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師祖VS徒孫(35)
第35章 師祖VS徒孫(35)
秦青魚看着獨孤赤焰從榻上撐身起來, 幾縷青絲滑落臉前,獨孤赤焰斜坐榻上,撩起臉側發絲連同身後的一并攏好, 拿起枕邊的烏夜簪,三兩下绾了個髻。
獨孤赤焰的發質極好, 絲滑垂順, 剛绾好就有幾絲滑了出來,輕飄飄垂在耳畔。
獨孤赤焰沒再理會, 擡眸望了秦青魚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 像是帶着幾分羞恥, 又像是妄圖拖延時間。
秦青魚并不催促, 就那麽坐在榻邊看着獨孤赤焰。
獨孤赤焰抿了抿唇, 終究還是膝行兩步靠了過來,手搭在秦青魚的肩膀,頭也靠近了, 似乎想先親吻一下秦青魚,可唇都貼了過來了, 停滞了片刻, 獨孤赤焰又撤了回去。
獨孤赤焰舔了下唇瓣,原本略微幹燥的嘴唇, 因那一舔透了濕潤, 紅豔豔十分勾人,秦青魚望着那唇, 又看向獨孤赤焰的眼睛。
獨孤赤焰血眸低垂, 無意識擡了下眼簾,正對上秦青魚的視線, 立刻又垂了下去。
獨孤赤焰深吸了口氣,再度湊了過來,卻不是要吻秦青魚,而是邁腿過去,坐在了秦青魚腿上。
秦青魚向後仰身,雙臂撐在身後,微擡下颌注視着獨孤赤焰,依然不催促,也不言語。
獨孤赤焰與她對視了一眼,眼神游移着挪開,兩手捧住了秦青魚的臉。
這次終于要吻了吧?
秦青魚也沒指望獨孤赤焰能怎麽勾引自己,能坐在她腿上已經超出她的想象,主動吻她大概就是獨孤赤焰能做到的極限了。
秦青魚等着這個極限的吻。
獨孤赤焰捧着秦青魚的臉,又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原本秦青魚還沒怎麽特別注意那唇瓣,方才獨孤赤焰舔了第一次,她注意到了,這又再舔了第二次,秦青魚的視線就有些挪不開了。
那唇就像是養在池子裏的蓮,浸在水裏便粉嫩嬌豔惹人垂涎,離了水就會很快幹癟,連花瓣都會失去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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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赤焰的唇越舔越濕潤,唇色也越發嬌豔,看上去柔軟香甜,秦青魚還記得它的味道。
秦青魚有些按捺不住,可到底還是沉穩的,并沒有表現出急色,依然老僧入定般看着獨孤赤焰。她倒要看看,一炷香的時間,獨孤赤焰能不能完成她在心底給獨孤赤焰制定的最底線的任務——親吻。
只要獨孤赤焰主動吻了她,剩餘的……她不介意陪着獨孤赤焰演一演,可若連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那就只能繼續按照她的戲本走,別的她就不奉陪了。
獨孤赤焰捧着秦青魚的臉,架勢倒是做足了,可臉歪了幾歪,從左邊歪到右邊,又從右邊歪到左邊,始終都沒有親下來。
秦青魚道:“………………”
秦青魚道:“師祖這是練箭還是打靶?都瞄了這麽半天了,還沒瞄準?”
獨孤赤焰僵了下,并沒有回答她,而是捧着她的臉低頭看着,看了半天,她以為獨孤赤焰終于要親了,獨孤赤焰卻放開兩手,順着她的腿蹭着又下到了地上?
她的嘴就長得這麽醜?讓獨孤赤焰這麽下不了口?
秦青魚道:“已經半炷香了,師祖這誠意未免也太少了些。”
獨孤赤焰盤膝坐在她面前地上,那樣子哪裏像是勾引?倒像是要打坐調息。
獨孤赤焰深吸了口氣,撩起太過絲滑又滑出來更多的頭發,略有些粗暴地挂在而後,素白的手搭在了秦青魚的腿上。
這是轉移陣地了?親不下去,就換了腿?
