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被浪費的情意與，車禍
被浪費的情意與，車禍
送父母出了門，鳳清音回身将剛剛送到的一大束花剪了剪，換進花瓶裏。尤靖南這幾天都是一天一束花地送過來，讓她有些不适應。更不用說父親母親明裏暗裏勸了好幾次，言下之意都覺得這樣做反而顯得輕浮。鳳清音微微苦笑，将換下來的香槟玫瑰丢進垃圾桶裏，準備出門的時候帶出去。
大概尤靖南怎麽都想不到這一點吧。他的示好不僅沒有讓父親母親對他的印象更上層樓，反而被刷上了一層輕浮的陰影。如果知道了，他會後悔嗎鳳清音忽然想。
這幾天在父母家住着，她終于是感覺到了不方便。不是因為作息時間的問題，而是因為自己蠢蠢欲動的，想要畫畫的心。但是想要在父母家給自己收拾出一間充作畫室的房間，卻似乎太過于麻煩了一些。她有些後悔自己沒有聽鳳飛霖那小子的話出去換個房子住了。
原來自己住的房子因為地方不太安全，在父母和弟弟的一致勸說之下，她将裏面的東西收拾出來，租了出去。現在後悔了想要回去，都沒有地方回去。
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想太多，她很快就振作起精神，開始收拾房間。做了一段時間的家庭主婦之後，她開始有些輕微的潔癖了。
将家裏收拾得七七八八，看看時間似乎已經到了去醫院換藥的時候，她不情願地嘆息，開始收拾自己。換下輕便的家居服，挽起頭發，給自己畫了個淡妝，看看鏡中人，盡管已經不再有年輕時的熱辣明豔，卻有着歲月沉澱的沉靜氣質，她微微地笑了笑。
很少有女人不喜歡看到自己漂亮的樣子的。
出門沒有走兩步，一輛車就緩緩在她身邊跟着走，裏面的人降下車窗，招呼道: “清音，去哪裏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鳳清音轉頭看見張影，很是猶豫了一下。原本她是想打車去的，但是張影提出了邀請，她也覺得沒有必要推掉。所以，最後她還是露出了笑臉， “不會麻煩嗎”
張影毫不在意地搖頭: “不會，今天我偷懶，給自己放假。所以，盡管坐上來吧。正好我也不知道要往哪裏去。”
“怎麽，給自己放假了反而不知道往哪裏去”鳳清音坐到後排，好笑地問。
張影撐着頭嘆息，這樣的普普通通的動作也被她做得勾引視線， “是啊，我沒想好。本來只是因為覺得累所以出來透透氣，結果出來了之後，卻發現自己反而沒有地方可以去。這樣的人生，還真是可悲。”她自己嘆着氣連連搖頭，看在鳳清音眼中也不禁心生憐憫。
“那你還真是……”她這樣感嘆了一句， “你的朋友們呢是都忙着沒有時間搭理你嗎那麽，你也應該有自己的興趣愛好。”
張影苦笑: “這麽多年，一直都在忙，哪裏有時間培養興趣愛好和交朋友。不是朋友沒時間，而是我根本就沒有朋友。”說着，她咬住了唇，過一會兒，她自己先微笑起來， “想那麽多幹什麽，是我自己選的路，沒有後悔的理由。你去哪家醫院”
問了地址，她專心地開始開車，不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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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清音反而覺得這樣氣氛太過尴尬，有意說了些話題。張影顯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打起精神應和了幾句，但是終究是話不投機，一個話題說了沒有幾句，就沉默了下去。
快到地方的時候，張影忽然笑道: “是不是不太習慣這樣的氣氛抱歉，不是我故意的，只是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她的道歉十分陳懇，鳳清音連忙說沒什麽，轉頭取笑自己是自己找話題的功力不高，總是說不到讓人感興趣的東西。
張影笑: “哪裏，你已經很不錯了。對了，最近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出去逛街，是新的男友嗎”
鳳清音迅速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她說的會是誰，卻沒有頭緒，張影給出的信息太過模糊，猜不到什麽。于是她反問: “你在哪裏看到我的會不會是你看錯”，
張影輕輕點頭: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我肯定那天我沒看錯。上個星期六，在思域。”
鳳清音“啊”一聲，表示自己想起來了，随後笑道: “那你真猜錯了，那是我弟弟，回國沒多久，你大概不認識。”張影不回頭，頗為可惜地說: “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為……”
“對了，說起來，你呢”鳳清音問張影， “你上次不是說你要追求江漢的同事嗎現在怎麽樣了”
