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醋壇子翻了
第五十八章 醋壇子翻了
“我對他有想法怎麽了?難道還要經過你同意嗎?”
梁星瀾故意把臉一板,肅然說道。
“我倒覺得白家兄妹人都很不錯。我現在是梁國皇帝,自然要成親生子,延續梁國血脈。”
“你敢!”魏龍吟兩個字脫口而出。
梁星瀾心中暗爽——你現在知道你當初說要納妾還要圓房生子的時候,我是什麽感覺了吧!
“我為什麽不敢?你現在和我還有什麽關系啊魏龍吟,憑什麽管我?”
梁星瀾本意是想逼魏龍吟承認他還喜歡自己,誰知只聽魏龍吟冷笑道:“你做得了上面那個嗎,還妄想着立後納妃呢。”
“……你說什麽??”梁星瀾頓時也有些惱怒,“你就知道我做不了!我做給你看!”
“好啊!”
魏龍吟忽然一把将他拖進柴房,将柴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就站在這裏讓你上!你做給我看啊!”
“做就做!”梁星瀾話音一落,猛地将魏龍吟撲倒在地,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魏龍吟怔了片刻,然後很快就反客為主,一個翻身。
最後的結果是,兩人在柴房裏幹柴烈火了一番。
“你看,”魏龍吟擁着梁星瀾得意地勾唇一笑,“我就說你做不了上面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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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龍吟你混蛋!!”梁星瀾往魏龍吟胸口砸了一拳,“你現在跟我做這種事算什麽!你把我當什麽了!”
“……”魏龍吟收起笑,神情認真了幾分,“對不起。一時沒忍住。”
“什麽叫對不起??你倒是跟我說清楚,你到底還喜不喜歡我!”
“我喜不喜歡你還用說嗎?”
魏龍吟苦笑了一下。
“你覺得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你說要給我自由我不要,非要留在這梁國皇宮裏受盡宮人的白眼?我還不都是怕魏墨安找你麻煩。
“還有就是……
“不想離開你。”
魏龍吟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已經很輕了。
但梁星瀾還是聽得分明。
他眼圈一紅,露出一個含淚的笑容,“你是害我家人的幫兇,但我幫着魏墨安把你拉下了太子之位,讓你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就算是和你扯平了吧。”
“或許,”魏龍吟再次欺身而上,在梁星瀾額上落下一個輕吻,“我最重要的東西并不是太子之位,而是你。”
梁星瀾莞爾一笑,“明知你是慣會甜言蜜語哄我的,但我偏就吃這套。”
魏龍吟吻了吻梁星瀾的鼻尖,然後是他的唇,他的脖子,一路向下……
“哎呀,你的胡子把我給紮疼了。”
“我等下就刮了。”魏龍吟寵溺地笑着,躺到了梁星瀾身側。
梁星瀾甜蜜地靠在魏龍吟的側胸處,“龍吟,那些過去的事就讓它們過去吧,我以後只想好好跟你在一起。”
“……但,他們不是在逼你立後嗎?”魏龍吟不得不開始思考現實問題。
“放心吧,延續血脈的問題我已經想過了。我不是還有個堂兄嗎,他那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能生,嫡子庶子一堆呢。”
梁豪覺這些年來被晨曦軍的人視為唯一可以扶持的主子,所以花了很多銀錢來供養他,也就養成了他風流成性貪圖享樂的作風。
晨曦軍的成員們對這一點倒也不去幹涉,他們覺得梁國皇室血脈能豐富起來是好事。
梁星瀾續道:“他的兒子不一樣是梁家血脈嗎,我過繼一個來當太子便是。”
“……所以你剛才說要成親生子是故意的?”魏龍吟明白了過來,瞪着梁星瀾。
“咳,”梁星瀾坐直了身子,“我們為什麽要躺在柴房裏聊天?”
“呵,說得也是。”
魏龍吟唇角一揚,冷不防地将梁星瀾一把橫抱起來,走出柴房。
“喂!”梁星瀾雖然為了防止墜落下意識摟住了魏龍吟的脖子,卻大聲抗議道,“這樣被人看見了成什麽樣子!”
“就是要被人看見。”
魏龍吟一邊抱着梁星瀾朝他卧室的方向走,一邊淡淡道。
“這樣他們才知道你是我的,不敢再來勾引你。”
“……”梁星瀾羞紅了一張臉,不再掙紮。
算了算了,反正和魏龍吟之間的關系早晚要讓所有梁國人知道的。
自己橫豎是說不出口,還不如索性就讓今天看見這一幕的下人去傳。
果然,這事從第二天開始就已經到處都傳開了。
之後兩人倒是過了幾天平靜的生活。
魏國那邊,也一切都風平浪靜,井井有條。
自從魏墨安當了皇帝,歐陽家的大多數人對歐陽玉飛的态度都變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歐陽玉飛可是魏墨安面前的大紅人。
他們連帶着對紀清池也殷勤了起來。
就唯獨歐陽岳,還是天天板着一張臉,沒事不會多跟歐陽玉飛說一句話。
紀清池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決定去找歐陽岳談談。
“歐陽叔叔,您現在有空嗎?”這個下午,紀清池主動敲響了歐陽岳的書房門,“想跟您聊聊。”
“何事?”歐陽岳擡頭冷冷瞟了紀清池一眼。
“我這人說話直,就不兜圈子了。”紀清池坐到了書房中的椅子上,“您真就那麽看不上阿飛嗎?這到底是為什麽?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嗎?”
“……”歐陽岳沉默了片刻,“無事。但他整日不務正業行為荒唐,我不該看不上他嗎?”
