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第 45 章
張秀琴和徐淑曼都被多多突然這麽一句話給吓了一大跳。
徐淑曼趕緊蹲下來, 認真又着急地問着女兒，“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多多看不明白母親臉上的着急，依舊笑眯眯地說道：“打我！”
自家女兒莫名其妙的主動說她要挨打。
要不是她臉上燦爛的笑, 徐淑曼和張秀琴還真以為她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一樣主動認錯來了。
徐淑曼看她這模樣心裏便知道肯定是沒出什麽事情，便想着她突然這樣說肯定是聽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
“多多, 跟媽媽說說為什麽要打你？”
錢多多聽了她這話, 還以為母親這是準備打自己了。
眼看着自己的跑步“訓練”要開始了，還沒有先跑起來, 她臉上的笑倒是先變得更濃了。
烏潤的大眼睛都快被她給笑沒了。
“打我，我就跑！”
“跑可快！”
這已經是多多總結出來最能省字的話了, 她很是相信自家母親和姥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徐淑曼和張秀琴早就習慣了多多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的說話方式, 這個年紀的小孩說話都差不多這樣。
一半靠聽一半靠猜的說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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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這話, 張秀琴比徐淑曼反應還要快些, 一明白了小外孫女的意思立馬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着女兒還沒有反應過來表情, 笑着趕緊給她解釋道：“多多大概是看到了不知道誰家大人追着要打小孩。”
“以為是在玩，所以也想讓你打她！跟她玩！”
雖然多多的動機張秀琴沒有猜對，但是總體來說八九不離十。
一聽這話徐淑曼立馬就笑了, 輕輕捏了捏多多的小臉，也不知道自家女兒哪兒來的這麽多奇思妙想。
連別人挨打都能覺得是有趣的游戲，還真是天真單純。
周思邈坐在單車後座，聽着張秀琴的話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心裏有着個莫名指向性的猜想——這事和楊建瑞肯定有着些關系。
不過猜想終究是猜想, 依照他缜密的心思自然是不會說出來。
一想到多多和楊建瑞有了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心裏剛剛舒出去的氣好想又被自己給吸了回來。
他剛剛還想着大大方方和多多打招呼，現在卻被這些亂七八糟情緒纏繞着阻礙了他的動作。
倒是多多看到了他, 笑眯眯地主動跟他打了招呼。
“周思邈。”
她如此少見的熱情, 讓周思邈一愣。
他下一秒才發應過來沖她點了點頭，并輕聲回應道。
“多多。”
見兩個小孩打了招呼、說了話, 麥姝便将自己的單車推到了她們身邊跟徐淑曼和張秀琴兩個大人說起話來。
她紅潤的唇角帶着些笑意。
麥姝剛剛扭過頭看到了自家兒子表情的松動，果然多多是他今天過分安靜的症結所在。
錢多多今天之所以主動跟周思邈打招呼，是因為姥姥張秀琴早上在自家餐桌上說起他。
“從今天起一直到寒假，思邈都不能再每天陪着你跟你一塊兒玩了。”
她的語氣都還有些可惜的意思。
其實張秀琴她其實真挺喜歡周思邈這小孩的，懂事又乖巧，平時就一直跟着多多，自己心裏可放心。
小朋友們一起玩有個伴也是好事。
