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第45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樊屠夫驗證了這一個道理。
打從前頭女婿登門跟他講一回升官一事。樊屠夫就一直盼着，總算盼來這一天。
神京城，外城，樊宅。
樊屠夫當官了，哪怕是從九品的工部雜造局副使。那也是官。
樊家住的這一條巷子裏，鄰裏們是家家登門賀喜。莫說鄰裏，就是住了好幾條街道外的其它坊，那些個有心人也是攀着關系的登門賀喜。
樊老大、樊老二也開心。爹做官，這當兒子的也特有臉面。
因着樊屠夫升官，樊家免不得擺幾桌慶賀一番。
這等喜事臨門，司徒演同樣陪着妻子樊年年走一趟，來給岳丈大人賀喜。
樊家擺宴，席面之上，男女賓客更分一處。
正院裏，各位男賓入席。跨院裏，原來樊年年出嫁前住的小院，這會兒就招待了女賓。
至于登門幫襯的人，除着樊年年，還有便是樊氏一族的族親女眷們。
“囡囡，你爹做官了，大能耐人啊。”樊嵩夫人笑着跟樊年年說道。
“叔母，您過譽了。爹爹做官，不過從九品，比不得叔父。叔父才是族中的指望。”樊年年說道。
樊嵩夫人聽着樊年年的話，她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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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嘛，樊嵩夫人也挺得意着，她家夫君是族裏最出息的一人。
當然心頭得意歸得意，樊嵩夫人瞧在樊年年的體面上，她也覺得要跟外城的樊家攀了更親近的關系。
瞧瞧，這攀上侯府姻親，樊屠夫就是前腳先吃皇糧，後腳當官老爺。
對于有一門好姻親，那能有多大的幫襯，樊嵩夫人深有體會。
要說不羨慕，那怎麽可能。樊嵩夫人太羨慕樊囡囡能嫁進侯府做媳婦，既是富貴安享，又能幫襯娘家。
樊宅，正院。
樊屠夫這裏也是吃酒開心，被人捧的熏熏然。
只能說人走好運時，一片坦途，入目所見皆是好人。誰說話，入耳時，那都動聽。
樊年年在娘家招待女賓，也吃過席面。待送走做客的親朋故舊後。樊年年得空閑，她也能跟好友闵春娘說說話，聊聊天。
“春娘，你看我做甚？”樊年年瞧着闵春娘的神色，她問道。
樊年年這一問，主要還是闵春娘的神情有一點奇奇怪怪。
“沒什麽。”闵春娘低頭，她回道：“就瞧着囡囡你氣色特別的好。囡囡，你如今越長越漂亮。真好看。”
闵春娘嘴裏這般誇，她心頭有一點不是滋味。不怨闵春娘會這般情緒複雜。一切就怪着闵春娘偷聽到一些消息。
偷聽一二，闵春娘才知道祖爺祖奶動過心思。想給闵春娘說親。說的人家，便是樊家。
要論女兒家的心裏千千結，對于能嫁給樊老大又或樊老二，闵春娘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偏偏那一位說媒人在暗地裏說的人選，不是樊囡囡兄長，而是樊囡囡他爹。
樊屠夫的年紀比着闵春娘的爹都大兩歲。這二人差着輩份呢。
媒人是想掙喜錢，想要撮合，最後結果，事情沒成。樊屠夫給拒絕了。
其時在這事之前，闵春娘的親娘，還想過把女兒說給樊老大或樊老二。
不過沒來得及提，樊家便攀上魏陽侯府這等富貴姻親。事情就不了了之。
問闵春娘心事，這等消息不知道，她不覺得有什麽。
如今一旦知道，再跟樊年年相處之時，闵春娘總感覺怪怪的。
樊年年瞧着闵春娘的神色不對，尋問一二。見闵春娘不願意多提，樊年年也不能強迫別人講話。
樊年年只能壓下這等心事，就當不知。
說到底兒，各人生活，各人自知。樊年年沒有追根問底的打算。
這一日，待闵春娘也告辭後。樊年年貧嘴的跟爹又賀喜一回。
這等時候的樊屠夫心情很好。他待女兒和女婿特別親切。本着有話就明說，有事商量的态度，樊屠夫提起一樁心事。
“賢婿，我家老小，我這小閨女嫁你，那是嫁進福窩窩。你們成婚，爹的心頭特高興。”樊屠夫先誇一回女兒和女婿感情好。
爾後，樊屠夫又一指兩個兒子，他說道：“如今家中，我不放心的就數着老大老二的婚事。老小，你也替你大哥二哥多參謀一下。”樊屠夫跟女兒商量一回。
對于迎娶嫂嫂一事，樊年年當然關心。
“爹，大嫂二嫂的人選，女兒也關心。就是女兒年歲淺，女兒怕走眼。這等要緊事，我也跟叔母提議過，叔母是樂意幫襯一番。”樊年年早有計較。
樊年年請的幫手就是樊嵩夫人。對于這一位叔母，樊年年挺信任。
“你叔母啊，确實合适。”樊屠夫想一想，他就同意了。
誰讓樊氏一族裏，樊嵩夫人的地位最高，人面最廣。
原來的樊屠夫嘛，他覺得求人辦事，那可能大提小做。主要還是原來的樊家門楣不夠。
現在做官了，樊屠夫自信心提升上來。對長媳次媳的要求，樊屠夫也是拔高些。
永福二年，樊年年挺忙碌。她樂于陪婆母參加一些女眷們的聚會。更樂意與樊嵩夫人這一位叔母湊一起，也是參謀一下未來嫂嫂們的人選。
永福二年，冬去。
永福三年，春來。
樊老大、樊老二定下婚約。樊年年未來的嫂嫂們皆是出自小官人家。說門第也跟樊家差不多。
大嫂的爹是正九品的小官。二嫂的爹是從九品的小官。總之兜兜轉轉，這二位嫂嫂的爹跟樊屠夫一樣，皆是芝麻小官。
神京城，內城，魏陽侯府，茂寧堂。
朝食後，鄧婉宜留了小兒子小兒媳說話。
“明個好日子，我要去大相國寺上香。二郎，二郎媳婦，你們也一道去拜一拜，如何？”鄧婉宜問道。
“上香啊，挺好的。”司徒演不拒絕，對于陪親娘出門逛逛，他一口應下。
“陪娘去上香，兒媳巴不得。”樊年年也是笑着回道。
“那就說定了，明個一道去。”鄧婉宜話罷，她又伸手指一指小兒子。
“二郎，你是一個賴皮性子，說定了，到時候可就得算數。”鄧婉宜又跟小兒子敲一敲警鐘。
“娘且放心，我說話了，一定算數。”司徒演忙應道。
“再說了，上一回，那不是遇着特殊的事情。擱平時，我哪能放了娘的鴿子。”司徒演覺得自己有一點委屈。
上一回答應親娘的話反悔了，純粹是意外。人生與意外，意外總先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