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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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霍衍森還是沒醒來，他出車禍的新聞卻忽然被各家媒體大肆報道，微博炸了，霍衍森工作室微博也炸了，頂了熱搜之後，粉絲紛紛詢問霍衍森的狀況。
霍衍森睜眼醒來的時候病房裏就他一人，桌旁邊擺着切好的蘋果，臉好像被人擦過，有些清爽，板凳上整齊擺放着他的衣服，窗戶開了一半透氣，被子從頭到腳都是嚴嚴實實蓋好的。
他知道是誰做出這種事情。
中午董央來探望他: “好點了嗎。”見桌子上有已經切好的水果， “吃不吃水果。”
霍衍森微笑: “沒事，你怎麽會來。”
“我把下午行程都推了，這不是你出事嗎。”董央笑起來， “那位肇事者已經抓住了，也不知道警方會怎麽處置。”董央正在說話，外面忽然起了陣雜亂的腳步聲在醫院走道裏面吵嚷嚷的說話，戴争和兩位警衛也在那邊和別人争執什麽，緊接着病房門被人打開。
“霍衍森在這裏!”緊接着記者狗仔一股腦地蜂擁而上，人人手上肩膀上端着手機攝像頭話筒，戴争和警衛沒招架住，沖進去一股氣急敗壞地開始阻撓: “能不能麻煩都出去!這裏是病房!”
但霍衍森出事這條新聞可是熱點，誰都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一時之間，快門聲伴随着詢問聲充滿病房，董央都愣住了，勉強維持笑容。
霍衍森臉上是沒表情的，但他覺得自己快被氣暈了。
這群狗仔真的是什麽樣的蠢事都能做出來，病房都不放過。戴争咆哮兩句想把媒體掃地出門: “拍什麽拍!病房都不放過你們還是人嗎!”但他的聲音很快被狗仔詢問的聲音掩蓋住。
“你好霍先生，請問現在好點了嗎，粉絲現在都十分擔心你的身體狀況。”
“董央也來了嗎，請問你是以什麽身份來探望霍先生的是朋友還是女朋友呢”
“你們關系已經确定了嗎，董小姐這麽關心霍先生，想必你們一定都很重視對方吧。”
董央有些慌亂，她沒想到媒體會追到這裏，擠出微笑回答: “衍森現在需要休息，能麻煩你們都出去嗎。”
狗仔們都趕着立馬上頭條的主人公發話了，她一發話媒體又炸一波問話，你推我搡比剛才還要激烈，戴争他們被擋在後面什麽忙都沒幫上，急得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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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淼進來就看見這幅場面，她無語了。然後出去叫人，能叫幾個是幾個，醫生聽完也炸了，醫院也只能随便闖的嗎，把全部警衛隊也用上了，直接轟上樓，風風雨雨地拉一個出去一個: “吵什麽吵!醫院也是能随便進來的誰給你們開的門!都給老娘出去!”
有兩個狗仔心細，注意到外邊溫淼的存在，立馬掙脫警衛的束縛像小雞争食似的湊過去: “溫小姐!你是溫淼吧!請問霍衍森這次身體狀況怎麽樣，今天是來看望霍衍森的嗎”
面對擺在自己面前的衆多鏡頭和錄音筆，溫淼淡淡地說: “不看他我看你嗎”她其實還想加句霍衍森都睜眼了還問她身體狀況，盡廢話。
狗仔: “…………”