但是人思邈父母不好意思再麻煩自己，那自己肯定也不能上趕子地攬過這活兒。
搞得像是自己家有什麽企圖心一樣，這事她也就沒提。
多多對周思邈雖然沒有什麽依賴，但是還是奇怪最近天天見怎麽就不能再一塊兒玩了。
“嗯？”
“周思邈要去托兒所了。”因為張秀琴想到明年多多就要去幼兒園了，就想要提早給她做做工作。
所以又補了句，“去托兒所是很勇敢的行為，我們多多以後是不是也要當個勇敢的小孩啊？”
雖然多多并不清楚托兒所是什麽，也沒有聽明白姥姥給自己在“打預防針”，但是她喜歡勇敢的人。
在她心裏托兒所就和姥爺給自己念的故事裏那些“峨眉山”、“黃山”、“石洞”一樣，是外出冒險修行、提高能力的地方。
所以剛剛看到周思邈一如往常冷冷的表情，冒險歸來還安然無恙，自己很應該主動跟他打個招呼。
這才有她剛剛那一聲“周思邈”。
因為多多的招呼打得猝不及防，周思邈并沒有時間糾結自己沒有受到和楊建瑞一樣被喊“哥哥”的待遇。
錢多多笑眯眯地走近、看着周思邈，“托兒所。”
“好玩嗎？”
她眼睛亮亮的，洋溢着藏不住的興奮，心裏期待着他會跟自己說些在托兒所的驚奇歷險。
周思邈沒有料到多多她竟然會主動詢問自己在托兒所的事情。
想不到其他原因的他，只覺得她這是在關心自己。
雖然心裏有幾分竊喜，但是周思邈他還維護着自己臉上的冷淡，吐出一句別扭的話。
“還行吧。”
見他不願意講多多也就沒有追問，只是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句，“小氣鬼。”
她聲音很輕，周思邈并沒有聽清她具體嘟囔了什麽。
但是他看到多多的表情也感受到了她對自己剛剛那個回答的不滿意。
周思邈想要趕緊找補些，卻不想錢多多扭頭就抱住了她母親的小腿，然後晃動着小身子。
“媽媽！”
徐淑曼雖然興致很高地跟麥姝說着往日下班路上要說的話，但是感受到女兒的動靜她還是低下了頭。
“怎麽啦？”她臉上還挂着聊天聊得高興的笑意。
“晚上。”
“吃什麽？”
徐淑曼雖然自家女兒一般開口說話是三句話不離吃，但是還是忍不住來上一句。
“你個小饞貓，怎麽光知道吃啊！”
張秀琴在旁邊也笑着附和道：“多多真是饞貓貓，饞貓貓！”
麥姝見多多這樣也笑了，心裏也明白這個小丫頭是在催着吃飯呢。
“哎喲，多多都餓啦！”
“我們也該回家吃飯了！”麥姝很是貼心地給徐淑曼母女遞好了臺階。
徐淑曼知道這話是麥姝貼心，趕緊抱起正在自己腿邊膩乎撒嬌的多多，臉上略帶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們明早再聊哈！”
說完這話，徐淑曼低頭看了眼自己腕間的手表，就開始小聲地跟多多說道：“多多啊你真是一秒都不能等，剛六點你開始喊着要吃晚飯……”
周思邈因為被母親牽着往家走，連說“再見”的招呼都沒有來得及打。
他深邃的眼睛微暗，上唇輕抿着下唇，明顯在想着些什麽。
但他心裏記得并不是剛剛沒打招呼這件事，而是藏着另一件事情——多多剛剛究竟嘟囔了句什麽？
*
“多多，這是俺爸！”
楊建瑞興高采烈地拉着一個和身形高大壯碩的男子到錢多多跟前。
其實不用他說都能看出來這人是他父親，兩個人的神态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楊樹看着眼前大眼睛小圓臉的小丫頭，“你就是多多啊？”
“真可愛。”
他雖然是笑着說話，但腼腆得就和多多第一次見楊建瑞一模一樣。
完全不像是成年人在跟一個兩歲不到的小孩兒說話。
反而顯得錢多多很是冷靜，她看着眼前的叔叔和往常一樣乖巧地喊人，“叔叔好！”
她笑眯眯的模樣，讓楊樹緊繃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些。
反倒是楊建瑞看起來比他父親還要輕松些，手舞足蹈地跟多多說着，“俺爸今天休假！”
“他同意帶咱們倆去湖西摘蓮蓬玩！”
這摘蓮蓬不過是因為多多這兩天偶爾坐在她那輛紅色三輪車上嘆上兩聲氣。
楊建瑞看她這樣，忍不住問她怎麽了。
錢志義本來答應好這個周六就帶她去湖西摘那她心心念念許久的蓮蓬。
