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聽我狡辯
第15章 聽我狡辯
金蛇吻幻化成了一個白衣男人,不,确切的說,是上半身人形,下半身蛇尾的白衣蛇男。
粗壯的蛇尾緊緊糾纏着黎葬,越纏越緊,暧昧的來回逡巡,堅硬的蛇鱗,冰冷而滑膩,一股戰栗從黎葬的心裏升起,伴随着血液,一直流竄到頭頂。
“主人,你不喜歡阿蚺了麽?為什麽……要丢下阿蚺?”
“阿蚺要懲罰,丢掉阿蚺的主人……”
“嗬!”黎葬倒抽一口冷氣,猛地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黎葬躺在桑林染的公寓床上,沒有九黎國的營帳,沒有九黎國的演武臺,更沒有那個自稱金蛇吻的蛇尾男。
黎葬幹渴的喘息着,晶瑩的汗珠從額角不斷滾落下來,他狠狠的松了口氣,擡起手來擦了擦額角的汗水。
“等等,好像……不對勁?”黎葬看着自己的手掌。
是手掌,而不是熊爪。
自己分明已經變回了幼崽大熊貓的形态,而眼下,黎葬分明是人形!
黎葬這才反應過來,他現在是人形,躺在桑林染的床上,而身邊是還在熟睡的桑林染。
昨天黎葬是在浴室被吸入了桑林染的夢境,怎麽一醒過來,卻是在卧室?分明沒有吃辣,也沒有受傷,但黎葬昏睡之時,便從大熊貓的形态變成了人形。
黎葬震驚的盯着熟睡的桑林染,在那個古怪的夢境中,桑林染變成了金蛇吻,金蛇吻的人形是桑林染?
“這怎麽可能……”黎葬揮揮手,自言自語:“不可能不可能,金蛇吻根本沒有人形,它只是一把劍,而且……我已經送它去輪回了。”
黎葬安慰着自己,肯定是自己昨天見到了老大,所以想起了很多以前在九黎國的事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就夢到了金蛇吻,這也很合情合理。
“黎……葬?”
黎葬一個激靈,桑林染醒過來了!
而此時此刻的黎葬,沒能變回大熊貓的形态,不僅如此,還渾身到下光溜溜的,黎葬心中狂跳,自己要怎麽解釋,一絲*不挂的出現在別人的公寓?
桑林染眼神朦胧的看向黎葬,微微眯了眯眼睛,輕輕的感嘆:“我還沒睡醒麽,怎麽又夢到你了?”
夢?
黎葬狠狠松了一口氣,看來桑林染是睡迷糊了,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做夢好啊!
黎葬故意說:“對,你就是在做夢,快睡吧,再睡一會兒夢就醒了。”
黎葬說着,伸出食指,想要點在桑林染的眉間,讓他再睡一會,好給自己争取變回幼崽大熊貓的時機。
桑林染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稍微用力,直接将黎葬拽入懷中,黎葬也不敢太過反抗,若是把桑林染弄得完全清醒了,自己豈不是要穿幫?
桑林染深深的凝視着黎葬,将黎葬壓制在床上,一點點的逼近,輕聲說:“我又夢到你了,為什麽要出現在我的夢中?”
“那個……”黎葬想要胡謅一番,下一刻卻睜大眼睛,嗓子裏發出“唔!”的一聲驚呼,嘴唇已經被桑林染含住,發瘋的厮磨。
致郁系悶騷男不只悶騷,竟然還是個接吻狂魔,睡都沒睡醒,就開始啃人了!
黎葬伸手去推桑林染的胸口,不知怎麽的,突然想到了剛剛的夢境,夢境中自己與桑林染癡纏,食髓知味的酥麻席卷而來,令黎葬瞬間失去了防守,手臂酸軟的攀住桑林染的肩膀。
黎葬險些被桑林染帶入漩渦,被他的吻技和深情又悲傷的眼神拽入深淵,幸好黎葬還保持着一點點理性。
桑林染身子一軟,倒在黎葬身上,又沉入了睡夢之中,黎葬奮力将桑林染推開,叨念着:“好重!長得這麽漂亮,塊頭也太大了,沉死了!”
黎葬趕緊爬起來,顧不得太多,收攏封印自己的元靈,從人性變回大熊貓的形态……
等桑林染再次醒過來,一側頭,看到的是正在懶床的“小狗”,哪裏還有什麽黎葬?
桑林染坐起身來,呼嚕了一把自己的面頰,側頭盯着黎葬,自言自語的說:“小美,我又做了一個怪夢。”
黎葬:“……”你才小美,你全家都是小美!括號,你哥哥除外!
桑林染發了一會兒呆,下意識擡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輕聲嘶了一下,黎葬眼睛尖,一雙黑溜溜的玻璃眼睜大,露出大量的眼白。
那是——吻痕!
是在夢境中,黎葬留下的吻痕,竟然一起帶出了夢境,清清楚楚的烙印在桑林染白皙修長的天鵝頸上。
桑林染似乎是覺得有些刺痛,想要下床去照鏡子。
“嗷嗷嗷嗷——汪汪汪!”
