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太子被杖責
第二十六章 太子被杖責
“四皇弟,你又在說什麽挑撥之言?”魏龍吟也皺眉走了過去,攬過梁星瀾的肩,“阿星,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別這樣。”梁星瀾撩開了魏龍吟的手,“這裏人來人往的,全是朝中權貴呢。”
魏龍吟柔聲道:“孤不怕被他們知道我倆的關系。”
“……”梁星瀾臉微微紅了紅。
魏墨安看他又快要被哄成功了,真是腦殼疼,“瀾王你真以為你是大皇兄心中最重要的人嗎?他昨天跟本王說什麽來着,要他自盡或是放棄太子之位去換你,那絕不可能。”
“魏墨安!”魏龍吟忍無可忍地一聲低吼,“你再敢在此挑撥離間,孤就對你不客氣了!”
魏墨安心道,要不是看在梁星瀾是梁雅辰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的份兒上,自己才懶得為這事如此費心呢。
“你真的說過那話?”梁星瀾目光不善地盯着魏龍吟。
“……”當着魏墨安的面,魏龍吟也不好否認,只得換了個話題,“阿星,孤決定了,孤不會再納妾,孤還可以迎娶你為側妃,你願意嗎?”
“……我考慮考慮。”梁星瀾的神情又開始羞澀起來,“可是我憑什麽當側妃。”
“那孤娶你為平妻可以嗎?”
這下魏墨安徹底放棄治療了。得了,魏龍吟當然比自己更了解梁星瀾,完全懂得該怎麽精準拿捏他。
魏墨安已經對他們之後的對話失去了興趣,眼看着早朝時間也快到了,他便大踏步地走進了金銮殿。
他今天還要送魏龍吟一份大禮呢。
“衆愛卿有事起奏,無事退朝。”魏文帝說着每天都會說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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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有事要奏。”魏墨安上前一步,“兒臣要參劉主司一本。”
劉主司,就是負責審閱會試考卷的主考官。
“哦?”魏文帝挑了挑眉,“你要參劉愛卿什麽?”
“劉主司他主持科舉考試多年,收受了無數學子的賄賂。多少寒門學子因為給他交不起錢,就被他從中考名單中剔除!”
“一派胡言!”劉主司吓得趕緊站出來否認,“皇上,臣多年來對您忠心耿耿,從未做過收受賄賂之事啊!”
“父皇請看。”魏墨安呈上一樣東西,“這些就是劉主司多年來收過賄賂的禮單。另外,兒臣還專程把曾被他拒絕過的寒門學子都叫到了殿外作證,還望父皇召見。”
“準。”魏文帝點頭。
然後就有一大群青年走了進來。
譚生多年來致力于通過科舉,當然會認識很多和他相同處境的人。這幾天魏墨安抓緊時間把這些人全都找了過來。
“皇上,草民是三年前參加科舉之人,當年劉大人曾向草民暗示過要送禮,可草民向來自诩為傲骨怔怔便拒絕了,後來果真榜上無名。”
“皇上,草民倒是想送禮,可是草民實在沒錢啊!草民便只好送了價值二十兩銀子的小東西過去,結果卻被劉府家丁拒之門外還羞辱了一頓,說這麽點東西也送得出手……就這樣,草民連續名落孫山了好幾次!
“草民也是!從年少時努力到胡子一大把,只怕今生都湊不夠劉大人想要的禮金數量了!”
……
青年們你一言我一語,都說得義憤填膺。
劉主司額上已是冷汗涔涔。
魏龍吟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
“混賬!”魏文帝氣得一拍龍椅把手,“劉大山,你身為科舉主司,肩負着為魏國輸送新人才的重要責任,卻如此以權謀私!來人!除去他的官服官帽,将其下獄,着刑部詳細審問!”
“是。”
劉大山立馬就被人拖了下去。
“太子,還有你,”魏文帝又神情不善地看向魏龍吟,“朕記得劉大山當年是你舉薦的,這些年來也與你走動甚密。”
“兒臣該死!”魏龍吟連忙往地上一跪,“是兒臣失查,相交多年竟都不知此人是如此道貌岸然的卑劣之人!”
魏墨安心中冷笑:這話的意思就是他自己毫不知情,最大限度地把自己給摘了出來。
魏文帝鐵青着臉道:“你的确犯有失查之罪,便将你杖責二十,罰俸兩個月,你可心服?”
