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崩鐵
第 8 章崩鐵
金色的成就像是巨大的光源，吸引了室內所有人的視線。
“這是什麽東西？”老熊發出了和令季看到成就時相同的聲音。
令季看了眼這名不靠譜的地衡司勤務，可以認定這個成就是所有人都能看見。
一瞬間令季心情很複雜。
難道這就是成為歡愉表現嗎？未免太社死了吧。
令季這麽想着，開始感受到尴尬。
正當他思考裝作第一次見到成就，還是主動問問景元知不知道那個成就到底是什麽東西的時候，景元發出一聲輕笑。
“呵，還真是有趣。”景元笑着說道，“這已經讓我想見一見，把這麽有趣的東西帶到仙舟上的人了。”
此話一出，執事者微微愣住。
一個設想自他的腦海中浮現而出。
然而名叫老熊的勤務卻沒有聽出來潛臺詞，皺着眉頭詢問道，“将軍大人，您知道是誰弄出來那個，額，成就？”
“也不能說知道，只是有所猜測。”景元很是好脾氣的解釋。
那邊執事者的冷汗聽見這話都冒出來了。
于是不等老熊接着問，執事者立刻搶先說道，“将軍大人，我帶您過去吧。”
景元立刻同意，“好啊，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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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老熊才意識到什麽。
難不成那個化外民真的是歡愉的令使？？
老熊這麽想着，呆滞地望向令季。
看出他在想什麽，令季回了一個我早就說過的表情。
這下老熊不說話了。
正準備為景元和彥卿領路的執事者發現老熊的神情變得緊繃，當即在心裏緩緩松了一口氣，随後他狀似無意一般，将目光投到令季身上。
景元察覺到執事者在看誰，當即心領神會地說道，“令季，你要不要和我們一同過去？”
“好啊。”令季沒有推辭。
聽到令季和景元的對話，執事者點點頭，“嗯，我為幾位帶路。”
令季和景元近乎是異口同聲的回複麻煩了。
這一致的反應讓執事者忍不住嘆了口氣，接着他禮節性地接了一句職責之內，便不再多言，帶領三人走向關押維克的審訊室。
可能是考慮到執事者的心情，景元一路上沒怎麽說話。
因為景元不開口，令季也不好多問，只能和抱着劍的彥卿一樣保持沉默。
好在沒走多長時間，衆人便到了目的地。
“就是這裏。”走在最前方的執事者停下腳步，拿出鑰匙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眼看門打開，景元轉頭說，“彥卿，令季，你們暫且留在門外吧。”
“可是将軍，這裏面的是……”彥卿意圖提醒景元，可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景元打斷。
“放心，我在他身上察覺不出惡意，再說我們都進去，審訊室裏的空間也不夠啊。”用上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語氣，景元在讓彥卿放心之餘，還暗中否定他跟進去的想法。
彥卿也能聽出來景元的意思，這讓他更加擔心，且有點不高興。
這份情緒沒有被彥卿隐藏，以至于站在他身邊的令季一眼就能看出來。
沉思了幾秒，令季在權衡過後開口，“将軍，你進去以後，能不能幫我問問維克，那杯仙人快樂茶好不好喝？”
彥卿聞言十分不解的看向身邊的令季，他還希望對方提出和景元一起進去，這樣自己就能順理成章的也要求進到審訊室。
哪成想令季會托堂堂仙舟将軍問仙人快樂茶好不好喝。
這多少有點荒誕。
但更荒誕是景元同意了。
“仙人快樂茶好不好喝嗎？我明白。”說話間，景元徑直走進審訊室。
執事者眼疾手快，在景元進去後立刻把審訊室的門關上。
