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第 42 章
第五篇風雨如晦
第四十二章新樓招标
農林局是農牧局,林業局和農辦三個單位合并的,人馬強壯了,兵多将廣了,但問題也出來了。原來蓋的農牧局知識分子家屬樓,只解決了原農牧局三十六戶職工的住房問題,只是一小部分的人有房子了,多一半職工還沒有住房,還有一部分人住得是平房家屬院,也想上樓房。原林業局和農辦的職工,也只解決了個別領導和老職工的住房,一部分還住平房家屬院,大部遲一些參加工作的職工還沒有住房。
好幾次農林局場站長會議,還有局黨總支中心學習小組會上,場站的領導們,都給局裏提意見,想讓局裏給大家再蓋一幢家屬樓。個別場站的職工們,也到局裏辦公室,還到他這裏探聽消息,問局裏蓋不蓋新家屬樓,解決一下住房問題,其它好一些的單位都在大興土木地蓋家屬樓。甚至還分析開了,說合局後,農林局的地盤變大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原農牧局和林業局的平房家屬院,原來不是一個局,現在成了一個單位了,能連成一片了,拆了平房家屬院,蓋兩幢樓的位置都多多有餘的。
還是在農林局的黨總支中心學習小組會議上,堅學達局長将這個問題提上了會議日程,得到了全體與會場站公司領導們的一致同意,堅學達局長最後一錘定音,說沒有想到大家心裏這樣急迫,蓋。局裏會議上的決定一傳出去,全局上下的幹部職工們,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心裏美得像盛夏季節裏喝上了冰鎮的飲料,和其它單位的人閑谝時,也有多了許多的自豪感,底氣像吹園的氣球一足的對人說,我們局裏也要蓋家屬樓了。
說幹說幹,定了事,立即就做。堅學達局長在一次局裏的會議結束後,會短,離下班時間還長,就安排辦公室的他,喊上了局長們,與會的場站公司的領導們,還有局辦公室的朱賢彪,在局區劃辦公辦室裏,找了一盤一百米長的皮卷尺,一幫人跟着堅學達局長,下了局辦公樓,拐進局裏的大門,進了農林和水利兩個局的裏面,西面家屬區。
原先,農林水三個局三分了這個四方形的大院,大約三十四畝地的地方,原蘭原縣水電局占的面積大,原農牧局和林業局占得面積小。合局後,現在比較整裝分明了,基本上是二分天下了,水利局占了将近一半的地盤,剩餘的幾乎一半的地盤,都是農林局的。只不過是分割成了四塊,正好東半個的北面半塊是水利局的辦公樓院,南面半個是農林局辦公樓後面帶會議室小二樓,兩幢家屬樓的小四合院,西半個東西長一些,北面半塊是農林局的四排平房家屬院,南面半塊是水利局的一幢家屬樓和兩排平房家屬院。兩大塊和兩小塊,四分之一相互交錯,正好基本上平分了農林水利兩個局這個大院。
兩個局的大院平分秋色這麽公平,還得益于有一場風波定局的。問題出在,原水電局辦公樓的西邊,正好與原農牧局和林業局四排平房家屬院中間,有一個水泵房和小庫房,面積雖然不大,大約就是一間平房的地盤,但這個地盤是屬于那個局,就有了争議。
自從改革開放後,近幾年縣城裏各單位都積極興建家屬樓以來,這個問題就更加突出了。現在水利局說,水泵房是原水電局的,這個地盤是原水電局的地盤,理所當然歸自己所有。農林局說,那個小庫房是原農牧局的,這個地盤是原農牧局的,應該屬于農林局的地方。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個地盤的歸屬是各持已見,懸而未決。要建樓蓋房,地方值錢了,地盤的問題就突現出來了。
堅學達局長發動局辦公室他們,查找歷史證據,認為這個地方應該是農林局的地盤。打電話與水利局局長溝通解決問題,水利局局長堅決不答應,振振有詞,寸土必争,分毫不讓的架式。堅學達局長做工作,請縣農業局老領導作見證,說農林水原本就是一家,後來才分出去水電局和林業局的,這點地方給農林局也是應該的,水利局局長就是不給這個面子。
農林局堅學達局長和水利局局長,雖然級別一樣,但堅學達是老局長,水利局領導是個年輕局長,相同的是兩個局長都是有個性的領導,脾氣特別的倔都是一個德性。為了單位集體的利益,兩個領導都不想示弱,都不想背“賣國賊”的罪名,都不想讓局裏的人戳脊梁骨,挨罵。
在一個大院裏工作生活,擡頭不見低頭見。一次,堅學達局長在大院中間的路上,碰見了水利局局長,兩個人一搭話,就被堅學達局長扯到了水泵庫房地盤的事上了,其它事都好說,這件事,兩個人三言兩語的,就火藥味越來越濃,由争辯到吵架,兩個人背靠着自己的辦公樓,兩個都在自己局的大門口,隔着中間兩個局的共用路,吵得不可開交。
