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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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停了雪，溫淼被宋緣喊道家裏吃飯，可憐了維安，直接被宋緣趕出家門，溫淼心裏還有點過意不去: “我待一會兒就走，不打擾你們。”
宋緣從冰箱裏掏出兩瓶白酒: “沒打擾，咱倆誰和誰，不過你倆真吵架了啊”
溫淼搖頭: “沒。”她現在思緒有點亂，人鑽進沙發上準備閉眼睡覺，宋緣看了就大吼: “誰讓你睡覺的!”
溫淼一個激靈睜眼，而後狀态快要崩潰地把臉鑽進毛毯裏: “困死了。”
宋緣迅速挪過來把她毛毯扯開: “不行!今天陪我喝白酒啊喝白酒。”維安開始禁她酒，說什麽這麽大冷天喝冰的會拉肚子，所以不能喝不能喝，這幾天宋緣沒沾過酒都覺得做什麽都沒勁了，現在看看溫淼更覺得沒勁， “你們都怎麽了!不要對生活失去希望啊!”
溫淼聽完哈哈笑起來: “什麽鬼的失去希望，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在宋緣家裏還沒時間休息，溫淼頂着淩亂的頭發，和宋緣幹了幾杯，兩人盤腿坐在鋪滿地板的柔軟毛毯，碰杯吃烤肉，牆上還挂着電視，播着電影，宋緣看眼時間，立馬大驚小怪地哇聲: “今天我男神訪談!馬上要播了快快快!淼淼別看鬼片了!快切!”
溫淼手裏的遙控器被對方迅速拿走，宋緣一切一個準: “剛好剛好，溫淼你看你家霍三叔啊!”她興奮地喊了一陣子，溫淼覺得隔壁鄰居整天投訴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訪談節目中，他正坐在主持人對面，面目平靜，聆聽着對方抛出的每一個問題，比如第一個問題是關于他有幾段戀愛史。
他搖頭稱沒有。
主持人驚訝了下: “現在界內都說您和董央是戀愛關系呢，現在我想替大家問一下是真的嗎。”
“不是真的，我和董央只是合作關系。”他回答， “不知道怎麽的總會碰到一起。”
主持人笑起來: “那肯定是緣分呀。”
霍衍森沒有表态，反應平淡，實際上他對類似這種問題厭極了，溫淼看出他眉目間隐約的不快，就知道他現在心情肯定不好了。主持人卻覺得霍影帝好像什麽都可以坦白，笑起來問: “你的粉絲都很關心你對待感情是怎樣的，畢竟你專注事業，剛才又再次澄清你和董央之間的關系，相當于零緋聞零戀愛的你，擇偶标準是怎樣的呢。”
他靜了良久: “……擇偶标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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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很是好奇地盯着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電視機裏的霍衍森很久沒回答，像是刻意吊住觀衆胃口，可他并不，他的确在思考這種問題，因為擇偶标準，霍衍森考慮過，嗯，差不多就是喜歡吃喜歡蹭白酒的女孩了。
霍衍森思緒飄遠，聲音低沉地回答: “其實也沒什麽标準。”
主持人愣了下: “沒有嗎。”
他淡笑起來，搖了頭。
最後主持人還問他: “粉絲們都想知道你手臂上那條疤痕是怎麽弄的，是小時候傷到的嗎”
“不是。”他再度沉思兩秒，就在主持人以為他連這個問題都要一笑而過的時候，霍衍森低低開口， “是我17歲的時候救了一個孩子，落下的傷疤。”
溫淼抿嘴聽完，額角冒了陣汗。
