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男友懷孕了怎麽辦
男友懷孕了怎麽辦
“12月2號你在哪裏?和誰一起?有人能作證嗎?”
“你和崔璞璞曾是男女朋友關系?既然分手了為什麽又一起出現在醫院?”
“認不認識林涵和許燦言?”
詢問室裏, 警察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徐穗都老老實實作答,極力展現出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形象。
越到後面, 徐穗也慢慢品出一絲微妙的氣息來, 警察圍繞的基本是12月2號的詢問,正好是她回國,無意間把許燦言給睡了的那天。
聽警察的語氣似乎沒她想的那麽簡單。
許燦言她認識, 可林涵是誰?
徐穗努力回想搜刮有關林涵這個名字的信息,最終記起和閨蜜姜稚的一次閑聊中她曾談起過的一個室友, 似乎就叫林涵。
不會那麽巧正好是一個人吧。
徐穗不能确定, 所以當警察第二次詢問認不認識林涵的時候, 她仍然搖頭否認。
警察從她臉上看不出撒謊痕跡,在詢問完畢後,将她提供的信息和報案人所提供的信息進行比對,确認徐穗不是那倆人的同夥。
她極有可能是案件的第三名受害者,不過在嫌疑人的口供沒有真正落實下來前, 警察不會草率下結論。
另一邊,崔璞璞和高俊同樣受到警察的詢問。
“高俊,根據酒店提供的監控錄像顯示, 你在12月2晚上十一點将醉酒的林涵帶到自己的房間, 12月3號淩晨又背着林涵進入許燦言的房間,這是為什麽?”
“林涵是我女朋友, 她喝醉了我帶她開個房不是很正常嗎?”
坐在訊問椅上的高俊穿着身睡衣, 語氣有些不耐煩, 被帶到警局前他剛躺下。
那天的監控錄像他早就删了, 警方從哪兒弄來的錄像?
到底是哪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敢背刺他,等他回去了, 一定要好好懲治那個叛徒!
“林涵否認和你是男女朋友關系,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們是男女朋友嗎?”
“她都跟我進房間了還需要證明什麽,不是我女朋友她跟我進房間幹什麽?”高俊輕哼一聲,神情透着幾分輕佻與不屑。
肯定是林涵報的警,她怎麽可能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給她用的可是最新型的迷/藥,無色無味,喝下去五分鐘內迅速喪失意識,比喝酒斷片還猛,他花了大價錢才搞來的。
不過就算她報警了又能怎麽樣,能定罪的證據早就銷毀了。
“那你後來背着林涵進入許燦言房間是為什麽?”
從沒想過會東窗事發,高俊一下被問的有點反應不及,張嘴胡編亂造道:“林涵喜歡他,非得求我帶她去,跟我鬧了大半天,我也沒辦法啊,只能成全她。”
他刻意強裝鎮定,然而警局裏最不缺張口胡編的牛鬼蛇神,審訊的兩名警員一眼就識破他的鬼話。
年輕些的警員冷笑着打斷他:“高俊,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你說的那些別說我們,三歲小孩兒都不信,我們得到的監控畫面裏林涵從頭到尾可都沒睜過眼,呈現昏迷狀态,即便她不願意,也反抗不得。”
“我們調查過林涵的所有社交賬號,以及根據你們的同事、朋友所提供的信息,你在公司對林涵進行過多次騷擾,林涵一直是明确的拒絕态度。”
“你再敢張口就攀咬你們之間是情侶關系,就是擾亂調查,後果自負。”
高俊臉色肉眼可見的難堪起來,捏緊拳頭,咬牙道:“我要給我的律師打電話!他沒來之前我一個字兒都不會再說!”
另一邊的崔璞璞則沒硬剛的勇氣。
在鐵證般的監控錄像面前,他的謊言不攻自破,心理防線如大廈傾倒,哭喪着臉交代了事情經過。
根據他的供述,這其實是一場有預謀的犯罪。
“……林涵一進公司就被高俊看上了,可惜林涵太清高看不上他,不管他怎麽用什麽借口約她都無功而返。”
“後來高俊幹脆找到公司的行政經理,要求她組織一場團建活動,高俊提前找賣家買一款新型迷/藥,偷偷下到林涵的杯子裏,等藥效起來後他就把林涵帶走了。”
“後來……高俊這個人很變态,他擔心林涵醒來後告他□□,于是團建中途他跑去開了一個包廂,把自己的朋友叫了過來,應該也是使用了迷/藥類的東西吧。”
“想把迷/奸的鍋扣到那個倒黴蛋頭上。”
高俊大可強/奸完林涵一走了之,何必多此一舉把鍋扣到別人頭上,除非倆人之間有結仇怨。
警察邊聽邊皺着眉,接着問道:“那你和徐穗又是怎麽回事?”
說到這裏,崔璞璞悄摸的紅起臉,側過臉支支吾吾道:“一定要說嗎?不說行不行……”
一旁的警察看到他那些扭扭捏捏的模樣,知道裏邊兒的事兒肯定不簡單,立刻嚴肅着臉:“老實交代!”
崔璞璞哆嗦了下,期期艾艾的看了警察兩眼,飛快低下頭,小聲道:“警察叔叔,我、我懷孕了……”
警察:“?”
“什麽?你大點聲。”
崔璞璞咬着唇:“我懷孕了。”
兩名警察互看一眼,其中一人道:“馬上準備藥檢。”
刻不容緩!
“……”崔璞璞趕忙道,“我說的是真的呀!你們別不信我。”
“我、我就是因為懷孕了硬不起來,月份對不上,又不敢坦白和穗穗說,一時糊塗就答應了高俊的提議……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不會再這麽幹了!”