眼睜睜看着門急速關好，彥卿終于摸清楚令季那些話裏的意思。
什麽問仙人快樂茶好不好喝，分明是給景元一個臺階下。
彥卿分析出這一點，他撓了撓頭，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想進到審訊室裏的意圖太明顯，被令季看出來了。
大概是為了防止他和景元鬧不愉快，令季才主動說話，既給景元了臺階，也緩和了氣氛，順便還換了個話題。
這麽想着，彥卿感到不好意思的同時，對令季印象莫名提升了不少。
正是在這份印象提升中，彥卿随口問向令季，“你真的會來神策府上班嗎？”
“什麽？”令季下意識地反問，他沒預料到彥卿會和他搭話。
“你不是向神策府投了簡歷嗎？如果通過，你會來上班的對吧？”彥卿認真确認。
令季也跟着嚴肅起來，他思考片刻後鄭重地回應，“對，如果我的簡歷通過盲選，接着過了筆試和面試，最後拿到實習錄用通知，我就會去神策府上班。”
“去神策府居然這麽麻煩嗎？”聽完應聘流程的彥卿大驚失色。
“這是仙舟每個公職崗位都是這樣選人啊。”令季無奈道。
彥卿得知這個信息，當即搖頭嘆氣，“那你一定要通過，這樣我們就能一起做将軍的左膀右臂，我保護将軍，你和将軍在嘴皮子上打配合。”
“到時說不定能說得那些找事的人忘了自己是來神策府做什麽。”
聽着彥卿的話，令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應。
也就在這短暫的無語中，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同樣留在外面的執事者。
只見執事者正注視着他們，其眼神足以被稱為慈祥。
令季接觸到執事者視線的下一秒，不知為何想到兩個幼兒園小朋友談夢想的場景，可能在執事者眼裏，他和彥卿的交流就是那樣。
這個聯想讓令季差點笑出聲。
不過當着彥卿的面，他還是保持着一副沒有察覺出什麽的樣子，不着聲色地收回視線，看向了審訊室的大門。
一牆之隔的審訊室內，景元正在向維克詢問他未經報備，出現在仙舟的原因。
“我來找令季。”維克言簡意赅地回答，随即他覺得不夠，又補了句，“我辦了簽證。”
說到簽證，景元長舒一口氣，“簽證一事我早已知曉，我只好奇，你為何要将身份一欄填成令使？”下午他看到送到神策府的報告時，還以為是誰在開玩笑。
後來發現好像不是玩笑，歡愉的令使确實來到了羅浮。
來的光明正大，不加掩飾，甚至是走的游客通道。
景元想到歡愉的令使通過游客通道，拿着游客簽證進到羅浮，而羅浮各方對此一無所知，就感覺這是挺歡愉的。
歡愉到維克仿佛是故意的。
可是很快景元發覺維克根本沒有想那麽多。
“不能填令使嗎？”維克認真的詢問。
景元收回跑遠的神思，随即講解，“從仙舟的律法以及習俗上，沒有規定不能在身份一欄填令使，但并沒有幾個人這麽做就是了。”
解釋期間，景元感覺歡愉星神選擇維克作為令使是有幾分道理。
維克确實能造成很多出其不意，當別人猜測他的行動有什麽深意的時候，他總能給出最簡單，又偏偏最為真實的理由。
為此景元搖搖頭，心中萌生出幾分自己也着道了的感嘆。
在見到維克前，他确實想過歡愉的令使突然出現在仙舟，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這促使景元笑着嘆氣，然後對維克問道，“話說，你遇見地衡司時，為何不亮出身份？”
既然維克在資料上公開自己令使的身份，那麽他被地衡司帶走時，為何又不說自己是歡愉的令使？
景元不太能理解維克矛盾的做法。
而通過剛剛的談話，他認為與其亂猜，不如對維克問問，說不定理由很簡單。
事實證明，維克默許地衡司抓走自己的理由确實很簡單。
“我想看看地衡司內的裝修。”維克用平淡的語氣說道，“我很好奇。”在游戲裏也有地衡司，維克想比較一下仙舟裏真實的地衡司裏的裝修和游戲裏的有什麽不同。
