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
第 72 章
第八篇職場風雨
第七十二章首次進京
為了盡快推動全縣機關事業單位“限奶”、“斷奶”的改革措
施,蘭原縣委和縣政府,以及滿巴道書記想了好多辦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但實際效果卻不是很理想。為這事兒,無論大會小會上,還是人前人後的場合,縣委巴道書記沒少發火,少使性子,少耍脾氣。看來是群衆不同意、不答應、不願意的事情,沒有老百姓地理解、參與和支持,再好的事情,就是上面堅決要幹、馬上要做的,也是很難辦成的。正所謂民心不可違,民意大如天。
最近,從國家農業部發來了一份邀請函的紅頭文件,內容是以邀請的方式,要求各省市區、市州盟和縣市區的全國各級農口部門和單位,參加由國家人事部和農業部兩家聯合興辦的全國農事業單位機構改革高級培訓班,會議主辦方很明确了,會議的地點在北京,參加人員由單位選派,要求是農口機構人事部門負責人,或者是農口事業單位的領導等,參加人員由單位選派确定,填寫随文件發來的回執表報名。
從部裏直接發到縣一級部門的文件是少見的,不常有的情況,他在縣農牧局待了好幾年了最清楚不過了。這就說明了,全國性的農口事業單位改革,無疑在全國好多地方各層級的農口事業單位都在搞,機關沒有搞最起碼下屬事業單位正在開展這項改革工作。他感覺這個事兒還是比較嚴重的,各地各部門行政事業單位,都在探索和推進財政減負擔,政府甩“包袱”的改革政策,全國各地互相學習借鑒,像一陣風一樣刮到了全面各地。
國人從來就是這個樣子,很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現在要從極“左”向極“右”滑去了,用極“左”的辦法,把企業改革那一套經驗又要往事業單位,甚至于行政機關引進推廣,簡直就是“照搬照抄”,“死搬硬套”,“右”到了極致,“右”到了極端,或者說是“左”到了徹底,“左”到了精湛。這都與機關事業單位的性質,工作職責,工作任務,業務特點不相适應,很不适合,極不合理。搞下去會使各級農業服務體系網破、線斷、人散,是要交學費,付出慘痛代價的。
現在,蘭原縣委滿巴道書記,全力要硬推農口機關事業單位改革,他和堅學達局長說心裏話都不同意,但也沒有辦法去明目張膽地阻止這個事情,表面上還得應付着去大力支持。堅學達局長今天去給巴道書記彙報工作,特別是近一段時期的中心工作和重點任務,縣農牧局及下屬事業單位“限奶”“斷奶”企業化改革的事情。這不,堅學達局長拿着國家農業部和人事部發來的紅頭文件,是關于全國農口事業單位改革培訓班的會議知道,去向縣委的滿巴道書記彙報工作,本來堅學達局長沒有把這個會議當回事的,農牧局工作彙報完後順便也就給滿書記通個信息,知道國家兩個部裏有這麽回事,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巴道書記就像落水不會游泳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木頭,競然對這件事還真上了心,堅決明确地要求堅學達局長說,縣農牧局一定要參加這次培訓班,開眼界學習高層意圖,交流借鑒外地經驗,不惜花一些代價,掏錢就掏錢,局裏沒有縣上掏,你堅局長親自去,再帶上個局裏具體搞這方面材料的幹部去。
給兩個名額去北京參加學習培訓,這是個大好事,雖然人不多,就去兩個人,但需要花一筆不小的錢。這次學習培訓的費用當然不能向縣委的滿巴道書記伸手了,盡管巴道書記嘴上這麽說了,農牧局沒錢縣上可以解決,但堅學達局長心裏想我不願去的,你縣委書記硬要讓我去,錢應該由縣上拿,可那能也那敢向巴道書記明着要,只能是自己局裏掏錢,再說了縣農牧局也能掏出這筆錢的,萬萬不可讓縣上掏這筆錢。
孔家旺從堅學達局長辦公室出來,堅學達局長安排讓他跟着自己去北京參加全國農口事業單位改革地培訓班,心裏很高興,激動的全身都有點微微地顫抖。沒有想到他還來在農技服務中心工作,一直下鄉駐村蹲點,不是經常往下面跑,頂多就是偶爾跟着局長到金州省城裏去開會出差,最遠到過省內東部一個地區開過一次全省果樹病蟲害防治工作會議外,就沒有機會出過隴原省的。這次堅學達局長要帶他到祖國的首都去學習培訓一趟,真還沒有想到,着實他很興奮了一陣子。
幾天的功夫,已是春去夏來,去北京的時間轉眼就到了。他和堅學達局長換上了像過年時候才穿的新裝,帶了個大點的包,還是前些年搞區劃時發的淺棕色□□,包底有四個黑塑料輪的馬桶包。洗臉毛巾一條,一支牙刷,牙膏一管,塑料梳子一把,抹臉油一包,裝進刷牙搪瓷缸裏,再裝到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裏,包裏還塞了一件薄羊毛衫,一條線褲,報到的那份紅頭文件,以及塑料皮筆記本一個和一支打滿墨水的鋼筆,就算收拾好了自己全部的行裝。從單位財務打條借的八千元兩個人的學習費用,他裝在了貼身的內衣口袋裏帶上了。
