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主人
第14章 主人
“小家夥,原來你在這裏。”
桑林染接住迎面撲來的“小炮彈”,展露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容:“你到底是誰家走丢的寶貝?”
哼哼,黎葬昂了昂小腦袋,本座才不是走丢的。
桑林染揉了揉黎葬毛茸茸的腦袋,檢查了一下水盆和食盆,奇怪的道:“你怎麽不吃?是不是這些狗糧不合胃口?也不喝水,這樣可不行。”
他将黎葬放在地上,就放在水盆旁邊,說:“小家夥,喝水。”
黎葬:“……”打死本座也不喝狗盆裏的水!
桑林染與黎葬對視良久,黎葬鐵了心不喝狗盆裏的水,一溜煙,跑到了桌子旁邊,順着桌腿利索的爬上去,騰騰兩下,已經躍上了桌面。
黎葬低下頭來,探頭在桑林染的玻璃杯裏喝水,不是舔舐,咕嚕咕嚕喝得十足豪爽。
喝水是吧,本座就用你的杯子喝水,看你怎麽辦!
桑林染先是一愣,随即驚訝的說:“你……喜歡杯子?怪不得一直不喝水,原來你不喜歡那個水盆?”
黎葬:“……”搞錯重點了!
重點是一只狗,正在用你的玻璃杯喝水,桑林染你不是有潔癖麽?
黎葬:“……”等等,是本座搞錯重點了,本座才不是狗!
桑林染并沒有生氣,還說:“看你這麽喜歡,那這個杯子以後就給你吧。”
黎葬已經沒了脾氣,一屁股坐在桌上,他發現桑林染對待小動物,好像并沒有那麽冷漠,甚至還會笑一笑。
“你叫什麽名字?”桑林染将黎葬抱起來,給他擦了擦嘴邊的水漬:“找到你的主人之前,我先給你起一個名字,就叫……小美,你這麽漂亮,一定是個妹妹,叫小美吧。”
黎葬:“……”積攢了幾千年的國罵都要飚出來了,你才美,你全家都美。
黎葬想到這裏,使勁搖搖頭,不行不行,我老大黎貪現在是桑林染的大哥,這麽算起來,他們是一家人,如果我罵了桑林染全家,豈不是連老大一起罵進去了麽?
就在黎葬屢清楚關系的時候,桑林染突然收攏了笑意,深深的嘆了口氣。
黎葬歪了歪小腦袋,桑林染這個人真奇怪,說風就是雨,說不高興就不高興,一天到晚也沒見他笑過多少次,好像有很多心事似的。
桑林染抱着黎葬向後一倒,直接倒在床上,撫摸着黎葬的絨毛,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說……黎葬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小耳朵動了動,黎葬眼珠子亂轉,他在說本座?
桑林染又說:“他對我忽冷忽熱……”
黎葬:“……”等等,說話要講道理啊,雖然本座是九黎國殺神,但本座發現你比我還不講理,誰忽冷忽熱,陰晴不定的,分明是你這個致郁系悶騷男!
桑林染似乎在思考什麽,突然拿出手機,按了兩下,黎葬歪頭看去,也不知這個致郁系悶騷男在幹什麽。
這一看,大驚失色!
桑林染的手機屏幕上,分明是在撥號,撥的還是黎葬的電話!
黎葬渾身的毛毛差點豎起來,他剛才急匆匆回來,把自己的衣服和手機就藏在桑林染的雜物間裏,手機還沒來得及關機,如果這個時候有電話進來,肯定會響,該怎麽解釋?
不能撥號,不能撥號!
黎葬從床上“Duang~”的彈起來,又是小炮彈一樣沖向桑林染,但這回桑林染沒有中招,一把摟住黎葬,說:“小美,別鬧。”
黎葬顧不得小美不小美,打着挺的從他懷裏鑽出來。
叮鈴鈴——
攸遠的聲音,缥缈的傳來。
桑林染一愣:“小美,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好像……手機鈴聲。”
趁着桑林染愣神,黎葬眼疾手快,小屁股用力,鉚足力氣,再次彈跳起來,一口叼住桑林染的手機,撒丫子就跑。
“小美?”桑林染後知後覺,手機被搶走了,趕緊下床去追。
快跑快跑!黎葬咬着手機,一路飛奔。
等桑林染追上來的時候,黎葬已經把電話挂斷,自豪的昂着小腦袋。
桑林染自然不會想到一只小狗能有什麽壞心思,把手機拿起來檢查了一下,眼看着手機沒事,揉了揉黎葬的腦袋:“真調皮。”
他說着,看了看手機的撥號記錄,面容露出憂郁且落寞的表情,幽幽的嘆口氣:“不接電話,也不回消息,說不定正忙着釣魚呢,我又算什麽呢……”
黎葬:“……”我忙着扮狗呢,誰有空釣魚啊,你想多了!
桑林染也沒有再打電話,把手機放在一邊,将黎葬抱回房間,自己準備去洗澡。
黎葬在床上打了兩個滾兒,把枕頭被子弄的亂七八糟,百無聊賴的伸了個懶腰,可偏偏幼崽大熊貓的形态根本沒有腰,好像一只毛茸茸的小香腸。
黎葬一轱辘下了床,哼哼着心說,這個桑林染,去浴室很久了,一直不出來,別是又想不開。
因為桑林染有“前科”,黎葬怕他有事,一晃一晃的來到浴室門口,毛茸茸的腦袋頂開門,探頭往裏一看。
黎葬:“嗬……!”