因此他沒有辯解，直接跟随地衡司的執事者回來。
這個理由惹得景元又發出笑聲。
等笑完，景元多問一句，“你不擔心地衡司不放了你嗎？”
維克搖了搖頭，“不會。”他又沒犯法，等待誤會解開，地衡司必然會把他放了。
坐在對面的景元一眼讀出維克在想什麽，他的笑容又一次加深。
或許他該為歡愉的令使相信仙舟法治良好開心？景元說不出，雖然這是他和維克第一次見面，但短短的交流中，他不知多次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情。
可以說維克的每個回答，既超乎想象，又無比合理。
面對維克的時候，揣測的越多，才越是偏離真相，倒不如也真誠地面對他。
景元得出這個結論，更加确信歡愉星神選擇維克做令使的原因。
誰又能想到，最為坦誠的人會是公認戴着假面愚弄世人之神的使者？沒有人會相信，所以當人們為維克的身份陷入猜疑，就已經落入名為歡愉的漩渦。
一想到自己也差點掉進歡愉的陷阱，景元便忍不住又笑了。
很奇怪，明明他算是被耍了，卻沒有生氣的想法。
可能這也是歡愉的一種？
景元如此想着，對維克笑道，“身為羅浮的将軍，我歡迎你的到來，并且我也為産生的誤會感到抱歉，接下來我會安排地衡司将你釋放，并延長你在仙舟簽證。”
“祝你能在羅浮玩得愉快。”
說出愉快這個詞時，景元的內心忽然放松，就像是看了一出喜劇。
這時景元想起另一件事。
“對了，你的朋友請我問你那杯仙人快樂茶的味道如何，我想，比起我來做傳聲筒傳達，不如你親自和他說。”景元意有所指的提議。
維克想都沒想地同意，“好。”
那杯仙人快樂茶味道不錯，他還想再喝一杯。
有了維克的答複，景元順勢叫上他和自己一同離開審訊室。
維克沒有多言，在景元起身後，也跟着起身走向審訊室外。
伴随着審訊室的門緩緩打開，景元看見的是正在和令季聊天的彥卿。
“将軍！”彥卿發現景元出來，趕忙和他打招呼。
景元見彥卿早就将自己被留在外面的事忘了，便也沒提，簡單地介紹了維克會留在羅浮。
“你好，我是雲騎軍骁衛彥卿。”彥卿很有禮貌地對維克做自我介紹，其實在得知維克是令使之後，他多少萌生出和對方切磋的意思。
奈何當前不是合适的場合，彥卿不好說什麽。
正好景元向他介紹了維克會留下，那意味着以後見面可以打個招呼，等雙方熟了，他們再一起練練也不遲……
彥卿打定主意，要抓住機會，問問維克要不要和他切磋。
被彥卿擺在臉上的念頭悉數落在景元眼裏。
但是景元沒有點破，只是轉頭請執事者務必不要對外說出今天發生的事。
“将軍大人，我明白。”執事者說完，又想到什麽，趕緊補了句，“老熊嘴上不靠譜，但勤務的基本素養還是有的。”換言之，他知道什麽是底線。
其他星神的令使來到羅浮，怎麽都不能大肆宣傳，不然會引起民衆的恐慌。
即便是維克對羅浮沒有任何企圖，也難保他人不會多想。
不論是為了羅浮的安寧，還是為了維克能作為普通游客在羅浮游玩，他的身份都必須保密。執事者想得越清楚，越是下定決心，務必要保密。
景元也能察覺到執事者在想什麽，略作沉思後，他決定不再多說，轉而叫上彥卿回神策府。
“對了，你們若是想去吃飯，我這邊有幾家店能推薦。”景元走之前不忘對聊起來仙人快樂茶的令季和維克說道，“也是仙舟千年老字號了，我可以把地址發給你們。”
“好，謝謝。”維克很是驚喜能拿到景元的聯系方式，這使得他完全沒想過拒絕。
令季見維克沒意見，便也跟着向景元道謝。
不知道為什麽在令季說謝謝時，維克總覺會有成就，比如說什麽夫唱夫随。
可惜沒有如維克預想中的成就，并且由于他的手機被收走，他只能看着令季和景元還有彥卿交換聯系方式。
也正是維克為不能第一時間加上景元和彥卿的好友惋惜之際，一個金色成就跳了出來。
【明明是我先的，為什麽會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