黎葬急中生智,不能照鏡子,絕對不能,他撲出去,也不管自己九黎國第一殺神的形象,好像一只粘人的小狗子,撲在桑林染懷裏,又叫又蹭,瘋狂撒嬌。
“小美,你怎麽了?”桑林染接住黎葬,生怕他摔到,終于展露出今日第一抹笑容:“這麽粘人。”
黎葬:“……”不得不說,這個致郁系悶騷男笑起來,真好看啊。
桑林染今天還要去劇組,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要來不及了,趕緊起床洗漱,拿起手機看了看,眼神莫名有些暗淡。
黎葬歪了歪小腦袋,黑溜溜的耳朵動了動,這個致郁男,又怎麽了,突然不高興。
就聽桑林染說:“沒有回電話,連個短信也沒有。”
黎葬恍然大悟,對了,昨天桑林染給自己打電話,可自己這個“熊樣兒”,怎麽可能接電話,後來被吸入夢境之中,一直到現在,根本沒時間給桑林染回複,桑林染看到空空如也的手機,鬧脾氣了吧!
桑林染黑着一張臉,編輯了一條短信給黎葬。
——半個小時候後和司機一起來接我,不許遲到。
嗡嗡——
桑林染剛發送出去短信,隐約聽到一聲不太真實的嗡鳴,奇怪的四處張望:“小美,你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沒有?”
黎葬使勁搖頭,搖的耳朵飛起來!
什麽奇怪的聲音,那是自己藏在雜物間的手機在響……
桑林染也沒有當回事,穿戴整齊準備出發,他是個極其守時的人,離半個小時還有五分鐘,桑林染這才準備離開。
“小美,”桑林染蹲下來,揉了揉黎葬的腦袋:“我出門上班去了,你的家人還沒找到,沒關系,你暫時住在我這裏。”
黎葬:“……”你趕緊去走吧,你不走我怎麽走,到時候你又要怪我遲到!
桑林染帶門離開了公寓。
“呼——”黎葬狠狠送了一口氣,原地蹦起,飛奔向雜物間,跳起來,兩只小爪子勾住門把手,胖墩墩的身子懸在半空中,用力蹬腿兒,俨然變成了一個風火小飛輪。
咔噠!雜物間的門被打開。
黎葬擠進去,找到自己的東西,手機上果然有未接電話和短信,都是桑林染的。
黎葬撲在自己的衣服上,用小筒子一般的嘴巴,從衣服的口袋裏叼出一樣東西。
——酒心巧克力!
沒錯,就是酒心巧克力。黎葬想要解開封印,除了受傷、受刺激,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吃辣,他特意準備了一些濃烈的酒心巧克力,酒心辛辣,完全可以沖破封印。
黎葬像模像樣的用小爪子将巧克力的糖紙撥開,将巧克力塞進嘴裏。
咂咂砸!
幼崽大熊貓吧唧着筒子嘴巴,一抹光芒籠罩而來,随着光芒散去,大熊貓不翼而飛,黎葬的真身取而代之。
“呼——”黎葬微微吐出一口氣:“還是本座的真身最為舒坦。”
他來不及感嘆,撿起地上的衣服套上,探頭往樓下一看,保姆車已經停在樓下,桑林染站在保姆車邊上,正在低頭看手機,按了兩下。
叮鈴鈴——
黎葬的手機應聲響起。
“催命的來了。”黎葬嘆氣,桑林染肯定要問自己為什麽遲到,本座也不想遲到,誰讓你出門那麽晚,本座還要避開你。
黎葬幹脆不接電話,從雜物間的窗戶跳下去,并沒有立刻去見桑林染,而是繞着保姆車,跑出公寓小區,一眼就看到路邊的早餐攤。
“老板,要一杯豆漿。”
“好嘞,你的豆漿!”
黎葬買了豆漿,把包裝的标簽撕掉,這才捧着豆漿走向保姆車,就好像剛來一樣。
桑林染看到黎葬,臉色不好,冷冷的說:“你遲到了。”
黎葬早有準備,微笑的将豆漿遞到桑林染面前,說:“沒吃早飯吧,我給你打了豆漿,早上豆漿機壞了,耽誤了一點時間。”
“你……”桑林染的眼神有些松動:“這是你自己打的豆漿?”
黎葬“昧着良心”點頭。
桑林染又說:“專門給我的?”
黎葬繼續“昧着良心”點頭。
桑林染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不少:“算了,下次不要遲到。”
說着,伸手去接豆漿,兩個人的手指碰在一起,一時間二人都想到了昨日的怪夢,一股暧昧的氣息無形的流轉着。
“林哥!不好意思久等了!”司機回來了。
剛才黎葬遲到,司機想要去買點早餐,桑林染便讓他去了。
司機拎着一塑料袋的早餐跑回來,驚訝的說:“小黎,你也喜歡路邊張嬸兒的豆漿啊,她家的豆漿特別醇香,就是有點甜!”
司機說着,從塑料袋裏,掏出一杯一模一樣的豆漿,只不過這杯豆漿的杯子上貼着标簽。
桑林染的臉色唰的黑了下來:“不是你自己打的麽?”
黎葬幹笑:“那個……”
桑林染:“騙子。”
黎葬:“……”你聽我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