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還要我嗎

第8章

沈涼川看着那人沒說話，陸明知上前想把他拉到身後，被他按住了手。

那人擡了擡下巴指沈涼川，問：“搶楊今陽女朋友的就是你？”

“喲，我當是誰呢，”魏琛才知道這幫人是為什麽來，當即笑了出來：“那孫子跪在地上叫川哥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對面的人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不等他們再有什麽反應，魏琛擡手掄起一瓶酒對着桌角猛地砸了下去，“哔”的聲，瓶子應聲炸裂，啤酒嘩地從裏面湧出來， 陸明知和沈涼川對視了一眼，說時遲那時快，迅速果斷地直接給了對方一拳頭，對面的人也怒了，艹了一句就打了起來。

身後不會打架的同學自覺地退到了角落，給他們留出場地盡情發揮。

其實那個叫楊今陽的上次在廁所的時候已經被吓服了，今天這幫人估計其他學校的，看不慣沈涼川所以打着楊今楊陽的名字來找事兒。

陸明知看得通徹，他們這邊會打架敢動手的人沒兩個，好在對方來的人也不多，所以還應付的過來。不過今天大家都喝了點酒，下手不太知道輕重，把對方的怒氣也都激起來了，兩方人對不甘示弱，參與其中的人都挂了彩。

秦清雲被沈涼川拒絕以後，在洗手間傷心地哭了一會兒，補了妝再回來時差點被這混亂的場面吓懵了，又看到陸明知和沈涼川臉上都挂了傷，頓時尖叫了出來：“哥！涼川！”

陸明知心下一跳，立即回頭想讓她別進來，一分神就被鑽了空子——有人撿起剛才破碎了的酒瓶，直接朝他砸了過來。

“小心！哥！”

陸明知瞥到那人的動作卻來不及閃了，下一秒一只手快速橫過來擋住了他的頭，随後是劃破襯衫的聲音，劃破的手臂血跟着流了出來。

陸明知一腳踢了出去，那人當場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尖銳的玻璃帶着血掉在腳下。陸明知眼神暗了暗，立刻揪着地上的人又打了幾拳。

看到沈涼川受傷門口秦清雲都要瘋了，立刻不管不顧地跑進來擋在他面前：“原浩！你幹什麽！”

這時候才有人跑進來拉開了他們，接着就把進來挑事的人帶了出去。

不一會兒，經理就親自帶了簡單的醫藥箱過來：“對不起沈少，是我們的失誤。”

陸明知看了看沈涼川的手臂上，傷口不深但是整個小臂被劃出了長長一條，血流得滿手都是，看着挺吓人的。

陸明知幫他清理了傷口，綁好繃帶後問：“怎麽樣？”

“沒事。”沈涼川淡淡地應了聲，剛才玻璃紮進去的時候也沒聽見他吭聲。

還好沒劃到血管——陸明知把心裏的怒氣壓了下來，對魏琛示意了下：“我和涼川先回去了，這裏——”

“趕緊走吧，去醫院重新包紮一下。”魏琛擺了擺手。

陸明知嗯了一聲就跟着沈涼川走出了包廂。

陸明知除了額頭被砸了一拳，現在還有些紅腫以外，身上基本看不出什麽打架的痕跡，沈涼川看起來就有些狼狽了，左臉頰不知道什麽時候擦破了一點，右手被陸明知用繃帶包了厚厚一層，襯衫袖子也破了，但一路上沈涼川都沒什麽反應，臉色都不似之前那麽冷淡了，整個人安安靜靜的仿佛幾分鐘前被劃開手的人不是他一樣，看着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陸明知招手叫來車，兩人上了車後陸明知報了個附近醫院的名字，沈涼川看了他一眼說：“不用。”

陸明知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堅持，就又跟司機改口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陸明知的母親前兩天剛回了婆家，而他父親因為工作原因平時也很少呆在家裏，回到家，家裏的保姆阿姨已經睡了，陸明知只好又自己動手生疏地給沈涼川的傷口重新清理了一遍上了藥後才重新包紮好，拿着沾了藥的棉簽往他臉上湊時被他皺着眉躲開了，陸明知解釋道：“破皮了，消毒。”

沈涼川：“創口貼。”

陸明知無奈，拿了片創口貼給他，又往自己額頭噴了藥以後，便躺下了。

沈涼川貼好創可貼以後也躺在了床上，和陸明知并排躺着。

喝了酒又活動了一番，一躺下睡意跟着湧了上來，身上被打到的幾處隐隐作痛，兩人就這麽裏不舒服的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亮，陸明知先醒過來就直接進浴室洗澡了。

洗好澡從浴室出來以後阿姨過來敲門說準備了早飯，陸明知看沈涼川還沒有醒，就走過去用腳踢了踢他的腿，結果人還是沒反應，陸明知又擡手搖了搖，結果剛碰到沈涼川就被他的體溫吓了一跳，趕緊把人轉了過來就看見對方整張臉紅得不正常，一伸手摸了摸額頭的溫度，才知道沈涼川發燒了。

陸明知馬上跑下樓叫了阿姨跟上來，阿姨看到沈涼川的臉色二話不說就轉身從浴室裏拿了濕毛巾給他敷上， 又讓陸明知打電話叫來司機，手忙腳亂地一起把沈涼川送去了醫院。

沈涼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手上打着點滴，手臂的傷口也被重新處理過了，他張了張嘴卻因為嘴裏太幹了沒發出聲音。

恰好陸明知正從沙發上擡起頭，見他醒了松了口氣，走到床邊給他杯水：“感覺怎麽樣了？”

沈涼川喝了水緩了緩：“我病了？”

陸明知無奈地笑了出來：“你可真會吓人的啊大哥，睡一覺起來都可以直接在你旁邊烤火了。”

保姆阿姨走進來剛好聽到這句話，指責陸明知：“睡覺的時候也不知道注意，空調開了十七度能不發燒嗎？”

阿姨在陸明知家幹了十多年，陸明知父母忙，幾乎她是一手把陸明知帶大的，對沈涼川也很熟悉。

陸明知聳了聳肩：“我就沒事啊。”

“涼川能跟你一樣啊？”阿姨瞪了他一樣，又對沈涼川說：“你外婆剛走，說是回家給你炖雞湯了。”說着把他熬的粥放下，又笑了笑：“你小的時候就愛生病，一病就是好幾天，就明知跟牛似的。”

陸明知：“......”

到了周一，何謙踩着鈴聲進了教室，擡頭掃了一眼有些詫異——沈涼川的位置是空的，倒是陸明知對上他視線的時候沖他挑了挑眉，何謙：“......”

沈涼川小時候是愛生病，長大以後倒是不怎麽生病了，這次突然着涼又受了傷，莫名其妙地在醫院躺了兩天也不見好，他外婆心疼死了，當天就直接把他接回家裏請了私人醫生來看。

沈涼川一連三天都沒來學校，何謙有些好奇，每次想問時都忍住了。

這天中午放學，何謙還在辦公室批改學生考的卷子，陸明知推門走了進來停在他辦公桌面前：“沈涼川病得不輕，要是何老師動作快一點估計還能趕上見他最後一面。”說完懶懶地拍了張紙在他的桌上就走了出去。

何謙：“......”

何謙低頭看了看紙上的內容——一個地址和一串他早已背熟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