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崩鐵
第 19 章崩鐵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三月七和穹一邊到處打量,一邊注意地标,尋找令季發來的短信上提到的地址。
“他們在那邊!”三月七最先發現目标。
穹的和瓦.爾.特聞聲朝着三月七所看的方向轉頭,果不其然令季和維克就站在街角處,在他們的旁邊是一座醒目的紅色廣告牌,上面寫着一行字加入放生幫,享受美好生活。
若是放在平時,穹和三月七大概率會好好研究研究廣告牌上的放生幫是什麽,但這次他們有正事要做,所以僅掃了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回到維克和令季身上。
“你們來得還真是準時。”穹在走進後最新對令季和維克打招呼,随後他明知故問,“是一起出門?”
“對。”言簡意赅的回答,維克說完看向腳下,“還有它。”
三月七和穹眨眨眼,跟着看向維克的腳邊,只見那裏有一只很可愛,像小狗一樣的造物。
“這是什麽東西?”三月七驚喜地問,恨不得馬上拿起照相機對着這個小東西狂按快門。
看出三月七想做什麽,令季笑着回複,“它是托同事在工造司的叔叔借到的谛聽,能夠模仿狐族五感,非常敏銳,可以幫助你們尋找卡芙卡。”
故意頓了頓,他話鋒一轉,“你們想怎麽用都行,只要能找到卡芙卡後把它還過來。”
“拍照也可以嗎?”拿出留影機,三月七迫不及待地問。
令季順勢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複,三月七當即對着谛聽拍起照片。
谛聽也很配合,擺出各種姿勢,好讓三月七拍出更好的效果。
等到三月七拍夠,令季才說出接下來的安排。“維克會和你們一起去抓捕卡芙卡,屆時等找到卡芙卡,幾位将谛聽交給維克,讓他順路帶回家交給我就好。”
Advertisement
他很自覺地退出本次行動。
對于令季不參與抓捕卡芙卡,衆人表示理解,并默契地把話題放到谛聽上。
“我會把谛聽完好無損地帶回去。”維克如擔起某種責任一般接話。
“嗯,戰鬥的時候我會給它幾個祝福。”信誓旦旦的保證,三月七是發自內心的不想讓谛聽受傷。
而穹的觀點則比較奇怪,他好奇的問令季今天除了送來谛聽,沒有其他的工作要做嗎。
令季攤開手,坦然地回複,“我現在的工作就是接待各位,因為我不擅長戰鬥,所以做完輔助工作,我就只能回去等着大家回來了。”
“是等維克回來吧。”穹好心提醒。
“對啊,你剛剛明明說的是讓維克把谛聽帶回家。”三月七附和。
面對質疑,令季找補道,“我是想着反正維克現在和我住在一個地方,與其我專門跑一趟去拿,不如等他送回來。”
“雖然聽起來像是偷懶,但确實很有道理。”聽完令季的解釋,三月七很是認同,換作她大概率也會這樣做。
“是有想少跑一段路的意思。”令季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他是有這個心思。
好在其他人都能理解,穹直接表示是以後有送快遞的工作可以交給他。
一直沒說話的瓦.爾.特更是打圓場說這樣的安排很不錯。
“節約時間,而且我想三月和開拓者在抓捕卡芙卡一事結束後,想必在仙舟游覽,若是那時還要分心去找你,也耽誤他們游玩的時間了。”瓦.爾.特用無奈的語氣說道。
一旁的穹點點頭肯定,“還是楊叔了解我們。”
“才不是咧。”三月七有不同的意見,“本姑娘還是想和谛聽多相處一會!”她很喜歡毛茸茸,又通人性的小家夥。
