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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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門口擠滿了人流，周圍人群擦肩而過幾乎要把她的身板淹沒，廣場中央正在大功率播放着華特爾音樂專輯，聲音高得震耳欲聾，這讓溫淼感到頭昏眼脹，一直走在她前面的霍衍森忽然沒了身影，她是一直跟着他走的，但沒想到晃眼功夫，就沒見到他人影。
溫淼被擠到角落，猶豫之際想打電話給他，但忽然想起來通訊錄裏根本沒他號碼，溫淼無奈扯了嘴角，眼前忽然一黑，手腕被人猛地拽緊，熱氣密舐着她額頭，低沉嗓音夾雜着周圍笑鬧聲卷進她腦袋裏：“差點把你弄丢了。”
她這才擡眼，男人眼底一片沉溺溺的笑意，頓了頓，揚揚手機：“原本想給你打電話。”垂眼盯着他的手，“但後來想起來我沒你號碼。”
霍衍森：“一會兒我發給你。”
溫淼嗯聲：“人越來越多了，我們早點回去。”
霍衍森說好，戴上面罩後轉身拉着她走。
挺拔的身影走在前頭，給她擋了擁擠人流，他今天明明很忙為什麽還有時間出來看電影，對于這問題溫淼有些困惑，不過接着機會偶爾出來放松放松心情也挺好的，霍衍森常年工作繁忙，一個人可能根本沒心情出來透氣。
走到半路上他忽然停下，擡手指指客人很多的餐廳：“要不要買點東西回去吃。”
溫淼想起兩人還沒吃晚飯：“人太多了。”她顧慮的是會有人認出他，剛才在人流堆裏還行，而且燈光暗沉，到餐廳裏就不行了，光線明顯，估計随便哪個迷妹都能看出他來。
“我去買吧，你要吃什麽。”溫淼指指角落位置，“你在這裏坐會兒，我買好就來。”
他嗯聲。
溫淼等他說要吃什麽，結果對方半天沒答，她偏頭再問：“要吃什麽。”
霍衍森已經坐下扯掉圓帽，擡眸深深望着她，也像是在遲疑不定，他嗯了半天，朝她溫和笑着：“你決定吧。”
最後她打包了五盒菜，走出來卻發現位置上沒人，溫淼想着可能是去了洗手間，人站在原地等會兒。
剛好有兩妹子經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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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有人說看到明星了，周圍人一個勁兒地追呢。”
“哇，好慘，明星出來玩就被堵，私生活全沒了。”
“就是啊，蒙臉都能被認出來，啧啧啧，粉絲力太強了。”
溫淼足足愣了三秒來消化這個問題，随後迅速跑到了廣場中心，人還是很多，笑聲雜亂響徹在每個角落，她感到呼吸困難，耳朵嗡嗡作響，她順着道慢慢走了幾步，被迎面走來的人撞了胳膊，人沒站穩，背脊直接撞到牆壁上。
那人啐了口：“走路看着點。”
幾分鐘後溫淼發現了他的蹤跡，他站在原來等待的位置上，面色冷靜，似乎在等待着什麽，身板挺直又孤傲，與光影融合一體。
霍衍森正垂頭拿手機，屏幕亮着光，投射在他英俊面容、以及那雙深邃的眼眸裏，周圍一切好像和他格格不入，就像多年前她見到的少年如出一轍。
溫淼算是松了口氣，走了過去：“我以為你被粉絲認出來了。”男人正打電話給她，揚眼有些訝異地瞧着她，最終放下手機，眉眼中透着無奈和溫柔：“我剛才給你打了電話。”
溫淼拿出手機瞧了眼：“沒開聲音。”
他微微嘆息：“我真的要被你急死了。”
這話說完，他腦門一個帽子蓋上，溫淼提醒他：“霍先生，您就算急死也要戴着帽子，剛剛就有一位明星被認了出來，我以為是你。”
霍衍森說：“我沒那麽受歡迎。”
“……”溫淼憋出句，“那你要試試嗎。”
他沒反應過來：“什麽。”
她平靜地說：“摘掉帽子站到馬路中央。”
霍衍森輕微咳了聲：“饒了我吧。”
溫淼忍住笑：“那我們回去吧，不早了。”
兩人上車後，霍衍森終于摘了帽子口罩，他微微喘口氣說：“去你那吧。”
溫淼愣了下，問：“你住我那房子？”
男人嗯聲，一臉平靜：“我們現在是合法關系。”
她拿手揉了揉眼睛，霍衍森看到繼續問：“眼睛酸嗎。”
她點頭：“有點。”
到家後霍衍森開始熱菜，溫淼是真餓了，剛洗完澡察覺到肚子饑腸辘辘，她穿上睡裙就走了出去，頭發沒吹幹，撂在肩膀後面。