秦青魚垂着眼簾望着獨孤赤焰,倒是想看看獨孤赤焰究竟想怎麽勾引自己,還是說,這又是虛晃一招。
秦青魚倒也不是真的覺得獨孤赤焰在拖延時間,秦青魚不蠢,獨孤赤焰也不蠢,獨孤赤焰很清楚,沒有嘗到甜頭,秦青魚是不可能答應結魂契的,甚至最大的可能是,即便秦青魚嘗到了甜頭,也不會跟獨孤赤焰結魂契。
獨孤赤焰不過是孤注一擲,至于孤注的是什麽,擲的又是什麽,那就不好說了。
可不管獨孤赤焰的目的是什麽,獨孤赤焰都會盡心完成勾引她的步驟,不然接下來的戲還怎麽唱?
秦青魚想看看獨孤赤焰到底要唱哪一出,倒是滿心期望着獨孤赤焰的勾引能達标,只是照着眼前這情形,恐怕還真有點難。
獨孤赤焰還真是無CP女主,一點兒勾引人的技能點都沒有,全加在修為上了。
秦青魚看着獨孤赤焰按着她的腿,一點點撩起她的裙擺,然後……然後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更別提勾引了,心底無聲嘆了口氣。
怪她,是她高估了獨孤赤焰,原本以為好歹能撈個主動親吻,現在,能在她腿上坐了那麽一下已經是最高表現了。
獨孤赤焰看着秦青魚裙擺下的亵褲,有本事撩裙子,沒本事碰亵褲,就那麽看着,幹巴巴看着,最末居然把裙子又放了回去。
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秦青魚第三次看到了獨孤赤焰舔嘴唇,嫣紅的嘴唇被舔的濕潤潤,無聲勾引着秦青魚。
勾引?
這也算勾引吧。
秦青魚生平第一次生出來想放水的心思。
既然獨孤赤焰想繼續演接下來的戲,她配合一下也不是不行。
秦青魚已經不對獨孤赤焰抱什麽希望了,只等着時間差不多了,好結束這好像勾引了又完全沒有勾引的所謂勾引。
心裏不抱希望,嘴上卻還是要說的。
秦青魚道:“師祖的誠意還真是滿、滿、當、當。”
獨孤赤焰擡眸看了眼秦青魚,冷若冰霜的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只是淡淡掃了一眼秦青魚又垂了下去。
獨孤赤焰的手伸了出去,蹭着床褥摸到了秦青魚撐在身後的手,先是輕輕碰觸了下秦青魚的虎口,然後慢慢順着手腕向前覆蓋,覆住了秦青魚的整個手背,溫熱的指尖一點點插|入指縫,蹭出詭異的酥麻,與秦青魚十指相扣。
獨孤赤焰的手心過分的熱,隐約還出手汗,這感覺就仿佛情窦初開的少女,頭一次與心愛之人執手,緊張的香汗淋漓,連指尖都沁着汗珠。
秦青魚的心莫名停跳了瞬間,不過是個牽手的動作而已,比起獨孤赤焰舔嘴唇的勾引都不如,她卻隐約升起來一絲悸動。
秦青魚垂眸注視着獨孤赤焰,看着獨孤赤焰用了點力氣,将她的手從撐按着床褥的狀态拉扯出來,拉到自己的面前,交纏的手指錯了錯位,從手掌貼手背的四指相扣,挪成了手掌對手掌的十指相扣。
獨孤赤焰扣着秦青魚的手,緩緩牽到自己唇邊,漂亮的血紅眼眸,鴿子血般閃耀,自下而上望着秦青魚,目不轉睛,一錯不錯,那因為擡眸而被藏起的內雙,有種少女的青澀與單薄,暈着微光的眼睑眨着纖長的睫毛,如蒲扇一般,随便眨一眨仿佛都能掀起一片陰涼。
一個吻落在了秦青魚的手背。
秦青魚只顧與獨孤赤焰對視,只顧看那雙過分迷人的眼睛,手背突然的柔軟措不及防,像是平靜的湖面突然丢進了石子,蕩起的漣漪酥麻了整只手。
秦青魚下意識蜷了下手指,一只手被獨孤赤焰扣着,蜷得并不明顯,另一只手還撐按在床褥,蜷起的手指抓得被褥明顯褶皺。
只是被親了下手背而已,實在不該有這麽大的反應。
秦青魚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細算起來,她做過那麽多世界各種各樣的任務,和無數男女主糾纏過,也不乏親密接觸,可她從來都是直接上壘,然後抽魂避開。她擔着身經百戰的名號,實際并沒有真刀實槍,唯一……二的真刀實槍,全都是在獨孤赤焰身上。
可即便如此,她以往也是沒少因為任務和別人暧昧的,被牽手也不是第一次,被親手背更不是,單一個西幻世界的吻手禮就能讓她在宴會上被親手背百十次。
胡思亂想着,秦青魚心頭那點悸動隐約散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把獨孤赤焰的靈元還回去了。
秦青魚剛想抽出手去拿靈元,指尖突然一熱,秦青魚頓了下,低垂的眼簾微微睜大,她不可思議地看着獨孤赤焰握着她的手,依然是十指相扣,卻将她的手指朝了上,自己吻着自己的手背,一點點,吻到了她的指尖。
淡淡的水痕在手背泛着銀光,鮮紅的舌尖嬌豔欲滴,獨孤赤焰自下而上望着她,那目光像是一汪水,半點沒有火靈根的樣子,絲絲縷縷纏繞在她身上,侵入她的骨髓。
秦青魚的指尖微顫了下,她看着獨孤赤焰紅得豔麗的唇貼上她的手指,腦中驀然繃起一根弦,那弦随着獨孤赤焰唇齒的流連逐漸繃緊,在獨孤赤焰咬住她指尖的瞬間,猝然繃斷!
