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第四十章工資福利
當初他開始借調到局裏辦公室去寫材料時,組織關系和工資關系都還在縣農技服務中心,工資在縣農技服務中心財務上領取,但其它福利待遇在局裏搞。這是堅學達局長和李為農主任商量過的,定下的事情,一直就這麽辦的。
有一天,他和縣農技服務中心的同事王其滿在辦公室裏閑聊。王其滿對他說,你在局裏福利待遇好呀,兩頭都沾光,分了局裏的東西,又分農技中心的東西。他驚訝的問道,這是誰說的?我根本沒有呀。王其滿回答說是縣農技服務中心的原來的會計,一個和他一年參加工作的女同事。
這個女同事,家在縣城南面的佛洞鄉一個村子,比他大一兩歲,個子小,又發福的早,生過小女孩就已經胖了,小園臉,皮膚黑黝黝的,梳個短辮子,穿着很樸素,說話嗓門子大,性格直,脾氣大,愛說閑話,好發勞騷。人很聰明的,從農校畢業的中專生,熱愛財務工作,自學了財會,單位上沒有人懂會計,正好缺會計,李為農主任就安排他兼搞了單位的會計工作。家裏父母在家務農,找個對象還是他們烏鐵一個市一個區的老鄉,對象父親和對象都在縣工商局工作,後來對象調到佛洞鄉上工作。
他還在縣農技服務中心工作的時候,一次單位上搞福利,發補助,就是這個女同事當會計制表時,漏了他的名字,差點就給他沒有發補助。
後來,縣農技服務中心又調進來了一個女同志,比他們歲數大一點,人長得很清秀,父親是個縣上的老幹部,得病去逝了,這個女同志在縣醫院住院,和縣醫院骨科一個大夫由于醫患關系,而相識相戀結婚了。這個縣醫院骨科大夫看病結識了許多縣上各部門的工作人員,活動能力相當強,不但給媳婦一手操辦,頂替岳父參加了工作,招工上班安排到了他們縣農技服務中心,而且要接受單位的會計工作。
李為農主任找原來當會計的女同事談話,讓移交會計工作給後面來的這個女同志,原來當會計的女同事心裏很不高興,自己幹了多少年的單位會計工作了,而且還是兼職的,還要搞專業技術工作,下鄉蹲點搞農技示範推廣工作,沒有多拿一分錢工資,單位領導李為農主任催了幾次讓移交會計工作,原來當會計的女同事最後一次終于爆發了,當着李為農主任的面,氣憤地将自己的私人原子印章,摔到地上,并沒有摔壞,還解不了氣,就跑過去,使勁用腳踩踏原子印章,憤怒的用力踩踏,原子印章是塑料的,那能支住這樣的蹂躏,早粉身碎骨了。
原來當會計的女同事就很嘴碎,在下面經常就說一些關于單位領導李為農在財務報銷上,一些自己看不慣的事情,有時也明裏暗裏跟李為農主任較勁,這個不能報銷了,那個是違犯財務規定的,弄得李為農主任有時也很丢面子,非常的尴尬,十分的氣憤,又沒有辦法,誰叫這個女同事也是自己半個老鄉呢,老鄉的媳婦嗎,李為農只能擺出一付好脾氣,笑着咧嘴解釋原因,打園場。這次讓新來的女同志接單位會計工作,這個新來的女同志是個沒有文憑的工人,不懂也搞不了專業技術工作,正好可以幹會計,分配個能幹得了的工作,更何況李為農主任也是有意想下決心,換了原來當會計的女同事的會計工作,這個不聽話,愛發勞騷,好挑刺,還拉是非的半個老鄉。
這個半個老鄉,原來的會計女同事,會計不當了,閑上來了,又在後面給他造謠,是惡習難改,搬弄是非,還是由羨慕而生嫉妒,制造流言蜚語來中傷他呢,央或二者皆有也未可知。
說給人也不相信的事兒,他心裏常這樣暗自思忖,借調是個雙刃劍,是個極端的事,好了好得狠,壞了又壞得狠,看你是怎麽個情況。
做為職工個人來說,如果借調和被借調的雙方單位,都對你這個借調出去的,和借調進來的人,一視同仁的對待那就好了。
借調出去的原單位領導,念你在單位工作搞得不錯,搞得不突出不優秀,怎麽會被上級單位借調去呢,就給你也發一份單位的福利待遇,其實也就半噸炭塊,三五百斤大白菜的事兒,發給你不發給你,不會影響單位的整體財力開支的,更不會影響單位職工的工資福利的。
何況是借調出去的人,人事組織關系和工資關系還在本單位,工資在本單位發,只不過工作在那面幹而亦,那裏幹不是個為黨和國家,為人民幹事的。
再說了,你單位一頓招呼人的飯得多少經費,夠不夠一個職工的福利,甚至檔次高點的接待,一桌飯的錢是多少,如果能節約下來的話,少吃一頓一桌的,都就夠了單位一名職工一年搞福利的費用了。
借調的人搞好了,就是兩頭讨好。兩面享受福利待遇,發兩份,原單位一份,借調單位也發一份。但這種借調的情況一般都是短時間的,通常也就幾個月,頂多也就一年載的事,也重複享受了一兩次的,工資關系轉走了,在原單位沒有名字了,也就享受不了這個單位的福利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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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調的人搞不好,就會兩頭讨氣。兩面的福利待遇都享受不了,原單位說,你沒有在我單位上班,給別的單位幹活,福利到別的單位上去搞,在本單位不幹活者不給發福利。借調單位也不給搞福利,因為你不是本單位的在編職工,組織人事和工資關系都沒有轉進本單位來,工資不在本單位發,沒有正式調進上班的單位,本單位搞福利給你不發也是應該的,沒錯的。這就好比“娘娘侄女兒,兩耽兒”,“指望小姨子給生娃娃,把姐夫耽擱下了”。
