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第35章
“撒喜錢喲。”
“撒喜錢喲。”
“吉祥如意,歲歲平安。”
“……”撒喜錢的人在一邊撒錢一邊喊話。
接喜錢的人也一邊搶着一邊順道說些祝福的吉祥話。
這一條巷子裏的人,貌似人人都挺歡樂。
爆竹聲聲響,奏樂仍繼續。
樊囡囡被大哥背進喜轎內,喜娘遞給她一只小金瓶。
“新娘子抱金瓶,富貴平安長壽。”喜娘唱一句吉祥話。
樊囡囡聽着喜娘的話,她抱緊着雙手中的小金瓶。
喜轎被迎親的隊伍擡起,起轎而去,長長的迎親隊伍也便是走動起來。
樊屠夫和兩個兒子一直目送着,一直到迎親的隊伍瞧不見。
“爹,小妹往後過着富貴日子,一定會很幸福。”樊老大勸着親爹。
“爹,小妹和妹婿恩愛,将來指定給您多生幾個胖外孫。”樊老二也是一樣的說着祝福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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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盼。”樊屠夫說出來自己的心思。
外城樊宅,待送走迎接新娘子的隊伍,這等時候宴席開。
樊宅一衆主賓總要請了客人們吃一回好席面。
敬過酒,三巡歸來的樊屠夫也被一個衙門的同事圍着說好話。
人人都知道樊屠夫有一位侯府二爺的女婿,又有做京官的族親。
似樊屠夫這等人物在衙門裏也算得背景深厚。畢竟跟樊屠夫一樣吃皇糧的都是衙門裏的底層。
雖然在平民百姓眼中,他們吃皇糧,他們就是端着鐵飯碗。
可在上層大人物的眼中,他們還是小蝦米。
“老樊,哥哥勸一句。”一位跟樊屠夫交情不錯的同事,這會兒小心湊過來。
等着樊屠夫這一邊客人敬酒後,都被一一送回宴席。他才嘀咕一回,他說道:“你家沒個做主的娘兒們,這可不成。”
“老樊,你的兩個兒子還沒成家。要不,你這裏再說一門媳婦。往後啊,你也不必一個人鑽被窩,冬天冷,一個人睡不熱乎。”同事跟樊屠夫勸道。
“哈哈哈……”樊屠夫笑一場。
“今個我閨女的喜慶日子,她娘去的早,要知道今個的喜事,也還要在下面多飲一盞酒。”樊屠夫不忌諱,或者說他當年是殺豬的。他忌諱個什麽?
“你的好意,我這心領。至于再說一門媳婦讓人暖被窩啥的,那倒不必了。”樊屠夫拒絕掉同事的好意。
“我膝下兩個兒子的年歲也大了,等他們一說親,家中添進兩個兒媳婦打理就成。我啊,一輩子勞累的,晚年就要享受一下兒子兒媳的孝順。”樊屠夫的意思太明顯。
他不想再娶,就打算給兩個兒子說親。
“啧啧,老樊,你倒是心疼兒子。”同事感慨一回。
“我自個親生的,再說他們娘也不在了,我不多心疼一點,不成啊。就怕地下的媳婦要托夢鬧騰了。”樊屠夫不介意表示一下,他的媳婦,他就認定了已經過逝的那一人。
同事見樊屠夫的主意正,這等時候也不再勸。也便是陪着再飲一盞酒,再祝福一回樊屠夫得一門好女婿。
在心頭,這一位同事也可惜。他就瞧着樊家起來了,樊家背後的姻親更給力。
這一位同事有一個親妹子,如今守寡呢,他就想說給樊屠夫。
雖說親妹子的年歲比着樊屠夫小十歲。那怎麽說的,一個鳏夫,一個寡婦,在這一位同事眼中挺般配。
可惜,現在的同事就得心頭嘀咕一回。老樊沒心思,這一樁好姻緣成不了。
神京城,內城,魏陽侯府。
侯夫人鄧婉宜是安坐于高堂,她在等着次子迎親歸來。
對于外城樊宅巷子裏的鄰裏而言,侯府的迎親隊伍長長,又是撒了大把的喜錢。
那等吹吹打打,爆竹聲響裏,那多熱鬧啊。
擱着百姓眼中,這等喜事紅紅火火,大操大辦。
其時在侯夫人鄧婉宜的眼中是一切從簡。主要是勳貴主母眼中的簡單,那落着普通百姓人眼裏就是熱鬧的不得了,奢侈的不得了。
喜轎裏,樊囡囡抱緊着小金瓶。她一路上都是挺複雜的情緒。
免不得猜測一番,一旦去了侯府,她的将來會如何?腦袋裏想太多,有一點暈暈沉沉的感覺。
一直到喜轎停了。
跨過一道坎,邁入新世界。可能這才是樊囡囡的真實情感。
抱金瓶,下喜轎。在喜娘遞來紅綢,親自遞到樊囡囡的手中時。樊囡囡拉緊了紅綢,就像是拉住了自己的命運。
前面如何?