魅惑的視線依然自下而上注視着她,鴿子血般的眼眸暈着剔透的光,獨孤赤焰的唇瓣鮮紅誘人,含混的聲音如甜膩的饴糖,粘稠地裹住了秦青魚想要保持清醒的意識。
獨孤赤焰一字一句充滿蠱惑:“你的手真是好看,本座……最是喜歡……”
秦青魚丹田驟然一跳,手從獨孤赤焰唇邊抽開,一把抓着獨孤赤焰的頭發,按着頭發扣緊了後腦,烏夜簪吧嗒墜地,青絲揉在秦青魚的掌心,滑落了大半在肩頭。
秦青魚按着獨孤赤焰的腦袋靠近自己,低頭近乎粗暴地吻了下去,邊吻另一只手邊掐着獨孤赤焰的腰帶到了榻上。
大紅的帷帳滑落,遮住了旖旎風光,寝殿外值守的蛇姬斜眸望了眼窗上映着的燭光,金色的蛇瞳緊縮如線。
下一息,燭火滅了。
半個時辰後,殿內突然傳來低呼聲:“師祖!師祖你醒醒!”
秦青魚尚且意猶未盡,突然發覺身下的人漸漸沒了動靜,觸手不再是溫熱的肌膚,而是逐漸冰冷,仿佛死人一樣。
秦青魚慌忙亮了燭火,再看獨孤赤焰,雙目緊閉,嘴唇紫绀,擡起她的胳膊軟塌塌的就自己垂了下去,摸頭也是一片冰涼。
秦青魚顫巍巍探了下鼻子,氣息全無。
秦青魚這才陡然想起,一炷香的時間早已過了,她忘了放回獨孤赤焰的靈元!!!
秦青魚慌忙翻出靈元,費力地往獨孤赤焰丹田推,靈元離體太久,沒了靈元又被封了神力的獨孤赤焰與凡人無異。空掉的丹田斬斷了渡劫期該有的十萬年壽限,獨孤赤焰這身子已經活了萬餘歲,作為凡人早該壽終正寝,若有靈元還能撐住,沒了靈元必死無疑。
秦青魚心亂如麻,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
獨孤赤焰的魂魄還未離體,說明還未死透,可若再不想辦法,不出片刻魂魄便會離體,屆時就真的晚了!
秦青魚修為實在太低,區區金丹根本沒辦法強制送回靈元,若獨孤赤焰能清醒過來,本體主動接受靈元回歸,那就有救了。
可怎麽讓獨孤赤焰清醒過來?她眼看就要死透了!
秦青魚顧不得多想,趕緊祭出了玉淨瓶,玉淨瓶可活死人肉白骨,正常而言是可以救下獨孤赤焰的。
可玉淨瓶都祭出許久了,獨孤赤焰眼看臉上都浮出了血點,依然絲毫沒有救活的跡象。
秦青魚忽而想起,玉淨瓶是神話世界的神器,神話世界不存在靈元這個說法,玉淨瓶自然無法修複空掉的丹田,靈元不回歸,獨孤赤焰依然活不了!
即便是再逆天的神器,也要受到規則限制。
怎麽辦?!
秦青魚突然又想起,獨孤赤焰有上古神族血脈!若能解開神力,獨孤赤焰先天壽元就有數萬歲,哪怕沒有靈元也能撐上一口氣!
解除封印!對!她要先解了獨孤赤焰的神力封印!