張影過了一會兒才回答， “忙死了，哪裏有時間呢談戀愛也是需要時間的活計啊。”言語中充滿惆悵，卻不知為什麽被鳳清音聽出幾分言不由衷。
于是，她點了點頭，知道張影會從後視鏡中看到，卻沒有說話。
“對了，你什麽時候找到了另一半，一定要通知我一聲。”張影笑着說， “讓我也沾沾你的喜氣。”鳳清音随口說好，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
到了地方，張影的手機尖銳地響起來，鳳清音下車和她說再見，她似乎有些遺憾地說自己又有事情被拉過去了，所以等一會兒不能送她回家了。鳳清音連連說着沒關系，目送她離開。
。
在醫院換了藥出來，聽着醫生說再過幾天就不用過來了，鳳清音心中的喜悅是貨真價實的。等到傷口愈合可以沾水的時候，自己就不用麻煩母親了，也許可以搬出去住。
雖然能夠想到媽媽聽到這個消息時一臉不樂意的樣子，但是，一直賴在家中靠着父母照顧，并不是鳳清音所願意的。
她從醫院走出來，左右環視了一下，決定走兩步再叫車。醫院門口的出租車，永遠都是很搶手的。
走了沒有兩步，就接到尤靖南打來的電話，含笑問她現在在哪裏。鳳清音随口說着地點，聽到尤靖南說: “那麽，現在擡頭往前方看，路口那個地方。”鳳清音擡頭一看，尤靖南正笑微微地站在那裏，和自己打着招呼。
盡管是炎熱的夏天，他依舊一身正裝，偏偏站在那裏卻半點汗珠也沒有，風度翩翩不知道吸引了周圍多少女人的目光。
自然，也包括鳳清音，她沒有挂斷電話，舉起另一只手對尤靖南揮了揮，說: “怎麽這麽熱的天，你一滴汗都不出，真讓我嫉妒。”她自己的手臂上已經都是細密的汗水。尤靖南苦笑: “我剛剛從車裏走出來，哪有那麽快……過來吧，我送你。”
鳳清音笑着說好，向他走過去，走到他面前，對着電話說: “那麽，我過來了。”然後才挂斷電話。
尤靖南挑眉，替她拉開車門: “請進，這位女士。”等她坐進去之後，才自己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今天又過來換藥怎麽不讓我陪你一起來。”尤靖南這樣說着，随口又轉換了話題， “今天陪我去看看畫好嗎”
鳳清音眨眼: “哪裏的畫難道有什麽畫展我不知道”尤靖南搖頭: “不，不是，是別人家裏，有個畫家的作品想開專場，你知道的，所以，我先去确認一下。”
鳳清音然，饒有興致地點頭: “好啊，我也正好看看別人的畫。自己最近沒法動筆，看看別人的作品也是好的。”
看到她這樣喜悅的樣子，尤靖南含笑偏過頭去。
車輛不急不慢地在路上行駛，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氣氛祥和得仿佛是五月的風吹過原野。鳳清音很快就察覺到，她歪着頭，含笑: “總覺得和你聊天仿佛是和一個認識了很久的人聊天一樣，很舒服。”尤靖南笑，過一會兒，說: “這樣不好嗎”鳳清音搖頭: “自然是好的。誰願意聊天像是打仗或者是說一句話仿佛丢進水裏沒人答話。”
尤靖南笑: “也許還要加上一種，聽一句話要繞幾個彎”鳳清音深以為然地點頭，随後問: “聽起來你似乎對這種很熟悉的樣子”
“算不上，但是，也被摧殘過，自然有怨念。”他這樣回答， “所以，我不喜歡周圍的人有太多心思，說話直來直去多好。”
鳳清音哈哈笑: “倒是和我的性子挺像的。”話音一落，被尤靖南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她立刻明白，自己這話似乎有些容易讓人多想，以為自己在自誇一類的，于是幹脆不說話了。
兩個人一陣沉默，尤靖南忽然說， “但是，你無論是怎麽樣，我都是很喜歡的。”鳳清音沒有答話。
到了地方，兩個人一起進了門，鳳清音自顧自地去看那些畫，尤靖南則再度僞裝成文青氣質的畫廊老板，開始和人談生意。
陪着鳳清音的，是那位畫家，身上自然地流露出不羁之風，整個人還是有些心高氣傲的，看着鳳清音的時候，也似乎将她當成了尤靖南的助手一樣，說起話來頗為不客氣。鳳清音心中不太高興，但是看着畫家的經紀人往這邊看了好幾次，擔心之意溢于言表，于是将這份不高興壓了下去。
不過是藝術家的通病而已。她這樣想着，看畫家的時候，也覺得自己頗能理解他。
尤靖南很快和那人商量得差不多，只等做最後的确定，他和畫家的經紀人一起走過來，含笑問: “怎麽樣不錯的作品吧。”
鳳清音遲疑一下，點點頭。她沒有說什麽，但是畫家卻不太高興: “你那個遲疑是怎麽回事!你對我的東西有什麽不滿嗎!你一個渾身銅臭的生意人，你懂我的作品嗎”
鳳清音覺得，自己能夠忍耐住了一句話都不說，真是奇跡。但是，她十分相信，自己的臉色一定不太好看。
尤靖南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看着畫家的時候，眼神閃爍。經紀人似乎有些生氣，她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清秀卻不夠漂亮，身材卻極為勻稱，說話做事出乎意料地爽利。此時，她正不滿地瞪着畫家: “阿滿!”
