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碰瓷
碰瓷
他蹲下身, 不顧小黑狗的叫嚣,直接摸上它的狗頭。
小黑狗怔了怔,随即乖乖趴下來, “嗚嗚”地哼哧兩聲。
蘇鳶見狀,很是好奇, “它好像有點怕你, 這是為什麽啊?”
傅墨白揉了揉狗頭, 站起身笑着回答道:“因為我屬狼的。”
“……”
蘇鳶含嗔般瞪他一眼,小聲吐槽:“我看你是屬色狼的。”
她聲音雖小,男人卻聽得一清二楚,輕輕挑了一下眉毛,竟沒有否認。
這時,小黑狗又撲向蘇鳶,歡快地搖起尾巴。
她彎腰抱起它, 徑直朝屋走。傅墨白跟在身後, 默默觀察周遭, 見院牆上的玻璃渣完好無損後,才收回目光。
三個月不見,家裏沒什麽變化。他主動來到廚房準備晚飯。蘇鳶假裝逗狗,實則用餘光偷偷打量着他,心裏有好多話想問他,卻不知如何開口。
随着切菜聲響起, 她放下小狗剛打算回屋, 就聽男人忽然出聲:“鳶鳶, 幫我打三個雞蛋。”
“哦, 好。”
蘇鳶走進廚房,從葫蘆罐裏拿出雞蛋放到案板上, 然後轉身想取碗。
男人卻在這個時候從背後抱住她,堅毅的下巴抵在她的頸間,薄唇輕啓,“實在忍不住,還是想再抱抱你。”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呼着熱氣,引得半邊身子酥酥麻麻,蘇鳶抿緊唇,小臉兒已布滿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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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單薄的背抵在他的胸膛前,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咱們還要做飯呢,你不餓嗎?”
“有你在,不餓。”
說着,他收緊力道,輕咬她的耳尖兒,流連而下,又細細吻上她白皙的頸。蘇鳶不自覺地靠向他,被迫仰起頭,漸漸軟了身/子。
“別在這裏,外面很亮。”
“沒人看見,別怕。”
窸窸窣窣的聲響,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顯得異常清晰。
時隔三個月,男人依然輕車熟路,某一剎那,蘇鳶忍不住嘤/聲咬唇,周遭也随之升溫。
她雙眸盈起水霧,想要抓住點什麽,可腦子裏一片混亂,什麽都抓不住……
從廚房到卧室,直到外面天色漸亮,仍未停息。
蘇鳶實在受不住,昏睡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終于從夢中醒來,整個人像被攆過一樣,難受得不行。
傅墨白見她醒了,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氣。
“餓嗎?飯已經做好了。”
蘇鳶輕哼一聲沒理他,而是望向窗外,見太陽早已高高挂起,無比慶幸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然她得丢人死。
看出她心情不悅,男人坐到她身邊,低眉順眼的樣子像是哈巴狗,“我昨天沒克制住,還疼嗎?”
三個月的思念,化為動力不容小窺,蘇鳶狠狠瞪他一眼,都被弄怕了。
“你以後再這樣,我就跟你離婚。”她真的受不了一夜五六七次,皮都快磨破了……
聽到“離婚”二字,平時冷靜自持的男人,難得心慌,“你可以罰我,但別提那倆字,提多了傷感情。”
看到他的反應,蘇鳶心裏好受一點,指着自己的腰,說道:“你先幫我揉揉,然後咱倆聊一聊。”
傅墨白十分聽話地撫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放輕力道開始按摩。
蘇鳶趴在那裏一臉享受,直到腰沒那麽酸了,才開口:“以後每晚最多只能兩次,就算出任務回來,也不能多,你同意嗎?”
男人動作一頓,很快又恢複如常,“同意,我聽你的。”
見他答應得非常幹脆,她很滿意。
“還有,如果再讓我發現你私藏小金庫,一周…不!應該是一個月都不能跟我同床。”
聽到這話,傅墨白停下動作,想争取一些權益,“工資可以全部上交,但獎金,我能自己留着嗎?”
不然,他連給她買禮物的錢都沒有。
蘇鳶認真想了想,問道:“獎金能有多少錢?”
男人如實回答:“不一定,時多時少。”
她不是那種強勢的性格,也就沒再索要。
“行吧,獎金由你自己管理,如果每次超過一百元,還是要上交。”
“行,我會的。”
傅墨白低聲承諾,繼續為她服務。
*
因為他的歸來,蘇鳶又搬回青山市的部隊大院,還把小黑狗也帶走了。
青山市的家,要比鎮上大得多,小黑狗适應兩天,便熟悉了周圍環境。
平時,如果沒人帶它出去溜達,它不會到處亂跑,只在院子裏玩。
總有鄰居家的孩子,隔着院牆逗弄它,它都不理會,經常趴在有光亮的地方曬太陽。除非看見主人,才會搖頭晃腦地撒歡。
這天,蘇鳶像往常那樣下班回家。
吉普車剛開到家門口,就聽附近傳來吵嚷聲,好像還提到了小黑?
傅墨白輕蹙眉心走下車,只見有位老太太直奔他們而來,面露兇光,“傅營長,你回來得正好!我孫子因為你家狗,腿摔骨折了,你說咋辦吧?”