兩名警察面無表情聽着他離譜的供述,眼神卻是“肯定吸了不少”。
解釋無果的崔璞璞被抓着去做了尿檢,檢查結果出來顯示他沒有吸毒。
警察開始對他的精神狀況産生懷疑,崔璞璞見嘴巴都要說破了也沒人信他,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警察叔叔,我們去醫院就是去做孕檢的,醫院的診斷報告都在穗穗那裏,我真的沒瘋,也真的沒有吸毒啊!”
審訊他的兩名警察不是将他帶進警局的,一名當即出去找外出的同志,要來所謂的孕檢報告。
外面,圍成一圈的警察們盯着桌上一疊材料七嘴八舌的讨論起來。
“那個嫌疑人真說自己懷孕了?這報告會不會是寫錯人名了啊……”
“人名能寫錯,性別總不至于寫錯吧,這海市醫院的醫生怎麽搞的,性別都能填錯,不會是同夥兒吧。”
“有疑點就去查證。”年長的警察始終波瀾不驚,沉聲吩咐道:“你倆去醫院跑一趟。”
為了這件堪稱年度最離譜最戲劇的迷/奸大案,負責案件的警官忙前忙後一星期,最大的困難在于取證。
由于時間久遠,高俊留在林涵體內的DNA早已消失,無法提取,警方只能通過賣給高俊迷藥的賣家入手。
私賣禁/藥的産業鏈隐秘而龐大,賣家浸淫黑市多年早練就一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一有風吹草動立馬連人帶包袱跑沒影。
滑不溜秋的根本抓不住。
取證的困難導致案件的進展一度停滞不前,因為遲遲找不到關鍵性的證據,高俊的律師很是強勢,第二天就把人從警局撈走了。
如林涵所想的那樣,接到警察電話的林父林母當晚就趕到了警局,不分青紅皂白對着林涵就是一通辱罵。
“早讓你老家你不回,非要賴在這大城市,現在好了被人強/奸了吧!你說說,你以後還怎麽嫁人啊?誰還要你啊,我和你爸都沒臉回家了!”
一旁的林涵麻木的聽着父母刺耳的辱罵,心如死灰到毫不在意,挺直着脊背,默不作聲把臉扭到一邊。
“你明天就跟我們老家去,不要再呆在這裏了!真是羞死個人了!”
聽到這裏,林涵才有了點反應,她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能聽清。
“我不回,要回你們回,把林小寶也帶走。”
林母立馬怒了,一把扯過她:“你以為還由得了你嗎?你被人玷污了身子,不回家還準備呆在這裏繼續招男人啊?!可別把你弟弟也帶壞了!”
這簡直和蕩/婦羞辱沒兩樣了。
想到許燦言還在這裏,林涵只覺得難堪又羞憤,猛地從林母手裏掙脫,厲聲道:“既然怕我把林小寶帶壞了,那你們還不趕緊帶他走,嫌我丢人我不回家豈不是更好!你們走吧,我不需要你們添亂!”
林父也怒了,大聲咆哮:“逆女!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當初就不該讓你媽把你生下來,就應該聽你奶奶的一碗藥打了!”
說着,林父扯過林涵揚手就要打。
如夢初醒的許燦言見狀二話不說摁住對方的手,語氣寒涼:“這裏是警局,她是你女兒。”
子女受到侵害,為人父母的竟然不是第一時間保護安慰,反倒對自己的孩子破口大罵。
這樣的父母他見所未見,終于有點能理解林涵為什麽抗拒報警了。
林父身材矮小壯實,碰到比他高出至少兩個頭的許燦言心裏有點犯怵,但見他一副細皮嫩肉的模樣,以為是個紙老虎。
掙動手腕,仰頭惡聲惡氣道:“小子你哪兒來的,老子教訓自己女兒用不着你管!再不放手別怪老子不客氣!”
“我是林涵男朋友。”
許燦言冷若冰霜的臉龐帶着絲厭惡,“你可以閉嘴了嗎?”
“什麽?你是涵涵男朋友?”
驚訝的林涵,她愣愣的看着許燦言,他怎麽還……
剛才被父母羞辱謾罵她沒哭,但現在她卻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哪裏值得他這樣呢?
“喲,岳母岳母。”
一道輕佻的聲音衆人身後傳來。
林父林母循聲望去,一個年輕白胖子正笑盈盈站在身後,旁邊還跟一名西裝革履,不茍言笑的中年男人。
“……你是?”
“我是涵涵對象啊。”高俊一口一個岳父岳母叫的甜,“岳父岳母這事兒就是一個誤會啊,我是太喜歡涵涵了,才……我和家裏商量過了,只要涵涵願意和我結婚,我家出八十萬彩禮。”
“房子不用擔心,我家在海市有好幾套房,車子我也有幾輛,涵涵跟了我肯定不會受委屈的。”
林父林母瞬間被驚的張大了嘴巴。
啥,他們聽到了什麽?八十萬彩禮??
還有房有車!
林涵頓感不妙,急忙厲聲拒絕:“高俊,你這個不要臉的強/奸犯!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你少在這花言巧語蒙騙他們!”
林父林母一聽強/奸犯三個字哪兒還能不明白,眼前這侵犯女兒的畜生定然是見形勢不好,才故意抛出高價彩禮誘惑他們。
知道歸知道,但夫妻倆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啊。
不免有些蠢蠢欲動。
可林涵也不笨,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兩只吸血蟲。
“你們敢動歪心思,我就敢死,反正我也已經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