堅學達局長說,後面平房家屬院西北角的廁所是我們農林局的,你們局裏平房的人也上廁所,我們一直雇人出錢清掏打掃,你們局多會管過?我們堵了路,堵了廁所,不讓你們平房的人過路行嗎?不讓上廁所行嗎?水利局長針鋒相對一針見血地接着說,我們在自己地盤上修個廁所,水泵房的地盤就是不讓。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争吵聲越喊越大,吵得是引來不少聽到的人駐足看起了熱鬧。
這事驚動了兩個局裏的好多人們,最後被兩個局裏趕來的辦公室人員,各自勸進各自局長的辦公室裏去了。
這個問題就一直沒有徹底解決,被擱置了下來。這件事,堅學達局長時時牽挂着,注意着各方動向,以便伺機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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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忽然,堅學達局長打發人來喊他,局辦公室的夏金蘭說是有急事。不光叫來了他一個人,還有局辦公室的朱賢彪和朱克堂,他們三個人跟着臉色凝重的堅學達局長,急急下得局辦公樓來,沒有進農林水利兩局大院的大門,從辦公大樓前面的人行道上過去,往右一轉,拐進一個巷道裏,在他們局家屬樓西南角,幾個民工,正在開道路,已經刨出了一個土坑子,旁邊都堆了一圈大大小小的幹土塊和細土。
他這才明白過了,後面院裏水利局新蓋的家屬樓,準備從他們局家屬樓下面的水管上,碰接自來水和暖氣管道。可能是有人看到了,給堅學達局長通了信息,堅學達局長才這樣十萬火急的來到了這裏。
“停下,別挖了,誰讓你們這樣幹的?”堅學達局長鐵青着臉站在這個新開挖出的土坑邊上,歷聲呵斥和質問這幾個民工。
民工們莫明其妙,乖乖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跳出坑來,半天了,才有一個民工慢慢的解釋道:“我們幹活的,老板安排的。”“這在我們農林局家屬樓的地基範圍內,樓挖倒了你們能承擔起這個責任嗎?水利局長他也不敢說承擔這個後果的。”他和朱克堂,朱賢彪也在旁邊唱起了紅臉,給堅學達局長幫腔打圓場,朱賢彪對這幾個民工說,別幹了,找你們老板問清楚再說,朱克堂給建議說,讓你們老板找水電局領導把關系協調好了再幹,他微笑着解釋道,這事也不怪你們,不知道不為過,先停下別幹了,這時碰頭接管道要經過農林局同意才能行的。
幾個民工們提起镢頭,洋鈎和鐵鍁,懶洋洋地離開了這裏,出了巷道口,他們三個人才跟着堅學達局長出了巷道,轉進了農林水利局的大門裏,從水利局門前經過,到家屬院口,又折回來,在大門口站了一陣,才上了辦公樓回辦公室去了。
這兩天,他們三個人每天上班,都要跟着堅學達局長下樓進那個巷道裏,看看那裏有沒有民工們在挖坑,果然是好幾天都沒有動土了。堅學達局長回到辦公室時,正好縣政府喬副縣長打來了電話,說,堅局長,牛局長找我協調你們之間的矛盾,他的工作我已經做通了,你讓他施工碰接管道,他們平房上廁所的事再別擋了,他同意把把水泵房的那個地盤給你們。堅學達局長聽着聽着臉上就樂開了花,趕緊回答說,多謝喬縣長幫忙解決。
問題一解決,農林局馬上就有幾家建築工程隊老板找上門來,問堅學達局長接家屬樓修建的工程。這幾家建築公司都是蘭原縣城裏大一些,也是僅有的幾家。建築公司的老板們,就像綠頭蒼蠅一樣,那裏有點腥氣,老早就聞見了,立刻就飛過來,在上面嗡嗡的盤旋着,馬上一個俯沖就撲下來了。其實建築老板們一天到晚,就操心個這事兒了。
今天早上他在辦公室裏,翻看傳閱的文件夾,其中裏面就有三個紅頭文件,都是縣上轉發國家和省市一級一級下來的紅頭文件,內容是為了防治暗箱操作産生腐敗,各地各部門的各類建設項目,必須進行公開招标投标,否則是違法違規行為,縣上計委和城建部門也照貓畫虎的,出臺了全縣各級各類建設項目必須進行招标投标,未經招标投标的建設項目,不予辦理建設規劃許可證,建設許可證,開工許可證,不予竣工驗收,屬于非法違規建設,要進行查辦的。建築工程必須招标投标後,辦了“三證”才能開工建設,都喊了好幾年了,可是到了近兩年,縣上才真正開始執行了,并且還是嚴格落實,檢查得很緊。
經過幾次接觸後,堅學達局長已經是心中有人了,想把這個工程包給一個老板去做。這個建築工程隊的頭兒,既不是還來蓋了局知識分子家屬樓的霍氏兄弟建築工程隊,也是縣建築工程公司一公司的直屬公司,更不是縣建築工程二公司的圖強公司,是新來的一家建築工程隊。
原來霍氏兄弟建築工程隊,先後在局裏做了兩個大工程,一個是局知識分子家屬樓,一個是霍氏兄弟分家後,霍氏兄弟老大建築工程隊,修建了局小二樓會議室。霍氏兄弟內部有矛盾才分了家,堅學達局長是不會考慮讓霍氏兄弟建築工程隊來做這個項目了,找一家新的建築工程公司來蓋局新家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