她不知道。一切得看上蒼的安排。
從侯府大門入內,一路很長,讓樊囡囡說,她自個也糊塗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耳邊全是爆竹聲,全是唱詞人的不斷祝福之語。
一直到進了大堂,一直到聽着周圍賓客們的紛紛議論。
“新人到,成拜禮。”
樊囡囡在這等成婚之時,她就像是木偶一樣,一切聽從喜娘在旁邊的小聲建議。
樊囡囡如此,司徒演亦然。
騎着高頭馬,迎了新娘子。
哪怕成婚之時要當了行禮法,成規矩的木偶。司徒演的心頭依然歡喜,就突出三個字,他樂意。
入堂屋,司徒演瞧見坐于高堂的爹娘,還有旁邊打扮喜慶的兄長。
司徒演心情不錯。滿堂盡是族親與貴客。
司徒演的心情頂好。
“一拜天地。”
“拜。”
司徒演瞧着蓋了喜帕的發妻年年,他走上前,他們這一對新人一道行拜禮。叩于天地,結為夫妻。
“再拜高堂。”
“拜。”
司徒演與樊囡囡一道,他們再一次一起叩拜高堂上的爹娘。司徒演心中也感恩于爹娘的生養之恩。
司徒演心中歡喜。拜了堂,結了發,他和年年就真成一對夫妻。往後就是拆不散的一對人。
“夫妻對拜。”
“拜。”
司徒演瞧見發妻年年在喜娘的攙扶下,二人對拜。深深一禮,往後相依相持,二人就是榮辱與共。
這般想像之時,司徒演忍不住,他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夫人,瞧瞧,二郎笑了,他還是挺高興成婚的。”司徒順跟嫡妻說道。
前頭司徒順聽過嫡妻的閑言碎語。不外乎這一門婚事讓二郎委屈。孩子有一點心頭不得勁兒。
司徒順聽聽,聽了過耳忘。
如今嘛,在婚禮現場他一瞧着小兒子的高興模樣,他就跟嫡妻嘀咕一回。
鄧婉宜聽過夫君的話,她說道:“今個大喜,二郎又是懂得心疼長輩的好孩子。他唬着臉的話,那不是讓來客們瞧笑話。”
這話裏話外的就已經說明了鄧婉宜有自個的另一番看法。
在鄧婉宜想來,二郎表現開心,這一切就是為了維護長輩的體面。
“二郎孝順,這便是好。”司徒順瞧一眼嫡妻,他心想着,不看僧面看佛面。
權且瞧着兩個嫡子的情份上,也看着岳丈大人的體面上,他堂堂侯爺哪裏能跟嫡妻鬧脾氣。
于是司徒順又說道:“要說這好,也是夫人你教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