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友懷孕了怎麽辦
男友懷孕了怎麽辦
冬天的夜很冷, 很長。
在姜柏文記憶中，他的冬天永遠是溫暖的，有熱乎的飯菜, 有奶奶無條件的偏愛, 有父親溫和的包容。
他從未像今天冷到牙關打顫，整個人從裏到外都凍麻了。
他蜷縮在冰冷的床上，睜着空洞的眼, 前二十六年的人生猶如走馬觀花在腦子裏一幀幀播放。
他該怎麽辦？
他無助的抱緊自己，覺得自己就是那墜入泥濘的天之驕子, 既是麻痹也自我安慰的默念：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可腹部傳來的劇痛讓他從自欺欺人中幡然醒來，去他媽的！
聖人知道現在男人要生子嗎？
知道他還說的出這種風涼話嗎！
沒空感秋傷悲了，當務之急是給孩子找媽，這個孩子他當然不可能一個人養。
姜柏文從枕頭底下找出手機, 翻到那個女人的聯系方式，定下心神咬咬牙，號碼剛播出去, 重重的敲門聲乍然響起。
“畜生開門。”
姜柏文手一抖, 連忙挂斷。
屋外，姜老大面色依舊陰郁, 晦暗不清的眼神在姜柏文身上來回逡巡。
姜柏文抿抿唇, 勉強打起精神：“爸, 你找我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 魏家的婚事黃了，咱們給的那一半彩禮當然得要回來！”
姜柏文一聽面露為難。
姜老大一看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怒火, 頓時又被挑起。
“怎麽的你當老子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要白白送給魏家嗎？！”
接着張口就罵道：“不要臉的東西！你媽為了生你難産而死，我為了好好拉扯你長大，老婆都忍住沒找，你倒好學着別人去當嫖蟲，還讓人搞大了肚子！”
“我和你媽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愛犯賤的玩意兒呢？！”
“真是丢人現眼！”
饒是已經體驗過被姜老大謾罵的滋味，但畢竟當了二十六年的太子，被曾經供着自己的人接連羞辱兩次，姜柏文終于來了火氣。
“話別說的那麽好聽，這些年你賺了幾個錢？還不都是靠奶奶從二叔手裏騙錢！”
這下可算點着馬蜂窩了。
姜柏文徹底惹惱了姜老大，被親爹揪住衣領狠狠扇了兩個大耳瓜子，牙都打掉一顆。
聽見父子倆動靜的姜老太婆着急的沖出來阻攔，看見疼愛的大孫子被打成這樣，心疼的眼淚汪汪，扭頭就訓斥姜老大。
“你就這麽一個兒子！打壞了以後誰給你養老，誰給你送終？”
真真是直戳姜老大肺管子，他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後悔沒再娶再生。
姜老太婆幫大孫子取了冰敷袋出來，幫他冰敷了半小時。
姜柏文了解親爹視財如命的性子，不當面讓他死心以後還有的糾纏。
于是破罐子破摔當着他們的面撥通魏語蓉的電話。
“退彩禮？姜柏文你腦子沒事兒吧，你把老娘綠了還想要錢，我沒找你要賠償就不錯了！”
姜柏文低聲下氣的哄着：“蓉蓉，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咱們好歹也談了一年多，戀愛期間我對你不薄，所以彩禮能不能.....”