“兒臣心服,謝父皇輕罰。”
魏墨安知道,這種懲罰對魏龍吟影響很小。但是,這件事必然會降低魏文帝對他的信賴程度。
梁星瀾也知道區區兩個月的俸祿魏龍吟不會在意,但想到魏龍吟要挨打,還是不免擔心地看向他。
魏龍吟轉頭沖梁星瀾笑了笑,出去領罰了。
他領罰之後就被人送回了太子府,沒有再返回參加早朝。
而下朝後梁星瀾走到魏墨安身邊惡狠狠地說道:“你為什麽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龍吟!我告訴你,你再要總傷害他,我也不知道我還會去殺誰!我就是個瘋子,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你沒發燒吧?”魏墨安狠狠瞪了他一眼,“本王要除的是貪官污吏,是為了專門針對太子嗎?他若真的不知情,今後就該擦亮自己的眼睛,不要與小人為伍。至于你,若再敢作奸犯科,本王不會那麽輕易地放過你。”
魏墨安也懶得跟梁星瀾多說,說完這番話就掉頭離開了。
說真的,出于對梁雅辰的愛,他不想和梁星瀾之間搞得太僵。
就迄今為止了解到的情報,并不是非得要魏龍吟的這條命,只要他別來妨礙他們向其他人複仇就好。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除掉皇後熊岑嬌。
回去之後,魏墨安先跟歐陽玉飛以及紀清池那邊都打了招呼,讓他們最近都得小心梁星瀾那個瘋子,以及,現在的主要敵人是熊岑嬌。
紀清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有些複雜。
因為事實上,他父親紀震南現在已經基本不給其他人看病了,卻還是會每個月定期入宮去給熊岑嬌調理頭風症。如果遇到頭風症急性發作時,也會馬上趕過去。
紀震南一直跟皇後和容妃的關系都很好,這就是他的八面玲珑之處。
紀清池固然因為母親的去世本來就不喜歡皇後,但是,原本他認為這件事主要是父親的過錯,現在才知道,原來看似賢惠的熊岑嬌,骨子裏竟是個如此毒辣之人!
而且魏墨安要對付熊岑嬌,就必然不能再讓紀家和熊岑嬌的關系如此密切。
于是這個月的初一,也就是紀震南定期去給熊岑嬌診病的日子,紀清池一大早就推門走進父親的房間。
果然,這時紀震南已經在收拾醫藥箱準備出發了。
“今天又要去給皇後娘娘看病嗎?”紀清池在父親背後出聲。
“……!”紀鎮南回過頭的時候,滿臉都是驚喜到難以置信的神情。因為,紀清池已經很久沒有來主動跟他說過話了。
紀清池見說一句話竟就能讓父親受寵若驚到這個地步,心頭刺痛了一下,“你能不去嗎?”
“……為何?”紀震南怔怔地問。
“伸手。”紀清池說完,沒等紀震南反應過來就不由分說地抓起他的手腕。
他把了一陣脈,然後嫌惡地看了一眼屋裏一個近乎喝空的酒壇,“你知道你現在自己身體差到什麽地步了嗎?為什麽要天天喝那麽多酒?”
“池兒,你是在關心為父嗎!”紀震南霎時間更是大喜。
“我現在說的重點是,你這種身體情況就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裏養病明白嗎?你去派人跟皇後說,讓她以後換另外的太醫。”
“……池兒,這事為父做不到。”紀震南輕嘆了口氣,神情變得為難起來。
“為什麽做不到?!”紀清池有些激動地擡高了音量,“你都已經年紀一大把了還在想着趨炎附勢嗎?!我現在每個月賺的錢已經夠整個紀府用了!你還缺什麽東西我可以給你買,就算我買不起我還能找安王借錢啊!你到底要那麽多錢來做什麽!”
“……紀兒,爹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這不是錢的事……”紀震南不僅神情愈發為難,甚至眼底已經全紅了,“不行,爹現在得趕快進宮了,皇後娘娘等急了會不高興的。”
父親反常的反應,讓紀清池腦海中陡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道,父親和皇後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這個念頭讓紀清池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是它一旦升起,就再怎麽努力也沒辦法被輕易壓下去了。
下一瞬間,紀清池冷不防地掏出一根銀針刺進了父親的後腦勺。
紀震南立時倒了下去。
這根針上沒毒,而這個穴位對人體也沒什麽大的傷害,只是會讓人昏睡一陣子。
紀清池把父親扶到床上躺着。
他決定去做一件事——代替父親入宮去給熊岑嬌診治,看看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名堂!
于是,紀清池拿起父親準備好的醫藥箱,當即便進了宮。
“拜見皇後娘娘。家父今日身體實在不适,只好由臣來代替他為娘娘診治。”
“什麽?”熊岑嬌立馬露出十分關切的神情,“令尊他不要緊吧?!”
紀清池心頭“咯噔”了一下,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沒對。但他只是不動聲色地答道:“沒什麽大事,只是他昨晚喝太多了,到現在還未能完全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