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見着沈蘭棠, 戚桐君才轉換心情。
“我把書帶來了。”
“正好,我從以前看的書裏找到了有趣的本子,正想給姐姐。”
兩人交換了書籍, 沈蘭棠見她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便問:“怎麽了, 姐姐有心事?”
她與沈蘭棠之間如今是無話不說的小姐妹, 且齊王的事她也知道,若說有人能與她分享這件心事, 也就只有她了, 戚桐君就将路上遇到齊王妃的事一五一十說給了沈蘭棠。
聽完後,沈蘭棠也陷入深思:“齊王妃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嗯, 我也在思考。”
莫非,當真只是驚嘆于戚桐君美貌,稱贊兩句而已?
沈蘭棠看了眼凝思狀的戚桐君, 言語遲疑:“你覺得,那件事會不會是她……”
她沒有指名是什麽事,戚桐君卻也明白了。
“應該不是吧。”戚桐君也是遲疑, 她回憶着方才齊王妃模樣,最終還是搖搖頭:
“我見她對我, 絲毫未有記恨之色,反倒是坦坦蕩蕩, 言辭也很是平和, 實在不像是因……”未盡之言, 兩人皆知。
戚桐君身為女子, 也在內宅見過不少女子争風吃醋的事, 那些女子或是懷恨在心言辭激烈,或是口蜜腹劍笑裏藏刀, 但都沒有齊王妃那般高傲又平和,需知女子将他人視作情敵,不管兩人身份差別如何,在內心已經放在平等地位。
至于那位齊王妃,可不像是平等視之。
兩人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最終還是沈蘭棠道:“最好不是,若真是,這就是個恐怖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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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桐君失笑:“的确,那是再恐怖不過了。”
“好了,午休馬上結束,戚姐姐,我先走了。”
“我也要走了,回見。”
“回見。”
兩人分別回了帳篷,只待午休結束,重新回到檢閱臺。
中午過後,天氣稍稍炎熱,沈蘭棠忍不住打起了扇子,看到前方中央座椅上已經搭起了華蓋。只可憐他們“普通人”,不敢和皇家一個規格,不過看到邊上什麽皇親國戚家的嬌嬌兒也是和她一個待遇,沈蘭棠內心也平衡了些。
上午演練以步兵為主,下午則是騎兵,第一場比試就是騎射,五人一組同時出發,在規定時限內完成所有挑戰,以用時最短精準度最高的一人獲勝。此項節目早已選好參賽人員,衆人正起身,忽然前方正中央偏左一點的位置,有人倏忽站起了身。
阿依曼一身宮裝,她身形高大面容冷峻,不似漢人常以用來形容女子的如蘭似菊,倒更像是皚皚雪山上一潑積年不化的冰雪。
她抱拳對着順德帝道:“父皇,阿依曼自動請纓,願和衆将士同臺競技,用冠軍向父皇獻上祝福。”
眼見從四周傳來種種目光,四皇子急道:“你在胡說什麽,此為兵将演練,如何輪得到你一介女流,還不快坐下!”