那時候她被人持刀綁架，霍衍森來搶人的時候，劫匪心生怒意把他手臂劃了一道大血口子，那是溫淼頭一次見這麽多的血，在他懷裏哭了很久，霍衍森還是一聲不吭地摸她腦袋，明明疼得連話都說不了。
接下去的訪談就沒什麽內容了，旁白盤腿坐着的宋緣差點哭出來: “我家愛豆就是好，為了救孩子才落下的那條傷疤看着就疼，當時肯定留了不少血。”
“……”溫淼有些心虛，在想要是宋緣知道了霍衍森當年救下的那孩子就是她的話，也不知道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半小時後，霍衍森那邊來了電話，問她現在在哪，在做什麽。
溫淼告訴他，雙方也沒說什麽事，就挂了電話，忽然反應過來，霍衍森剛才說自己已經回了老宅，怎麽專挑這暴風雪的天氣回去，溫淼啧啧兩聲，繼續和宋緣碰杯，碰完杯，人站起來開始拾綴衣服準備走了。
宋緣看了嘿聲: “你這什麽意思啊，我剛剛趕走維安，現在你還要走啊。”
“我還是不占你倆的時間了。”溫淼戴好圍巾，人穿鞋後鞋尖往地板上輕輕敲了兩下，開門走了。出了熱屋子，迎面一股冷風，經得她直打哆嗦。她打車回到老宅，拿鑰匙開門，直接進了自個卧室，睡覺到大天亮。
醒來已經是十點多，肚子疼，一把掀開被子才發現來了月事，她頭疼這被單大冬天的怎麽曬，一放出去不全僵了。
溫淼洗完換了衣服，開始拿肥皂開始刷床單，半小時後，男人推開門走進來，西裝革履的打扮好像在昭告她今天的霍衍森依舊很繁忙。
溫淼: “今天去公司”
霍衍森臉色不怎麽好，咳嗽一聲: “我會早點回來。”
溫淼有些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我知道了。”
他遲了兩秒，最後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了。
姨媽疼的緣故，她今天一天都沒下過床，也沒胃口吃飯，只能幹躺着像個死人一樣。霍衍森是晚上趕回來的，身上還有積雪，手買了一份她喜歡的鹹粥: “起來喝粥。”
她疼得額頭冒汗，根本不想動，是他強行把她拽起來的，拿了大枕頭往後一墊，給她喂粥: “張嘴。”
吃兩口熱的感覺好點了，溫淼緩了會兒: “吃飽了。”
他凝眉: “再吃點。”
她不想吃了: “你吃了嗎。”
霍衍森說: “還沒有。”
“那你吃吧。”溫淼身體慢慢下挪，整個人蜷曲着鑽進被子裏準備再和大姨媽鬥争一會兒再起來，霍衍森看她這幅狀态就知道不好受，也沒再強求她吃東西，出房間處理事情，好一會兒人又進來了，端着碗紅糖生姜茶，硬是把她叫起來。
溫淼掙紮兩下: “不想起。”
“喝點姜茶就好了。”霍衍森拍拍她的背脊， “淼淼，明天就不疼了。”
溫淼: “明天是明天，今天還是疼。”
霍衍森還是強拉着她坐起來，手上端着碗姜湯問: “這次是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溫淼接過碗喝了兩口，差點把她舌頭燙歪了: “好燙。”
霍衍森瞥她: “不會吹吹”
“……”溫淼手捂住碗，拿嘴巴吹吹後喝了大碗，結果吃到碎生姜，口味就是火辣辣的，她皺眉，差點把生姜吐出來，她不怎麽喜歡生姜。
“吃完。”
她答: “太辣了。”
“對你胃好。”霍衍森不動聲色地瞥着她，溫淼感受到了明面上的壓力，硬着頭皮全幹了。
溫淼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盯着他。
霍衍森收拾好碗筷準備出去，她迅速拉住他，聲音飄飄的。
“霍衍森。”她喊他名字。
霍衍森。
第一次這麽喊他的時候，是霍衍森逼她出國的那年，溫淼死活不想出國，她把自己鎖在卧室裏不肯出來，什麽也不敢吃，怕霍衍森在裏面下了安眠藥，直接把她塞進飛機裏送到法國。
對他來說，她是不是個累贅。
溫淼不敢問，她怕問了他說是，那她還怎麽追在他後面，霍三叔，霍衍森，她喜歡這個名字，也喜歡這個陪她說話的親人，起初這份感情很單純，單純到她以為自己只當他是三叔。