“好啊。”
魏語蓉仿佛真被說動了般，溫柔的笑起來。
聽着擴音，姜家三人同時雙眼亮了亮。
結果就聽對面态度急轉直下，話鋒一轉：“那你應該不介意我把你被雞操懷孕的事情宣傳出去吧？啧啧，我還挺好奇你同事朋友知道會是什麽反應呢。”
姜家：“……”
姜柏文吓的血色全無，捏緊了拳頭，随着她的話語竟真腦補出周圍人得知真相後的反應。
姜老大氣到目眦欲裂，恨不得沖到魏家把他們貪婪的嘴臉撕成稀巴爛。
可是為了姜柏文的前途，祖孫三人不得已捏着鼻子認了。
平白送魏家十五萬，姜老太婆心疼的夜夜哭嚎，輾轉難眠，硬朗的身體倏然垮掉。
*
大清早，熟睡中的段鶴予被手機震動吵醒，點開一看是孕夫群消息。
魚香肉絲：【兄弟們，我要出征了，快為我祈禱吧！】
[圖片][圖片]
姜稚最近睡得晚，眼下熬出兩片烏青。
段鶴予怕吵醒她，于是小心翼翼翻個身，把屏幕亮度調到最低偷偷在群裏熱聊。
群裏有人先他一步點開圖片，在他還沒看明白的時候，群消息便咚咚咚催命似的震個沒完。
小野：【卧槽兄弟，你今天要生了啊？？！！！】
第一張圖片是魚香肉絲的手部照片，手腕上帶着孕夫編號環。
第二張是他拍視角，魚香肉絲穿着病號服躺在床上，一名醫生和護士正在給他做産前檢查的照片。
那露出的圓滾滾大孕肚靠下有一圈圈深色密集的紋路，縱橫交錯，極為惹眼。
滿天都是小星星：【兄弟你肚子上長了個啥啊，我密集恐懼症都犯了！嘔吐.jpg】
魚香肉絲：【你是問這個嗎？】
[視頻]
滿天都是小星星光看視頻封面就覺得頭暈眼花，靠，這哥們給近景就算了，還他媽是動态的。
魚香肉絲：【我女朋友說這叫妊娠紋，女人懷孕的時候也會長，生完之後會淡化，但不可能完全消失，嘆氣.jpg】.
【兄弟們，你們孕早期的可以買點妊娠油擦一擦，不然就像我一樣長出那麽深的妊娠紋。】
段鶴予聞言一驚，趕忙掀開被子露出肚子查看情況，三個月正好是孕早期，及時發現及時補救！
不料動作太大驚醒了姜稚：“幹嘛呢你，一大早作什麽妖。”
段鶴予心靈正脆弱着呢，見狀緊張兮兮巴拉她：“阿稚你快看看我肚皮上有沒有長東西？”
姜稚雖然困，勉勉強強撐開一條眼縫，習慣成自然的摸上他日漸柔軟的肚皮。
“這不挺好的。”
段鶴予羞惱的丢開她的手，把魚香肉絲的肚皮照片放大了怼她眼前。
“我讓你看的是這個！”
姜稚瞬間被形似蜈蚣的妊娠紋驚醒：“你大清早發什麽瘋？”
片刻後，兩人都坐了起來，姜稚已經困意全無，皺着眉翻看完段鶴予孕夫群聊天消息，果斷從淘寶下單幾瓶貴婦級妊娠油。
“別怕別怕，你每天睡覺前我都幫你擦，肯定不會長紋。”
“我以為懷孕只是肚子變大而已。”
段鶴予喃喃出聲，愣愣的盯着手機懷疑人生。
姜稚作為曾經肩負着繁衍責任的女性，很早之前就了解過懷孕到生産的全過程，正是因為太過了解，所以選擇拒絕生育。
但現在已經懷上的段鶴予沒得選。
姜稚能做的就是盡力照顧好他，緩解他的産前焦慮，沒有其他辦法。
鵬鵬要開心：【魚哥，你生完記得跟咱們兄弟交流下心得，分享下經驗啊，加油！我們等着你！】
底下接着的全是加油和鼓勵的消息。
這時，姜稚的“誰懂啊喜當媽”微信群也熱鬧起來，麻婆豆腐同步分享了男友魚香肉絲即将生産的消息。
作為群裏第一個男生子，喜當媽的小姐姐，麻婆豆腐和魚香肉絲可謂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閃光少女ovo：【恭喜豆腐小姐姐即将無痛當媽！撒花撒花！】
馬小花：【姐妹，方便的話可以在群裏直播下分娩過程嗎？（文字直播就行！）】
小藍包：【+1，剛才差點沒拉住我男朋友，他鬧着要去醫院看你們（捂臉）】
麻婆豆腐：【沒問題，我和我男朋友本來就有這個意思，都是第一次當孕夫，肯定希望有人打個樣嘛，哈哈哈。】
