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正文完結
時間一晃而過,周未在市局為期3個月的見習轉眼迎來的尾聲。他也不得不回學校加入準備畢業論文、考公或是考研的戰鬥大軍中去。
畢設對周未來說其實算不上心頭大患,因為他擁有一個本科碩士畢業答辯全都是專業第一的主人。
一日,周未捧着自己據說是熬了好幾個晚上才寫好的論文初稿去給霍珏過目,霍珏通讀一遍之後絲毫沒有點評周未這份論文的優缺點,他只問了周未一個問題:“你這個‘單核苷酸多态性位點特征’,這段是複制粘貼的吧?”
聞言,周未嘴唇一抿,心虛地摸了兩下鼻子,嬉皮笑臉地解釋:“哪能呢?師父,這真是我熬夜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
“是嗎?”霍珏微微挑眉,沒拿論文的左手捏上了周未的乳珠,“給你一個說實話的機會,是不是複制粘貼的?”
“是。”周未被迫認了下來,原因無他,就是霍珏那只作惡多端的手還有那個老男人那副‘不說實話我就讓你生不如死’的表情讓他不敢不認。
“那你複制的時候看這篇論文的作者是誰了嗎?”霍珏哭笑不得地問。
“沒有,我這不還只是初稿,引用文獻什麽的最後再補也行。”周未沒心沒肺道,“師父你這麽輕易就看出來了,難道你知道我複制的誰的?不會師父你也抄過吧!”
“抄個屁!”霍珏賞了周未額頭一記爆栗,“你他娘的抄的是我碩士畢業論文!”
此話一出周未登時傻了眼,呆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被吓出出竅的三魂七魄,他笑得滿臉尴尬:“哎呀——師父你看巧了麽這不是?您是我師父,又是奴的主人,奴寫的論文還正好抄的您的,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呵。”霍珏冷笑了一聲,“羊毛出在羊身上?”
“嗯……”周未笑不下去了,他屏着呼吸一點一點地往沙發邊緣挪。
只可惜還沒等他挪出霍珏的控制範圍,後者就輕易将他抓回了自己懷裏。霍珏緊緊攬着他,右手有意無意地在他下身附近摩挲:“我看你這哈士奇的毛挺好的,我喜歡,給我吧要不?”
霍珏說要,周未哪有不給的權利。
于是當晚周未就因為抄了自家主人的論文,被綁在調教室的按摩臺上由霍珏親自脫毛。不止是下身的毛發,霍珏連帶着周未的腋毛和腿毛,脖子以下所有多餘的毛發一并給去了個幹淨。
羊毛到底出不出在羊身上周未已經沒機會去驗證了,但他自己是只光禿禿的哈士奇這事他算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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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未見習期結束,不必每日跟着霍珏到警局報道,霍珏總覺的心裏像缺了塊東西,空落落的。
趕上出現場,霍珏第一反應就是指使對面的小狗拿勘察箱跟着,等一擡頭看到空空如也的辦公桌才反應過來周未已經回學校了。
在解剖室裏也是,只有霍珏和負責錄像留存記錄的同事,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各自忙各自的工作;之前還有周未那個活寶跟他插科打诨,現在他拼死拼活解剖完了只能自己負責縫合,身邊缺了個小跟班的感覺一點也不爽。
雖說兩個人平時在家裏見面的次數一點也不少,那只哈士奇還經常拆家掀瓦,可他還是懷念周未一天24小時都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那種感覺。
雖然耳邊總不得清淨,但是很滿足。
偶然一次,霍珏這種心思被秦重知道了。那人赤裸裸地嘲笑他這是更年期快到了,30歲還不到就開始多愁善感吶。
霍珏當時正坐在辦公桌前敲字,聽到秦重這番嘲諷,霍珏只不動聲色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開口道:“你過年就33了吧。”
不到30,和即将33,兩個人誰更接近更年期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
秦重猝不及防吃了個癟,他沒再搭茬,轉言道:“周未最近考試準備得怎麽樣?”
