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FOUR
FOUR
“為什麽不能再喝了？”聞雨落問了一句。
“……”
徐雲闊有點拿她沒辦法了, 掐了下她後脖頸上的肉，說道：“因為會醉。”
“我不會。”聞雨落說。
“……”
大屏幕上的歌切到了下一首，這首歌是木子然點的, 她便沒跟大家說笑了，本來都準備要繼續搖骰子的, 從沙發上站起來, 說道：“你們先玩兒, 我唱歌去！”
是英文歌《so far away》。
包廂重新響起好聽的音樂。
這種氛圍下，好像會讓人忘記很多事情，只去享受這一刻。
第三局游戲開始，聞雨落跟着大家重新搖起骰子，這一次她手裏的骰子是之前徐雲闊手裏那副，徐雲闊調換過了。
或許真的是玄學，骰子換了一副後, 手氣變好了, 聞雨落這次搖出來的點數很高, 湊成了牛牛，不再是點數最低的，或者連一牛都湊不到。
這次輸的人是趙翦。
趙翦跟單筱筱不同，他雖然是男生，但是對喝酒的興趣也不大，覺得玩真心話大冒險更有意思, 就選擇了大冒險。
“大冒險啊, 好好好。”鐘雪笑起來, “筱筱, 你快給他想一個大冒險！”
單筱筱吃了塊牛肉幹，很快就想到一個大冒險, 對趙翦道：“你現在，選一個異性給你塗口紅，塗了不許擦啊，起碼再玩兩輪才能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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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翦覺得單筱筱是會玩這游戲的，出了這麽一個大冒險。
“噗，這個大冒險好，特別好。”鐘雪道。
在場的人裏，數木子然跟趙翦最熟，因為兩人是高中同學，趙翦選的異性便是木子然，但是木子然這會兒在那唱歌，他從沙發起身走過去找她。
“什麽？口紅？我帶了啊。”木子然回複趙翦的問話。
趙翦三兩句跟她解釋了一下，木子然很快就明白他這是要接受懲罰，跟着笑起來，特別樂，一點沒拒絕，讓趙翦去把她的包拿過來，她的口紅在包裏。
趙翦便去拿過來，從裏面找出木子然的口紅，确切的說是一只唇霜。
Nars摩洛哥肉桂色。
木子然歌也不唱了，拿着她那只唇霜站在趙翦面前，在大家的見證下，給趙翦的雙唇細細致致塗上一層暖橘色，這只唇霜很有奶油的質感，溫柔慵懶，趙翦是比較端正的那種長相，五官明潤，變成橘色的雙唇讓他那張英俊的臉多出一股陰柔。
“還挺好看的，”木子然盯着他看。
“哈哈哈我要拍一張！”
趙翦忍住擡手擦掉的沖動，說道：“不許拍。”
但是木子然還是拿出手機，拍到的一張照片是趙翦扭臉的側容。
懲罰受完了，趙翦挂着橘唇回到座位。
大家都在憋着笑。
“好了好了，下一局。”木子然唱完歌了，跟着走過來說道。
下一首歌是向蘭蘭點的，她起身去唱歌，沒跟着大家一起玩游戲了。
新的一局開始，這一t次聞雨落的手氣也很好，搖出的點數再次湊成了牛牛，而徐雲闊手氣也不錯，她搖不出牛的那副骰子到他手裏，每次表現都平平，點數不高也不低，總歸懲罰都落不到他頭上。
新的一局是單筱筱輸，她終于有了表現一口幹掉一杯酒的機會，自罰了一杯滿滿的酒。
後面又一連玩了三局，鐘雪被罰了兩次，木子然被罰一次。
大家發現就徐雲闊還沒被罰過，他運氣實在太好了，次次都能置身事外。
又玩了兩局，這兩局都是鐘雪輸。
輸得鐘雪都懷疑人生了。
“不是，最倒黴的怎麽成了我啊！不行，我要跟你們換骰子！”鐘雪嚷嚷。
大家笑起來，單筱筱很大度，他道：“我跟你換好了。”
鐘雪忙把自己的骰子推了過去。
單筱筱重新給自己的空杯子添上一杯酒，沒辦法，要是等輸了才能喝，那她今晚估計喝不了多少，所以玩游戲的時候單筱筱也會喝一點，聞雨落瞥見，伸手跟着拿起那瓶開過的酒，她有點渴了，也想喝一點。
主要是今天高興。
“還喝？”徐雲闊聲音低低沉沉問她，但是沒有去攔。
“口渴。”聞雨落說。
回話的時候，她唇是彎着的。
徐雲闊好像還沒有見她這麽開心過，酒這種東西，好像真的能助人興。