【不過我們是提前被醫生通知住院待産的，今天不一定生，大概還要過個兩三天的樣子。】
徐寶寶：【提前住院待産是正确的，能夠防止突發情況~姐妹，我就先祝你男友父女平安，健健康康！】
【謝謝謝謝~姐妹們等我好消息！】
關上手機段鶴予根本睡不着了，他下床穿好鞋洗漱好後，回來趴在床邊眼巴巴望着姜稚。
“阿稚，我們去醫院吧。”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微頓了下，姜稚捧住他的臉，懷疑道：“你不會要去圍觀魚香肉絲分娩現場吧？”
魚香肉絲麻婆豆腐這對情侶曾在群裏自曝過所在的地方就是海市，而海市接收孕夫的地方只有海市第一醫院。
段鶴予：“當然不是。”
段鶴予撇撇嘴，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姜稚的眼睛，側過頭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姜稚看他這扭扭捏捏的樣子一下秒懂。
視線不懷好意的在他身上打着轉，憋着笑起身：“行了，我知道了走吧。”
到了醫院，見到段霄的那一刻段鶴予跟見到大羅金仙一樣黏糊狂熱，大鵬展翅一樣往前撲。
“哥！”
段霄不吃這套，坐着眼皮都不擡一下：“有事說事。”
段鶴予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笑的極為谄媚殷勤：“哥，你給我看看病呗。”
“具體情況說說，哪兒不舒服？”
“嗯，就是.....”
段鶴予抓抓腦袋，目光時不時往一旁的姜稚臉上瞟，以為對方會心領神會自覺出去。
誰知人家巋然不動像個門神正氣且堅定的守着。
遲遲沒聽到回答，段霄停下手裏的動作，啪嗒蓋上筆帽，扶了扶眼鏡笑問：“月經不調啊？”
“當然不是！”
段鶴予現在最聽不得這個詞，他寧願生十個孩子，也不願意屁/眼流血七天。
這家夥要扭捏要什麽時候。
“他不舉。”姜稚直接替他問了，“站不起來，你這能看嗎？”
“……”靠。
仿佛一輛火車轟隆隆往段鶴予身上碾過，燒的他渾身發燙。
他唰地低下頭，餘光中卻依舊清楚的看到段霄肩膀輕輕抖了兩下。
淦！！
段霄知道怨種弟弟要面子，拼命克制自己，好歹沒有當面笑出聲，就是聲音明顯輕快不少。
“多久了？”
“兩個多月了。”
得虧姜稚覺淺才能發現段鶴予見不得光的小秘密，這傻逼天天半夜三更趁她睡熟的時候偷摸去廁所，一呆就是一小時。
剛開始姜稚以為他是色..瘾犯了，怕她不願意，所以懂事的自個兒解決。
可時間一長姜稚就覺得不對勁。
這傻逼瘾是有多大啊，每天都雷打不動搞一小時，都不擔心鐵杵磨成針。
後來她悄悄尾随貼在廁所門口聽，竟然聽見那貨一個人嘀嘀咕咕着什麽：
哎，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一場意外讓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姜稚當場就擔憂起段鶴予的精神狀态，別是産前焦慮症吧，必須及早幹預，萬一發展成抑郁症就糟了。
這麽想着，姜稚便覺得刻不容緩，斷然出手，砰地推開廁所門。
然後抓馬的一幕就出現了。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秒，但姜稚憑借五點零的視力清清楚楚看見一個鈴铛模樣的小、東、西！
長在段鶴予不可明說的地方。
驚恐萬狀的段鶴予：！！！
呆若木雞的姜稚：0.0
“.....你長瘤子了？”
“呱啊！！”
姜稚不太好意思的将當時的場面講述一遍給段霄聽：“當時就是這麽個情況，雖然就那麽驚鴻一瞥，但我可以肯定，那玩意兒縮小了不止一倍，再加上後面他的表現......”