戴争聽完忍住不笑，沒管那三個記者一臉吃癟表情，讓警衛拖着落單的三雞仔拉進了電梯。病房裏董央心神未定，她朝霍衍森笑着說: “沒想到這裏他們都能找上門，真的有點不道德，翟鴻還想跟我來呢，被我阻止了，畢竟他現在比我還忙，還好他沒來，他現在看到記者就頭疼。”
他臉上沒什麽情緒，只是客套地笑着，對別人一直這樣，董央看出來了，心裏還是落了大截: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來看你。”
霍衍森: “我沒事，今天多謝你來探望我。”
董央搖頭出了病房，碰見溫淼只是稍微點頭就走了。
病房再次恢複平靜，戴争已經下了樓，溫淼拿午餐進來，見霍衍森目光瑣碎地盯着她，溫淼被盯得頭皮發麻: “餓了吧。”
霍衍森嘴角彎起來: “有點。”
後來霍衍森吃了點，結束了她還把熱湯端到他手裏: “這湯也喝完吧，我得回去了。”
“怎麽不陪我說會兒話。”
溫淼又看向他: “要說什麽。”
說什麽說，剛剛和董央不聊得挺歡的，還要說嗎。
“我聽張叔說昨天你給我準備了蛋糕。”霍衍森嘴邊靜靜淌着笑意， “蛋糕呢。”
“……”好意思提，不是和董央去吃燭光晚餐嗎，溫淼覺得自己心裏酸溜溜的，她咳一聲， “我吃完了。”
“那是你買給我的。”
溫淼納悶了，那是她出錢買的，還廢了老大勁親自從蛋糕店運到家裏的，怎麽了不給你吃你就較勁，她忍不住翻白眼，咬牙回答: “那是我出錢買的，我吃完沒問題吧。”
“有問題。”霍衍森笑着披衣坐起來，拿手去碰自己腦袋，溫淼伸手摁住他腕子: “摸什麽摸，多動症嗎。”
“……”霍衍森沉思兩秒，尋思自己腦袋沒怎麽嚴重，怎麽把小姑娘急成這德行，他說松手，溫淼反而抓得更緊了，最後男人只能點頭， “我不碰，你松手。”
溫淼松手了，出去前把窗戶關了，裏邊悶氣差不多都散完了，再這麽吹下去保不準某人會發高燒。霍衍森看她單薄的背影問: “怎麽穿這麽少。”
“又不冷。”溫淼吸吸冷鼻子，霍衍森看了一秒，招手讓她過來。
溫淼先開始沒過去，還搖頭一股堅持不去的氣勢。霍衍森氣得頭疼，他凝凝眉，聲音粗啞地開口: “過來，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才高興。”
溫淼輕哼聲: “過去幹嘛，我要回去了。”
霍衍森面不改色: “再不過來我去你那了。”
“……”怎麽總喜歡威脅。溫淼慢慢挪了地方，在他旁邊站着， “有事說事。”
“我有件事要問你。”
溫淼點頭。
“在那之前。”霍衍森沉默三秒，忽然拽住她手腕還把人使勁往下拉，溫淼根本沒準備，身子一軟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霍衍森摸住她額頭， “我覺得你在發高燒，還真在發燒。”
“……然後呢。”溫淼視線不知所措地落在霍衍森那張臉上， “叫我過來就想看有沒有生病。”
霍衍森嗯聲: “要不然。”拿手使勁彈了她額頭， “我能吃了你不成回去吃藥片早點睡覺，別讓我在電話裏還要叮囑你。”
“多大人了還要你叮囑。”溫淼坐起來，拿手揉揉額頭， “你彈得也太疼了，能不能小點力氣，當我腦袋是石頭做的啊。”
男人反問: “不是嗎。”
不能生氣，他是病人。溫淼臉上笑起來: “您說得都對霍叔叔，我回去就吃藥，所以你剛剛要問我什麽事兒。”
霍衍森: “所以我蛋糕呢。”
溫淼無奈說: “擱冰箱呢，醫生說這兩天不能吃甜食，您還是忍着吧。”
霍衍森又問: “為什麽給我買蛋糕。”
溫淼說: “沒什麽，就是我小時候你不經常幫我買蛋糕嗎，所以我這次也幫你慶祝慶祝。”
霍衍森: “我那不是幫你。”
溫淼啊聲。