視線在她漂亮的臉轉了一圈，徐雲闊沒說什麽了。
拿走她手上的酒瓶，神色有股懶勁和散漫，說道：“我給你倒。”
聞雨落看了看他，應：“嗯。”
徐雲闊沒倒太多，半杯的樣子，之後将酒瓶落到一邊，聞雨落将玻璃杯捧起來，喝了兩口裏面的酒。
新的一局開始了，大家繼續搖骰子。
這一次是木子然輸，她選擇真心話。
單筱筱問她：“說說看，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
趙翦看着她。
包廂正放着一首《舒伯特玫瑰》，木子然認真想了下，說道：“看感覺吧，我這人很随緣的。”
“那不行，看感覺這叫什麽回答。”鐘雪說。
“那就像徐大神這樣的吧！”木子然道：“個子得一米八五以上，跟我有身高差最好，帥，白，聲音好聽。”
趙翦往杯子裏倒了一點酒。
“哈哈哈我也是！誰不想找個徐大神這樣的啊！”單筱筱說。
一個二個都是沒心沒肺的單細胞生物，只有向蘭蘭注意到趙翦沒跟着一塊笑，她說道：“诶，趙帥哥也不錯啊，你們別忘了我們這還有個趙帥哥，然然，趙翦他怎麽樣？”
木子然語頓了一下。
“他啊，不夠高，我喜歡特別高的。”木子然說。
主要是太熟了。
而且趙翦喜歡的女生類型肯定也不是她這種。
她一直把他當哥們。
“趙翦，你多高？”單筱筱問。
趙翦跟徐雲闊站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個子差不多的，只比徐雲闊矮一些。
趙翦道：“一米八六。”
“诶诶，很高了啊！然然，人家有一米八五以上的好不好。”單筱筱拍桌。
木子然插了一塊木瓜吃，腮幫子鼓起來，“不夠。”
“你喜歡巨人啊你！”鐘雪說。
大家笑起來。
也就只是開開木子然和趙翦的玩笑，知道他們是關系很好的高中同學，之後大家繼續搖骰子。
玩到後面，基本上都是大家一起參與，包括唱歌的那個人。
因為發現好像就算唱歌也不影響搖骰子，就這麽越玩越嗨。
終于有一次，徐雲闊輸了，大家都激動得不行，希望他能選大冒險，徐雲闊知道他們想看什麽，很給人面子，懲罰的選項裏就選了大冒險。
單筱筱想的懲罰，她說讓徐雲闊選擇在場的一個異性嘴對嘴喂薯條。
徐雲闊還能選誰，自然選的是聞雨落。
包廂裏的氛圍在此就進入了高潮，起哄聲響起一片。
聞雨落沒有忸怩，配合徐雲闊完成了大家想看的畫面。
很磕他們這對情侶的鐘雪和單筱筱心裏可以用快瘋了形容。
這種畫面她們認為怎麽着得付費才能看，但是現在大家鬧着笑着，看得很盡興。
隔天是周日，不用上課，一群人越玩越上頭，後面向蘭蘭的男朋友家教兼職結束，也一起來到包廂玩。
一直玩到晚上十一點才散場。
聞雨落成功喝醉了。
被徐雲闊背着出KTV的。
室友在，男朋友也在，很多人，她頭一次卸下了戒備，沒有去顧慮太多，加起來大概喝了有六杯酒。
不過聞雨落不是故意要喝醉，而是對自己有一些自信，覺得啤酒應該跟飲料差不多。
等酒勁上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學長，那個，不然我們打車回去吧。”鐘雪走過來說。
單筱筱也喝醉了，剛才還吐了，正被趙翦和木子然扶着。
徐雲闊颠了颠背上軟軟的小姑娘，将她背穩，回頭看了眼，阖首應：“好，打車吧。”
鐘雪就拉着向蘭蘭胳膊先往路邊跑了，準備攔車。
其實他們玩的這家KTV離明大很近，從這裏到明大西門走路就十來分鐘，但是這會很晚了，還醉了兩個人，打車是最合适的。
向蘭蘭男朋友跟在二人後面一塊攔車。
很快三人攔下來一輛出租車。
徐雲闊背着聞雨落先走到路邊了，鐘雪對徐雲闊說道：“學長你跟小落先上車。”
徐雲闊點了下頭。
聞雨落摟徐雲闊摟得很緊，她身上有股酒味，也有股淡淡的山茶香，黑發跟綢緞一樣鋪散，有些落在徐雲闊頸上，觸感柔軟。
“小落，先下來。”徐雲闊喊她。
聞雨落有點迷糊，不過很聽徐雲闊的話，人不是完全失去意志，她下巴蹭了蹭徐雲闊的背，從他背上滑了下來。
人站都站不穩，徐雲闊忙反身用手臂将人往懷裏帶，牢牢摟住了她。
之後徐雲闊準備把聞雨落抱進車裏，懷裏的人卻突然擡起雙手抱到了他脖子上。
一張紅撲撲的臉一下子湊得很近。
“男朋友。”
