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番外三 貓狗生活
“恩人,我可以進去嗎?”周未一只手扒着側門框,探了一個腦袋進門,另一只手捂在眼睛上,只留了一個指縫往外看,生怕看到什麽眼睛不能輕易接受的畫面,“沒有打擾你和你的小貓兒進行負距離接觸吧!”
“瞎想什麽呢。”秦重笑着把周未和他的行李箱讓進門,“他最近在跟進一個國際會議,下班沒點,家裏就我一個。客房已經收拾好了,左手第一間就是。”
“啊?那恩人你不就成了空巢老人了!”周未一邊參觀一邊往裏面走,“要我說還是有間客房方便。我師父非不聽,還一生氣就讓我睡狗窩,他自己霸占一個雙人床。恩人你說可不可恨!”
“我看一點也不可恨。”秦重好心好意接手留守寵物,結果還被留守寵物說成了空巢老人,他能開心才怪,“我這是家裏沒有狗窩,要有我也不給你收拾客房。”
“哎呀,恩人我錯了。”周未讨好地笑着,“我是空巢老人,啊不,我連巢都沒有,借巢住的小可憐鬼。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呗。”
秦重彎了彎嘴角,看周未歸置好行李就轉身往廚房走:“我不跟你鬥嘴了。你都不吃什麽,我聽霍霍說你挑嘴挑得厲害?”
“哪有!”周未說,“我那是故意跟我師父對着幹。恩人你做的話,只要吃不死,我就都可以。”
“我算是知道霍霍為什麽說你是哈士奇了。”秦重無奈一笑,“我也就能做到吃不死的程度,想吃好的我也做不來。你先自己待着,冰箱裏水果、飲料都有,想吃自己拿。”
秦重長這麽大以來進廚房的次數可以說是寥寥無幾,除了楚岑備戰高考那段時間他時常泡在裏面對着食譜做營養餐外,他和楚岑的一日三餐一直以來都是楚岑負責的。
“嗯,謝謝恩人!”周未在沙發上團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自顧自玩起了手機游戲。
至于秦重為什麽會接收周未這個留守兒童,這事還得從A市每隔三年的秘密集訓說起。為了全面提升警務人員的專業素質,A市下達了一份紅頭文件,要求市轄區內所有公安局各科室都要派出一位參與秘密集訓。集訓共7天,全軍事化管理,集訓期間不得離開集訓基地,不得與外界通訊。
上一次繼續秦重去了,這一次就輪到了霍珏。
整整七天,霍珏擔心這七天他不在家,他家裏這只躁動的哈士奇能生生把家給他拆個稀碎,‘寄養’到別人家他也不放心,想來想去也只有秦重合适。
這次集訓正好和國慶假期重合,周未把霍珏送走之後他便拖着行李到了秦重家。
秦重說得沒錯,楚岑這個翻譯官的工作也是個忙起來沒日沒夜的活計。大小會議不斷,他們就得跟着跑東跑西,坐在小黑屋裏,對着文件把會議上的每一句話精準地翻譯出來。
最近正好有一個國際性會議要在A市召開,楚岑他們公司接手了會議的翻譯任務,楚岑作為同聲傳譯的主力軍必定要提前把準備工作做足。從一個星期前開始,他就沒有在太陽落山前出過公司了,今天是這些日子裏下班最早的一天,打卡下班的時候天剛剛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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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岑回家一路開得飛快,他心想着,要是能早一點到家,興許還能趕得上給秦重——他的主人,做一頓可口的飯菜。他的主人什麽都好,就是做出來的飯有點不敢讓人恭維。
他開的這輛車是他和秦重在一起五周年的時候,秦重送給他的禮物。他們還曾在這輛車上做過不少荒唐的事。
秦重的吻、秦重的喘息、秦重的說話聲、秦重叫他貓兒,說他騷,讓他為他服務,用‘逗貓棒’逗他,手指在他的口中,硬物埋在他的身體裏,頂弄他的一下下……這些限制級的畫面就像走馬燈,楚岑越想越熱,動手将空調溫度又調低了不少。
楚岑從車上下來,遠遠地就看見家裏陽臺燈是亮着的,他會心一笑,邁着大步往樓裏跑去。
也不知是跑出來的薄汗,還是因為想到少兒不宜的畫面臊得,楚岑臉上飄着一團淡淡的粉,站在家門前呼哧呼哧地喘得根本停不下來。
等門開了,讓他日思夜想的那張臉出現在面前,楚岑開心一笑,小聲地叫了一聲:“主人。”
然後便迫不及待地踮着腳獻上自己的唇,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造次,在沒有主人允許的情況下擅自索吻,所以他的嘴唇只貼上了秦重的唇角。
秦重可不管那一套,直接把自己的小貓兒撈進懷裏,回應了楚岑這個熱切又不得不克制的吻。
楚岑的嘴唇被秦重狠狠攫着,沒有半點自主,他的兩只貓爪環着秦重挺直的脊背,踮着腳,仰着頭,将自己奉獻得更加徹底。
他能感覺到秦重的舌輕易撬開了自己的齒縫,勾着他的舌,在他的口腔裏纏弄,舔過他的齒根,掃過他的舌尖,秦重的對他全身上下所有敏感部位都了如指掌,包括口腔內的。只一個吻,他的身體就已經軟得不沉樣子,要不是有秦重撐着,他必定早已跪在了秦重腳下,作為秦重的一只貓,向秦重獻上自己的一切。
唇齒交纏的啧啧水聲還在繼續,楚岑耳邊卻突然響起一道尴尬的聲音:“咳,那個……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們,我就是想說,你們要是再親下去,廚房裏的鍋可能就要糊了。”
意識到房間裏還有第三個人之後,楚岑猛地将秦重推開,兩頰比之前還要紅,貓爪子也局促地抓着褲腿,微垂着頭不敢看周未更不敢看秦重。