霍衍森說話低低的: “我只是再幫我自己。”他頓一秒， “我的意思是，順便吃一口蛋糕。”
溫淼拍拍他肩膀: “沒想到你這麽喜歡甜食，我知道了，等你身體恢複你想吃什麽我給你買什麽，就算你想吃藍胖子尺寸的蛋糕我也買給你。”
“……”霍衍森一直覺得自己應該解釋解釋。
宋緣給自家姐姐發完信息後去了浴室。
沒敲門就進了，看見維安渾身緊繃古銅色身體，熱水随着腹肌起伏順勢而下，男人發覺門口的動靜，側立而視，淡金色頭發潮濕地被搭到腦後，翠綠眼瞳緊緊地盯着她，直到盯得他自己雙耳冒着一點點的紅。
宋緣覺得自己喉管發幹，咳一聲後: “維安，我覺得你今晚睡沙發比較好。”這幾天晚上可把她累慘了，宋緣覺得不能那麽下去，要不然會被他磨死。
維安眼底閃過一絲訝異，臉上露出一絲腼腆的笑意: “你說得沒錯。”接着他拿出浴巾裹住身體後慢慢走出浴室，整個人都快貼上宋緣的時候，宋緣擡手打住，臉上躁紅: “你現在想做什麽。”
維安回答: “我已經很克制了。”他拿嘴唇去貼着親吻她的時候，宋緣就知道今晚上也完了，別想睡了。可惡，明明溫淼還是個單身狗，自己這樣真的好嗎。
絲毫不知道溫淼已經結婚的宋緣現在恨不得直接把孟曦成打包送到溫淼床上，可惜溫淼現在還在醫院照顧霍三叔。啊霍三叔啊，霍衍森和維安，對她來說，一個養眼一個養感情的，啊不不不，維安也很養眼。
維安狠狠咬住她嘴唇用來引起她的注意，誰讓她分心的，現在是在做什麽要做了還喜歡分神做得那麽差勁嗎宋緣察覺到他不愉快的情緒，雙臂緊緊抱住他，剛離了嘴她就開口: “別介，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麽。”維安抱她上床後抓住她雙臂，前身一挺，宋緣悶悶叫了下，男人額間細密密地蹭出薄汗，聲音沙啞得厲害， “……不能明天再想”
維安是中英混血，普通話說得很溜，宋緣剛認識他的時候還挺驚訝的，事到如今，她還很驚訝兩人運動的時候情話也能運用自如。交了這男朋友算是不枉此生了，宋緣适中配合，結束後她嗓音都很啞: “說真的，你怎麽會看上我，我就一個書店老板娘。”
維安手臂圈住她腰際: “那你是怎麽看上我的，我就一個拍照的。”
這兩種能比較嗎，宋緣在他懷裏笑出聲來: “能比較嗎。”
溫淼是被宋緣扯着嗓子叫到書店裏去的，那會兒她還在老宅趕稿子，想想中午還要去趟霍衍森那裏，醫院離得書店又很遠，本來不想去，覺得有點費時間，結果宋緣忽然哭起來: “你有了三叔就忘了好朋友了。”
溫淼哭笑不得: “姐，大姐，我在趕稿子。”
“反正你又不愛我。”
溫淼吱一聲: “得，寫完就過去，有事兒找我”
對方心虛地咳一聲: “有啊，來我就告訴你。”
當時溫淼沒多想，套上衣服就去了，結果到店裏沒見到宋緣，就孟曦成幹坐在那裏，她站在櫃臺那邊靠着椅子: “宋老板人呢。”
孟曦成一愣: “她今天休息。”
溫淼嘴角一抽: “她說和我說今天工作。”
孟曦成面無表情地搖頭: “今天她和維安去游樂園。”邊說邊擺了擺手上游樂園吉祥物傳單，溫淼無語地盯着傳單上那只兔子吉祥物， “她最喜歡的兔子啊。”太迷了，宋緣居然對兔子情有獨鐘，不管活的還是棉的。
孟曦成也有點無語: “最喜歡的。”
溫淼打開朋友圈，果然看到宋緣和她男人在游樂園的親密合照，看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氣得直咬牙，孟曦成看出來了: “她騙你來幹嘛。”
“不知道。”原本以為宋緣找她什麽急事，被套路的溫淼面上一臉吃癟的表情，看時間才十點，想想霍衍森那腦袋啊，被裹得像木乃伊一樣，她就笑了，孟曦成瞧她眼: “這兒沒事你可以走了。”
