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FOUR
FOUR
聞雨落第二天早上直接睡到了十點, 醒來的時候感覺腦袋很沉。
以往她不會起這麽晚，哪怕是周末，因為周末需要去劇本殺店兼職, 十點半開始上班，她通常七點半或者八點就起了, 之後在宿舍或者去學校食堂的自習區自習一小時才去劇本殺店工作, 今天直接睡到要兼職的點。
手機上有一條徐雲闊的微信未讀信息。
X：【寶寶, 我在樓下了。】
這條信息是十分鐘之前發的。
他怎麽也不給她打個電話。
聞雨落抓了下頭發，回複：【我才醒。】
【鬧鐘沒有鬧醒我。】
聊天框閃進對方的回複：【猜到了。】
【沒關系，這會兒還早。】
是還有半個小時……
不過好像昨晚她臉都沒有洗，也沒有洗澡，身上應該都還有味道。
聞雨落昨晚喝得有點斷片，只是有一個模糊的記憶，好像最後是鐘雪她們把她扶上樓的。
現在回想起來, 還挺糗的, 就她跟單筱筱喝醉了, 其他人都沒有這麽誇張。
還有，昨晚上她在醉酒狀态下，沒有跟徐雲闊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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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太多時間用來回想，聞雨落忙下了床。
這個時候向蘭蘭也剛醒，而鐘雪和木子然還在呼呼大睡，昨晚玩嗨了, 她們周日沒什麽事, 正好用來補覺。
向蘭蘭是因為要回家一趟, 周六因為要看她們比賽, 特意沒有回家，周日還是想回去一趟跟爸媽吃個飯。
和聞雨落一起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 向蘭蘭不知道想起什麽，噗嗤一聲笑出來，聞雨落轉過頭看她。
“沒事，”向蘭蘭挑了挑眉，“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昨晚，你不是喝醉了嗎？小落，你喝醉了和正常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
“……”
有嗎。
聞雨落真的不太記得，她從來不知道喝醉是這種體驗，一覺醒來，好像對于醉後的那段記憶沒有太多保留，所以人們才會有“斷片”來形容，真的就是斷片了。
在室友們面前丢臉就算了。
徐雲闊面前……
想到這裏，聞雨落擡頭看了下鏡子裏的自己，努力想了半天也沒回憶出什麽來。
“我沒很瘋吧？”聞雨落問向蘭蘭。
比如發酒瘋，她看過聞秀竹喝醉的樣子，聞秀竹喝醉了就喜歡發酒瘋，話變多，情緒更不穩定，會大哭大鬧，還會打人，她小的時候極讨厭聞秀竹喝醉。
“倒沒有，這個你放心。”向蘭蘭說。
“那是怎麽了？”聞雨落問。
“哈哈哈不如你問徐大神去？他比我們了解。”向蘭蘭說完這句已經洗漱完了，“我弄完了小落，先出去了。”
聞雨落也趕時間，向蘭蘭都出去了，她就沒追問了，把心思投回洗漱上，三兩下弄完匆忙去換的衣服。
大概趕在十點十五分的時候下的樓。
徐雲闊特別好，周末也會來接送她，雷打不動，這一周也是，聞雨落下到一樓走出宿舍樓的大門，看見他坐在宿舍樓門口不遠處一張休息椅上，半躬着身子低頭在看手機，暖洋洋的晨曦灑在他身上，渡了一道淺金色光芒，額前細碎的黑發遮住眉眼，整個人的線條鋒利明銳。
聞雨落小跑到他面前，聽見腳步聲的時間，徐雲闊就擡起頭了，跟聞雨落白白的小臉對上視線。
“來了。”他道，聲音低沉。
聞雨落“嗯”了聲。
“起晚了今天。”
反而徐雲闊，什麽時候都很準時。
徐雲闊懶洋洋站起來，扯了下她的耳朵，“不晚。”
“不知道我車速快？”
“現在送你過去。”
徐雲闊的那輛紅色機車就停在不遠處，格外招搖，路過的行人都會看一眼。
聞雨落被他拉着去到那輛車旁。
車頭的把手上挂着兩個頭盔，一大一小，徐雲闊先摘下那個小的。
戴頭盔之前，他看了看聞雨落，指了下自己的面頰，聞雨落知道他什麽意思，抿了下唇，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他除了喜歡親她，還特別喜歡她去親他。
聞雨落親完了，發現徐雲闊手裏的頭盔沒給她戴上，眼仁轉到他臉上。
徐雲闊扯了下唇，好像想說什麽，又忍住了，給她把頭盔罩到了腦袋上。
之後再戴上自己的。
