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兩人宣戰
兩人宣戰
重玥突然的一句話讓一旁的宋家母女也忍不住看了過來，果然發現了異樣。
楚瓊萬萬沒想到重玥會發現，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脖子，啊了半天才打着哈哈說道：“不小心碰到了。”
說完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宋夫人的眼神，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臉上透着微紅。
孩子年紀還小，她總不能什麽都說吧。
重玥顯然沒打算放過她，她聽到這話頓時擔心起來，走近了對方想要仔細查看，可看着對方緊緊捂住她忍不住開口說道。
“母妃，您把手拿開一下，我好好看一下，你這紅的有點兒明顯呀，确定不需要去上藥嗎？”
聽聽到女孩兒天真無邪的話，楚瓊仿佛做了什麽罪惡的似的往後退了退。
在對方一臉詫異的神色之下她笑着說道：“你不要管我了，你先吃飯吧，等會兒還要休息呢。”
讓自己的女兒給她這個當媽的看，這要是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死。
更何況這丫頭年紀還小，楚瓊不想讓她這麽早就接觸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果然，重玥在聽到對方的催促時只好放下內心的想法沒有再去看，不過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對方記得抹藥。
“沒想到今日有機會見到楚嫔娘娘，還真是我們的榮幸呢，只是不知楚嫔娘娘平日裏都喜歡在宮裏做些什麽呢。”
正當重玥吃着飯，宋夫人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便主動和楚瓊搭着話說道。
她的臉上滿是笑意，仿佛只是單純問問題的，重玥聽到這話吃飯的動作未停，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對方。
有她在，她也相信對方不敢做什麽，除非不想活了。
楚瓊顯然也沒有料到會突然有人和她說話，她眼底閃過一絲無措，随後才哦了一聲笑着說道。
“我平時也不大喜歡走動，所以就待在宮裏發呆，無趣得很。”
宋夫人聽到這話笑了笑，下意識的撇了一眼正在吃飯的重玥意味深長地說道。
“無趣倒也是，不過你有這麽可愛的女兒，每天都給你找一些事做你應該也不算無趣吧。”
這話說的就有點兒明顯了，楚瓊就算再裝傻也裝不下去了，她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一臉淡漠的看向對方。
一時間兩邊兒的人都沒有說話，宋玉然挑了挑眉，剛想開口就聽見重玥冷笑一聲。
“宋夫人倒是自來熟，就是不知道您還記得上一次參加生辰會時的打賭嗎？這兩天我可是要找你的女兒兌現承諾了喲。”
此話一出，果然只見宋夫人和宋玉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而周圍的其他人自然也聽到了重玥的聲音，紛紛問着自家孩子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當時有的是來了的，但有的人是沒有來的，所以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于是旁邊有一些人在旁邊小聲的對着自家媽媽解釋道。
那幾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只是哦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畢竟各掃自家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他們不會蠢到上趕着去湊熱鬧，不管得罪了哪一方都是費力不讨好的。
“沉壁公主，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就翻篇了吧，大家都是孩子，随便玩兒玩兒而已，游戲嘛。”
宋夫人很快就反應過來，察覺到周圍有好幾道視線盯着她們，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笑着說道。
想要以此來轉移話題把這件事就此翻篇，只可惜這一次重玥顯然沒有這個想法了，她不樂意陪人演下去了。
她吃完了飯把飯盒交給了楚瓊，慢悠悠的掀了掀眼裏，漫不經心地說道：“那肯定是不行的，夫子說了做人要有始有終，既然最開始敢提出玩這個游戲，那麽就得有膽子承受這個後果。”
說着，她把目光落在了一旁如鹌鹑般的宋玉然身上，嘲諷似的問道：“宋小姐不會玩不起吧？畢竟你可是京中楷模。”
楷模二字猶如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最近發生的事情但凡在朝中做官的誰人不知。
現在她的名氣沒有之前那麽好了，甚至有些人家還告誡自家孩子不要和她交往太深。
