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總裁的竹馬特助16
第064章 總裁的竹馬特助16
“砰——”
“砰——”
前一聲是車體相撞的聲音, 後一聲是安全氣囊炸開的聲音。
羅栗的意識飄忽了好一陣子,耳畔傳來的呼喊聲才逐漸清晰起來,視線重新聚焦, 被一片白色完全占據了。身側的車門被扯開,冷風倒灌進來,讓羅栗混沌的意識陡然清醒,他猛地坐直了身體。
——剛才他看到有車子撞向單以隽,身體反應快于大腦, 竟是直接用自己的車身将對方撞了開去!
難怪安全氣囊都彈出來了。
“羅栗!你醒了,還能動嗎?能動的話先從車子裏出來,保安已經去喊醫生了。”
羅栗側目, 鏡片由于沖擊力裂了一道,單以隽心急如焚的表情被裂痕割裂開來,莫名有些搞笑。羅栗沖他安撫一笑:“我沒事。”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副駕駛還有人。
他連忙扭頭,韓翊風早已不省人事地趴在安全氣囊上, 不知有沒有受傷。
這次是真的連累到他了,羅栗默默給他道了個歉。
醫生護士很快趕到現場。
單以隽不敢擅動羅栗,生怕他身上有什麽傷, 自己胡來會加重。
等醫生把羅栗扶出來的時候, 羅栗才看到車身的慘狀——車前蓋已經完全倒翻起來, 車頭冒煙,連擋風玻璃都碎了一地, 車門也變形了,可見他當時撞得有多用力。
那輛試圖撞向單以隽的車子個頭比他小,此刻已經被SUV強行擠壓在車身和圍牆之間,也不知裏面的人是死是活,醫生護士正在奮力解救。
“羅栗!”單以隽忽然發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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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栗不明所以。
單以隽痛惜地看着他的腰側, 羅栗低頭,才發現自己受傷了。
一片巴掌大的碎玻璃正隔着衣服插在他的肚子左側,被外衣擋住,方才竟沒注意到。而羅栗身上又有疼痛屏蔽裝置,自己也沒察覺,事實上,他出了車禍,這會兒應該全身疼痛才對。
單以隽立刻讓醫生把羅栗裝上擔架床。
和羅栗擁有相同待遇的還有昏迷不醒的韓翊風,以及好不容易才從汽車廢墟裏挖出來的“犯罪嫌疑人”。
羅栗被推進了手術室。
他算是幸運的,除了被玻璃刺傷,肌肉群撕裂需要縫針以外,只有兩根肋骨骨裂,輕微腦震蕩,手術後靜養就可以了,恢複好了不會有後遺症。
韓翊風的情況比他還好一些,因為撞擊時副駕駛并非主要受力點,他連骨折都沒有,同樣是腦震蕩,而這腦震蕩還不能判斷究竟是被綁匪打出來的,還是撞車撞出來的。
相較之下,那位“犯罪嫌疑人”就慘多了。
直接來了一個頸椎骨折,身上也有幾處骨裂,內髒更是有大出血的情況,幸好車禍就在醫院門口,搶救及時,沒有丢了小命,但不在床上躺幾個月是好不了的。
羅栗被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警察也已經來了。
單以隽在等待期間已經将基本情況闡述了一遍,等羅栗麻藥效果結束以後,又補充了一些,把從綁匪那裏拿來的手機交了出去。雖然他不覺得僅憑兩張照片和單以隽那邊的郵件就能将幕後黑手抓出來,但至少也能讓光頭和黃毛伏法。
“真是吓死我了。”
送走警察,單以隽回到床邊坐下:“你是瘋了嗎?居然直接用車去撞他!”
羅栗咧開嘴,幹巴巴地笑了下:“這不是情況緊迫麽,我當時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事到如今,多說無益,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
單以隽深深地嘆了口氣:“傷口會不會很疼?”
麻藥過去,照理說痛感會慢慢浮現上來,但羅栗有疼痛屏蔽裝置這個金手指,只在最開始的時候疼了一小會兒,現在疼痛等級上升,他反而不覺得有什麽了。
“還好,就是還有些頭暈。”羅栗如實回答。
單以隽見他臉色蒼白的模樣,只當他在逞強,也不戳穿,說道:“你這些日子就在醫院好好靜養,剩下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羅栗道:“綁匪明顯是沖你來的,你要調查千萬別親自出馬,待在家裏比較安全。”
單以隽笑道:“我知道的,你放心。”
“韓翊風怎麽樣了?”就着男朋友的手抿了兩口水,羅栗忽然想起這個倒黴的隊友。
平心而論,韓翊風這次真是無妄之災。
聽綁匪的談話,韓翊風完全是因為看到他被抓,想要一探究竟才會被一同抓去。後來他撞車,那一瞬間也忘記了韓翊風的存在,幸虧沒給人家造成二次傷害,饒是如此,羅栗也十分愧疚。
“他比你傷得輕,頭上縫了兩針,就躺在隔壁。”
羅栗松了口氣。
說起韓翊風,單以隽也十分納悶:“你之前跟警察說,韓翊風是順帶被綁架的,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羅栗道:“去取車的時候遇到的,但我被迷暈的時候已經和他分開了。他的說法是看到我被人拖倒才會過去查看,結果被綁匪一棍子打暈了。”
頓了頓,羅栗又道:“我覺得幕後黑手的身份不一般,和你有仇,或許也和韓家有仇。”
單以隽皺眉:“怎麽說?”