“段醫生，這是不是異變的原因啊？”
段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霄深吸一口氣，拿出專業的氣勢低頭走筆龍蛇的開了幾張單子。
遞給姜稚後，一本正經的看着倆人：“難說，你們先把這幾個項目檢查一遍，然後拿着檢查報告回來找我。”
“門帶一下，謝謝。”
喪唧唧的段鶴予被姜稚牽着出來。
門剛關上，一連串的哈哈哈哈哈傳入耳朵。
兩人：“……”
一個小時以後，做完全部檢查的段鶴予回到診室，段霄一張張翻看他的檢查報告，在倆人忐忑的等待中，滿意的點點頭。
“沒什麽大問題，屬于孕夫早期的正常生理現象。”
段鶴予如釋重負，同時又好奇追問:“所有孕夫都會蛋蛋大縮水嗎？”
“不一定。”
段霄娓娓道來：“得看個人體質，類似抽盲盒，有的人會有的人不會。”
“人體構造很奇妙，許多秘密等着我們發掘。目前我們通過大量的例子研究發現，大部分孕夫早期都會出現星雨減退，甚至沒有星雨的情況。”
“随着星雨的消失，蛋蛋會大縮水。”
“具體原因還不能确定，不過可以大膽推測一下，蛋蛋的主要作用是生成精/子和分泌雄性激素。”
“孕早期是格外需要注意安胎的時期，在這期間應該盡量不同房，以免造成意外。”
“而男性又比較容易精/蟲上腦，所以這很有可能是肚子裏的寶寶開啓了保護機制，徹底規避掉因同房而可能造成的意外流産。”
“過了孕早期，蛋蛋會恢複原來的大小，所以不用擔心。”
尼瑪，還能這樣？
姜稚和段鶴予聽的一愣一愣，直呼卧槽。
從震驚中回過神後，姜稚很快舉一反三的問：“那它有沒有可能變更大，孕後期星雨更強？”
段霄微微勾唇一笑，神情贊許：“會有部分孕夫出現這類情況，不過比較少。”
“女性懷孕後期同房有利于順産，男性應該也是同樣道理，但這只是我的推測，具體的出了結果我再告訴你們吧。”
從醫院出來，姜稚一邊笑眯眯的鼓勵段鶴予，一邊瘋狂在群裏分享珍貴的孕夫情報。
【....好家夥，怪不得我家那只泰迪精開始走清心寡欲路線，還以為是喜當爸太開心了，感情是立不起來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媽的笑死，哈哈哈感謝姐妹分享！】
【姐妹們，我剛剛去看了一眼，只想說：小小的，也很可愛。】
有人歡喜有人愁，和“誰懂啊喜當媽”群的喜氣洋洋相比，孕夫群簡直哀鴻遍野，怨聲載道。
【操操操，這跟沒收工具有毛的區別啊？？？】
【一時沒收不可怕，一直沒收才可怕啊兄弟們！】
【咱們是不是真中了什麽邪性的病毒啊，憑啥要我們男人生孩子，自古以來這都是女人該幹的！男人生孩子就是陰陽颠倒！】
【不行，忍不了了，咱們找媒體曝光吧！兄弟幾個生就生了，不能讓全部的男同胞都淪落成繁衍工具啊。】
【+1，絕對是漂亮國研究出來的新型病毒，早曝光早解決！】
段鶴予眼看事态似乎要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心知得趕緊把孕夫們穩住，洋洋灑灑在對話框裏編輯一堆勸慰的話。
正要發出去，一只柔嫩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你不用管。”姜稚嘴邊噙着淡淡的笑，“有人收拾。”
說完咔咔連拍幾張照片，轉頭就把孕夫群的聊天內容發到喜當媽的群裏。
姜稚：【姐妹們，誰家孕夫自行認領。】
靜了一瞬後，群裏齊刷刷的發【等我十分鐘。】
張靜和男友在一起已經七年，倆人從高中開始談戀愛，男友高考落榜沒考上大學，高中畢業後就進了工廠。