秦青魚心裏慌亂,手上卻很利索,她将獨孤赤焰的靈元暫且安置一旁,雙手結印先抽了天階法器,再撤了她手結的封印。
封印一除,獨孤赤焰的臉色立刻好了不少,秦青魚又嘗試着歸還靈元,依然不行。
“師祖,醒醒,師祖!”
秦青魚心急如焚,可靈元不能離體太久,超過一炷香本就有性命之憂,何況超過了半個時辰還多!
好在神力暫時保住了獨孤赤焰的氣息,又有玉淨瓶護着,秦青魚稍稍松了口氣,可若不盡快将靈元送回去,獨孤赤焰依然随時可能殒命。
秦青魚雖然松了口氣,心底依然是慌的,她略一沉吟,眼下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吸走獨孤赤焰的修為,待兩人修為相差無幾之時,她就能将靈元硬推進獨孤赤焰的丹田。
吸修為分兩種,一種是直接吸,這樣吸得慢,效率也低,但是安全。另一種則是将自己的靈元也祭出來,靈元對靈元,吸收率高不說,吸得也快,但若這時候有人偷襲,那就很危險。
秦青魚果斷選擇了第二種法子。一來事态緊急,越快越好;二來整個修真界上得了臺面的修士都在大殿困着,寝殿又有伏魔陣,暫時沒有危險。
盡管如此,秦青魚還是張了個結界,金丹修為的結界能擋住金丹以下,雖然沒什麽用,但聊勝于無。
一切聽死很慢,實際不過眨眼之間,秦青魚已揚手張了結界,并取出了自己的靈元。
“師祖,抱歉了,小魚并不想要你的修為,只是權宜之計,若師祖實在生氣,待師祖醒了,我再還給師祖便是。”
說着話,秦青魚已同時祭出兩個靈元,水靈根的藍色靈元與火靈根的赤紅靈元交相輝映,在半空中繞圈打着轉,赤紅流光自紅色靈元逸出,源源不斷被吸入藍色靈元,藍色靈元交錯這紅藍光芒,忽冷忽熱,光芒萬丈。
以靈元吸取修為十分快速,片刻便能吸走大半,秦青魚正專心吸着修為,突然結界震蕩!
秦青魚猛地睜開眼,靈元不在,她沒法施展法術,剛要使出鎮邪印,就見一條通體玄黑只有蛇頭一圈赤紅的蟒蛇迎頭飛來,金色蛇瞳緊縮,蛇口巨張,蛇牙彈出,一口吞掉了秦青魚的靈元!
鎮邪印已經應時飛出,眼看就要罩住那赤口蝮蛇!
這蛇只有金丹修為,根本扛不住鎮邪印,只一下就得灰飛煙滅,它腹中可還有着秦青魚的靈元!
秦青魚慌忙收了鎮邪印,送得太急,收得又太快,她又沒有靈元傍身,當即被反噬地震出一口鮮血。
秦青魚調整了一下威壓,想再鎮那蛇妖,突然一只手自身後伸來,手腕一轉,沾血的指尖正正點在了她的眉心!
“傀儡印起!急急如律令!”
糟了!
秦青魚下意識向後躲,後背卻撞上一道柔軟的牆,一條手臂環來,死死扣住了她的肩膀!
指尖徹底按死在秦青魚的眉心,眉心浮起傀儡結印,白澤紋路自結印中飛出,扇動着羽翅化作無數光痕緊緊纏在秦青魚身上。
秦青魚當真如傀儡一般,應着獨孤赤焰的命令,光痕操控着身體。
獨孤赤焰一個揚手召回自己的靈元,被吸了近一半的修為,獨孤赤焰的修為已經跌至化神。再一個揚手,獨孤赤焰不着寸縷的身上多了暈着玄光的法衣。
“鎮魂印給本座!”
一聲令下,光痕帶着秦青魚的胳膊擡起,又牽動秦青魚的手指,五指如爪,猛然一吸,剛剛沉入胸口的鎮邪印就被吸了出來,懸浮在秦青魚掌心。
秦青魚将鎮邪印遞給了獨孤赤焰。
獨孤赤焰接過,這次沒敢再随便嘗試操控,而是問秦青魚:“如何讓這鎮邪印認本座為主?”