孔家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就享受了這樣的特別的“待遇”了。先是在蘭原縣農技服務中心時,借調到蘭原縣農牧局辦公室裏寫材料,只一年多不到兩年的時間,也就搞過一兩次分炭分大白菜的福利待遇,站上搞了福利,局裏再就給他沒有搞福利。可原來縣農技服務中心的會計卻給人散布謠言說,他兩頭搞福利,在局搞了又在站上搞。
後來他調任蘭原縣經濟作物管理站副站長,仍然借調蘭原縣農牧局辦公室裏寫材料,新的問題又來了。兩個單位搞福利時,蘭原縣經濟作物管理站財務上的會計,給蘭原縣農牧局裏的霍會計打電話,互相及時通氣,他的福利兩個單位相互推,你讓他搞,他讓你搞,結果是兩面都沒有搞,把他的福利給耽擱下了。其實這樣的問題,根子還在單位的領導身上,也不怪具體搞工作的單位財務人員。
他覺心裏很委屈的,盡管他經常還幹了兩樣工作,甚至三樣工作,不但沒有拿上兩份的工資,甚至三份地工資,而且,單位福利一個享受不了,不如一個單位的普通職工的待遇了。他在蘭原縣農技服務中心借調蘭原縣農牧局時,他除了搞局裏的材料,農技服務中心的有些材料,農技服務中心沒有人寫,拿不下來,李為農主任來求他,他面子上拉不下來,“娘家人”求上門了,看在李為農主任多年對他好的份上,就給李為農主任答應了,加班加點寫農技服務中心的材料。後來,他調任蘭原縣經濟作物管理站任副站長,仍借調農牧局辦公室兼任主任時,陳維海站長把經作站的材料也拿來讓他寫,說是站上辦公室寫材料人水平差,寫不出來了,也寫不好啦,他不得不寫,還要寫好,誰讓他是這個站的副站長哩,你自己站上的工作,你是副站長,你不寫能行嗎。
局裏下屬單位的人們,他大都認識,并且大多關系也都不錯的。有時,找到局裏來,在他辦公室裏,除了找辦事的,就是央求他給寫個申請啦,報告呀,填個表格等,他都沒有推辭過,有求必應,盡心竭力,讓求人者都能滿意而歸。局裏的人們能求到他,也就愛求他給寫個自己弄不了的東西,正因為這樣,他才在局裏的一般幹部職工中,也都結下了許多好的人緣。
一次,他抽空坐在辦公室裏,給局裏良種場的一個老職工,是個文化程度不高的大老粗,他幫忙給寫一份住房申請的書面小材料。他的辦公室門開着,斜對面就是局長辦公室。這時,堅學達局長閑來沒事,吸着一支香煙,轉進了他的辦公室裏。他和這個良種場老職工起身,給堅學達局長讓坐。堅學達局長笑着問那個良種場老職工,老師傅你到這裏幹什麽這哩?良種場老職工也笑着回答說,我不會寫,麻煩孔主任給個寫個住房申請。堅學達局長抽着香煙,在他辦公室裏也不坐,踱着步轉了一圈,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笑着對他和良種場老職工說道,孔家旺那是我局裏的秘書,現在怎麽成了全局職工的秘書了?良種場老職工笑着說道,孔主任人好,水平也高。堅學達局長吐出一口濃濃的香煙,哈哈哈大笑着,說好好好,踱着方步,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一天,他興沖沖地拿着省自學考試的政治管理大專畢業證書,來到縣農技服務中心財務室,找單位會計。單位會計正坐着看報表,看見他來了問有什麽事。他興奮得說道,我的大專文憑拿上了,你看一下,能不能漲工資。單位會計了然于胸的對他說道,你中級職稱農藝師的工資,已超過了大專的工資,漲不上的。他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那我們單位的陳兵怎麽就漲了一級工資,他的大專文憑為什麽能使上,我的就使不上呢?單位會計不耐煩解釋道,陳兵沒上中級職稱,沒有達到大專的工資,剛好能漲一級,你的中級都超過了大專工資了。他心裏憤憤的不平,這下大專文憑白取了,沒有使上。
他任命蘭原縣經濟作物管理站副站長文件下來後,他去找局裏的霍會計,問局會計霍世多,我的工資能不能漲,霍世多從檔案櫃找出他的工資檔案表,他跟過去,兩個人都看,霍世多對他說道,你的農藝師的工資,已超過了副科級的工資了,這次工資漲不了。他心裏又很氣憤,怎麽老是跟不上站,又是白下苦,又沒有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