阿依曼無視四皇子,昂首傲然道:“父皇,我會将冠軍敬獻給父皇。”
四皇子正欲說話,皇帝伸手攔住。
“好好好,不愧是塔得爾的女兒,一身豪氣頗有你父親的風範,朕許你上場,只是既在賽場就不論身份貴賤,你要是輸了,可別哭鼻子啊。”
“父皇放心,我必拿到冠軍。”
阿依曼也沒有從旁邊走出,她一只手扶在最前排扶欄之上一躍而下,場中司儀得到皇帝示意,将阿依曼引到更衣室,不多時,一匹棗紅色駿馬從一處入口緩緩踏步而來,馬上阿依曼一身輕簡騎士裝扮,長發編成鞭子梳在腦後,搭配她比大多漢人女子更為挺拔的身量,果真是英姿飒爽。
她朝着看臺揮了揮手,沈蘭棠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看臺之中有女子發出吆喝之聲。
靖朝女子愛紅裝,但也愛武裝,平素騎射就在她們的日常學習娛樂當中,只是為父母約着不準做鬧,但如今看到阿依曼上場,貴女骨子裏不受拘束的天性就出來了,或是真心或是調侃地喝着彩,其中也不乏湊熱鬧地貴族少年。
阿依曼只淡定地揮了揮手,勒緊缰繩,看着正前方一個舉着旗幟的行軍司令。
旗幟揮下,排成一橫列的五位騎手如箭般沖出——
這一場比試由跨越障礙物,移動射物,投球等三大塊組成,其中障礙物貫穿全場,移動射物則是有人透出圓盤,讓參賽者在馬上舉箭射穿,每個參賽者手上的箭都有不同标志,箭的準度和力度是一大重要評判标準。
而最後的投球則加入了時下靖人最愛的蹴鞠,參賽者在最後接近終點之時騰起拿上挂在門上的球,并将它抛出到終點的球門上,中者獲得10分,是個重要比分。
阿依曼俯在馬背上,混在其他五人當中,速度快得好似一陣風,最前面的障礙物是數個間隔兩米的橫欄,因為間隔距離短,對參賽者對騎術的控制力有極大的要求,然而這六人既能報名參加比賽,自然于騎術一技上有想當心得,六人幾乎同一時間通過了所有橫欄。
橫欄之後就是移動射物,有六個賽場小兵抛出圓盤,參賽者各自舉箭朝其中一個射出,因為沒有固定每人目标,所以不免會出現有數人射一物,或者有圓盤空落落落下的可能,這也是比賽的一大看點。
圓盤抛出之後,阿依曼當即舉箭,她沒有任何遲疑弓箭在頃刻脫手,射中離她最近的一個圓盤,射中一個之後她沒有停手,又飛快舉箭朝向正前方圓盤。
那個圓盤已經有兩人同時瞄準,阿依曼出手最慢,在另外兩人的箭一前一後射中之後才出箭,但見銀色小箭穿過重重障礙,于圓盤落下的某處正中紅心。
空氣中傳來“呼啦”一聲,是有另一只箭也射了過來,但阿依曼的箭提前射中,紅心處的弓箭将它筆直射向地面,另一只箭穿過圓盤邊緣一側滑了出去。
只幾秒的時間,六個圓盤就全部被擊落在地。
“好,好!”
觀衆席中,有人喝彩,不知是為了哪一位。
阿依曼射中兩箭就頭也不回地繼續前沖,這個關卡給她贏來了兩三秒的時間差,她赫然已排在前三位。
之後又是障礙物,橫欄不斷加高高度,逐漸比人還高,約有兩米。看着阿依曼逐漸靠近,沈蘭棠的心也提了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很想阿依曼贏啊!
阿依曼勒緊僵硬,連人帶馬高高躍起——她跳過去了!
棗紅駿馬,連橫欄的邊都沒碰着就跳過去了,觀衆席上發出陣陣喝彩!
又是移動射物,這次抛出的圓盤有二十來個,且不是同時抛出,有前有後,就是要測試這些參賽者的騎射能力,阿依曼不緊不慢,舉起弓箭,連人帶弓,宛若新月,她拉弓開弦,三支箭同時朝着空中疾射而出。
噗噗——中了兩箭。
一箭已出,阿依曼繼續上箭拉弓,她連射了三次,一共射中了5個圓盤,每只都在第二圈圓心之內。
二十個圓盤全都落地,她再次轉身俯沖,此時她已經是第一位,在靠近終點前,她在馬鞍上輕輕一踩,縱身飛出,抱起挂在“門”上的蹴鞠,翻身回到馬上後她身體微微後仰,朝着終點的球門扔出——金色圓球正中球框在地面回彈了幾下後慢慢滾了出去。
阿依曼率先到達了終點。
“好,好!”
觀衆席上,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這一次,明明确确是為了阿依曼。
阿依曼朝着觀衆席再一次揮了揮手,勒着缰繩慢慢走到邊上。
“這個阿依曼啊。”
順德帝搖搖頭,笑道:“不愧是塔得爾的公主,跟他父親一樣精于騎射,老四,你還得向你妻子多學習。”
四皇子臉上青青黃黃,最終只能低下頭顱,谄媚道:
“多謝父皇誇獎,兒臣知曉了!”