秦青魚空洞的眼眸沒有焦距,僵硬着沒有平仄的聲音道:“解除與原主的血誓,滴上自己的血。”
獨孤赤焰自秦青魚身後繞出,手持鎮邪印遞到秦青魚面前,命令道:“馬上解了與鎮邪印的血誓。”
白澤結印的光痕,牽動着秦青魚的身體,秦青魚揚手畫出解除血誓言的結印,鎮邪印的光痕依稀暗淡了一些。
獨孤赤焰立刻滴上自己的指尖血,鎮邪印光芒大盛,直接飛到了獨孤赤焰身側,認獨孤赤焰為主。
獨孤赤焰如法炮制,又與玉淨瓶結了血契。
至此,獨孤赤焰松了口氣,她這才看向跌在地上的蛇妖,蛇妖雖沒直接承受鎮邪印的威壓,可方才秦青魚祭出鎮邪印的時候實在太過兇猛,蛇妖還是掃到了餘威,僅僅那一點餘威已然讓蛇妖受了重傷。
蛇妖傷重無法幻化人形,剛吞的秦青魚的妖元在體內橫沖直撞,眼看就要爆體而亡。
獨孤赤焰祭出玉淨瓶幫蛇妖療了傷,蛇妖這才有力氣化作人形,不是別人,正是口口聲聲效忠秦青魚的蛇姬。
蛇姬吐出秦青魚的妖元。
獨孤赤焰讓蛇姬按照正常流程祭出自己的靈元,吸走秦青魚妖元裏的修為。
蛇姬倒也爽快,獨孤赤焰讓她祭出靈元她便祭出,就那麽當着獨孤赤焰的面大大咧咧把秦青魚的修為吸了個幹淨。
吸飽了收回自己的丹田,修為在吸食過程中流失了不少,不過也足夠蛇姬到了元嬰巅峰。
蛇姬心滿意足,沖着獨孤赤焰盈盈一拜:“多謝仙尊恩澤。”
仙尊……
已經三百年沒人喚過她仙尊了,僅有的幾聲還都是這蛇妖喚的。
這蛇妖陰險狡詐,卻敢在她面前如此大膽,獨孤赤焰問道:“你不怕我趁你祭出靈元時,偷襲你?”
蛇姬難得笑得落落大方,恭敬地又是一拜:“奴說過,奴在岳落山時便受仙尊庇佑,是得過仙尊恩澤的。仙尊的為人,奴十分清楚,無論仙尊是人是魔,哪怕仙尊做了妖,奴也一樣信任仙尊。”
三百多年了,獨孤赤焰沒想到還能從他人口中聽到“信任”二字,即便是忠誠如傲毐,也只是對她表明忠心,從未說過信任。
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甚至自己從來沒有印象,更不記得有過什麽恩澤的小妖,居然……信任她。
獨孤赤焰五味雜陳,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了許多天材地寶給了蛇姬。
蛇姬欣喜若狂:“能得這元嬰修為已是萬幸,怎好再收仙尊這樣重的厚禮?”
話是這麽說,蛇姬的手一點沒停,趕緊接過了那許多東西,好多她這輩子見都沒見過。
蛇姬的儲物戒是中階法器,塞不下這麽多東西,蛇姬東挑西撿,肉痛的翻出些自己收藏的零碎丢了出來,這才堪堪塞下獨孤赤焰送她的寶貝。
獨孤赤焰看了眼地上丢的東西,竟然還有好幾顆帶着血跡的妖元,這一看就是已化形的妖修的妖元,修為都在築基與金丹之間。
“這是……”
蛇姬臉上露出一絲尴尬,咳嗽了聲道:“這是奴宰了後宮幾個姬妾掏出的妖元,不怪奴狠心,只怪她們非要找奴報仇,奴也不是什麽善茬,自然睚眦必報。”
說罷,蛇姬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這妖女,仙尊打算如何處置?”
獨孤赤焰血眸暗沉,捏着手中已經吸空的秦青魚的靈元,轉手塞進儲物戒:“過了今晚便殺了她。”
蛇姬道:“為何要過了今晚?夜長夢多,趕緊殺了才好!”
獨孤赤焰道:“不差這半個晚上,本座自不會讓她好過。”
蛇姬懂了,赤焰仙尊受了那麽多折辱,自然是要親自動手折磨回去的,半個晚上足夠将秦青魚活活折磨致死。
蛇姬道:“那奴便不打擾仙尊報仇了,奴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好好拜謝仙尊!”
獨孤赤焰目送蛇姬離開,剛要轉身,身旁突然氣流極速而過,秦青魚不知怎麽擺脫了傀儡結印,一把抓起被蛇姬丢在地上的妖元,眨眼便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