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二女火拼
局小二樓二層的大會議室,原搬回到了局辦公大樓三樓會議室裏,桌上的草綠色軍用毛毯也拿回去了。堅學達局長看着新會議桌,大專班辦完了搬來的二十把新的沙發椅子,還有放在會議桌上的新購置的音響設備,還有石膏吊頂天花板,旋轉花燈,指着大會議室東南牆角,笑着對他,朱克堂和朱賢彪說,這樣還是不般配,還有一樣要幹,在這裏裝個配電櫃,放電視機,VCD,功放,穩壓器等,平時開會時鎖着,用時,打開門子就行了。
這個事堅學達局長交由他幹,他請了霍氏建築工程隊一個師傅來做,包工包料,做完了,安照他和這個師傅談好的價錢,就由他找堅學達局長簽批,付了工錢。他和堅學達局長,還有朱賢彪三個人,到了局小二樓二層大會議室,那個師傅還有返工修補一些活。見了他們三個人,滿口說着非常的感謝話,掏出來四百元錢,要請他們三個人吃頓飯,硬給堅學達局長手裏,兜裏塞,他和朱賢彪都婉言謝絕,并且,朱賢彪從這個師傅手裏接過了這個錢,堅學達局長卻來了精神,說看這師傅是個老實人,幹活很辛苦,今天我們局裏請你,小朱完了把錢還給這師傅,這師傅也不容易。朱賢彪雖然口裏說着好好好,但把這四百元錢卻趕緊裝進了衣服口袋裏,吃完了飯,這個師傅要走了他也沒有給這個師傅那四元錢。
過了幾天,朱賢彪還是沒有還給那個師傅的四百元錢。堅韌藝貴局長問朱賢彪,朱賢彪卻一本正經的回答早還給了,可是後來這個師傅來要過一回,得朱賢彪正好跟常副局長下鄉了,沒有在,這個師傅說,上次找過一會朱賢彪沒有還,他再不要這錢了,就回農村家裏去了。堅學達局長在他面前,埋怨了朱賢彪好長一段時間,好像這錢是堅學達局長自己的被朱賢彪拿去不還了。
這兩天他比較忙,材料比較多,一個材料接着一個材料,基本上天天都是閉門造車,編框框,賣籠籠,經常搞得是挖空心思,焦頭爛額,死去活來的寫稿子,不是彙報材料,就是領導講話,不是局長的材料,就是單位的材料。這就是秘書的工作,準确點說是寫材料秘書的工作。
他的前任局辦公室主任雒生亮曾經對他說過,雖然是個玩笑話,但确實也是如些。雒生亮說,寫材料的秘書是“費燈泡、省老婆、尿尿黃”的苦差事,吃力讨不到好,寫得越快,幹得越多,挨領導的罵也越多,是領導的出氣筒,甚至是替罪羊,我讓你試試,你幹了以後就會後悔的。他沒有幹過,也不知道其中的歷害關系,真所謂無知者無畏也,就鐵了心了,跟着堅學達局長幹了,要接下局裏這個辦公室主任的爛攤子。雒生亮看勸不住他了,就對他鐵青着臉說,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呀,那就只好走着瞧了。
這就是一個前任局辦公室主任對繼任者的政治交待嗎?前任和繼任者交接時的分別贈言?要說這個蘭原縣農林局辦公室主任,如果沒有真得傷了雒生亮的心,并且真得不是一般的傷心,而是傷透了心,雒生亮肯定是不會這樣對他說的。
這時他已沒有了退路,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能怪罪誰呢?只能是硬着頭皮走下去,已經答應了老鄉堅學達局長的話了,那是不好更改的了。再說了,局辦公室主任這個職位雖然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官兒,其實也根本就算不了官兒,但也是很多人羨慕的位置,充滿了神秘,充滿了誘惑,對他來說也是如此,都是要食人間煙火的普通凡人。雖然他這個人最外面看,是個很內向的人,也是個很柔軟的人,往往是沒有自己的主見,随風搖擺,人雲亦雲,非常的好說話,老好人一個,但是,他要認準了事,他就會很執著的地去做,那怕做不成的,也一定是不碰南牆不回頭。
蘭原縣農林局成立後,原來林業局辦公室有兩個女同志,一個寫材料的女同志,一個也是女同志搞財會的,還有一個男的,外另司機的兩個局長,都是局機關辦公室的人,也自然就到了農林局機關辦公室裏工作了。蘭原縣農牧局機關辦公室八個人,還有蘭原縣農辦的四個人,全都合到蘭原縣農林局機關辦公室了。現在的蘭原縣農林局機關辦公室共有十八個人,增加了整整十個人,局機關辦公室一下變得龐大了起來。局辦公樓三樓整整一層樓全安排滿了,連以前林業局作庫房的兩間房,幾間職工家屬住的房間也騰出來做了辦公室。
人多了,隊伍壯大了,職權也大了,但工作範圍廣了,任務多了,随之而來的是矛盾也多了,是非也多了。這是必然的事情,社會發展的規律,遲早都會反應出來的,就看以什麽形式暴露出來的了,是不足為怪的。