可是前天晚上徐淑曼還有錢志義牽着她在家屬院遛彎的時候，轉到湖西橋上的時候。
雖然路燈不是特別亮堂，甚至昏暗的暖橙色光有些晃眼，但是多多也瞧見那荷塘裏面的荷花、荷葉還有蓮蓬沒有多少了。
稀稀落落的，看起來一副撐不到周六的模樣。
多多看到以後立馬有了危機感。
當時就輕輕扯了扯錢志義牽着自己的左手，“爸爸。”
“怎麽啦？”
她被母親牽着的右手直接連同徐淑曼的手一同指向了右手邊的荷塘，“要沒了！”
多多眼睛瞪得大大的，語氣有點着急。
錢志義看着多多這樣，知道她在說什麽，他自己剛剛看了一眼也覺得這周六夠嗆有這蓮蓬。
看着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着急的小表情，他忍不住看向自家妻子。
“淑曼，你說要不我現在回家拿個手電，下去給多多——”
“別瞎搞！”
錢志義話還沒有說完，徐淑曼就隔着多多給他輕輕來了一腳以示警告。
戴着眼鏡的眼睛更是用力瞪着他，一副“你要敢去，我就敢跟你離婚”的架勢。
本來他白天下水裏，徐淑曼她都不太放心，更別說現在晚上摸黑了。
而且這幾天溫度也降下來了，最容易就是下水抽筋了。
這下可算是把錢志義給難住了，一邊是用期望又着急小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兒，一邊是擔心自己而有生氣的妻子。
他半天不知道該怎麽辦。
最後還是徐淑曼嘆了口氣，丈夫心太軟，還是自己要來做這個壞人。
她主動蹲下來看着自家眼巴巴的小丫頭，“多多，媽媽知道你喜歡吃。”
“但這天黑了，荷塘什麽都看不清，很危險的，爸爸是不是不能冒着危險下去給你摘蓮蓬啊？”
徐淑曼面對女兒并沒有那麽強硬，而是慢慢跟她講着，想讓她知道爸爸媽媽為什麽不能滿足她的想法。
多多看了眼父親單薄的身板和不高的個子，又看了看看不太清楚的荷塘，抿着唇許久後，才下定決心點了點頭。
雖然多多還沒有完全明白什麽人類的父女之情，但是她知道危險的話可能會受傷，受傷的話就會很疼。
而錢志義對自己很好，幾乎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多多她不希望他受傷會疼。
徐淑曼看着自家女兒懂事忍不住揉揉了她柔軟的頭發，“多多真乖！媽媽回家獎勵你可以吃顆糖！”
雖然多多被獎勵了能吃甜絲絲的糖果，但其實心裏還是惦記着蓮子的清甜脆爽，畢竟家裏的糖每天都能吃到。
但是蓮子就不是了，下次吃就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了。
剛剛多多點頭的同時，也暗暗下定決心要快點變成強大有力還不怕危險的人才行！
本來昨天下午錢志義還想一下班就去給多多摘兩個蓮蓬給她個驚喜，讓她好好高興高興。
卻不想自己卻被喊去了總部培訓兩天，一同去培訓的還有自己這個老同學周維哲。
在去總部的公交車上，錢志義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的。
周維哲看在了眼裏，往日裏錢志義總是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看着現在的他有些反常，所以周維哲他主動問起，“大哥，怎麽了？有什麽事兒嗎？”
突然被周維哲關心，讓錢志義差點兒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以後立馬笑着解釋道：“我之前不是答應多多說要給她摘蓮蓬吃着玩着嗎？沒想到這幾天降溫降得快，那荷塘的蓮蓬應該撐不到周末了。”
“我本來想着今天下班後去給她摘幾支的，沒想到竟然被安排去培訓了。”
“哎呀，我都沒注意，沒想到都寫在臉上了哈哈哈，讓你白擔心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着。
眼底還有着剛剛說起自家女兒的不自覺笑意。
周維哲看着錢志義臉上的表情稍稍一愣，才輕輕應了一聲。