“公務員筆試面試成績都不錯。”霍珏呷了口茶,“他現在在準備市局遴選考試。”
“他考咱這兒?”秦重捏了捏疲乏的眉心,合着眼恹恹地問。
他最近幾乎天天加班,前陣子好不容把那起‘男性同性戀者騙婚被殺案’破獲,又有一起連環作案找上門來。
就是之前秦重提到過的那起‘人口失蹤案’。
受害者均為單身成年男性,失蹤地點都是本市酒吧一條街某家監控設備不完備的後門。受害者是死是生、嫌疑人是單獨作案還是團夥、受害人以及嫌疑人的藏匿地點、嫌疑人綁架受害人到底為了什麽……這一切的一切警方排查到現在也沒摸出多少線索。
秦重作為專案組組長,只能日日奮鬥在第一線。時間一長,眼底的紅血絲一日比一日多,黑眼圈的深度和國寶也沒什麽區別。
“嗯,小周末原話是為我考市局。”霍珏不要臉道。
也就是秦重現在累得要死,懶得和霍珏上綱上線,他在沙發上團了個舒服的姿勢:“我在你這兒眯一會兒啊,十五分鐘之後叫我,我還得回去接着篩監控。”
“嗯。”霍珏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忙自己手頭上的活兒。
他剛才那話說得一點沒錯,确實是周未自己決定為了霍珏考市局的。
那晚那周未貓在書房裏托着腮提交個人信息報名的時候,霍珏只是随口問了一嘴。
他之前明裏暗裏和周未說過不少次讓周未進市局,說好了做他的狗,不能兩人都忙着出差動不動就隔三五天見不着吧。要是都在市局,周未還是霍珏的學生,要出差也是師徒一起上陣。
周未咔咔點鼠标點得飛起,終于在網頁顯示報名成功之後,他二話不說就從椅子上伏到了霍珏腳邊。
周未馴良地低下頭在霍珏腳尖上吻了一下:“主人,奴為了您也要進市局,奴不只想做您的狗,奴更想做能和您并肩戰鬥的戰友。主人希望奴是一只化作人形的良犬,那奴就去做那只良犬,24小時臣服您、仰望您。請您相信奴,不管奴是跪在您腳下,還是站在您身邊,奴都是您的狗,您永遠都是奴的主人。”
“這麽乖?”霍珏俯視着周未頭頂的發旋,俯身揉了一把那團柔軟的黑發,“叫。”
“汪!”
“好狗。”霍珏道。
“主人。”周未擡頭看向霍珏,眼神不正常的躲閃昭示着他此刻無比的心虛,“奴和您商量件事行嗎?”
“說。”霍珏被周未那番話哄得通體舒暢,恐怕現在周未說想要把月亮吃了他都能上去給這只傻狗摘下來。
“主人能不能看在奴這麽乖的份上,原諒奴,一不小心,真的是一不小心,就把主人您的牙刷扔馬桶裏了。”周未說,“然後奴見您前幾天才新換的牙刷,就這麽扔了怪可惜的,就又給您撿起來沖了一下放回去……”
“周、未!”
“救命啊——主人——奴跟您開玩笑的啊——”
要說周未也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小調皮鬼。
什麽時候考試、考試複習得怎麽樣、考沒考過、什麽時候報道,這些消息他一點也不和霍珏透露,嘴守得死嚴。霍珏幾次三番打聽不出來之後索性就放棄了,反正這小東西總有一天會忍不住自己告訴他的。
當然,他也是因為得了周未這個把柄,次次都能想出來不一樣的玩法把周未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身上的吻痕通常是前一次的還沒消下去,後一次的就烙上了,本來白嫩的皮膚現在哪哪都是紅一塊紫一塊的,偏周未在家還不用穿衣服,霍珏一回家看到那身自己弄上去的傑作,就忍不住向周未開啓了第二輪讨伐。
周未畢業後的一天,霍珏照常起早去警局上班,周未迷迷糊糊地從空調被裏爬出來,伸出兩條胳膊勾着霍珏脖頸撒嬌索吻。
霍珏寵溺地含住那雙紅唇嘬了嘬,又在周未渾圓的屁股上拍了幾掌才心滿意足地踏上了去警局的路。
霍珏一出門,周未也馬不停蹄地起床洗漱收拾自己。今天是他去市局報道的日子,有霍珏這個大目标在前面指引,周未怎麽可能考不上市局。
這下,霍珏可是他名正言順的師父了。
挺括的警服一件一件穿到身上,從淺藍色的襯衫開始——直到霍珏就是HJ的時候周未才知道,原來他每次在攝像頭裏見到的那件淺藍色的襯衫就是霍珏的警服內裏——扣子一顆一顆扣起,領帶,再到藏青色的外褂,最後到警帽。
肩上熠熠發亮的一枚綴釘四角星花。
雖然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二級警員,不過沒關系,他還年輕,總有一天他會坐到他師父現在這個位置的。
到時候他師父肯定已經老了,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糟老頭子!