“他怎麽不務正業了?”紀清池忍不住反駁道,“論才能,您別的兒子我是不夠了解,但我之前有跟阿辰讨論過關于歐陽淩楓的事,我估摸着阿飛的才能怎麽都在你的寶貝小兒子之上吧。”
正在隔壁房間看史書的歐陽淩楓打了個噴嚏。
歐陽岳聞言再次沉默半晌,終究嘆了口氣。“你既非要逼問,跟你講了也無妨。飛兒是我長子,我曾對他寄予厚望。可是有段時間,他忽然變得放浪形骸,頻頻出沒于煙花柳巷之地,我罵他他竟還理直氣壯地說就喜歡玩樂,我又怎能不傷心絕望!”
“出沒于煙花柳巷之地……”紀清池抓住了重點,忽然莞爾一笑,“我可以作證,他絕對沒碰過其他男人或是女人。他第一次吻我的時候,可是生澀得很呢。”
其實吧第一次接吻時生澀不生澀的,紀清池也感覺不出來。但後來随着次數多了,紀清池也就漸漸有了對比和不同的感受。
“你說的是真的?”歐陽岳眼神中帶着懷疑。
“這種事我怎麽可能幫他作假?他要真的碰過別人,我幾根針下去就能把他給廢了。
“而且我再問您一個問題吧——您覺得阿飛他憑什麽能成為皇上最信賴的人呢?難道是憑他的美色?”
“……”歐陽岳認真想了想,覺得紀清池确實不是眼睛裏能容沙子的性格。“你意思是,他是裝出來的?但他為何要如此?”
“因為他不想被嫡出或是其他庶出兄弟針對。又或者有誰已經針對過他了,他未曾詳細與我說過,但我想,這種大宅子裏類似的事總是很多,不是嗎?
“要論鬥,我相信他不會鬥不過任何人,可是,他應該很讨厭兄弟相殘之事。所以他寧願遠離歐陽家的權力中心,也遠離您。”
“這個傻孩子……”驟然知道真相的歐陽岳一時間心情複雜不已,“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就我們三個。”
“好。”紀清池淡淡笑了笑。
然後,他就去把事情告知了歐陽玉飛。
“你何必去找我爹?”歐陽玉飛的神情卻顯得有些驚惶,“這飯不是吃得跟鴻門宴一樣嗎?”
“……這麽說都是我的錯了?”紀清池把笑容一收,“好,怪我多管閑事了。”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歐陽玉飛連忙從背後抱住紀清池,軟下聲音哄他,“好好,你想跟爹吃飯咱們就吃。我只是怕會很尴尬。”
事實證明,當天傍晚他們三人吃飯的時候,氣氛是真的很尴尬。
平日裏伶牙俐齒的歐陽玉飛此刻連一句話都不說,只顧埋頭扒飯。
而紀清池和歐陽岳本來就是比較沉默的性情。
紀清池一邊吃飯一邊默默在心裏說了句:真要命。
算了,自己挖的坑還得自己來填。
于是紀清池舉起酒杯開了口:“不然我們一起喝一杯,以前有什麽誤會便都在酒中冰釋吧。”
歐陽玉飛笑着将自己的酒杯跟紀清池的碰了碰,“我還以為你很讨厭酒呢。”
“酗酒自然不好,但有時候這東西也是有點用處的。”
“好。”歐陽岳也舉起了酒杯,“幹。”
雖然只說了兩個字,但這對于歐陽岳來說已經算是很配合了。
三人又沉默了片刻,歐陽岳忽道:“飛兒,以前家中究竟是誰找過你什麽麻煩?”
“不重要了。”歐陽玉飛笑了笑,“我也不是多麽寬宏大量的人,如果有人想要我的命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都不是什麽大事,又過去了那麽久,便不必再提。”
“……好。委屈你了。”
“我倒沒什麽委屈的。”歐陽玉飛的神情認真了幾分,“只是娘生性有幾分軟弱,我平時忙着自己的事顧不過來,希望她不會再在家中受到任何傷害。坦白說,現在我莫名其妙地成了‘紅人’,心裏頗有些不安。爹,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好娘。”
“我會的。”歐陽岳鄭重地點點頭,“之前我的确有些忽視你娘,以後我一定多顧着他。”
紀清池心底長舒了口氣——他們父子終于是把話說開了。而歐陽岳對自己,也不再像以前那麽排斥。
當梁雅辰和魏墨安知道這個消息後,也很為歐陽玉飛和紀清池高興。
梁雅辰微笑道:“墨安,你看,大家終于都有圓滿的結局了呢。”
前兩天趙玉卿自請返回陽濱城,代替父親成為陽濱城守将,魏墨安允了,還送給他一批精兵。
上官峰決定随他去梁國,以他的身手和行軍打仗的經驗,可以幫上趙家軍很大的忙。
趙玉卿比梁雅辰小了五六歲,父親死時他尚年幼,武功很有限,後來去了戲班子就再沒練過武,如今倒是正好跟着上官峰習武,把缺失的東西給補起來。
兩人間也算是有了圓滿結局。
“可不是?”魏墨安卻沒好氣地道,“連魏龍吟都被你給搞圓滿了,其實朕經常想起此事都覺得太便宜他了。”
“……呵,我并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二哥。二哥這半輩子過得也挺不容易的。”
“好好,你有理。”
此時,梁星瀾枕在魏龍吟手臂上提起一個話題:“你明天陪我去堂兄府上挑個孩子好嗎?我并不認為一定要嫡子,品行好才能佳才是最重要的。”
魏龍吟知道他自己本是庶子,自然不在意嫡庶之分。說起來,在魏國上位也終究是魏墨安這個庶子。
思緒至此魏龍吟心頭有點堵,但并未表現出來,“好,這是你的太子,你做主便是。我可以去幫你參考一下。”
梁星瀾莞爾笑道:“不知道我們看上的孩子會不會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