然後就轉回身體坐正，繼續低着頭。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好心辦了“壞事”。
要是平常周維哲才不會有這種想法，不過是看着錢志義剛剛發呆時擔憂的表情，還有提起多多時不自覺的幸福表情。
才會讓他這樣覺得。
錢志義想着他自己這個老同學最是剛正不阿，根本沒有想到自己這次培訓機會會是他幫自己争取來的。
錢多多都覺得自己要吃那蓮子要等到明年了，卻不想楊建瑞給了自己帶來了意外之喜。
楊樹在來油田之前是當兵的，前兩年在油田轉的業，現在在機關大隊當安保大隊副隊長。
其實他陪伴妻子和兒女的時間很少，之前在部隊一年能不能回趟家都是一會兒事。
這兩年才好些，至少在十一假期還有過年的時候能回趟家待上幾天。
因為兩個月之前廠裏正在抓一個慣犯小偷，楊樹當時幫了大忙，當場抓到了小偷。
所以現在二廠單位破格給他提了正隊長、還分了房子，這房子一分下來他趕緊把妻子還有兒女一塊兒給接到了油田來。
楊樹他本來還怕自己之前沒有陪在孩子身邊，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和孩子們才能親近些。
卻不想自家兒子今天一大早知道自己休假後，就兩眼放光、咧着個門牙看着自己。
問自己願不願意去湖西摘蓮蓬。
楊樹他本來還怕孩子跟自己不熟，現在就這麽一點兒請求他想都沒有想就點頭答應了。
卻不想自己剛點頭，就被自家兒子從屋裏給拽了出去，然後就一路跑到了這長得白淨圓潤的小丫頭面前。
自家兒子的模樣傻裏傻氣的，跟邀功似的。
本來楊樹還擔心兒子憨憨的又剛從農村來這兒，容易被其他小朋友欺負或者利用。
就和自己一樣剛到油田一樣。
當時安保大隊裏不少前輩仗着工齡長、還有自己好說話還不會拒絕人，讓自己吃了不少幫忙值班、夜班調休的悶虧。
但是楊樹看着小姑娘主動跟自己打招呼，而且一笑臉上兩個小酒窩惹人喜歡得不行。
現在她那一雙烏潤的大眼睛還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像是有着期待一樣。
楊樹瞬間感受到了這幾天來自己沒有受到的感覺——被人依賴且期盼的感覺。
自家媳婦潑辣又厲害，自己在部隊裏忙着一年半載回不了一趟家，她把家裏頭打理得井井有條，基本上就沒讓自己操過什麽心。
女兒楊巧舒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如何，表情總是淡淡的，他也不敢随便搭話。
自家媳婦也專門跟自己說過，不要在她讀書的時候吭氣。
就這家裏吃完飯後怕吵到在房間裏學習的女兒，對于妻兒來說很是新奇的電視，他們都不敢開。
他看得出來妻子和兒子都不敢随便招她。
更別說自己這個常年缺失、心中有愧的父親了，自然是順着女兒的意思來。
她願意跟自己說話，自己趕緊搭腔，她不願意搭理自己，自己趕緊安靜的離開。
一時半會兒他還沒有跟自己姑娘說上幾句話，也沒有摸清楚自家姑娘的脾氣。
雖然也沒有見楊巧舒發火或者生氣的模樣，但自己也跟着妻子兒子一樣有些怵她。
所以楊樹現在看着多多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裏頭已經一軟。
更不用說多多甜甜的聲音，“可以嗎？”
楊樹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灌了迷魂湯一樣，腦袋暈乎乎的，趕緊點點頭。
“走！叔叔帶你們去湖西摘蓮蓬！”
他剛說完這話，多多立馬就笑得眼睛都眯不見了，直接就從她那個紅色三輪車上站了起來。
楊樹看她這樣更是來勁兒，直接就一邊胳膊抱一個地将自家兒子楊建瑞和錢多多抱起來。
多多感受到了自己突然騰空并不害怕，反而覺得楊樹特別厲害竟然可以把自己和楊建瑞都抱起來。
力氣真是不小，她還沒有見過哪個人能這樣呢！
“耶！”嘴裏也高興地喊出了聲。
楊建瑞見對面的多多這麽高興，也有樣學樣地跟這她一樣歡呼，“耶！”
楊樹抱着他們兩個小孩聽到的歡呼聲格外雀躍和響亮，臉上腼腆的笑更為濃重。