霍衍森走出廚房，遞給她一雙洗淨的筷子：“吃吧。”
溫淼沒想到他做得這麽周到，那麽會兒功夫每份菜都給裝上盤熱好了，她道謝後坐在板凳上：“三叔你也來吃吧。”
霍衍森手頭一僵，卻笑着說：“你先吃。”
她夾起糖醋排骨後直接塞進嘴裏，眼睛卻看他人進了浴室，幾秒後人又走了出來，手裏還握着幹毛巾，人先說話：“你頭發沒幹，會着涼。”
溫淼無意往後縮了下：“又沒事，過會兒我來，你不也餓了嗎。”
霍衍森已經給她擦頭了，溫淼沒再阻止，只是覺得身板僵硬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溫淼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覺得他呼吸聲近在咫尺。
“頭發留了幾年。”他開了口，聲音倦雅。
溫淼：“差不多三年。”
霍衍森輕然地彎起嘴角：“挺長的。”他只記得溫淼淼留中短發的學生模樣，背着書包站在學校門口等他接送，一副呆滞的樣子，那時候距離她父母出事已經半年，她二姨身在國外根本抽不出時間照顧她，只能暫時托付給霍衍森，沒想到這一下子就是八九年。
溫淼：“長的好還是短的好。”
霍衍森：“都挺好的。”
“吃吧，快要涼了。”霍衍森迅速收回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人彎腰坐在她對面，“明天還是在家嗎。”
她嗯聲。
他輕聲回答：“別總盯着電腦，明天晚上有時間我們出去走走。”
溫淼心頭一動：“你還是住在這裏嗎。”
霍衍森：“這裏離公司近，而且我可以照顧到你。”
她噢聲：“那你的衣服。”
“在包裏。”
剛才下車的時候霍衍森就從後備箱拿出了一袋手提包，裏面是他平日裏需要用的衣物。
溫淼并不反對他住在這裏，只是聽他所言像是要把這兒當另個家的樣子，而且這屋子就一個卧室，難不成天天讓他睡沙發。
吃完他抽身去洗澡，溫淼猶豫片刻，進卧室把床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全部整理完畢塞進了衣櫃裏，轉身就見到霍衍森單臂靠着門邊，一臉笑意地盯着她看。
溫淼耳朵一熱，視線避過他：“洗完了？”
他嗯聲，看了眼十分整齊的床單：“我還想着我來收拾。”
溫淼偏頭看他。
霍衍森考慮兩秒說：“上次看你床上那麽亂就想着收拾一下，沒想到你理得這麽快。”
“……”溫淼咳一聲，“今天你睡這裏吧。”
霍衍森拉下肩膀上的浴巾，邊走進來：“那你準備睡哪。”
溫淼想都沒想：“沙發。”
他語氣平淡：“睡我旁邊。”
“不太好。”
霍衍森瞥她眼，語調無奈：“不太好也得睡。”
“……”
溫淼從衣櫃裏拿出枕頭丢給他：“你的。”他愣神接過才注意到溫淼穿的是無袖白色睡裙，暗光透過衣料能直接看出她妙曼身材，以及脖頸處的那抹刺眼白皙。
他眼睛沉了沉：“頭發幹了嗎。”
溫淼沒應，只是從衣櫃裏新拉出一套被單，丢在床上整理好。
霍衍森擡手握住她腦袋，眉頭微微凝着：“半幹。”
溫淼說：“我一會兒去吹，你先睡吧。”
“然後睡沙發？”
男人拿手繼續揉她頭發，最後拽着人出了卧室：“我幫你吹。”
吹的差不多七八分鐘，霍衍森終于關掉吹風機，拿手試試頭發，全幹了，就是有地方打了結，拿梳子梳也沒辦法疏通，溫淼困意襲頭：“困了，睡覺吧。”
霍衍森嗯聲。
溫淼繼續堅持睡在沙發的想法，但是她懷疑如果自己繼續睡沙發，不到半夜也會被霍衍森拖到卧室裏睡覺。見到溫淼兩手捧着被子準備去客廳睡覺的決定，他也沒多說什麽：“別睡掉到地上。”
溫淼肯定回答：“不會的。”
他淡笑了下，仿佛勝券在握。
結果可想而知，事實證明霍衍森的擔憂是無比正确的，她從睡夢中也不知道睡掉在地上多少次，撞得她腦殼疼，溫淼沒辦法，只能鋪被蓋地睡。
腦袋裏全是睡覺前霍衍森那副勝利的表情。
“這麽一說一個準兒。”她嘴裏嘟嘟囔囔，竟又一次睡了過去。
霍衍森也差不多聽見客廳有三四回重物落地的響聲，淩晨三四點的樣子他終于睜眼，從被子裏爬起來，開門去了客廳，見人就直接睡在了地板上任人宰割的狀态，他彎腰過去把人抱起來，發現她四肢冰涼，凝了眉。
沒過多久，霍衍森抱着熟睡在他懷裏的溫淼，輕手輕腳地推門走了進來。
霍衍森把她抱回床上，她人卻不停地鑽他懷裏。
男人無奈笑了下：“還說不會掉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