“還早。”溫淼拿瓶熱奶茶揭蓋喝了大口，站她對面的孟曦成面無表情地向她伸手，嗯了聲。
溫淼差點嗆到: “這個，我沒帶現金。”
孟曦成甩出掃碼槍: “支付寶還是微信。”
溫淼撇嘴，想說沒錢，孟曦成倒忽然笑了，擱下掃碼槍說: “逗你的，喝吧。”
溫淼挑眉: “你也喜歡逗人”沒信任孟曦成也有這樣不正經的面兒，明明沒熟悉之前都挺高冷的，難道這家夥還是個悶騷型男。
孟曦成回: “不是太喜歡。”熟起來就會了。這話他沒說。
溫淼噢聲: “昨天相親怎麽樣，宋緣告訴我說你媽這幾天不成天催你相親的嗎。”
“沒成。”孟曦成微微凝眉，後而舒展， “那女孩倒實在，直接問家底，也不問問我究竟叫什麽，開頭直接喊我李先生，我問她哪來的李先生，是下午的相親對象嗎。她就沒聲了。”
溫淼笑出聲: “相親啊。”
“怎麽，你也想相親”
溫淼心頭一動: “沒，我有男朋友。”
孟曦成噢聲: “原本還想請你做我女朋友的，那只能等你們分手了。”
“”溫淼差點嗆住， “你比那女孩實在，哪有男的就這麽直接說的。”只不過這性子爽快，相處得直來直往，她不讨厭。
差不多過了半小時，門外進來了一位氣質奇佳的女人，她邊走邊拿下皮包，走上前直接甩到孟曦成身上，破口大罵: “渣男!”
孟曦成滿臉淩亂: “……”
就站在兩人中間的溫淼: “”
這什麽電視劇情節現在被她遇上了。
孟曦成淡定地問: “請問你是。”
“不認識我”
孟曦成冷眼: “廢話，認識早打你了。”
女人嗤笑聲: “你在我面前裝失憶腦子有坑吧。”
他對這女人的确沒印象，情緒有些壓不住了，再怎麽着孟曦成也是平平坦坦過了二十五年光景的少年，怎麽可能被一個女人當中罵渣男: “你認錯人了，我沒裝失憶。”
女人依舊冷笑，從兜裏掏出張照片直接擺在兩人面前: “這上邊人不是你還是誰”
溫淼瞧眼，是年少時的孟曦成和一個女孩兒的合影，兩人笑容開朗，她從來沒見過孟曦成這樣的歡快表情，有些驚訝，舊情失憶梗生離死別梗還是毛玩意兒溫淼的作家想象力出來了，一股腦地在腦袋裏亂飛。
孟曦成看了之後臉色也不好。
看來舊情可能性大點，溫淼起了點興趣，但她站這兒也夠尴尬的，加上時間不早了: “你們慢慢聊，我去醫院了。”拎包就走，轉身合上門的時候，看見那女人雙手捂住臉面，正在孟曦成面前哭。
“所以這就是你遲到的原因。”此時霍衍森面無表情地坐病床上，兩手端住報紙，只露出雙眼睛平靜地盯着她，溫淼咳了聲: “那你想怎麽樣。”
霍衍森: “不是說好不接近孟曦成的。”
溫淼: “什麽時候說好的。”
霍衍森眼角一動: “溫淼淼。”
溫淼立馬打停: “你別發脾氣，腦袋還沒好呢。”
霍衍森說: “……反正你專挑這種時候氣我。”
“……”她什麽時候存心氣過他了。溫淼考慮到他腦袋沒恢複期間自己就別說話了，省得把他氣得從病床上跳起來，把飯盒打開來放他面前， “吃吧。”
“沒胃口。”
“什麽沒胃口。”溫淼瞧他腦袋眼，語氣軟下來， “好好吃飯才能恢複，你不想吃蛋糕了嗎。”
霍衍森擡眼就看見她那臉兇樣，伸手拽住她手腕，溫淼配合性地往他那邊彎腰，霍衍森同時間伸手摸住她額頭，退燒了，男人臉色緩和: “看來昨晚上沒睡掉被子。”
溫淼反應冷靜: “你說得我好像天天睡掉被子一樣。”
“頻率沒這麽多。”霍衍森面不改色， “頂多三天。”
溫淼嘴角一抽，夾住排骨塞進他嘴裏: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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