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早上,我在刺耳的鬧鈴聲中睜開雙眼,窗外陽光明媚,一束陽光撩開窗簾正照在我的臉上,晃得我睜不開眼。我擡起胳膊遮住眼睛,即便躺在柔軟得像雲朵一般的被窩,我也只覺得渾身酸痛,令我驚奇的是身上一點也沒有激情後的黏膩感,清爽得很,顯然是被清理過了。
我的臉霎時紅成一片,沒想到謝景逸還挺體貼的。
大腦清醒以後,昨晚的片段開始一點點在腦海裏重播,我這才開始覺得手足無措起來。
我是被謝景逸扛進卧室的,我聽見他的聲音在我耳邊悠悠地響起,“喬子安,你真漂亮。”
我臉上像火燒一樣,他的動作出奇地溫柔,甚至比謝家鳴還要溫柔,像是捧着昂貴的珠寶,可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會感到不舒服。雖然不是這個靈魂的第一次,但身體還是。
他的動作越來越熱烈,他的手指在我的皮膚上點燃了星星之火,無數火苗彙聚在一處,愈演愈烈,逐漸将我完全吞沒。最後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徹底陷進了黑暗。
“早上好,子安。”
謝景逸身上只披了件浴袍,頭發還在濕漉漉地往下滴着水,他的浴袍沒系緊,線條分明的肌肉在浴袍的縫隙裏若隐若現,他走過來坐在床邊,邊擦着頭發邊問,“睡得好嗎?”
這男人,真該死的性感。
我很想對着他翻白眼,但美色在前,我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這你還不清楚嗎?”說着我伸腳無力地往他的背上一踢。
謝景逸躲開了我的動作,還捉住了我的腳,轉過頭來,“上次我問你要不要試一試,你說算了,那這次呢?”
我遲疑了,現在我理由沒有拒絕他,但我同樣沒有理由答應他。看着謝景逸帶着些期許的眼神,我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語氣:“謝景逸,你能不能再給我點時間考慮?”
他看着我目光沉沉,沒什麽表情。正在我以為他要發脾氣時,他的臉像是雨過天晴一樣,綻開了明朗的笑意。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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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覺得有些愧疚,低垂着眉,小聲地說了句:“抱歉。”
他揉揉我的頭發,“去洗澡吧,我去準備早飯。”
說着他起身走出卧室。等他關上了門,我才掀開被子,抓了衣服進了浴室。
泡在浴缸的熱水裏,我的思緒又開始神游,又不是對他沒有感覺,為什麽不答應他呢?我還是忘不了謝家鳴嗎?我又在害怕些什麽?
不是這樣的。
我終于收拾好自己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謝景逸已經換上了襯衫和直筒牛仔褲坐在餐桌邊,桌子上擺着兩份土豆沙拉三明治和過了油的羽衣甘藍,土豆的香味混合着奶香撲鼻而來,饑腸辘辘的我瞬間覺得食欲大開,只不過羽衣甘藍嘛,我皺起眉頭。
謝景逸見我皺眉,問道:“怎麽了,有哪個不合口味?”
我指指桌子上的羽衣甘藍,“我讨厭這個。”
謝景逸看了一眼,點點頭,“那我以後少做。”
我走過來,他站了起來拉開椅子讓我坐下,然後走回廚房,“熱牛奶和咖啡,要想喝哪個,還是喝拿鐵?”
“黑咖啡吧。”我又下意識地選出了謝家鳴會做的選項,說完連我自己也愣了一下。
謝景逸沒注意我的反應,他臉上綻開神秘的笑容,好像早就知道我會選這個的樣子。他端了杯子放在我面前,濃郁的咖啡香氣便将我包圍了。
我端起杯子仔細聞了聞,問:“什麽咖啡,好香。”
“滇市産的咖啡豆,我自己磨的。”謝景逸得意地笑着,眼睛快眯成了一條縫。
我嘗了一口,咖啡的香氣彌漫在整個口腔,苦和酸都恰到好處。
謝景逸又指指我面前的盤子,“別光喝咖啡嘛,快嘗嘗我做的三明治。”
這個場景真微妙,半個小時之前我和他還因為其他事情不愉快,現在我們倆卻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吃早餐。不過還真是沒想到,謝景逸看起來一副大少爺的樣子,做飯的手藝竟然還不錯。
吃了早餐我幫謝景逸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回了學校。我連個消息都沒留就一宿未歸,我室友這群人竟然連個電話都沒有,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糟了,手機!我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這一看,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屏幕上十多個未接來電,室友幾個人的都有,最多的是辛子寒和沈秋庭的。
這下完蛋了!
我從走廊裏小心翼翼地走進寝室,剛探進個頭去就看到他們五個人齊齊坐着,坐在中間的沈秋庭板着臉,那個模樣簡直比我的老父親還要嚴肅。頓時我就流了一身的冷汗。沈秋庭盯着我,語氣不冷不熱。
“知道回來了?”
我僵硬地點點頭。
李維文一臉意味深長地笑,走過來搭上我的肩,“行啊,你小子出息了,交了女朋友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太不拿我們當兄弟了!”
女朋友?我哪來的女朋友?我大腦宕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見我疑惑的表情,他一臉壞笑地指了指我的脖子。我這才明白過來,臉“騰”地一下變成了火燒雲。
謝景逸這個混蛋!他怎麽可以在這種地方留下痕跡,夏天的衣服根本就遮不住!
我結結巴巴地解釋,“沒,沒有,那是蚊子叮的。”
王皓和顧落一臉“明白了”的樣子,顧落也湊上來打趣道:“你少來,昨天看你不對勁還擔心你會不會出了什麽事,你倒好……”
說着他還用手指點了那個痕跡一下。
我臉憋得通紅,想辯解卻什麽也說不出來。最後還是沈秋庭先發了話幫我解了圍,“行了,既然人沒事那就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我像個招財貓一樣一個勁地點頭,沈秋庭剜了我一眼,“還沒說你呢,以後不回來好歹給我們打個電話,發個短信,聽顧落說你昨天心情不好,人又沒回來,害我們擔心了一個晚上。”
我縮着肩膀悻悻地坐下,見他們神色松緩,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