更重要的是,她能感覺出谛聽也很喜歡她。
奈何穹有自己的打算,比起谛聽,仙舟上的快遞箱更吸引他。
那些快遞箱就和貝洛伯格的垃圾桶一樣,充滿了引誘他打開一探究竟的氣息。
尤其是很多快遞箱塞滿了東西,卻好久沒有打開過。
穹想起那個場面,就按住了自己的手,告知三月七他要忍不住對快遞箱動手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維克嚴肅地說,翻垃圾桶和快遞箱是游戲特色,不得不嘗試。
“好,我一定會叫上你。”握緊拳頭,穹的表情十分堅定。
一瞬間,他和維克的畫風都與周圍格格不入了。
三月七面對這個場景,頭上差點出現問號。
至于瓦.爾.特,他習慣性地扶了一下眼鏡,然後主動結束話題,“出發吧,按照昨天的計劃我們先去迴星港,如果那裏找不到卡芙卡,我們再去其他的地區搜尋。”
“迴星港是仙舟上的造船區,仙舟的造船業很早前就實現了自動化,所以那邊基本上沒有人,是藏匿的好地方,并且有證據表明,卡芙卡向星穹列車發送的影像裏出現的機械轉動聲響正是造船的聲音。”
令季重複了一遍昨天群發的內容,并看向維克。
接到信號,維克取出一把破碎的兵刃。
“這是卡芙卡擊碎的武器。”維克直白地告知衆人。
“看切口是那個壞女人沒錯了,她有一把很銳利的長刀。”三月七端詳着那把破碎的兵刃得出結論。
谛聽也很配合地發出汪汪聲。
點了點頭,三月七對穹和瓦.爾.特說,“看吧,谛聽也是這麽認為。”
“你能和谛聽溝通?”穹有點不确定的問。
三月七嗯了一聲,“對啊,美少女和可愛小狗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
這個回答讓穹多少體會到三月七看到他翻垃圾桶時的心情。
深深地嘆了口氣,還不等穹說說自己的感想,瓦.爾.特就讓三月七到了迴星港後帶路。
“既然三月能和谛聽溝通,由她領路我們或許能少走很多彎路。”瓦.爾.特認真地分析。
看着瓦.爾.特這副相信三月七能和谛聽對話的樣子,穹沉默了。
更讓穹不知說什麽好的是維克的反應。
“确實。”維克同樣認真的回複。
穹突然感覺自己有點格格不入了。
不過這股詭異的感受沒有困擾穹太長時間,伴随着令季向他們告別,其他幾人迅速把能和谛聽交流的話題抛在腦後。
“各位務必小心。”令季雖知道抓捕小隊的實力,還是忍不住叮囑。
而三月七也很給面子,她抱起谛聽笑道,“謝謝,我們一定會注意的,還有這個小家夥,也會完完整整地還給你。”話音未落,在谛聽身上就出現雪花模樣的圖案。
那正是三月七之前所說的祝福。
令季見狀笑了笑,随即沒再多聊,目送三月七一行人趕往通向迴星港的渡口。
而在他們走後,本來說要回去休息的令季,徑直打開實時更新的洞天地圖,找到最快通往神策府的路。
繞了一圈,令季來到神策府的後門。
比起外面因異變的慌亂,神策府內要清靜得多,原本駐守在此處的雲騎都因人手不足被調到仙舟各處。
可以說,如果現在有人潛入來刺殺景元,絕對是大好時機。
然而令季走了一路,都沒有遇見什麽可疑人員,暢通無阻來到和景元約定好的見面場所。
那是一座擺着棋盤的涼亭,令季走進來時,景元正坐在棋盤前打瞌睡,幾只小鳥肆意停在他身上。
這安詳的一幕,使得令季莫名想到維克提到的景元在游戲裏動作。
按照維克的說法,他是那種會在頭發後面偷偷養小鳥的人。
令季默默的回想維克的話,再看景元的眼神不敬變了變。
這時景元打了個哈欠醒了過來。
不用等景元看過來,令季便拉回深思,調整好神情,時刻做好彙報的準備。
“你來了。”景元打着哈欠開口問道,“怎麽樣?一切可還順利?”
