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你做得很好。”張影在幽暗的空間裏，點燃一支煙，享受地吐出煙圈，“這是給你的酬勞。”她将桌子上的一疊錢推過去。
對面四十來歲的女人一面緊緊地将錢抓在手中，一面言不由衷地推辭：“不過是說了兩句話，怎麽好意思。”張影不搭理她，起身離開。她轉身的一瞬間，對方連忙将錢塞到了包裏。
“我不明白。”坐到車上之後，張影的司機問她：“你為什麽要盯上那個人？那家夥哪裏得罪你了？”
張影橫他：“和你無關，開好你的車。”
“是，我就是個車夫。”對方忿忿不平地說，依舊平穩地啓動了車輛。
張影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我是張影。”
鳳清音“啊”一聲，對岳寧涵不好意思地點頭，走到一旁去接電話：“有什麽事情嗎？”
“我已經幫你解決了江漢的錢，剩下的，交給你了。”張影一句話說完，挂了電話。鳳清音捏着電話在那裏愣了愣，感覺複雜。雖然說自己也沒太相信張影會和自己精誠合作，但是這樣直接丢下一句話就走的行為，也實在是讓自己難以接受。
好像是欣慰，也好像是不滿。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岳寧涵在一旁驚呼出聲：“你幹嘛想不開敲自己腦袋啊？”
“啊？”鳳清音回過神，“沒事。剛剛有點事沒想明白。”岳寧涵嘟嚷：“什麽事都不告訴我。音音，你還當不當我是你朋友了？”
“當然是，怎麽不是了。有你這樣的朋友可是我一直都挺慶幸的事情。”鳳清音回答，回到剛剛站定的位置，“這邊這面牆畫完了。以後別再叫我幹這種事了，我給你當老師就算了，還帶着給你當裝修工人的。”
岳寧涵十分不好意思地笑，雙手合十：“能者多勞哈，大不了這件教室我分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鳳清音打量她一陣，堅決地拒絕了：“這可就真上了你的賊船了，你認為我有可能答應嗎？”
岳寧涵一臉“被你看出來了”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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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中的時候鳳清音打電話給江漢，催他去辦手續。江漢如約而來，鳳清音十分高興地看到，他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你是怎麽回事？”她問，“你說要延期一兩年給錢，我也應了。怎麽現在還一副潦倒模樣？這樣下去我真懷疑你能不能把錢給我。”
江漢坐在她對面，灰頭土臉：“放心，到時候一定會有你的錢。我只是暫時缺錢而已。你看起來變了不少。”他将話題轉移到鳳清音身上。
鳳清音确實變化了更多。現在的她看上去仿佛剛剛二十出頭，青春活潑，卻又帶着少婦特有的韻味。
“人總是會變的。”鳳清音随口回答，“你現在和那個叫祝婷婷的公開在一起了？”
江漢防備地看着她：“是。這和你沒關系了。”
鳳清音大笑，從未在江漢面前露出過的爽朗笑臉，“我管你幹什麽。本來還想提醒你一句，現在看來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聽。我費那個勁幹什麽。”
“哦，你想說什麽？”江漢依舊防備十足，卻依舊明白鳳清音的眼光在某些時候要比他好。
鳳清音看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冷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行了，走吧。”她直接站起來，不再搭理他了。江漢帶着困惑站起來準備走，被服務員攔住，手忙腳亂地結了帳。
一出門就被鳳清音嘲笑了：“買東西都不記得給錢，江漢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江漢同樣嘲笑：“結賬的時候只記得自己，你的吝啬也更上一層樓。”兩個人各自諷刺了對方一句，沉默無言向前走。
沒走多遠，就聽見一聲嬌喚，祝婷婷粉墨登場。
她依舊是高跟鞋白衣白裙，清純倒是足夠了，看在鳳清音眼中卻有着說不出的別扭。她快步走了兩步，躲過了祝婷婷。
“你走那麽快幹什麽。高跟鞋走路不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漢剛剛挽上祝婷婷，就叫嚷起來。
鳳清音不搭理他，一個勁地往前走。
祝婷婷本來想說點什麽，看到這副架勢，眼中露出忿恨的光來。江漢自讨了沒趣，嘟嚷了兩句，也不出聲了。
辦手續的時候工作人員例行地問是否決定，鳳清音和江漢都沉默不語。對方原本也只是随口一問，這一句話沒得到回答，極快地幫他們辦了手續。拿着那個墨綠色的小本，鳳清音心中方才安定。
看着江漢和祝婷婷手挽着手的樣子，她微微一笑：“那麽，就此告別了。以後最好別見面。”
“啊……”祝婷婷看着她，仿佛受了什麽委屈一樣。鳳清音卻連看都不看她，轉身就走出去。
結果在門口和一個急匆匆沖進來的人撞了滿懷，差點倒在地上。
“怎麽走路的，有眼睛沒有。”來人是個女人，一張口就毫不留情。鳳清音皺眉，明明是對方行動太快，怎麽好像是她的錯一樣。
後面又擠過來一個人，代替女人說抱歉，充滿居高臨下的味道。
江漢在後面，漸漸地變了臉色，整個人沉默得仿佛要縮成一團，最好不要讓人看見。“你怎麽了？”祝婷婷問他，還算真心誠意。江漢輕輕搖頭，拉着她往角落裏站。
那邊鳳清音看了來人一眼，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一句話不說就想繞過去走人。
結果那個女人看清了是她，居然大笑起來：“原來是你。倒是好久不見了。”
後來的人也看了她一眼，愣在了那裏：“清音，是你？”
鳳清音見兩人都認出了自己，實在是避不過，終于深吸一口氣，微笑：“柳先生，朱小姐，好久不見。”
對面的兩個人一個大笑，一個激動得難以自抑，連嘴唇都有些顫抖。
但是很快，柳先生就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情，十分平靜地說：“好久不見，清音。你到這裏，有什麽事？”
“到這裏還能有什麽事。”鳳清音假笑着回答，“離婚而已。”
對方遲疑片刻，“你……也離婚了？”
朱小姐在一旁冷笑：“柳南你別自作多情，她離婚可和你沒有半點關系。我看，她連你在這裏都說不定不知道。”
鳳清音颔首：“朱小姐說得沒有錯。柳先生，以後有機會再聊，我先走了。朱小姐，再見。”
她點頭致意，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