……
阿依曼的出衆表現點燃了全場,接下來幾個比賽也都具看點,天氣雖然炎熱,氣氛卻也不逞多讓。
又是一場比試結束,接下來是騎兵對戰,真刀真槍白刃相見那種。。
騎兵與步兵不同,步兵以數量陣法取勝,而騎兵大多精銳,數量稀少且個個以一頂百,不管在哪個朝代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只聽得司命太監傳令之後,幾匹鬃毛飛揚的彪悍駿馬踏着馬蹄緩緩入場。
“聽說哥哥也參加了這場比試。”一旁謝瑛忽然道。
沈蘭棠一怔:“啊,是麽?”
“喏,就是那個穿藍披風的就是。”
沈蘭棠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下一秒,她驀然睜大了眼睛。
人群當中,一個白馬銀甲的高大男子向衆人緩緩走來。
騎兵裝備素來比步兵優良,這已經是所有人默認的規則了。
然而站在看臺下方,校場中央,整齊劃一接收皇帝檢閱的數位騎兵身上裝備,已然不是用“優良”能形容的了。
銀色的盔甲覆蓋了男人全身,煌煌銀光冰冷地折射在陽光之下,掩膊覆蓋了無數鱗片,魚鱗活動間仿佛有什麽東西游弋在暗潮之下。肩吞,掩膊下墨色呈暗紅胸甲和同色捍腰,金屬胸甲和捍腰紋着一個狼頭徽章,銀狼雙目肅殺而陰寒,專注,在陽光直射下很快又隐匿了下來,方才的心悸仿佛只是錯覺。
這整一套盔甲牢牢地覆蓋男人身體,尤其是暗色捍腰,由後往前牢牢鎖住男人精壯柔韌的腰身,而因為腰部線條的勾勒,愈發凸顯出男人倒三角的體型和往上飽滿結實的胸膛,還有垂下在馬背兩端充滿力量感的大腿。
那種力量是極具破壞性極具毀滅性的,在那樣沉重又冰冷的盔甲下,普通人的力量就如同大象面前的螞蟻,微不足道。
如果說西服是男人紳士的最佳代表,那麽盔甲就淋漓盡致地展現了男人強大暴力的一面——
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最最重要的是——
這套盔甲不只是覆蓋了他的身體,連帶着他的面容都被隐藏在一張銀色的面具之下,這張沒有任何紋路全由鋼鐵築造而成的鐵面具遮住了他三分之二的面部,只露出一雙幽暗冷厲的眼睛,狀似無意地在場上梭巡。
铠甲,覆面,幽深漆黑的眼眸。
澀,實在是太澀了。
絕對的極品!
饒是沈蘭棠早就對謝瑾的身體了如指掌,在那一瞬間也産生了一種極為原始的沖動。
現人誠不欺我,铠甲和覆面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校場中央,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擡起眼眸望向她的方向,謝瑾雙目本就幽深,在大半張臉都隐藏在面具裏面的時候,他那雙漆黑仿若冰潭的眼睛顯得更加深邃,沈蘭棠心口一顫,飛快低頭。
撲騰撲騰撲騰——好澀哦TAT
沈蘭棠花了一段時間才讓自己平息下來,趁着下方太監說開場白間隙,轉向謝夫人道:
“母親,我怎麽從前沒有見過郎君穿這套盔甲?”
謝夫人:“這是玄甲軍的盔甲,你沒見過正常。”
“玄甲兵?什麽玄甲軍?兒媳從未聽說過這個軍隊。”
謝夫人解釋道:“玄甲軍是一支直接受當今陛下指揮,也唯有陛下才知道的軍隊,據傳靖高祖當初是為了深入北蠻才設立了這支軍隊,軍隊之中人人精英,分散各處打探北蠻消息,各處成員之間以暗號交流,日常不輕易顯露身份,除皇帝外,唯一玄甲司衛令作為玄甲軍總指揮才能調動這支軍隊。”
特種兵?
