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親吻
還是那間解剖室,周未第二次站在了主解剖的位置上。與第一次的開胸不同,這一次落在他肩上的是整具屍體的解剖檢驗。
一具全身蒼白的成年男性屍體安靜地躺在解剖臺上,排風扇持續發出的轟鳴聲讓周未心中的煩躁更甚,他合着眼沉了沉呼吸,睜開眼的第一瞬間就去找了霍珏的位置。
他的師父,他的主人,正站在解剖臺的另一側,他的斜前方,堅定地沖他點了下頭。
來自霍珏的認可給足了周未勇氣,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攝像機:“死者陳康第二次屍檢,由市局法醫師助理周未……”
霍珏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解剖室裏回蕩着:“市局副主任法醫師霍珏。”
“共同完成。”周未把這段官話接了下去。
官話說完,就意味着解剖正式開始。
“第一步,屍表檢驗。”霍珏在一旁做出提示。
周未應聲俯身,從死者的額頭開始看起,他動手掰動了一下屍體的下颌:“屍體屍僵已經開始緩解,初步推斷死亡時間為24小時以上。屍斑呈暗紅色,顏色略淺,多集中在死者臀部以及雙腿後側……”
“嗯。”霍珏應了一聲,“死者被發現時的狀态是坐在地上,上半身靠牆,與屍斑位置相符。死者死後再沒有其他人改變過屍體形态。”
周未點頭:“死者左側頸部發現銳器割裂傷15道,其中多為平行均勻分布,13道深度在1厘米上下,1道深度3厘米,最深的1道為6.5厘米。”周未說着撇了撇嘴,“死者左手虎口、中指和無名指第一個指節處都有不同程度的老繭……”
“這人是個左撇子啊!”周未恍然大悟。
霍珏忍不住嗆了一聲。
他剛才看周未撇嘴,就知道這小哈士奇腦子裏的火車不定又跑哪去了。霍珏見過周未太多副不一樣的面孔,嘻哈搞怪的、撒嬌讨饒的,被情欲操控眼神失焦的,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這只小狗在這麽正經的場合,穿着一身防菌服也能不忘‘勞逸結合’,時不時就能爆出一句好玩的話讓人忍俊不禁。
“左撇子怎麽了?”霍珏忍不住問了一句。
“左撇子聰明啊!”周未笑呵呵地回答,“奧巴馬、拿破侖,還有我爸,都是左撇子!老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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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不是……”周未一下子落寞下來,“要不然我就是下一個美國總統了!”
“謬論。”霍珏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周未的幻想,“人的智力和左右撇子沒關系,先天因素占大部分。拆線吧,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疑點。”
“哦。”周未似懂非懂地應下,直起身體又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才取過拆線剪,開始下一步工作。
屍檢結果顯示:死者除頸部割裂傷外再無其他外傷和髒器損傷,其胃內容物發現大量未溶解完全的白色糊狀物,經檢測發現成分為苯二氮卓類化合物。致傷工具為死者左手握住的家用菜刀,死者所處環境以及致傷工具上未發現其他人進入的痕跡和指紋。綜合現場勘察報告,市局最後給出的結論和分局’一檢‘結果一致:排除他殺。
任務完成之後,師徒倆一前一後從解剖室裏出來,并排站在水池邊洗手。
周未一邊洗一邊不住地偷瞟霍珏那雙漂亮的大手,霍珏被看得煩了,直接一把水撩到了周未臉上:“看什麽?偷偷摸摸的。”
“看師父你的手好看啊,不好看我才不看!”周未小狗似的甩了甩臉上的水珠,也掬起一把水想要報複回來,結果還沒等他動作,他的雙手就被霍珏鉗在了一起。
霍珏眯着眼朝他笑了一下:“你最好想好了再動手,能不能受得住罰,你自己心裏明白。”
“……”
周未幽怨地看着霍珏漸行漸遠的背影撇了撇嘴,他這個主人是不是除了欺負狗,就不會別的了!