蘇鳶也在此時下車,聽到她的話一臉疑惑,“小黑平常都在院子裏呆着,您家孩子是怎麽骨折的?”
老太太瞧她長相和善,又挺柔弱,立馬調轉木倉頭,沖她埋怨:“還不是你家狗總叫,我孫子怕它出事,就想爬牆頭看一眼,結果那畜生朝他身上撲,吓了他一跳,腿就這麽摔骨折了。”
說完,又開始哭嚎起來,那聲調就跟唱戲似的。
傅墨白眉頭緊鎖,剛想出聲,卻被蘇鳶扯着衣角制止了。
像這種家長裏短的事,還是她出面比較好。
“大嬸,我家小黑平時挺乖的,沒聽哪個鄰居反應它愛叫。而且它膽子小,身長不到三十厘米,每次看到生人只會撅屁/股裝厲害,根本不敢撲人。再說,狗在院子裏沒出去,您家孩子摔了卻說是它的毛病,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啊?”
圍觀群衆聽到這番話,紛紛點頭附和,“可不是嘛,那狗我見過,長得屁大點兒,就算傅家大門開着,都不往外跑,咋可能把你孫子吓那樣呢?”
“那孩子也是淘,沒事爬人家牆頭幹嘛?萬一家裏丢東西算誰的?”
見大家不向着自己說話,老太太立馬怒了,叉腰道:“你們還有沒有良心,就算她是首長家的閨女,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吧?”
聽她提到自己出身,又越扯越遠,蘇鳶繃起臉,毫不退讓,“如果您覺得有理,可以去找上級領導,我們行得端做得正,不怕您糾纏。”
老太太被怼得一噎,立即坐到地上再次哭嚎,“這都是啥人呦!還有沒有天理了?傅營長,你管不管你媳婦?”
見她扯到傅墨白,蘇鳶直接拉起男人的胳膊朝家走。老太太見狀,徹底急了,并口無遮攔道:“難怪大家都說你吃軟飯,為了前途不說一句公道話,真是不要臉!”
之前,大院裏都在傳傅墨白是因為娶了蘇鳶才年紀輕輕當上營長的。
如今,有人當面提起,蘇鳶止住腳步轉回身,想趁機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個明白。
“我家墨白骨頭硬得很,就算你兒子吃軟飯,他都不會吃。還有,他是憑能力升到這個位置的,如果不服氣,你可以去投訴,別在這裏陰陽怪氣,我們不欠你的!”
這是大家第一次見到她發火,一時之間,空氣中彌漫着火/藥味,人們吓得不敢吱聲。
傅墨白側過頭看她,眼底盡是笑意。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蘇鳶懶得繼續理會,于是,拉着男人走進家門,“砰”得一聲關上門,不給任何人面子。
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院門外,圍觀群衆面面相窺。老太太尴尬地坐在地上,沒人扶她起來。
有位大嫂見狀,好心勸道:“你這是幹啥呀?連首長家的閨女都敢得罪,你兒子以後該咋整?”
老太太撇撇嘴,不以為意,“我兒子跟他同級,又不在同一部門,有啥好怕的?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的德行!我孫子是在他家摔傷的,憑啥他們不管?我一會兒就去找領導評理!”
見其依然執迷不悟,衆人沒再勸說。這時,有個年輕小夥兒走過來,彎腰把人扶起,“大嬸,您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看着眼前的好心人,老太太順勢站起身,臉上有了一絲笑模樣,“還是你人好,我沒事,不用擔心。”
在場的吃瓜群衆沒人認識他,反而是他主動介紹自己,“我是從別的軍區調過來的,請問傅墨白家住在哪兒?”
“……”
此話一出,大家皆是一驚。尤其那老太太,立刻拍開他的手,眼裏盡是反感和警惕,“原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快走開!瞅你就煩人!”
小夥兒撓了撓寸頭,被罵得一臉懵逼。有好心人指向傅家大門,小聲道:“你快進去吧,那裏就是他家。”
他連聲道謝,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敲響院門。
一分鐘後,傅墨白聞聲走出來,本以為是那老太太又要糾纏,直到打開大門,看清來人後,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表哥,你沒想到會是我吧?!”
小夥兒名叫許慶陽,是傅墨白親姨家表弟。自從傅老爺子去世後,兩家不曾走動過。
如今,在這裏相遇,傅墨白心中盡是疑惑。他側過身子把人讓進屋,淡淡問道:“你怎麽會來?”
像是早已習慣他的冷漠,許慶陽仍然笑得燦爛,“上級把我調到這兒,剛好聽說你也在這裏,就過來看看。”
随着話音落下,蘇鳶從卧室中走出來,看到那張有點熟悉的面孔,猶豫片刻沒敢認。
許慶陽很是自來熟,挺直腰杆沖她打招呼:“嫂子,我是慶陽,你還記得我嗎?”
蘇鳶一怔,腦海中不禁閃過小時候的一些片段。
“你是那個鼻涕蟲?”
突然被揭老底,許慶陽羞赧地笑了笑,“那都是過去事,你快把它忘了吧。”
看着他們說說笑笑,傅墨白冷着臉插話道:“看來你挺關心我,連我結婚了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