秦重好笑地舒展開貓爪子,兩個人十指交扣着,他瞪了秦重一眼:“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別管。”
秦重這話說得周未就不高興了,他把手機一扔。氣呼呼走到楚岑面前,強行攬過楚岑的肩膀:“什麽叫大人的事啊,論年齡應該是我們小孩兒的事,恩人你這個大人別摻和才對。”
“不好意思,我接下來七天都得打擾你和恩人了。”周未攏着楚岑往沙發邊帶,走到一半又轉過頭對秦重說,“恩人,你再不過去,廚房裏的鍋就真的要糊了。”
“那、那個……不用主人動手。”楚岑輕輕掙開了周未的胳膊,跟在秦重後面往廚房走,“貓、貓兒來就行。您和周未去等着吧,貓兒很快就好。”
這屋裏統共仨人,兩個都跑去廚房了,還是一對主奴,周未怎麽甘心自己一個人在等飯期間還得順便吃狗糧。于是他也跟着湊到了廚房,軟磨硬泡把秦重推了出來:“恩人,我們小孩兒自己能行,你等着吃就行了。”
秦重和廚房裏羞赧的小貓兒對視了一下,轉過身後無奈一笑,坐在客廳裏當起了甩手掌櫃。
其實在答應接收哈士奇的時候,秦重還猶豫過,心想貓狗天生就脾氣就不對,兩只小寵物在家裏要是打起來可怎麽辦。現在看來他這個擔心分明就是杞人憂天,廚房裏的一狗一貓,這不是相處得好着呢!
要說進廚房,周未才是真的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楚岑進了廚房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舉一動都特別有條理,先是看秦重都準備了什麽食材,然後決定做什麽吃,再把食材一樣一樣放進水池清洗。
周未站在一旁尴尬得要死,他清了清嗓子,道:“那個……岑寶寶,需要我幫忙做什麽嗎?”
岑寶寶……這個親昵過頭的稱呼讓楚岑手裏動作一頓,他害羞道:“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你要是沒事就去客廳和主人一起等着吧。還有……叫我楚岑吧。”
“那不行,我話都說出去了。”周未在廚房裏轉了一圈,一把抄起楚岑放在一邊還沒來得及洗的胡蘿蔔,“這個是要洗的嗎?”
“嗯。”楚岑點點頭,把水池給周未讓出來,“就……把泥洗掉,再削皮切成片。”
“行!”周未答應得很快,“簡單!”
簡單個屁。
洗胡蘿蔔不難,削皮也還湊活,切片怎麽就這麽難!
他學着霍珏平常做飯的樣子,用左手中指頂着刀片,為什麽他師父切出來的就片片都一樣薄,他切出來的就薄的不算薄,厚的特別厚呢。
周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胡蘿蔔幹掉後,他便不再逞強企圖幫楚岑的忙了,乖乖站在一個不礙事的地方和楚岑聊天。
“岑寶寶,你和恩人就一直這樣,他讓你幹什麽你幹什麽,不讓幹什麽你就永遠不幹什麽嗎?”周未問。
“嗯……”楚岑羞赧地點頭,“這是奴隸最基本的要求啊,遵守主人的命令。”
周未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這‘最基本的要求’可把他噎了個夠嗆,唯命是從什麽的,在他的奴隸字典裏根本不會出現這四個字。
“額……你就沒想過反抗嗎?”周未繼續問,“比如故意不遵守命令,跟恩人對着幹什麽的。
“沒有。”楚岑把周未切得慘不忍睹的胡蘿蔔下鍋,“不遵守規矩主人會生氣,我不想讓主人不開心。”
“哎呀,不是……”周未擰着眉思考了一下措辭,“不是讓你真的挑戰恩人的權威,就是讓你故意跟他開個玩笑啊什麽的,給你們倆的生活制造一點……‘驚喜’。”
“像我,我就成天和我師父對着幹。”周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不自覺染上了得意,“在他臉上畫個便便啊,扔扔他牙刷,藏藏他手機什麽的。反正我師父也不會真跟我生氣。錯是錯了,事後象征性地認個錯,下次接着犯。”
“這樣多好啊。”周未笑道,“我跟你說我師父已經被我訓得服服帖帖的了!”
“那……你和你師父誰是Dom呢?”楚岑試探着問。
“大多數時候是他,有的時候是我,翻身農奴把哥唱嘛!”周未道,“說真的,我鞭子玩得也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楚岑趕忙搖頭:“麻煩你把那盤培根遞給我。”
周未照做,順便還拿了一片扔進嘴裏:“生活啊,是需要情趣的。不然你和恩人這樣一直這樣,你跪着他站着,他說什麽你做什麽,無不無聊啊?”
“不……”楚岑下意識否定,可話說到一半他又止住了話頭。
他和秦重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就像周未所說,他一直對秦重唯命是從,他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可秦重呢?時間長了,秦重會不會對唯唯諾諾的他失去興趣了呢?
“不會。”秦重選擇打斷了廚房裏一貓一狗的談話,攏了攏小貓兒的後頸,安慰道,“我不無聊。別胡思亂想。”
“還有你。別勾搭我的小貓兒。”秦重看着周未,“剛才你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霍霍做不做Sub還是等他回來之後自己聽了之後再說吧。”
“哎,別呀!”周未猛地撲出了廚房,“恩人!恩人你是我救命恩人啊!你不能忍心看我這只小綿羊自投羅網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