“收拾東西回家了!”霍珏已經走出去一半了還不見周未跟上來,“表現得不錯,回去給你做蝦仁。”
一聽到有好吃的,周未腦袋上的耳朵瞬間支棱起來,草草沖幹淨手上的泡沫,朝着霍珏離開的方向大步追了過去。
他瞄準霍珏的背影,一蹲,二跳,幾乎沒費力就挂到了霍珏背上。反倒是完全沒想到周未會這樣做的霍珏被他撞得一個踉跄,忙托住周未的屁股才穩住身體。
“師父,你剛才說得是真的嗎?”周未興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暖乎乎的熱氣吹得他耳廓發癢。
“你可以選擇不信。”
因為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局裏除了值班的同事已經沒多少人在了。霍珏索性也沒把周未放下來,心甘情願背着自己的哈士奇一步一步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師父,你說什麽我都信!”周未撒歡似的在霍珏身上蹭了蹭,聽到霍珏的警告之後又嘎嘎笑着攬住霍珏的脖子,低頭在霍珏領口附近嘬了響亮的一聲,“師父,你怎麽這麽好!”
霍珏嗔了一聲,根本不打算相信哈士奇嘴裏跑出來的火車,他捏了捏周未的屁股,冷笑着問:“我記得有只狗之前一直說我是冰塊臉大魔頭來着。”
“誰啊?主人,您告訴奴是誰說的,奴替您揍他!”周未選擇裝傻充楞,“主人這麽好的人,怎麽會有人不喜歡?奴就特別喜歡!可是呢,主人只是奴一個人的!別人都搶不走!”
周未語速飛快,字字都在表明自己的忠心,說完之後又低頭在霍珏後頸嘬了一下。這一下比上一下還要用力,不出意外肯定會留下痕跡。
周未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狗爪子又一次拍上了霍珏的脊背:“好啦!這是奴給主人做的标記!您要答應奴,不能再出去找別的狗了,奴也不找別的主人,我們兩個這就算鎖了!鑰匙被我吃了!嗷嗚——”
霍珏啧了一聲,單手托住周未的屁股,另一手推開辦公室的門:“你不覺得你剛才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嗎?”
“奴隸……”周未背靠着牆,霍珏把他整個人都籠罩在身影裏,表情還是那樣淡淡的,周身的氣場卻讓他膝蓋不自主地發軟,“哪有資格要求主人呢?”
“因為奴……”周未說不下去了,因為霍珏看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可怕,深邃得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吸進去一樣,“奴不一樣啊……奴想和主人簽一對一的契約……行嗎?”
“唔……”
霍珏沒回答行也沒回答不行,他甚至什麽話也沒說,直接俯身吻住了周未的嘴唇,連帶着周未那句話的尾音,也一起吃進了肚子裏。
唇齒交纏了大半晌,周未眩暈得不行,他只能閉着眼仰着頭任由霍珏采撷他的嘴唇,好像獻祭一般。
等到這個吻已經結束了好久,周未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師父,你……親我幹嘛?”