那天早上,他和堅學達局長兩個人,精神飽滿滿面春風,一臉喜色換了容顏,身上的衣服整潔幹淨,才真正像個幹部的模樣似的。堅學達局長坐上了局裏的桑塔納2000小車,同車還坐了送他的老婆和大女兒,他坐了局裏的伏爾佳和送他們的辦公室副主任朱克堂。按堅學達局長的要求,七點準時從蘭原縣農林局出發,八點半不到就走到了離省城金州不遠的一個餐飲休閑娛樂的山莊,兩輛車上的大家們停車下來,進山莊路邊的餐館裏,每人都要了一個牛肉面,朱克堂結賬,給大家都搞了加工的,每人都配了一小碟熟牛肉片。
當他和堅學達局長登上蘭州到北京的特快列車時,送他們的堅學達局長的老婆朱師傅,大女兒,局辦公室副主任朱克堂,司機吳克強和伏爾佳司機,揣着站臺月票出了金州火車站,坐着車回蘭原縣去了。他和堅學達局長在火車上開始了長途族行,列車暫時就成了他們的家了,住在上面,吃喝拉撒都在火車上。他沒有出過這麽遠的門,就坐在他們卧鋪對面的活動椅板上,靜靜欣賞着列車沿途走過地方的風光和景色。
堅學達局長則除了吃飯,上廁所,就都躺在卧鋪小床上,蓋着白色的棉被睡大覺。堅學達局長出差比他多,去得地方也多得多了,最遠還出國去過日本和東南亞馬(來西亞)新(加坡)泰(國)三國呢。所以見多識廣,不想看沿途的風景,不如多休息實惠。特別是出差出遠門,單位的煩心事太多了,一出門全解脫了,乘此機會輕松輕松,休息休息,先偷空體驗一把無官一身輕的感覺是什麽。
他第一次體驗了一回作“神仙”的感覺,成了神仙也不過如此把,現代人的高科技太神奇了。在幾千米到一萬米左右的高空,以每小時好幾百上千公裏的速度飛行。看見舷窗外的雲海滾滾,蒼茫如翰海一片,他們乘坐着乳白色的班機像一艘艦船,在這廖闊無邊的海洋中劈波斬浪地遠航,其實是在穿雲破霧地飛行着。好像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大鳥在空中展翅飛翔,似神仙一般在空中飛行。坐一次飛機,就是羽化成仙一回。雖然在起飛和降落的時候,在氣流中颠簸時有些許的緊張與不安,但還有更多的是激動和興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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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四個多小時的飛行,中間吃了飛機上提供的面包,喝了兩次品種豐富的飲料,他和堅學達局長已乘坐班機到達了北京的首都國際機場。沒有顧上看清機場圍牆壁上的裸體壁畫,就被機場大巴車拉出了機場外。背着行李提着包,出門在外是“睜眼瞎”,堅學達局長說,我們打個出租車,他和堅學達局長在機場大門前路邊,招手擋了一輛出租車,北京的出租車還算好擋。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奔波,這輛出租車終于找到了我們說的目的地,國家人事部高級公務員培訓中心,其實是北京一所職工業餘業大學。堅學達局長下了車,他給出租車司機交打車錢,一問價格,竟要了他一百五十六元,驚得他直吐舌頭說不出話來,沒有什麽可說得了,司機師傅已把單據都打出來扯下來給他了,他就忙着掙錢給出租車司機付錢,堅學達局長已下車拍打着屁股走了。
找到了培訓的地方,他和堅學達局長拿文件,交錢,辦好了報到手續,入住了國家農業部和人事部高級公務員培訓中心。兩個部都騰不出來或者沒有合适的培訓地點,就臨時租用了北京市成人教育學院的內部接待賓館,所以就是這裏了。位置還算可以,大約在北京的西北邊,總之是快到了北京的郊區了,感覺離市中心不是很近的地方。
培訓的教室和他們學員們居住的地方其實也很近的,在十多層的兩幢高樓,在五層的位置有一個走廊連通了兩座大樓。參加培訓的學員和老師,為這次培訓會議服務的兩部工作人員們,也都通過這個通道,到另一幢樓上的餐廳去吃飯。
來到北京他身體感覺到有點不舒服,有些不太嚴重的感冒,發着低燒,頭愣愣的很不清醒。影響晚上的休息,他總是晚上睡不安穩,常常就失眠了,瞪着眼看着天花板不能入睡。可是,堅學達局長倒好了,天天晚上一躺倒床上馬上就睡着了,“嘿趟趟”拉着呼睡得特別香甜,惹得他更加得沒有一點睡意,瞌睡蟲全跑光了。
由于他有病不舒坦,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就沒有精神。所以,做秘書的責任也沒有很好的盡到。倒是堅學達局長晚上休息的好,白天精力充沛。早上起來,又是打開水,又是拖地搞衛生的,弄得他很不自在,心裏也不是個滋味。自己沒有服侍領導,倒叫堅學達局長幫自己做了好多事,給他服務了好多回,堅學達局長比自己大十五歲多,他心裏真是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