霍衍森把門撞開，先逼着她吃了口飯，溫淼安安靜靜吃完就問他: “我是不是個累贅，你要送我出國。”
霍衍森說不是。
溫淼: “那你為什麽要送我出去。”
“我不是你親人，李曼才是。”他的聲音很沙啞，黑眸一點點地凝視着她，溫淼那時就知道了，她對他的感情并不單純就是了。
霍衍森站在原地，很平靜地盯着她: “把腳縮回去。”
她噢聲，把晾在外面的腳丫縮了回去: “可以了。”
溫淼摸摸自己發涼的肚子，覺得不怎麽疼了，可她有話問他，不知道怎麽開口的僵持。
霍衍森仍然站在原地，頓了兩秒，他擱下盤子，坐到她旁邊後，伸手探進被子裏捂住她肚子，還問: “這樣好受點嗎。”
溫淼喉管發緊: “我想問問你，合約期滿之前，你真的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他臉色一僵，忽然緊緊拽住她手腕: “你什麽意思”
溫淼疼得扭動手腕: “沒什麽意思，就是純粹地問問你。”
“純粹”霍衍森無聲一笑，一把扯過她胳膊，把她整個人都摔倒到床上。
手臂忽然被他壓住，溫淼根本沒反應，只能愣愣地盯着上方的男人。只不過是随便問的，還真喜歡下狠手，手腕疼得不行，她咬咬牙: “你生什麽氣，我随便問的。”
“然後呢，問我之後的打算”
“就想問問你……”她也不知道自己問這個做什麽，好像直接撞到他槍口上，現在有些憋屈， “而且張叔說你這兩年身體不太好，所以……”
“所以心疼我想給我找個賢妻”霍衍森扯扯嘴角，聲音卻是越來越冷， “溫淼淼，我怎麽沒想到你還會這麽關心人。”
她噎了兩秒，脫口而出: “我就關心你。”
“我不需要。”他很快松手，拿蓋子重新蓋住她，聲音冷邦邦的， “趕緊睡覺。”
她以為兩人會産生隔閡。
但其實沒什麽變化。
他照常工作，出國接受采訪，她就這麽安安靜靜過了大半個月，直到霍衍森回國，面不改色地接受完訪談後，參加當晚的夏瑞國際品牌，人走在紅毯上，依舊淡笑面對着攝像頭，與女星同走時只是表現紳士，疏離的态度，就算是董央，他的态度也與平常沒什麽差別。
總之是沒差別，就是他常年随身攜帶的黑色鋼筆，在入座之後，會拿出來慢慢拿捏摩挲着，像是寶貝似的揣在手心裏，旁邊與他合作幾次的劉宇看了笑兩聲: “還是這麽寶貝，誰送的”
被人提起，霍衍森眼裏亮了一瞬，啞然淡笑: “都這麽寶貝了，還能告訴你”
夏瑞盛典正在直播，溫淼開車到了日式拉面館，掀開布簾子，阿姨見是熟客，照常給她來了份雞肉拉面，外加兩鹵蛋。等待的過程中她眼神不瞬地盯着直播，阿姨也是霍衍森的迷，看得也開心了。
“今天宋緣沒來啊。”阿姨給她杯溫酒，以及小盤烤肉。
溫淼說: “快到了吧。”
阿姨又問: “上回和你來的叔叔呢。”
溫淼斷了兩秒: “在電視劇裏面。”
在裏面忙活的阿姨啊聲，笑了一陣子。
宋緣沒會兒就來了，還帶着孟曦成，三人對視幾秒，紛紛笑起來，宋緣問她這幾天去哪了都沒見到人，溫淼回答: “在整劇本。”
“惡徒那本”
她說是。
宋緣可激動了，連啊了好幾聲: “首映日我肯定看!”
旁邊孟曦成剛喝完酒，宋緣就拍拍他肩膀，臉對着溫淼說: “聽這人說你有男朋友啊”
溫淼被酒嗆住，瞥了眼孟曦成，誰知孟曦成一臉“我以為她知道”的表情，她咳了兩聲: “是啊，快一年了。”
宋緣對她挑表情: “誰”
“秘密。”
“不能告訴我究竟哪個娛樂圈的小鮮肉是不是你三叔介紹給你的翟鴻劉宇啊啊啊快告訴我。”宋緣眼紅，都差點上去掐她掐脖子了， “一年了我怎麽就沒發現呢，究竟誰呀”
“都說秘密了。”
“你告訴我就行了啊，這麽寶貝啊”
溫淼嘴角彎起來: “這麽寶貝了，還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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