“目前來看計劃進展的很順利,星核獵手這條線依舊按照原定的‘劇本’演出。”
令季用最簡略的語言,快速概括當前的局勢,并且他知道這謎語一般的話景元能聽得懂,因為在從維克那邊得到詳細的劇情以後,他思來想去,最終做出大膽的決定,他要把原劇情裏的故事發展脈絡告知景元。
這樣一來,羅浮能提前調動大量的資源,來應對即将,或者說已經到來的危機。
哪怕知曉在游戲的劇情裏,羅浮能平安度過此次危機,可令季總覺這不是他在危機面前無動于衷的理由。
所以如今的景元對羅浮未來會發生的事都很清楚。
正是這一點,使他從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變為了操盤手。
“嗯,目前來看星核獵手應該還沒有意識到‘劇本’改變了,不過我想他們也不在意‘劇本’是不是被更改,從星穹列車停到羅浮外,他們的目的便實現了。”
景元搖着頭對令季講出他的看法,這正是他沒有更改與星核獵手有關的戲份的理由。
本質上星核獵手制定好的‘劇本’對羅浮而言是有益無害。
畢竟當星核越過天羅地網在羅浮上爆發,景元便明白自己能做的和原定的‘劇本’裏一樣,即付出最小的代價解決問題。
而還真像是不可更改的命運。
景元為此感到幾分嘲弄。
可是命運不能更改,不意味着細節無法改變。
比如毀滅的令使幻胧和協助幻胧,信封豐饒星神的藥王秘傳。
想到借着停雲來到仙舟的幻胧,景元一邊請令季坐下,一邊把後續拟定的‘劇本’告訴他。
“我想是時候清繳藥王秘傳了。”景元在令季坐穩後輕描淡寫地說。
令季則馬上明白了景元的意思,“将軍是想逼着藥王秘傳和幻胧盡快接近建木?”
“是的,這樣他們才會露出更多的破綻。”說到此處,景元的笑意加深,“說不定,幻胧會知難而退。”
倘若真的逼退幻胧放棄計劃,那是再好不過。
可惜這只能想想,幻胧費盡心機潛入仙舟,眼看距離成功僅剩一步,她不可能輕易放棄。
因此景元嘴上說着想要幻胧終止計劃,實際上沒有抱有多大希望。
令季同樣是這樣想,他在說實話和順着景元的話聊兩句之間,選擇了前者。
“利用建木塑造身體是幻胧的命運。”令季用了個有些玄妙的說法。
但這話卻讓景元發出輕笑。
是啊,在‘劇本’裏,誰不是被命運所束縛。
倘若命運能如此輕易打破,那他也不用坐在這裏試圖偷偷修改‘劇本’,直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把星核攔截在羅浮之外不就得了。
景元的笑容因沒有做成的事消散,變成了一聲嘆息。
“哎,還真是多事之秋。”景元發自內心的感慨,相比于說出這句話的古人,他想的更多是即便如何阻止,秋天仍會到來。
但為了不讓令季的心情跟着自己的嘆息低落,景元下一秒便收起滿眼的複雜,問起另一件事,“話說,星核爆發,你可有感到異常?”
令季沉思片刻後如實回答,“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棵樹,我想那應當是建木。”景元什麽都知道,他沒有必要隐瞞自己的推測。
聽到建木,景元不動聲色地點頭,“夢嗎?最近是有不少人做了詭異的夢。”
聽到景元這麽說,原本還擔心夢境有問題的令季松了口氣。
随後不等景元問他就接了一句,“那個夢是很奇怪,要不是突然出現面具,我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象征歡愉的面具?
景元神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經過短暫的思量,景元不着聲色地又問,“你是被面具喚醒?”
“不是。”令季下意識的反駁。
“哦?那就是維克?”景元不給令季思考的時間,立即鎖定了目标。
令季忽然被點透措不及防,以至于近乎是本能般的反問,“您都看到了?”
這句疑問成功讓景元也愣了愣。
他看到了?他看到什麽了?
一股擔憂自景元的心頭浮現,突然他不知接下來是談談青春期的教育問題,還是繼續聊夢境裏的樹和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