聞雨落琥珀色的眼睛很水潤，像兩汪清澈的泉水，此時多了一層霧蒙蒙。
她眼神有些飄忽，還有些讓人心癢的無辜。
木子然和趙翦扶着單筱筱也走來了路邊。
身後好幾個人，好幾雙眼睛。
徐雲闊凸出的喉結滾動了下，他看着聞雨落：“嗯？”
“帶我回家嗎？我想跟你回家。”聞雨落黏着徐雲闊不放，她踮着腳，噴出的酒氣都灑在徐雲闊下颔上。
徐雲闊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嗯，男朋友現在帶你回家。”
“你還要親我一下。”聞雨落說。
“……”
其他人神情上有尴尬又有興奮。
如果單筱筱沒醉，大概會是最不會不好意思的那個，極可能掏出手機把這個畫面錄下來。
但是她喝醉了。
大家好像都不介意成為聞雨落和徐雲闊play的一環，沒人出聲催促，也沒人笑出來。
只默默待在一旁把自己當作NPC。
他們不介意。
徐雲闊介意。
聞雨落這副樣子，他也是頭一次見。
定定盯了會兒她，徐雲闊依了她，低下頭，吻了她一口，不管周圍有多少雙視線。
身上的氣息跟着微微渾濁。
“不夠。”紅撲撲的臉又湊近，她摟着他不放，“再親。”
“……”
徐雲闊這一次沒依她了，扯了下她耳朵，強勢将人打橫抱了起來，哄着她：“好。”
“去車裏親。”
他身材挺拔寬闊，将人抱進了出租車後座裏。
應該是俯身親了車裏的人一下，之後才退開車門。
“你們拿兩個人跟我們坐一輛車吧。”徐雲闊回身對大家說。因為他們一共八個人，分成兩個車坐正好合适。
如果這輛車只坐他跟聞雨落，後面他們還需要打兩輛車才坐得下。
沒人吭聲。
空氣安靜了兩秒，向蘭蘭彎了彎唇說道：“徐大神，你先送小落回學校吧，到時候你陪小落在宿舍樓下等我們。”
“那你們還得打兩輛車。”徐雲闊說。
“啊，沒事。”這次說話的是向蘭蘭男朋友，他道：“一會兒我刷共享單車載蘭蘭回學校就行了，其他人打車。”
司機在催了，徐雲闊就沒說什麽，他道：“這樣也行。”
“那我跟小落先走了。”
“嗯嗯！你們先回學校吧！”啊啊把小落帶回你家也行！鐘雪在心裏想。
都沒去考慮安不安全這種問題。
徐雲闊便鑽進車裏了，跟大家揮了下手，關上車門。
看着車尾走遠，一群人才議論起來。
“我靠，小落喝t醉了竟然是這個樣子。”鐘雪說。
“哈哈哈哈還挺可愛的。”
“徐大神真的好寵啊我去，要不行了，還‘’去車裏親‘’。”
……
大家的議論聲，徐雲闊和聞雨落都不會聽見。
兩人一起坐在出租車的後座，車外面的後視鏡裏，路邊的幾道身影越來越遠，漸漸變成一個小點。
徐雲闊只是看了眼，目光投回聞雨落臉上。
這會兒聞雨落比剛才老實了，腦袋栽在他胳膊上，抱着他的手臂。
她兩邊臉頰很紅，睫毛纖細濃密，特別像一個精致的洋娃娃。
好軟，好乖。
也極有反差感。
她平時不是黏人的性格，很獨立和冷靜，話也不多。
更不會跟他撒嬌。
剛才她那是撒嬌吧。
他格外喜歡。
徐雲闊唇角扯起了深深的弧度，擡手掐了下聞雨落的臉。
她的臉太嫩了，力道不算重的掐這麽一下，起了一道紅印。
徐雲闊拭了下，低頭親了一口。
好像希望親吻這一下，能消除她臉頰上的紅印。
但只不過是找個借口滿足自己的欲望罷了。
司機忍不住往後視鏡看了一眼。
現在這些小年輕哦。
他沒多看了，很快收回視線。
“徐雲闊。”聽見聞雨落嗡聲嗡氣地喊他名字。
徐雲闊低頭應：“我在。”
氣息離得近，聞見她身上香香的酒氣。
“你會永遠陪着我嗎？”聞雨落問出聲。
不知道為什麽，徐雲闊想起今天在包廂裏聞雨落唱的那首歌。
那會兒玩了很久的游戲，大家發現只有她還沒唱過歌，都喊她去唱一首。
他自然也想聽。
聞雨落爽快去唱了，點的是五月天的那首《如煙》。
是一首老歌了。
他初中的時候就聽過這首歌。
聞雨落音色很好聽，跟着節奏慢悠悠地唱這首歌。
七歲的那一年
抓住那只蟬
以為能抓住夏天
……
有沒有那麽一種永遠
永遠不改變
擁抱過的美麗
都再也不破碎
……
有沒有那麽一朵玫瑰
永遠不凋謝
永遠驕傲和完美
永遠不妥協
徐雲闊抱着聞雨落，下颔貼到她白皙又軟的額心。
“會。”他聲音溫柔。
“我會一直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