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崩鐵
第 16 章崩鐵
金色框裏的內容成功地讓本來活躍起來的氣氛又陷入沉默。
而且這次的沉默震耳欲聾。
三月七吃驚地捂住嘴，仿佛窺破了什麽秘密，穹看令季和維克的眼神變了，瓦.爾.特扶了扶眼鏡，像是不想對此事發表意見。
畢竟談戀愛而已，很正常。
相比之下，最不正常的應該是那個‘成就’。
瓦.爾.特自覺‘成就’背後有故事，然而讓他失望的是，不論三月七還是穹，都不想去探究維克和成就的關系，他們在回過神後，全部将重點放在愛情上。
“你們居然是情侶嗎？”三月七睜大眼睛，用略帶八卦的語氣問。
看着他這樣子，令季就知道會是這樣子，他遞給維克一個眼神，讓他不要解釋，由他來說。
維克領會了令季的意思，當即把那句不是咽下去。
這時令季組織好語言，無奈地開口，“是這樣的，維克與常樂天君，也就是歡愉星神有淵源，這些成就，正是歡愉的體現，那位星神，很喜歡打趣我們之間的關系。”
“歡愉？”瓦.爾.特皺起眉頭。
而這次三月七和穹也是相同的表現。
穹更是反駁自己都比維克更顯得歡愉。
“對啊，對啊，他每次都能說出普通人輕易說不出來的話。”三月七附和道。
聽出三月七和穹不相信，令季只好繼續解釋，“我想最不可能像是歡愉信徒的人，被歡愉的星神注視，才更顯得有樂趣和戲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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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特爾聞言想起什麽，他點點頭，“有幾分道理，歡愉星神一直不曾放棄關注反對歡愉的悲悼伶人，有這個前例在，維克先生與歡愉星神有關，也說得通。”
說完這話，瓦.爾.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一瞬間他的神情變得嚴肅。
三月七和穹被瓦.爾.特突然變臉弄得愣住。
實在是忍不住，三月七小聲問，“楊叔，怎麽了？”
被叫到的瓦.爾.特深吸一口氣，他沒有立刻回應三月七，轉而問向維克和令季，“仙舟的将軍是否知道此事？”他覺得有必要在說出維克的身份前再進行一次确認。
理性上來說，瓦.爾.特不認為仙舟的将軍不清楚維克的身份。
但萬事都有例外。
好在瓦.爾.特的猜測沒有錯，維克徑直反問，“你是說我是歡愉令使這件事？”
“歡，歡愉令使？？！”三月七說話時都結巴了。
穹更是睜大了眼睛，全然一副哥們你這麽厲害的樣子。
至于瓦.爾.特，他沒想到維克會一下子說出身份，所以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也不想問了，只想嘆氣。
一旁的令季注意到瓦.爾.特的狀态，權衡片刻後他說道，“我想這就是歡愉星神選擇維克的原因。”
“論戲劇性，剛剛是拉滿了。”瓦.爾.特坦言，這簡直就像是調查兇手，剛問到第一個角色，對方便坦白兇手就是自己，本來一場要推理的劇情頓時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
瓦.爾.特想到這裏擡手揉了揉眉心，徹底理解令季剛才的那番話。
但是與瓦.爾.特同行的另外兩人不理解。
“你真的是令使嗎？不是什麽人偶分身之類的？”三月七好奇地問，要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她都想親自上手驗證。
可三月七收斂，不代表穹和她有一樣的想法。
只見穹伸手戳了戳維克的胳膊。
然後認真地對瞠目結舌地三月七彙報，“很軟，是真人。”
“你這樣做太冒犯了吧。”三月七沒有感激，反倒是說穹太自來熟了。
穹撓了撓頭，辯解自己忍不住。
這話說中了三月七的小心思，令她失去譴責穹的底氣。
值得慶幸的是，維克不計較這點小事，他分析着當前的局面說道，“我是本人，不是分身，也不是人偶，至于我出現在仙舟，是我在看完令季寫的書來找他。”
“啊？聽起來好像是狂熱粉絲做出來的事。”三月七給出相當犀利的評價，她萬萬沒預料到，在維克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顆會追着作者到家門口的心。
而且從那個成就上來看，歡愉星神對他的行動還很……支持？
思索着合适的用詞，三月七有種不真實感，在她了解中，星神一般不會親近普通人類。
不過考慮到是維克背後是阿哈，她又感覺能夠理解。
正是在這種糾結中，三月七聽見令季的聲音。
“很多人都這麽說。”令季調侃道，“甚至有人覺得維克很危險。”
穹毫不留情的接話，“他們想得沒錯。”
點了點頭，三月七放下糾結，她攤開手，“是啊，突然間追過來，這很難不讓人擔心啊。”如果發展得不對，下一步就轉向法制頻道。
“有嗎？可是我很想見到他。”維克說出自己的心路。
他沒有生氣，反倒是被啓發了。
這麽多年以來，他從來沒有留意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可聽着令季和三月七還有穹的交流，他忽然發覺自己的行為是有不妥之處。
再深入去想，維克止不住的想知道，他的到來是不是也對令季有影響。
考慮到現在令季就在旁邊，所以維克轉過頭，直接問了出來。
聽見維克的詢問，令季笑了。
“當然沒影響，要說的話，我只覺得我們見面的時間太晚了。”說到最後太晚這個詞時，令季的笑容變淡，并在心底發出一聲嘆息。
