點功底，單手緊緊拽住李樊的手腕，那刀鋒就硬生生停留在了離他眉頭不到五厘米的地方，但還有個人，張平拿棍子沖過來給了孟曦成一棍子，孟曦成硬着沒動，接着擡腳踹中張平腿根，還把李樊反手摔倒在地上。
那兩人掙紮地站起來，孟曦成力氣再大也抵不過兩個人，結果身後一個棍子直接打中他腦袋，孟曦成眼前一黑直接昏倒，是守在大門口的第三個同夥。李樊朝他啐了口: “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子!”張平憤恨地踢他肚子。
她又被綁住，還拉上了孟曦成，渾身的絕望感油然而生，想着怎麽辦的時候，李樊緊抓住她手臂準備塞進車裏撤退了，此時此刻，一輛車忽然從外面沖破鐵門駛進來，門被撞得彎曲不堪，直直地往李樊這邊沖過來，李樊他們吓得左右閃躲也不知道該逃哪兒。
車硬生生地停在離李樊不到一足的地方後，車上下來一個人，門幾乎是被狠厲撞關上的，嘭地一下，坐在地上的溫淼心髒抖了兩下後，擡頭看見霍衍森滿臉冷硬地向李樊他們走過去，渾身戾氣，拳頭緊握着青筋暴起的狀态。
李樊他們看到來人，底氣忽然上來了開始拿刀拿棍子準備伺候，雙方都沒說話沖過去直接動手，霍衍森左移閃躲匕首後，擡手一個掌心緊緊蓋住對方整張臉後把人往地上猛地一摔，對方立馬昏了，另個家夥被他勒住衣領擡腳踹中腹部後往水泥磚那邊扔過去，像丢垃圾一樣，張平很狼狽地躺在地上後掙紮地爬起來操聲: “霍衍森!”當年要不是他攔着，溫知名女兒早被他弄死了!
張平手上那鐵棍子被他奪走了，霍衍森聞聲扭頭，眼神仿佛冰凍三尺似的冷冷盯着他們，根本沒說話，也能讓他們背脊發涼。李樊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笑着說: “以前你說你沒有可以讓我們抓住的把柄，現在有吧，這把柄……不就是旁邊躺着的這女人麽。”
溫淼嘴巴顫抖，看見他安安靜靜地站在不遠處，背影挺拔表情緊繃的狀态，她聲音無聲無息: “…………霍衍森。”
但他好像聽見了，毛雨中他悄然轉頭，看見她狼狽不堪地坐在雨地上，他丢掉棍子，一步一步地朝她走過來，蹲下來伸手摸住她臉頰，眼神動了動，又随時爆發的情緒，他幾乎是咬牙說完的: “他們動你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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