“此番對戰都是軍中精英,也是各家優秀子嗣,為了防止事前有私心,特意遮住臉面,意為大家公平比試,不必介懷身份。”
“原來如此。”
沈蘭棠似懂非懂地點頭。
下方太監說完了話,鑼鼓敲響,比賽正式開始,沈蘭棠勉強将激越的心神壓下,再次擡起頭來。
比賽采取的是三方交戰模式,由三人對戰,勝者則能獲得獎勵。
三人手上持的是一柄長戟,戟作為馬背上戰鬥最常使用的兵器,直刃可以刺殺,橫刃可以勾啄,既有長度又極其堅硬最适合騎馬沖鋒。
三方站定位置後,一起揚缰策馬奔向校場中間,最左邊藍色披風的男人率先出手,長戟刺破空氣朝着對面的紅衣戰士發出猛烈攻擊,紅衣戰士上半身微微後仰,右手緊握長戟,兩方長戟在空中對撞,那一剎那空氣發出嘶鳴,冷兵器劇烈對撞的聲音化作聲波層層傳出。
兩人點到即止,一個交手之後一同轉向另一側的黃衣戰士,同時發出攻擊,黃衣戰士有條不紊,一個橫檔之後将兩人推開,自己退後兩步,紅衣戰士回收兵器,順勢再朝藍衣攻去,藍衣反應迅速化攻為守。轉眼間,兩人已交手了幾個回合。
沈蘭棠總算明白為什麽要三人比試了,比的不只是騎術武力還有勾心鬥角,三人之間既能當短暫的盟友,又要時刻提防對方,這不比兩兩相鬥更加激動人心?
場上戰況瞬息萬變,紅藍二人原本打得有來有回,藍衣戰士忽然勾住紅衣長戟,用力一挑,沒有把對方挑起來,而是借勢飛至半空,紅衣觸不及防,想要倒退已經來不及了,藍衣順着他回收的力落到馬背上,左手握住他的左臂,用力往下一掀,紅衣被他掀落半個身體,慌亂間只能用腳勾住馬背,眼看着腦袋就要撞到地上,全場發出驚呼!
藍衣伸手化掌,掌心往他脖子上一勾一推,紅衣肩膀向下,上半身率先摔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停了下來。雖然受了外傷,但有盔甲保護,應該不嚴重。
沈蘭棠放下心來。
至此,場上只剩下藍衣,黃衣二人,看藍衣獲勝,黃衣沒有給他松口氣的時間,連連出招,刺,掃,挑,勾,藍衣動作迅速連連閃避,但還是被他擦到了肩膀位置。
不過藍衣也找到了機會,他回手握住黃衣的戟,借力騰空而起飛回了自己的坐騎,騎兵坐騎就如同戰士的第三只手,是戰場上最能與他并肩作戰的戰友,藍衣方才坐下他的坐騎當即和他配合起來,朝着黃衣猛沖了過去。
黃衣也看出他實力非凡,不敢小觑,打算以防禦抵擋,但還是被藍衣連連攻擊了好幾處。
兩人你來我往十來個回合,長戟每每碰撞,都能聽到“撕拉”一聲空氣破鳴的聲響,長戟蠻橫地橫插中對方兵器裏沖着盔甲用力震下時,連六百多斤重的戰馬都不由倒退了幾步。
沈蘭棠抱着自己胳膊瑟瑟發抖:這要是自己,別說直接刺中了,就是被橫拍一下,就直接內髒出血翹辮子了。
——
藍衣雖然占據上風,但還不到一面倒地步,兩方後退,黃衣忽然開始攻擊藍衣的坐騎,要知道戰馬也是覆蓋盔甲,不能刺穿的,當然黃衣的目标也不是刺傷馬,而是破壞馬的穩定性。
果然被他一攪動,藍衣的戰馬步履紊亂,出手失了調理,趁此機會,黃衣用力向前一刺,藍衣及時回防擋住,但是長戟還是順着間隙到了男人胸前,眼看着就要刺破藍衣盔甲直至皮肉——
沈蘭棠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但見下一瞬,藍衣赫的一聲,兩條包裹在鐵皮之下的大腿夾住馬腹兩側,原地旋轉騰起,轉眼間,他人至半空,側身讓長戟穿過他的腋下,左邊胳膊用力一夾,借着不可思議的蠻力将黃衣武器禁锢住。同時雙腿騰躍,以黃衣的兵器為架橋沖到黃衣面前,兩只腳連環踢打黃衣胸前,巨大的力讓黃衣連人帶馬倒退數步,等到他想要再次回防,一柄長戟已抵在了他脖頸前。
“承讓了。”
“……”
黃衣拱手做臣服狀。
至此,黃衣落敗。
太帥了!!!