“是嗎？”維克下意識的反問，同時那股曾經體會過，讓他摸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又一次出現。
維克試圖弄清楚那是什麽，可令季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
“對啊，要說的話，我很想早點和你遇見。”令季沒有遮掩，講出他的心裏話，所有人都勸他離維克遠點，只有他認為他們遇見得太遲。
不過還好，他們未來都還有足夠的時間相處，直到有天，那些現在勸他遠離維克的人，都不會再說他居心叵測。
令季這麽一想，發覺真按照他想的發展，那還挺有意思。
正是因此，促使他輕聲對維克感慨，“別人對你的看法，和真正的你造成的反差，也像是歡愉的體現。”
“我沒有考慮過。”維克實話實話，他能感覺出來，即便是終于看出來自己的行為容易被人想歪，他的內心仍一如既往地不在意。
真正讓他關心的是，是對令季的影響。
不只是他的出現，還有他帶來的羅浮是游戲裏的一個地區的信息，以及他希望令季和他能一起去星際旅行這件事。
還有那因令季而起，讓他琢磨不透的心情。
維克很清楚，這些才是真正占據他注意力的存在。
可惜維克更深層次的想法，令季沒有察覺到，對于那句沒有考慮過的回複，他僅僅當成了維克把世界當成游戲，使他天然對旁人對自己的看法免疫。
在這個前提下，只聽令季随口回了一句，“沒關系，去關注你在乎的事就好。”
維克鄭重應下，“好。”
嗯，他以後會更加關注令季。
下定決心，維克頓時心情居然輕松了不少。
這意味着他對即将要做的事，他不止不讨厭，還挺期待。
可維克期待，不代表在場不知情的另外幾位客人期待。
三月七和穹望着維克和令季，一致認定自己是多餘的存在。
“楊叔，歡愉星神有預言的能力嗎？”三月七偷偷地問在确認維克的身份後，便一言不發的瓦.爾.特。
事實證明，瓦.爾.特不說話是正确的選擇。
此時他沒有和三月七和穹一樣，因無法加入令季和維克交流，産生我是不該在這裏，我該在星槎底的念頭。
這使他還能有正确的思路回答三月七的問題，“星神的能力除命途表現外，沒有更加具體的特征，所以我無法斷言歡愉星神是否有預測未來的權能。”
“我怎麽感覺歡愉星神有這個能力。”三月七又看了眼令季和維克，很想說那些成就，很可能就是預言。
等過一段時間，她就能聽這兩個人說我們不是普通朋友了。
三月七如此一想，拿出照相機，擡手拍了一張照片。
快門的響聲吸引了令季和維克的視線。
這時令季才恍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和維克聊得太久了，可以說是從他是不是因他受到影響，一路聊到今天晚上吃什麽。
即便他當前是實習生，還因為年齡太小，被告知按照流程，要先度過三個月的體驗實習，再決定要不要正式實習……但這不重要，反正都是實習，真正重要的是他的表現太不專業。
就算他只上崗三天，也不能犯下只顧着和朋友聊天，把目标對象晾在一邊的錯誤。
令季為自身的疏忽感到愧疚，于是他主動道歉，“抱歉，我只顧着聊天，忽略了幾位。”
“沒關系了，其實來到仙舟我還挺緊張的，但是剛才看到你們聊天，覺得也沒什麽了，仙舟人也和我之前見過的人一樣嘛。”三月七說着把照片遞過去。
面對遞到眼前的照片，令季和維克才知道他們幾分鐘是什麽樣。
照片上的他們聊得分明超級開心。
令季這下更加不好意思。
反倒是維克沒什麽表現，還問三月七有帶來在別的地方拍攝的照片嗎。
“當然了，本姑娘拍了好多！”說話間，三月七把遞過去的照片往令季的手裏一塞，随後空出手，很有分享精神地把在雅利洛六號和黑塔空間站上拍的照片展示給維克。
在那些照片裏甚至還有穹翻雅利洛六號的垃圾桶的經典時刻。
維克看着三月七拿出的照片，真實感撲面而來。
這個游戲的精神狀态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不知為何，維克放心了。
等到他翻完最後一張，停雲通知信息群發到瓦.爾.特和穹以及三月七的手機裏，在星槎上，他們四個交換了聯系的方式，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可以走了。”瓦.爾.特看完消息适時提醒。
三月七收起照片，告訴維克以後他來星穹列車作客，她可以把更多珍藏的照片分享給他。
“比如我翻垃圾桶的英姿？”穹故意問。
“才不是，我也就拍了幾張，真不明白，你為什麽對垃圾桶情有獨鐘。”三月七還記得穹在雅利洛六號時，就算是不翻，也會站在垃圾桶面前很長時間。
穹對于三月七的不解，爽朗的喊出，“因為垃圾桶有話要說。”
“确實。”維克很是認同。
在游戲裏，雅利洛六號的垃圾桶很多都是有文案的。
會站在垃圾桶面前駐足不前，是正常現象。
奈何三月七不知道，她眨了眨眼，格格不入的感覺再度出現。
難不成是她錯了，翻垃圾桶其實很常見？
在三月七陷入沉思之際，穹對維克說出一句很經典的話，“難道你也……”
“是的。”維克想都沒想的回複。
穹的表情馬上變成相見恨晚。
質疑令季，理解令季，最後成為令季，竟是如此地簡單。
剎那間，穹在和垃圾桶聊天這件事上不再孤獨。
這也讓他想喊維克一聲兄弟。
不過考慮到維克和令季的關系，穹自認他該表明立場，讓維克不要有危機感，他不是來拆散這個家，是來加入的！身為兄弟，他會永遠支持他們！
所以只聽穹飽含真情拍了拍維克的肩膀，“兄弟，你們一定要百年好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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