畫家阿滿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連她也不搭理了。經紀人不好意思地陪着笑，向鳳清音道歉，言語之中小小地捧了一下鳳清音，說她很有藝術氣質，顯然是不想讓這場生意被破壞。鳳清音覺得自己不大好和她糾纏不休，也就一笑而過，接受了經紀人的好意，笑道: “劉小姐你客氣了。這位先生的畫，自然是十分出色的。将來一定能夠成為大師。”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這個畫家的畫，只能說是中規中矩，技法十分出色，卻少了一點靈氣。
畫畫這東西，想要站到最高，還是需要那麽一點點天賦的。
轉眼看到尤靖南含笑的眼睛，鳳清音心虛了一下，覺得他似乎看出了自己的口不對心。但是他沒有說出來，所以鳳清音在心虛一下之後，也就心安理得地忘到了腦後。
劉小姐十分客氣地笑着，看向阿滿的表情滿是柔情，顯然對他情意不輕。
幾個人客套了幾句，尤靖南草草地看了一遍畫作，開始和劉小姐敲定最後的事宜。看着兩人在數字上進行拉鋸戰，鳳清音沒有留在附近，站到窗口去，看着外面的風景，一轉眼看到畫家臉上的表情，那種猥瑣與急色讓鳳清音心中一驚。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不遠處赫然是一個露天游泳池，各色泳裝争奇鬥豔。
鳳清音心中嘆息，轉頭憐憫地看了一眼正在為畫家争取利益的劉小姐，嘆息一聲，悄悄走開。
一直到她和尤靖南兩個人告辭，她都沒有再看見那個畫家，顯然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觀賞泳裝美女的事業中去。
上了車，尤靖南看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神色，問她怎麽了，鳳清音猶豫一下，回答: “那個劉小姐，一定會被那個男人拖累的，以後，也一定會後悔，自己當初怎麽瞎了眼，看上這樣一個男人。”
尤靖南駭笑: “為什麽這麽說”鳳清音很快地回答了自己看到的東西，看到尤靖南似乎沉吟起來，問: “怎麽了”
“原本想能不能捧一個人出來，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值得。這樣的男人，很難不被外物引誘，只怕稍微有點名氣，就會迷失了。”尤靖南這樣回答。
“你就這麽肯定不怕我因為對他不滿而故意扭曲”鳳清音笑，別人的事和她其實沒什麽關系，只是有點可惜劉小姐而已。
尤靖南微笑: “你和他有沖突嗎我怎麽沒有看到”他這樣回答，鳳清音一愣，然後莞爾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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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尤靖南一起吃了飯，到了晚上才鳳清音才回到家。只是，一回家就被鳳母哀怨地看着，她終于舉手投降: “媽……您有話直說成麽別這樣看着我，我心裏發慌。”
鳳母哀怨道: “你又和誰一起出去了都不顧家了。”鳳清音哭笑不得: “媽……到底怎麽了”
鳳父在一旁哼哼，帶着點不滿回答: “不就是被樓下顧家的那個老太婆刺激到了，所以來找你的歪。”
鳳清音然: “媽，顧嬸又在你面前炫耀她女兒了媽，你別太當真，要是真像她說得那麽好，顧嬸至于現在還租着房子住不成，房東可是說了好幾次想把這個房子脫手了。要是顧悠然真的年入幾百萬，嫁了個老公是一城首富，買奢侈品和買菜一樣，怎麽不關心一下顧嬸不說接去一起住，至少也得幫她把住的地方解決了對吧。”
鳳母扁嘴: “誰在乎她了，吹牛又不上稅。我是關心你啊丫頭。你說你都這麽大人了，怎麽一點都不擔心自個呢你說，你都無所事事這麽多天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去工作要是我和你爸不在了，準備靠什麽養活自己”鳳父在一旁直嚷嚷自己哪會那麽快就死了，讓鳳母說話小心一點，鳳母卻充耳不聞。
知道她是受了刺激，鳳清音随口含笑着說自己錯了，說着自己一定去找個工作努力養活自己。鳳母卻又是一聲幽幽嘆息，顯然是想繼續說點什麽，鳳清音見勢不妙，連忙說自己有事要去接一下郵件，逃進了自己的房間內。
進房間的時候，大門正好一響，鳳飛霖推門而入，大叫着有麽有什麽消暑的趕緊來一點，沖了進來。鳳清音為他祈禱了一下不要被鳳母的碎碎念打擊到，然後毫無同情心地關上了房門。
說着要接收郵件，鳳清音也想起來自己确實好幾天沒有看看郵箱了，随手開了電腦，打開了郵箱。