“誰親你了。”霍珏嫌棄地瞥了周未一眼,“我只是在使用奴隸的嘴。”
“主人,您又騙狗。”周未不滿地咕哝了一句。
“嗯,騙你。”霍珏收拾好東西,把還沒反應過來的周未推出辦公室,“回家吃飯了,餓死了。”
當天晚上,周未如願以償地吃到了霍珏親手做的蒜蓉黃油焗蝦仁。當然不可能是坐在桌前吃的。霍珏在周未面前蹲下,悉心擦淨他蹭了滿嘴的醬汁:“去調教室裏等我,我刷個碗就來。”
霍珏收走周未吃飯用的狗盆,意外的是,那個狗盆已經被周未‘洗’得和刷過的沒什麽區別了。
看起來是真的喜歡吃,也不嫌齁。
周未在調教室裏轉過來轉過去,這摸摸那看看,左等右等也不見霍珏過來。他無聊透了頂,索性躺在按摩臺上,翹着二郎腿閉目養神。
霍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他不禁猜測,要是自己進來得再晚些,這只沒規矩的哈士奇是不是就要在按摩臺上睡着了。
“沒想到我的哈士奇這麽喜歡這個地方。”霍珏笑着走進,将已經半坐起來的哈士奇重新按回了臺上,“那我就滿足你,一直別下來了。”
霍珏不知道碰了按摩臺上的什麽地方,只聽咔咔幾聲,周未雙手雙腳都被鐵環鎖住了,整個人以一個‘大’字形躺在按摩臺上,成了等待霍珏蹂躏的魚肉。
“咦?”周未驚奇地喊了一聲,他嘗試性地掙紮了一番,束縛住他的四個鐵環紋絲不動,一點逃脫的可能性都沒有。
“玉勢含到多大的了?”霍珏問他。
“嗯……”周未心虛地躲閃開視線,“3號。”
其實周未不會傻到‘功課’一點不做。
他是一個很會投機取巧的人,灌腸少個一次兩次,前幾號玉勢都比較小,他用不着适應就可以輕松含住,索性象征性地含幾天就換下一個。
他自認為這些小動作霍珏根本不可能發現,殊不知霍珏不但知道,還知道得清清楚楚。暫時不拆穿他,只是因為霍珏想要找個機會算‘總賬’。
算‘總賬’的日子這不就來了嗎。
霍珏從置物架上取下一個長相很奇怪的按摩棒,放到周未面前:“喜歡這個嗎?”
周未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那東西的用法,中間最長的部分要進入周未的身體沒錯,底端分出兩個像小手的枝杈是會在柱體全部沒入之後,緊緊貼住周未的囊袋,這樣一來,周未下身的所有敏感之處就全數被霍珏掌握在了手裏。
“師父,你花樣好多啊?”周未紅着臉倔強道。
“嗯,只對你用。”
霍珏之前做過‘男友主’,也收過不少奴隸,但那些人全部都沒有進到過霍珏家裏的這個調教室,只有周未一個人最特殊,只在‘朝醉’睡了一晚,就被霍珏連人帶東西打包到了家裏。
“該叫我什麽?”霍珏手中還有一柄黑色散鞭,他這一鞭落在了周未半勃的下身,分散的鞭梢卻不約而同寵幸了周未的整個腰腹。
周未低喘了一聲,乖乖改了口:“主人,您是奴的主人。”
再給周未後面的小嘴兒充分潤滑之後,霍珏将剛才取出的按摩棒緩慢地推入了周未的身體。
“感覺怎麽樣?”霍珏攏了攏周未額前的碎發,俯身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主人,您又親我!”周未嗔了一聲,“您這次在使用奴的哪兒?腦門?您花樣真的太多了……唔……”
霍珏必須要承認,哈士奇話痨起來真的是太煩人了。
他直接取了一個口球塞進了周未的嘴裏:“1到5之前随便選一個數。”
這個命令不難,但是周未上下兩個小嘴都被塞得滿當當的,一絲空隙都沒有。
這讓他怎麽回答問題?!
而且霍珏也沒有要給他解開的樣子,他只能掙着胳膊,伸出兩根手指,無比艱難地比了一個‘2’。
“嗯。”霍珏按着周未的要求,把他身體裏的按摩棒開到了第二檔。
這不算特別強的檔數,但卻是最磨人的檔數。周未的下身好似被無數小蟲兒啃咬着一般,隔靴搔癢,沒法得個痛快。
周未嗚咽着表示抗議。
霍珏卻像沒看見一樣,将整個右手都按在了周未的下腹,颀長的食指橫在自己嘴上,示意周未不要出聲:“想舒服嗎?”
“唔唔唔!”周未掙紮得手腕處紅了一大片。
“答對了就讓你舒服。”霍珏取下周未嘴裏的口球,手裏的散鞭也換成了一根紅色的短鞭,“晚期屍體現象包括哪幾種?”
霍珏的問題一出來,周未積蓄到一半的性質瞬間沒了大半。
還能不能好好調教了?!
這種學術型調教是會讓人硬不起來的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