“沉壁公主，如果你只是因為今早課堂之事而想對我發火的話可以直說，盡管我已經在課堂上向大家賠罪了，但你要是還想聽我也可以再道歉的。”
宋玉然帶着哭腔的語氣讓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那些夫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演變成這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扯過了自家孩子安靜的站在了一邊，努力降低存在感。
重玥聞言忍不住笑了，她微微眯了眯眼沒好氣地說道：“一碼歸一碼，我們現在談的是之前的事，你就算再想找戲也要一個一個來吧。”
真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麽做的，每天就知道哭哭哭，想以此來引起別人的同情心。
在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為什麽謝知涯會那麽讨厭和她接觸了，一直和這樣的白蓮花待在一起是個人也要煩吧。
估計也只要她家裏的那些人不覺得厭煩，不過重玥可沒什麽心思來陪她玩白蓮花的游戲。
楚瓊也是被對方突然的哭腔給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重玥，誰知道對方一點也沒放在心上，還覺得不夠似的火上澆油。
楚瓊：“……”以前怎麽沒發現玥兒這麽猛呢，三言兩語就把人小姑娘弄哭了。
不過再仔細一想她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因為她突然發現重玥好像什麽也沒做這位丞相府千金就先哭上了。
被人如此說宋玉然的臉瞬間變了好幾個色，最後才不甘心的攥緊了衣角小聲說道：“我又沒說什麽。”
由于還帶着哭腔，再加上她突然減下去的音量，整個人顯得幾分楚楚可憐要是放在以前那些所謂的護花使者早就二話不說沖出來替她教訓了，只可惜這一次他們的對象是重玥。
再加上今早的事情也給他們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于是這一次沒一個敢動的。
宋夫人不禁咬了咬牙站出來替女兒說着話，也不害怕對方的身份地位了。
“呵，楚嫔娘娘和沉壁公主流落在外待慣了所以學到了一些其他地方的習慣也很正常，不過放在這京中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楚嫔娘娘還是要多加管教一下，不然以後公主的壞名聲傳了出去只怕讓人笑話，畢竟當年的你……”
“住口！我的孩子還輪不到外人置喙，更何況此事是非對錯尚未得知宋夫人不要妄下結論。”她的話還未說完楚瓊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對方，第一次把臉沉了下來。
以往的她不管面前這人和她有多大的深仇怨恨，但也會顧忌時間地點，如此不顧分寸還是第一次，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止是她們就連身為楚瓊女兒的重玥也驚訝住了，顯然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其實她對于對方的話倒是沒什麽好說的，畢竟嘴長在別人的身上，她總不可能割掉她們的舌頭吧。
流言蜚語從來不斷，但她相信願意相信你的人自然會去判斷這話的真實性。
目光如此赤裸裸的，楚瓊就算想不注意到都難，她的手心微微冒汗但還是擡起了頭嚴肅地說道。
“我女兒是什麽樣的就不勞煩宋夫人操心了，說到底你也只是一個丞相夫人而我好歹也是皇上的楚嫔，你見到我不應該向我行禮，這又是哪門子道理？”
此話一出其他人面面相觑紛紛閉上了嘴巴，連驚訝的感嘆聲都不敢發出來。
畢竟她們從一開始也并沒有對楚瓊打招呼啊，而是選擇了忽視，萬萬沒想到她會突然翻舊賬。
聽着對方的話宋玉然能感覺到周圍的人都目光落在了她和她母親的身上。
沒想到她母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三言兩語就被一個小小嫔位給吓退了。
她不動聲色的與對方隔開了一點距離，不想其他人因為她的錯而把那些打量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
宋夫人也是慌亂不已，她哪裏會想到楚瓊會突然這麽剛來，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打量了一眼四周，見根本就沒人願意拉一把這才咬着牙道歉。
“抱歉楚嫔娘娘，是我剛才忘記了，下一次一定謹記，還請娘娘不要生氣，因此而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面前這個女人盡管在宮裏受再大的欺負名義上也是宇文曜的嫔妃。
他們這些朝臣之妻的人就算要站隊也不能因此而得罪其他人。
“楚嫔娘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母親也是一時沖動才會說這話的，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她一般見識，然兒這廂有禮了。”