黎葬倒抽一口冷氣,桑林染并沒有想不開,他是在浴室裏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浴室中熱氣袅袅,桑林染渾身一塵不染,滾動着細膩瑩潤的水珠,坐在蓄滿熱水的浴缸之中,他向後半仰着頭,黑色的頭發柔順濕濡,勾勒着桑林染雪白的天鵝頸。
性感的鎖骨,肌肉流暢的胸肌,腰線在水中影影綽綽的,桑林染的手伸在浴缸的熱水中,面容隐忍,肌肉緊繃微微顫抖,似乎在忍耐着什麽。
突然,桑林染睜開眼睛,與黎葬毫無征兆的四目相對,在朦胧的浴室光線下,桑林染的眼眸一霎那變成了蛇眼,細細的瞳孔,充滿侵略性,沙啞的喟嘆一聲:“黎葬……”
黎葬渾身一震,黑白色的絨毛炸起來,感覺自己就算隔着厚厚的毛皮,臉頰也燒了起來,這個致郁系悶騷男,竟然肖想着本座做這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就在黎葬氣憤的時候,桑林染沙啞的捋順呼吸,慢慢向後仰頭,躺在了浴缸之中,閉上眼睛,似乎在休息。
四周的環境跟着扭曲朦胧起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引着黎葬,黎葬立刻驚覺,這是……元靈?
怎麽會有元靈之力,巨大的靈力拉扯着黎葬,将他快速向前牽引,就在黎葬以為自己要撞到浴缸,撞到桑林染的時候,“呼——”一聲,黎葬一瞬間被吸入了桑林染的夢境之中……
“大族長好厲害!”
“不愧是我九黎國第一戰神!”
“大族長無人能敵!”
黎葬清醒過來,慢慢的睜開眼睛,他确定這裏是夢境,自己無緣無故被一股巨大的元靈吸入了桑林染的夢境。
而桑林染的夢境之中,竟然是九黎之國!
黎葬環視四周,這裏太熟悉了,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雕刻在黎葬的心竅裏、骨髓中。
此時此刻的黎葬,一身黑色,長發披肩,手執佩劍金蛇吻,站在演武臺上,迎着月色起舞,金蛇吻發出金色的冷光,被舞的熠熠生輝。
演武臺之下,士兵們山呼着,不停喝彩。
黎葬對眼前的場景有印象,這是自己打了勝仗之後,犒勞三軍的場面,黎葬讓将士們與自己挑戰比武,可是将士們都說,黎葬乃九黎國第一戰神,根本無人能及,沒人想要讨這個無趣,所以最後黎葬以金蛇吻劍舞一曲,就當是給大家助助興了。
黎葬舞動着金蛇吻,金蛇吻在手中的感覺是那麽真實。
唰!!
金光一晃,一抹人影突襲而來,“當——!!”金鳴之聲巨響,黎葬反應迅速,金蛇吻一橫,瞬間擋住來人的偷襲。
那人一襲白衣,手執金劍,逼近黎葬,氣勢咄咄逼人,“當當當!”又是三聲,兩人瞬間拆開三招。
黎葬身子裏的血液都在沸騰,唇角微微挑起,揚起一個痞裏痞氣的笑容,贊嘆的道:“你是誰?還從來沒有人能在本座的手中接下三招,你倒是有點子能耐。”
“你不記得我了?”那白衣男人幽幽的道:“主人,是我啊,阿蚺。”
主人?
阿蚺?
黎葬迷茫,自己身為九黎國的大族長,族中的确有許多奴隸戰俘,但絕對沒有喚作阿蚺之人。
“主人,是我啊,你怎麽忍心……丢下我一個人。”
白衣男人的嗓音如歌如泣,帶着一股空靈,黎葬也不知怎麽的,心竅陡然縮緊,仿佛被人狠狠的拿捏,難受的厲害。
他猛然注意到,白衣男子的手中,那把泛着金色光芒的利劍,竟和自己手中的金蛇吻長得一模一樣!
怎麽會?等等……黎葬想起來了,阿蚺是自己給金蛇吻取得小名!
不等黎葬反應過來,白衣男人突然變化了,他的雙腿無限拉長,竟然變成了巨大的蚺蛇尾,唰将黎葬緊緊纏住。
黎葬手中的金蛇吻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鱗片,滑膩的觸覺,還有那鱗片下掩藏的巨物,順着衣擺鑽入,若有似無的輕輕頂撞着自己。
“主人,為何丢下阿蚺?阿蚺好害怕,好寂寞……”
白衣男人仿佛撒嬌,一股危險的氣息卻交織糾纏而來,令黎葬無法逃脫。
黎葬被撲倒在地上,随着白衣男人的掠奪急促吐息着,朦胧之間,他終于看清楚了白衣男人的面孔。
“桑林……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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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漂亮仵作》和《家兄扶蘇》都在日更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