也感覺自己的胳膊更加有勁兒了。
就這樣楊樹就一邊一個抱着兩個小孩兒一路從家屬院走到了湖西的荷塘邊上。
他們三人這樣一路上讓不少人側目，很是拉風。
楊樹腼腆又老實很是不喜歡出風頭，就連上次抓小偷有功的表彰大會，自己還沒有演講，光是走上表彰臺都覺得自己腦袋比發燒的時候還要燙。
更不用自己當時站在臺上磕磕巴巴地發表感想了。
他自己緊張得都忘了自己怎麽走下臺的，演講簡直比他在部隊去負重拉練三十公裏還要艱難。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他抱着自家兒子還有可愛又愛笑的多多，看着路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心裏美滋滋的。
一點也不緊張這些平日裏他并不太喜歡的陌生眼神。
林小月和張秀琴兩人拿着東西和馬紮跟在他後面，也有說有笑的。
張秀琴看着楊樹抱着多多很是不好意思，可是林小月卻大手一揮直接來了句，“俺家男人啥不行，就是有勁兒！”
林小月她倒是大大咧咧，反倒讓張秀琴這張長她二十多歲的臉熱了幾分。
因為錢多多和楊建瑞都還小，自然是不能下水的，楊樹怕他們兩個小不點兒無聊。
還在旁邊的柳樹上，用力跳起來折了兩根長長的柳枝，然後指着不遠處幾個釣魚的爺爺說道。
“你們乖乖在岸邊，學那些個爺爺釣魚，叔叔給你們摘蓮蓬啊！”
楊樹說這話的時候全程多多的那張小臉，所以話說着都忘了旁邊還有自己兒子呢，都直接對他喊自己“叔叔”了。
楊建瑞性格單純又老實，對楊樹其實沒有太詳細的概念和印象，更沒有說多多“霸占”了自己父親一說。
他只知道媽媽總跟自己指着他讓自己喊“爸爸”。
還有就是爸爸回來的時候，媽媽會做肉很多的餃子吃，他也會給自己還有姐姐帶好吃的和新衣服。
除此之外，就今天他願意跟自己一起來湖西摘蓮蓬，讓多多很高興。
所以他也不管自己爸爸有沒有看自己，就是單純的高興——爸爸媽媽都在，多多也一直笑眯眯的。
前幾天的嘆氣都沒有了！
岸兩邊離得近的蓮蓬都被大家給摘的差不多了，只有荷塘中間還有些，但是個頭不大。
所以就還沒有被摘完。
但是荷花是一個都沒有了，荷葉還有些，但也都沒有之前那麽碧綠水靈了。
“多多，你說你想要哪兒個，叔叔給你第一個摘！”
多多一站在荷塘邊就發現了目标，沒有猶豫擡手就是一指。
那個蓮蓬在荷塘差不多正中央的位置，是這一片裏個頭最大的。
楊樹笑着拍了拍胸脯，“沒問題！包在叔叔身上！”
因為在部隊當兵，楊樹的體能和游泳技巧比普通人要好上不是一星半點的。
因為現在天氣氣溫不太高，雖然有着暖烘烘的太陽，也不能掉以輕心，他便把自己的身體活動開來，才準備下水。
這些安全注意事項都是部隊平日裏再三強調的，所以他哪怕轉業兩年多了，也都還記得。
而且之前在部隊他們還在水裏有過專門的訓練，所以他一入水就不見了蹤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剛剛指着的蓮蓬旁邊。
這直接讓多多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她之前，這可是很是在水裏狩獵的本領，不驚動獵物。
最适合一擊制勝。
她自覺地看了眼自己身邊的楊建瑞，又看了眼身旁和自家姥姥聊得火熱的林小月。
心裏很是好奇林小月阿姨有什麽厲害之處。
楊樹利落地将她剛剛指的那個蓮蓬折斷，然後舉起來跟在岸邊的多多揮了揮。
大概是楊樹又是抱她、又是跳起來給她折柳枝，現在更是幫他摘了心心念念的蓮蓬，而且游泳還特別厲害，多多對他格外有好感。
她也趕緊笑眯眯地朝他揮着雙手，然後很是不客氣地指着她目光所顧的蓮蓬。
楊柳看着她新指的蓮蓬更是來勁兒，又是一猛子紮入水裏，然後再出現的時候就在那蓮蓬旁邊了。
就這樣多多“指哪兒”楊樹就“打哪兒”，摘了近十個蓮蓬。
要不是張秀琴看了趕緊制止了多多沒有節制的行為，這一荷塘的蓮蓬都能讓自己這個小外孫女指揮着給摘完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