聞雨落跟他一塊騎上了車，他在前面，她在後面，在車上坐穩，聞雨落抱住徐雲闊的腰。
“是不是把昨晚的事情都忘了？”徐雲闊發車的時候，痞懶說了一句。
“……”
徐雲闊也提起昨晚。
昨晚她到底做了什麽。
聞雨落微微抓了下徐雲闊腰部的衣料，回：“不記得了…”
徐雲闊笑了一聲，“行。”
“我幹什麽了嗎？”聞雨落說。
她幹什麽了。
徐雲闊又再次回想起來。
昨晚聞雨落很黏他，除了主動跟他索吻了，在她宿舍樓下要跟他分離的時候，她竟然扯着他不放，很不想回宿舍。
“不要，”
“除非你跟我一起。”
“我進不去，寶寶。”他哄着她。
當時鐘雪和木子然先把單筱筱送回的宿舍，之後回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向蘭蘭也回來了，她跟她男朋友騎的共享單車，速度沒有慢太多。即便那時候聞雨落三個室友都在，徐雲闊也喊她寶寶。
也是因為他沒忍住，聞雨落何時這麽黏過他，喝醉了跟小孩一樣，太他媽可愛了。
“你不是要帶我回家嗎？我要跟你回家。”
“真要跟我回家？”
“嗯。”她又湊過來往他懷裏鑽。
艹。
要不是不想讓她的室友們等太久，那會兒他特別想把她親暈過去。
“好，我帶你回家。”他只能對她道。
摟住她，突然很不想讓她回宿舍了，他在學校附近買過一套公寓，那個公寓空着沒人住，是可以把聞雨落帶到那去。
差點真把聞雨落帶走了。
是她自己還殘存一點清醒，徐雲闊讓她三個室友看好她，準備去學校車庫拿車的時候，她拉住鐘雪的手，“鐘雪，回宿舍了。”
“徐雲闊好像不要我了。”
“……”
她說話完全找不到邏輯。
“沒不要你，我得去拿車，拿了車，方便一些，願不願意等我？”他耐耐心心地同她說，盯着她霧蒙蒙的眼睛，“不然，我背你去拿車？”
“不要，我要回宿舍了。”她小脾氣說來就來，說道。
眼睛裏還有一道說不明道不清的委屈感，好像他欺騙了她似的t，弄得他很沒有辦法，又招架不住。
“真的不跟我回家了？” 他問她。
“不了，我要回宿舍。”她突然堅決起來。
徐雲闊只能打消了念頭，大晚上把人拐去他的公寓也不妥當，後面就麻煩她的三個室友帶她進宿舍樓了。
……
徐雲闊半天都不回答，聞雨闊戴着頭盔的腦袋湊過去，“你說吧，”
“我能夠承受。”
下次她一定不會再像昨晚那樣把酒當飲料喝了。
“沒什麽，就是，”徐雲闊嗓音刻意轉了個調，慢悠悠地，“一直讓我親你。”
“……”
“十下不夠，要親一百下你才高興。”
“……”
徐雲闊一定有杜撰的成分，聞雨落道：“你确定沒有在騙我？”
“騙你做什麽？”機車逆着風往前開了，徐雲闊說得一本正經，聲音裹挾進風裏，“不信你問你室長去。”
路過一個減速帶的時候，聞雨落跟着機車騰了一下，她抱緊徐雲闊的腰，心想，她還是不信，她喝醉了，又不是喝傻了。
又聽見徐雲闊說了一句，“挺好。”
“以後這個要求可以經常提。”
他聲音渾渾沉沉，“我很願意滿足你。”
“……”
*
打完校內春華辯論賽，聞雨落在學校變得更知名，以前大家提到她，更多的是用“徐雲闊女朋友”“徐大神女朋友”這樣的指代，但是這次比賽之後，學校裏很多人私下裏議論起她的時候，多用“聞女神”這樣的字眼，以前也有人這麽喊她，因為她長得太漂亮，但是現在用這個稱呼喊她的人變成了一大片。
聞雨落不知道一場比賽，讓她身上多了一種讓別人認可的神性。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來到了聖誕節一天。
明大社團聯組織了一個聖誕派對，在複馨樓的頂層，複馨樓是明大美院一幢很有設計感的樓，樓身外形像一個巨大的玻璃杯，樓梯自下環繞而上，最上面有一個寬闊的露天頂層，這裏有富有個性的塗鴉和石雕，是美院往屆的學生自己設計學校投建的，很多畢業生畢業之前畢業照的取景地都少不了這裏。
聖誕節這天是周二，聞雨落和徐雲闊晚上都沒有晚課，準備晚飯後一起去湊湊熱鬧。
聖誕節，這天兩人就不打算在食堂吃飯了，預訂了校外一家熱門的烤肉店，下午最後一節課下了，見上面一起往校外走。
冬天天黑得早，六點還沒到，太陽已經下山了，飄着細細的小雪粒，暮色沉沉，路燈發着橙色光芒。
聞雨落和徐雲闊走到了那家烤肉店門口，要進去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他們面前，後座降下車窗。
“小落。”她聽見車裏的人喊她。
聞雨落腳步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