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第44章
樊宅,堂屋。
司徒演跟岳丈二人吃酒,吃至盡興處,司徒演說道:“小婿前來是有一樁喜事想跟岳丈大人商量。”
“賢婿,喜從何來?快快請說。”樊屠夫是急性子,趕緊就問道。
“家兄在工部當差,這事情岳丈也知。如今嘛,工部雜造局有一個缺額。”司徒演前來岳丈家吃酒,除了安慰發妻樊年年的思家之情。真相就是他有正事。
這一門子的正事就是司徒演準備替岳丈尋摸到一個好職位。這不,先來報喜。
“工部,雜造局,副使,從九品。”司徒演揭開答案。
司徒演不拖拉,樊屠夫一聽後,他真的心動了。
在衙門裏吃皇糧,沒有不想當官的。官吏,官吏,這二字之間的差距太大。
“這合适嗎?”樊屠夫問過,他又笑道:“我盡糊塗。這事情有賢婿講來,指定就不會出差子。”
“憑着魏陽侯府的根腳,這一樁事情走走門路,十成可能。”司徒演覺得手拿把掐的穩當。
一個雜造局的副使,從九品的芝麻小官。誰又會不給魏陽侯府這一點薄面。至少在司徒演想來,求一求兄長,親哥出馬後,沒不成道理。
“辛苦賢婿,快請吃酒。”樊屠夫給女婿斟滿酒盞,他喜笑顏開。
對于能做官,樊屠夫開心。
堂屋中,吃酒的翁婿二人聊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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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園,樊年年安慰一回闵春娘。這會兒的闵春娘也收拾一下情緒。爾後,樊年年和闵春娘二人又閑聊一點往昔趣事,話罷,二人笑一番。
待闵春娘告辭後,司徒演夫妻也要告辭離開樊宅。
時辰不算早了,當回魏陽侯府。
樊屠夫送一回女兒女婿。
坐上馬車,馬夫駛離。
車廂內,樊年年瞧過枕邊人一張紅臉,她臉上有擔憂之色。
哪怕樊年年前面替夫君整理一番,也讓夫君吃過醒酒湯,這等時候還是酒意上臉,甚是顯眼。
“二郎,我倆歸家後,一瞧你模樣,娘就知道你是吃過酒。八成還會惹了娘操心一番。”樊年年說道。
“無妨,高興。吃一點酒,娘不會說什麽的。”司徒演滿不在乎。
待司徒演夫妻回到侯府,又去茂寧堂請安時。樊年年的擔憂真成。
見着小兒子的模樣,鄧婉宜關心一回。
“二郎,你這是吃酒了?難受嗎?”鄧婉宜問道。
“太高興,吃兩盞。”司徒演回道。
“飲酒多傷身,你小小年紀,哪能當了酒鬼。”鄧婉宜的語氣裏是關心,真不是責備。
“娘,人家都吃,就兒拒絕,太不給主人家臉面。不成,不成。”司徒演擺擺手。他大大方方的繼續說道:“罷,罷,惹來了娘擔憂,往後我少吃酒,盡量不吃就是。”
“好孩子。”鄧婉宜也知道小兒子這般的年紀,郎君愛臉面。
“你知娘擔憂,你少吃酒罷。至于不吃酒,唉,也是不成的。倒底故舊親朋們的臉面,也确實要相互體諒一二。”鄧婉宜也懂,人情來往裏,有時候吃不吃酒,可由不得自個的性子。
“嬷嬷,快差人去備醒酒湯。”鄧婉宜吩咐一回。
“娘。”司徒演喊了話。
“歸來前,我吃過醒酒湯。”司徒演一指樊年年,他道:“樊氏差人送的,我飲過一小碗。這會子沒胃口。”
“那成,依你。不吃醒酒湯了。”鄧婉宜依着小兒子的心思。
“二郎媳婦,你趕緊的,你先送二郎回明德院歇歇。”鄧婉宜吩說道。樊年年得婆母的吩咐,她忙應一聲。
爾後,司徒演夫妻二人一道告辭,一起離開茂寧堂。
爾後,司徒演小憩一些時辰。
黃昏,司徒湛下差歸來。司徒演特意的蹲守在明心院。
待司徒湛在茂寧堂跟娘問安後,一回明心院,他就見到等候着一道用夕食的二弟。
“兄長。”司徒演喚的親切。
“二弟。”司徒湛瞧着弟弟,他問道:“你不跟娘、二弟妹一道用夕食,你守了明心院做甚?”
對于二弟的性子,司徒湛了解透徹。太了解,如今就有疑問。
“……”司徒演尴尬的笑一笑,接着他回道:“兄長,我就想陪你用飯,與您一道用,特香。”
“成吧。”既然弟弟厚臉皮的想賴飯,司徒湛不拒絕。
兄弟二人一道用過夕食。
待消食時,仆人送上消遣的茶盞。爾後,司徒演打發走侍候的仆人。只餘着屋中的兄弟二人。
司徒演沒吃茶,他拿着茶盞把玩片刻後,又擱下。
此時的司徒演先開口,他說道:“兄長,我聽着一樁事情。就說工部的雜造局裏缺一個從九品副使。”
“這事情,當真嗎?”司徒演跟兄長再尋問一回。
“二郎,你都打探好了,還能做假不成。”司徒湛瞧着弟弟磨磨蹭蹭的尋問,他饒有興趣的回話道。
“那啥,兄長,我就有一個合适的人選想跟您提議一下。”司徒演一邊瞧着兄長的神色,一邊打哈哈。
“說說。”司徒湛态度随意。
“就我媳婦他爹,我想岳丈做官,好歹遮掩一下。怎麽遭的,往外說時,我媳婦有一個做官的爹,總比當屠夫的爹,當小吏的爹,中聽了太多。”司徒演講出心底大實話。
至于說當女婿的想貼補一下岳家。在司徒演瞧來,讓岳丈當官就是最大的貼補。
士農工商。士,或者說官,這頂頂的人生贏家。
司徒演想來,他能做不多。慢慢給岳家添籌碼,他這女婿的就做得不差。
“你倒孝順。”司徒湛望着二弟,他淡淡的說道。
“兄長,你不同意?”司徒演有一點失望。
“不反對。”司徒湛回道。
“謝兄長,謝您成全一遭。”司徒演感動,兄長人真好。
司徒湛的話語,落進弟弟耳中,那‘不反對’三字翻譯過來就是默許呗。
司徒湛瞧一眼歡喜壞了的二弟。他慢慢品茶。
在心頭,司徒湛最清楚,這一份的體面,他既是給二弟,也是給前世過繼名下的嗣子。
說到底,區區從九品的芝麻小官,司徒湛沒放心上。給誰不是給,給了姻親家,讓二弟在岳丈和媳婦跟前膨脹一番臉面,如何都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