宋玉然這時候也站了出來輕聲說道，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重玥還真的相信她知錯了。
顯然楚瓊就不知道，她并不清楚當初重玥去參加生辰會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麽事。
所以見對方态度如此良好也瞬間消氣了，她猶豫了幾秒之後才擺了擺手嘆了口氣說道。
“罷了罷了我和你們計較些什麽，但希望你們日後要謹言慎行，須知禍從口出。”
孩子吃完了午飯她們這些做家長的都離開了，許是因為方才楚瓊的反應震驚到她們也刺激到她們了，所以在回去的路上那些夫人紛紛陪着楚瓊回到了宮殿這才離開。
進屋之後她與外界又隔開了，外面的人說了些什麽她也不知道了。
“沒想到這位楚嫔娘娘如此厲害，竟然連丞相府夫人都敢招惹。”
“你這不是廢話麽，她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我們只是朝臣之妻，在她面前本來就矮一截。”
“切，可那又如何，我們好歹是原配是正妻，而她也只不過是皇上的一個侍妾罷了，如果有朝一日皇上對她失去興趣了她的日子比我們不知道難過多少倍。”
“對啊，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太後極其不待見她們母女，皇後就更別說了，她的女兒害死了常樂公主，只怕這會兒皇後母子正在商量如何對方她們母女呢。”
幾個人圍在一起越聊越大，便走便聊，一旁的年紀稍大的夫人忍不住提醒道：“馬上到宮門口了你們不要再提了，萬一隔牆有耳我們所有人都完了。”
其他人經過這麽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可不是宮外，什麽話都要注意有人。
于是原本還圍在一起兩天的人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個個都回了自己的家。
沒一會兒重玥等人午覺就睡醒了，看着坐在前面一動不動的宋玉然重玥忍不住冷笑一聲，趁着老夫子還沒有來她走上前去不輕不重的踹了踹對方的桌子勾着唇說道。
“既然已經說清醒了那我們是不是應該來算算總賬了？”
本來之前她是沒打算收拾這個女人的，可奈何她非要找事兒，今日她母親也跟着一起找事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宋玉然聞言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本來之前還以為對方只是為了吓唬吓唬她和母親，可沒想到這個人趁着他們都已經離開了竟然又提到了這件事。
“沉璧公主，既然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要不就算了吧，大家都是同學，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挺沒面子的。”
“是啊公主殿下，這一次就當是給宋小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
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重玥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她是真不理解這些人是怎麽好意思求情呢，明明最虛僞自私的就是他們，可最愛打着為其他人好的幌子的也是他們。
這些人和變戲法似的還不如那宋家人呢，于是她冷冷的瞥了一眼其他人沒好氣地說道：“如果你們非要替她求情的話，那你們就代替她給我磕三個頭吧，興許我還能考慮考慮。”
果然此話一出，所有人瞬間就閉上了嘴巴，恨不得當鹌鹑一樣，只要涉及到了自身利益，他們是不會再開口的。
盡管年少無知，可他們平常也沒少聽父母的教導，不要惹是生非。
見狀，重玥嫌棄的噗嗤一笑，最後才把目光放在了宋玉然的身上，語氣不耐煩地說道。
“你到底打不打算兌現承諾，之前我們可是說好了的，如果你輸了，你還當着所有的人的發誓以後不會再對謝将軍有非分之想。”
“沉壁公主你非得鬧得大家都難堪是嗎，你明明知道我有多麽喜歡他的，你竟然還想着棒打鴛鴦，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哦，還是說你自己想要去追求謝大将軍，畢竟之前我第一次和謝将軍談話的時候你就插了一手，明明之前我和他的關系很好的。”
沒想到這人突然會把理由扯到了自己身上，重玥忍不住咬了咬後槽牙，如果不是顧忌到現在的地點不對她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這宋玉然應該慶幸她是一個女人，如若不然的話她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
“行了，別拿着這些破事來轉移注意力了，我們現在聊的是你的事情，至于本公主如何還不是輪得到你來評價。”
說着重玥停頓了一下，微微湊到了對方耳邊，語氣殘忍地說道：“再甚者就算我真的對你喜歡的男人有什麽想法又如何，我想就算我得不到你肯定也得不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