沈蘭棠內心尖叫雞,手指用力地掐着大拇指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而下方場上唯一站着的藍衣騎士也摘下了他的面具,那張沈蘭棠熟悉得閉上眼睛都能描繪出的臉龐上滾着熱汗,眸光寒冽,铠甲反射着陽光,壓不住他眉宇一抹殺氣,他似乎還沒從方才的激鬥中醒過來。
下方太監正在傳達皇帝的贊美詞,男人原本低垂着眼眸,這時忽然掀起眼皮。
沈蘭棠捂着胸口倒退……沒處倒退。
太帥了,她的激素爆棚!
一旁謝夫人看她激動模樣,心裏忍不住直打趣這對新婚小情侶,她清了清嗓子,慈目端莊地問:“你要不要去見見瑾兒?”
沈蘭棠倏地扭頭,滿懷驚喜地道:“可以麽?!”
謝恒與她們坐在一處,聞言道:
“有什麽不可以的,今日既是陛下與臣民同樂,那規矩之外自然也有情理,你拿着這道令牌去吧。”
沈蘭棠接過刻有謝恒二字的令牌,這上面沒有他職位,是他的私章,與公章不同,以私章通行,就算是他的人情面。
拿着家長的牌子偷溜出去私會老公什麽的,好有青春言情劇的感覺,沈蘭棠也知道自己這個做法有點黏糊,但是她真的好想看到穿着盔甲露出滿頭熱汗,呼吸間滿是男性荷爾蒙的謝瑾哦,如果能袒露胸膛那就更棒了!
沈蘭棠最終克制不住誘惑,握着令牌,半紅着臉說:
“那兒媳就過去看看郎君。”
謝夫人掩着嘴笑:“去吧去吧。”
沈蘭棠拿着令牌偷偷溜出了檢閱臺,所有參賽人員在比試結束後都統一在臨時搭建的營帳內換衣服。看守帳門的守衛在看到令牌後果然放行,沈蘭棠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謝瑾換衣服的帳篷,軍中營帳不多,謝瑾又不愛使用特權,也虧得守衛機靈,替她事先看過裏頭沒有旁人。
謝瑾這個時候正好用溫水粗魯擦過上半身,衣服都還沒完全換下來,沉重的肩吞腹腰背仍在一旁,上半身裏衣捆綁在腰部,聽到動靜他轉過身,見是沈蘭棠,他詫異道:
“你怎麽來了?”
沈蘭棠過來路上還在想,人的荷爾蒙都是短暫的,或許等她見到謝瑾,方才那種上頭的感覺就沒有了。
但到了此刻,一具美輪美奂的赤銅色□□就在她面前,眼看着那滾落着淩淩水珠的胸部上結實緊致的肌肉,蓬勃有力的兩臂,左臂上一道舊年傷痕,和軍裝邊緣,那力量感爆棚卻又緊窄健美的腰身,以及一串即将沒入邊緣的水珠,沈蘭棠內心……
%!{*}$《》\*&%¥()
感謝大自然美好的饋贈TAT
沈蘭棠兩步上前,她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揚着的臉龐兩頰生暈,秀美的眼眸中蓄着一汪清泉:
“相公方才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