三個單位合成了一個大單位,表面上看,三個局裏的人們都合一個局了,在一層樓上辦公了,笑臉相見,一團和氣,但其實從原局領導到原各局機關辦公室的人,心态都很複雜,心理都很微妙。這其實就叫面和心不和,有的人在這次改革中既得利益受到了影響和損失,有的人則誤認為,是他們縣農牧局大局吞并了自己的小局小辦,是典型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改革,不論是領導還是一般職工都感覺到,有損于自己的面子,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再就是每個單位有自己的“習慣”和“風俗”,工作學習生活的風格有很大的差別,所以,存在着格格不入的逆反心理和抵觸情緒,還沒有适當的時機和舞臺表現和表演罷了。
原來蘭原縣林業局機關辦公室裏,寫材料的那個女的,名叫唐曉玲。老家外省人,父母在本省鄰市的公路段上工作。在蘭原縣招工後,分配到縣林業局辦公室裏工作。唐曉玲比他們小不了幾歲,人長得不錯,中等個子,皮膚一般,但細腰長手長腿,身材還算苗條,圓臉長發,圓眼黑珠,小鼻梁,就是嘴稍有點松弛,像個男人的四方口,總體評價算個美女吧。
唐曉玲也是個比較活潑的女孩子,性格有些直爽,脾氣也有點倔犟。他在春夏秋三季裏,常愛穿一件魔力黑色的連衣長裙,裙邊是一圈大網格,吊了也是一圈的圓形黑色的硬塑料珠子,每個珠子都是圓柱頂個圓球,走路動身,一圈的珠子圍繞着兩腿相互碰擊,發出“呱啷啷”的輕響聲,帶着年輕姑娘美麗活潑的氣息。
對自己的工人出身耿耿于懷的唐曉玲,不久就争取到一個帶工資到一所省內林業學校學習進修的機會,在職上學,兩年回來,就拿到了中專的文憑。你別看唐曉玲是個女孩子,卻喜歡寫寫畫畫,不但愛好練習硬筆書法,寫得一把既硬棒又漂亮的鋼筆字,而且還會寫材料,是個善于鑽研的人,好學上進的人,和別的女同志們有些區別,不太一樣。
一天上午,照樣是陽光明媚,一個不錯的好天氣。八點快到了,局機關辦公室的人們都小縣城的四面八方,向局辦公樓上集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那片小天地裏勞作了,--耕耘,播種,施肥,灌水,打藥,收獲,冬藏,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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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玲本想合了局,憑他又會寫材料,又是個年輕的女同志,還是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弄什麽都比局辦公室搞內勤的夏金蘭強一大截。再看夏金蘭年齡又大了,文化程度又低,雖然是個高中生,但是“□□”年代中出來的高中生,天天不是勞動就是搞運動,腦子空空,肚子裏沒有多少墨水,卻學會了幹那些巴結領導,走後門,拉關系的本事。局辦公室搞內勤自己最适合,應該由自己這樣的人來幹才對,怎麽能讓夏金蘭這樣的人去搞這個工作呢?
唐曉玲去局辦公室取自己辦公室訂的報紙,夏金蘭正在打電話,等閑下來了,就才給唐曉玲取出來給了。
“光給局長送報紙呀?時常晚上還要加班加點寫材料的,我們也很忙,能給我們也送到房間裏就好了。”唐曉玲微微笑着,對夏金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堅局長說了,除了局長們的,都自己拿報紙。我也很忙,又要搞收發,又要油印材料,還要傳閱文件,顧不上送。”夏金蘭也不是吃素的,他對唐曉玲反駁道。
“你那身兼數職,既是個大忙人,也是局長的紅人,現在都紅得發紫了。”唐曉玲一看便宜沒有沾到,就乘機諷刺挖苦夏金蘭,以解心頭之恨,以消胸中之氣。
“你說誰是局長的紅人?哪個局長的紅人?你再說一遍,今天把話說清楚。”這麽直接的打擊,還是頭一次遇到,夏金蘭也不是饒爺爺的孫子,看着唐曉玲,臉色一沉,激動而大聲地反問道。
“誰是誰自己心裏清楚,還要我明說嗎?不明白,自己心裏想去呀。”唐曉玲也不讓步,還是緊追猛打,毫不示弱,也大聲興奮得辯論道。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出這個門了,說清楚了再出辦公室的門。”夏金蘭走到了唐曉玲的身後面,想擋住唐曉琳出局大辦公室的門。
“你敢擋住我的路,你這個娼婦婊子,我今天就打你這個娼婦婊子了,看你還紅不紅了?紫不紫了?”唐曉琳轉身舉手,杏眼圓睜,劍眉高挑地恨着夏金蘭,真的就發火上氣要打人了。
“誰是娼婦婊子?你才是個娼婦婊子哩。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動手打人不成?你來打打看?”夏金蘭也怒火攻心,胸中的氣不打一處來,明知兩個人開打,自己可能要吃虧的,但決不能退縮,遇事膽怯也是沒有用的。
眼看戰争直線升級,一觸即發。猶如霹靂震天,雷鳴電閃過後,就緊接着是一場暴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