收件箱裏赫然躺着一封來自江漢的郵件。
有心想删除，鳳清音卻遲疑了。
那天醫院裏江漢叮囑她的話，這個時侯清晰地重現在耳邊。為什麽，江漢要特意叮囑自己呢
她猶豫了一下，先将這封信放到了一邊，将其他的郵件迅速處理掉了。然後，看這封信，鼠标在上面停了片刻，最後還是沒有打開，就這樣關閉了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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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婷婷接過那張小小的存儲卡時，心中難得地激動起來。這不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但是這一次，卻是最讓她頭疼的，還差一點因為江漢這個男人而失敗。
她對着江漢，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喜夾雜着驚訝的表情: “這個是真的嗎這樣做，是出賣公司機密吧”
江漢不以為意地搖頭: “當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嗎出賣公司機密不過是因為公司給予我們的不符合我們的付出，所以我們自己給自己創造一點利益而已。行了，不要多想。這個東西先放在你那裏，我找個合适的時間再拿回去。”他說着，将她摟在懷裏，順勢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
祝婷婷低着頭，一面難耐自己的喜悅，一面為自己即将來到的解脫而高興不已。這個時候，她覺得，江漢的擁抱，也不那麽讓她心煩起來。前段時間，因為祝婷婷假懷孕的事件，兩個人鬧了好長時間的矛盾。江漢認為祝婷婷騙自己，認為她對自己不是真心;而祝婷婷一面對此咬牙切齒，一面不得不裝着因為不了解測孕棒這種東西而犯了錯誤的小姑娘委屈的樣子，還真是相當考驗她的演技。
好在，後來她這副樣子還當真騙過了江漢，兩個人漸漸地又好得蜜裏調油一般。這次，江漢更是放心地将自己透出來的公司機密交給祝婷婷保管。
祝婷婷心中得意，卻還記得提醒自己不能忘形。
将東西放好，兩個人溫存一會兒，江漢就離開了，祝婷婷躺在床上，懶懶地翻過身，終于難以壓抑地大笑出來。果然，她就知道，沒有男人可以抵擋住自己刻意的勾引。
江漢從祝婷婷的住所出來，想着自己交給祝婷婷的東西，露出意義不明的微笑。這個女人很不錯，可惜和自己不是一條心。他這樣想着，眼前不知為何再度浮起鳳清音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有些苦澀。
如果不是自己因為她一時的蟄伏而忘記了她的鋒芒，她也不會離開自己吧。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他可是比別人更清楚，鳳清音這個女人的決絕。現在，唯一期望的，是還能做回朋友，偶爾，和她聊聊天，看着她幸福罷了。
他嘆息一聲，将車拐進車庫。
剛剛打開門走進去，看到因為母親的入住而似乎變了一個樣的家，他有些別扭地環視了一圈。江母的喜好和鳳清音大不相同，所以，鳳清音以前在這個家留下的那種溫馨自然氣氛，已經被江母保守的裝飾和眼光徹底改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漢總覺得，那個滿是陽光的大露臺，都變得有些陰森起來。
看一眼一進門的那個神像，他苦笑，這樣的風格，自己果然還是不喜歡。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離家的，怎麽那麽輕易就忘記了呢。
将手中的公文包丢到一邊，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
休息了沒兩分鐘，手機卻忽然尖銳地叫起來。
他心不在焉地接起來，一聽之下，大驚失色: “什麽我媽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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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章合一章
果然，還是要關自己小黑屋才行， TA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