張靜則考上了一所不錯的二本大學，畢業後直接來到男友所在地方工作，倆人開啓甜蜜的同居生活。
然而好景不長，七年之癢如約來臨。
半年前兩人再次因為瑣事發生争吵，最終決定和平分開，誰知命運卻跟他們開起了玩笑。
——男友趙傑竟然懷孕了。
對于這個意外的孩子，倆人都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接受，男友趙傑更是曾險些因為懷孕而羞憤自殺，最後是在張靜和家人的耐心開導下決定好好生活。
趙傑确認懷孕第二天就不上班了，兩個人的一切生活開銷都靠張靜賺取。
此時，張靜一聲不吭看着男友不久前在孕夫群裏的發言，目光死死盯住“繁衍工具”四個字，刺眼的讓她眼眶發紅。
趙傑卻毫不知情。
“靜靜，我渴了去給我拿杯水呗，哦還有，我看冰箱裏還有點豬頭肉，你晚上鹵個豬頭肉吧，我好久沒吃這口了。”
等了好久沒動靜。
趙傑不耐煩的從卧室裏扶着肚子走出來：“聾了啊，和你說話沒聽見啊？”
“拿着手機看什麽呢，看得這麽入神？”
張靜猛地擡眸，眸中冰冷的仇恨之意把趙傑駭了跳，他忙不疊剎住腳：“你、你這是怎麽了？”
張靜不置一詞，冷漠的把手機翻了個面杵到他眼前。
趙傑起初還覺得莫名其妙，卻在看清界面上的內容時，瞬間怛然失色。
【不行，忍不了了，咱們找媒體曝光吧！兄弟幾個生就生了，不能讓全部的男同胞都淪落成繁衍工具啊。】
“靜靜，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趙傑。”
張靜平靜的打斷他的話，表情也平靜的像在看一個死人：“可能三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你忘記，我們曾經殺死過一個孩子。”
“在今天以前，我自認為很了解你，也一直以為你對我多少有點愧疚，對那個孩子有作為父親的抱歉和心疼。”
“可是直至現在我才知道錯了。”
想起曾經年少不懂事不自愛的自己，那個帶着生的希望，來到她肚子裏卻最終被分成血淋淋好幾塊的小生命，張靜眼底淚花閃爍。
“你根本從未感到過愧疚。”
“你也從未愛我，愛過那個小生命。”
“因為在你眼裏，我只是繁衍的工具，是不趁手随時可以換的工具！”
以往溫柔娴靜的張靜赤紅着雙眼，裏面滿是仇恨與痛苦，表情是那樣猙獰。
趙傑驚駭的後退幾步，生怕波及到自己。
看着他的動作，張靜似哭似笑起來，笑意根本不達眼底：“你們不是在問憑什麽嗎？我告訴你憑什麽，因為這是報應啊！”
“你拿別人當繁衍工具使用，用完便丢棄，毫無半分感激與羞愧，豈會知道對方是何滋味？”
“既然如此，那互換着玩試試，難道不應該麽？”
趙傑想反駁，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是歪理！
可喉嚨卻像被掐住，一口氣堵着上不來。
張靜冷飕飕的目光在劃過趙傑六個月的孕肚時情不自禁的柔和，說出口的話卻比什麽都冷。
“孩子生下來給我，這是你欠我的。”
“別想耍花樣，你欠的賭債是我還的，你約炮的證據我也有，你要是敢背刺我，我一定會讓你人財兩空，身敗名裂。”
趙傑瞳孔驟然縮緊，厲聲道：“靜靜你說什麽胡話，我們下個月就要領證了！酒席都在老家擺過了，現在分手開什麽玩笑？”
張靜不再和他浪費口舌，漠然轉身扔下一句話便出了門。
“我嫁條狗都不會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