周未穿戴好之後,看着鏡子裏帥氣的自己,樂呵呵地打了個響指。多好看的一朵祖國的嬌花,就那麽被霍珏那個老頭子給采了!
周未打車到了市局門口,曾經和他熟識的同事看到他都樂呵呵地跟他打招呼,他一路小跑着到霍珏辦公室門口。
這間辦公室承載了他曾經3個月的記憶,現在這份記憶會繼續從這裏延續,并且永遠不會中斷。
周未沉了沉呼吸,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他聽到霍珏說了一聲:“進。”
周未壓下門把手,做賊似的踏進辦公室的門,霍珏并沒有回頭,好像并不在意來者是誰。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規規整整地站在霍珏面前,雙腿緊繃,腳跟相貼,腳尖分開,他向霍珏敬了一個非常漂亮的軍禮:“A大2018屆畢業生周未向您報道!”
霍珏沒有說話,也沒有給周未回禮,他就那麽靜靜地看着周未,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深。霍珏終于動了,他慢悠悠地起身,也向周未敬了一個禮:“幾日不見,我的小哈士奇搖身一變成了警犬了。”
“主人。”周未乖乖跪下,這一跪與之前所有的意義都不一樣,他穿着警服,那樣一身神聖正式的衣服,他是驕傲的共和國警察,但他卻絲毫不知羞恥地跪在霍珏面前,只因為霍珏是他的主人,在他的心裏,主人永遠是最重的存在,“請您原諒奴對您的隐瞞。奴只是想給您一個驚喜。”
“當然原諒,我的小警犬。”霍珏笑着說,“警犬和家犬叫起來有什麽不一樣嗎,叫一聲我聽聽?”
“嗷——”
霍珏在周未出聲的第一秒就把他的狗嘴捂住了:“我讓你叫,不是嚎。”
周未嗚嗚了幾聲,霍珏蹙着眉把手移開,周未竊笑道:“主人,奴剛才是在逗您玩呀!主人想聽奴怎麽叫奴就怎麽叫。汪!汪汪!汪汪汪!”
“狗子,你知道嗎?”霍珏俯身從書桌底下取出一團麻繩,白色的,和周未身上藏青色的警服非常配,“我很早就設想過,你穿着這樣一身衣服被我綁起來會是什麽樣子,現在我終于可以實現了。”
麻繩從肩膀滑落,周未雙臂被反綁在身後,粗粝的麻繩從他的左手腕開始一圈一圈纏繞至大臂,再到手肘,右手也如法炮制,最後将餘繩從兩臂之間穿過,成結。
霍珏用的時‘霍結’——他和秦重一起研究出來的一種很難掙脫的繩結。
辦公室外面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霍珏隐約聽到秦重的聲音串門而過:“目的地市郊舊樓地下室,動作要迅速!一只蒼蠅也不能給我放出去!”
不出意外,是之前困擾專案組多時的那起‘人口失蹤案’終于被他們查出了兇手的藏匿地點——市郊一棟舊樓的地下室。
而與外面過道一門之隔的辦公室內部,周未穿着挺括莊嚴的正裝,雙腿開立跪在霍珏腳邊,上身被霍珏白色的麻繩緊緊綁了起來,粉嫩的舌尖一下一下舔舐着霍珏的鞋尖……
“行動!”
秦重一聲令下,十幾輛警車有序從警局大院駛出,就像一匹匹餓極了的野狼,只等着目标的出現的一剎那,沖上去,用利牙咬穿敵人的喉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