羅栗道:“綁匪最先知道他身份的時候很震驚,但是後來接了一通電話,說抓了就抓了。”
抓了就抓了?
單以隽蹙起眉,沉吟道:“這事我會去問他的。”
結果第二天,韓翊風就親自上門拜訪了。
單以隽公司裏還有事,早上陪了羅栗一個多小時後就被電話叫走了,韓翊風估計是看準了時間,單以隽離開後沒幾分鐘他就敲門而入,都不等羅栗說請進。
羅栗看到他頭上裹着得一圈紗布,默默地将不滿咽了回去。
他腹部有傷口,還不能坐起來,只斜靠在擡起四十五度的床板上。
“臉色不錯嘛。”韓翊風自說自話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羅大特助,我可被你害慘了啊,你昨天也太吓人了。”
“抱歉,你的頭沒事吧?我昨天太着急了,一時忘記你在邊上,真的很對不起。”
羅栗真誠的态度讓韓翊風一時啞然。
半晌,才自嘲一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喜歡單以隽,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羅栗默然。
不至于到豁出命的程度,只是那時候腦海裏真的一片空白,所作所為皆是本能。
“被你喜歡上的人,一定很幸福。”
韓翊風突如其來的感慨讓羅栗不解:“韓總何出此言。”
“難道不是嗎?”韓翊風揚眉,“要是我也能遇到一個真心對我的另一半就好了。”
羅栗再次沉默。
不是他想潑韓翊風冷水,實在是原世界中韓翊風最後為了家族而聯姻,娶了一個相敬如冰的妻子,他那個不成器的哥哥韓宇雷也是一樣。而崩壞世界中,韓翊風的下場更慘,因為和男主争奪穿越者,給韓氏造成了莫大的損失,最終衆叛親離,反倒是韓宇雷漁翁得利,最後繼承了韓氏,好像還吞并了一部分單氏的股份。
說起來,韓宇雷似乎是崩壞世界中唯一一個對穿越者無動于衷,沒有加入争奪的男人。難道是因為他夠不上霸總的級別,所以沒有被穿越者光環影響?
“嘿!”韓翊風打了個響指,不滿于他的走神。
羅栗眨了下眼,回神:“我有些累了,韓總先請回吧,你頭上也有傷,不該這麽早下地才是。”
韓翊風不滿道:“這才幾分鐘就對我下逐客令了?我們好歹共患難過吧。”
羅栗耿直道:“可我們并不熟啊。”
“你!”韓翊風氣悶。
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羅栗說了聲請進,驚訝地發現來人居然是單母,她身後的司機還拎着大包小包,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想起自己和單以隽剛确定的關系,羅栗不免緊張起來。
韓翊風也起身問好。
單母禮貌性地和他寒暄了幾句,就以要和羅栗談些私事為由,給韓翊風下了逐客令。
韓翊風走得十分郁悶,怎麽一個兩個都要趕他,他有那麽讨人厭嗎?
“傷勢還好嗎?”單母語氣溫柔。
“不算很嚴重,肚子上縫了幾針,還有點骨裂。”羅栗如實回答。
“這還叫不嚴重。”單母嗔道,“聽以隽說你居然用車去撞那個行兇的人,這算是什麽做法,太危險了!幹媽要好好批評你。”
羅栗連忙認錯。
單母又數落了他好一陣,說他不好好保護自己,卻絕口不提他和單以隽的事情。
羅栗忍了忍,還是打斷了她:“幹媽,其實我……”
“你先讓幹媽說。”單母擡手制止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做心理建設,“等你出院之後,先和以隽訂婚吧。”
“……什麽?!”
羅栗驚得直接坐了起來,又因為傷口的拉扯而躺了回去。
單母被氣笑了:“至于這麽激動麽,還不趕緊躺下,別把傷口再弄裂了。”
羅栗立刻乖乖躺好,只是表情依舊震驚:“幹媽,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了什麽?”單母抱着手臂,“我剛才說,我同意你們的事了,讓你們出院之後就訂婚,不是你聽錯了。”
“可……為什麽?”
“哪有為什麽,你們小兩口都已經到了可以為對方犧牲的地步,我還能說什麽?難道幹媽在你眼裏是那麽不明事理,那麽封建的老古板嗎?”
羅栗連忙搖頭。
單母這才滿意道:“那不就行了,趕緊養好身體,幹媽還等着喝你們的訂婚酒呢。”
下午,單以隽回來了。
羅栗将這個驚天大消息告訴他後,他也驚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顯然也是不知道單母這個決定的。但與羅栗不同,單以隽震驚過後,便是狂喜,要不是念着羅栗身上還有傷,他都要撲上去抱着人猛親了。
“你可得快點養好身體啊,我等不及要喝我們的訂婚酒了。”
羅栗翻了個白眼:“你說的話怎麽和你媽一模一樣。”
單以隽嘿嘿傻笑:“有嗎?大概因為我們是母子吧。”
之後幾天,羅栗一直待在病房裏乖乖休養。單以隽若是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也就陪着他,捧着個電腦處理公務。
而隔壁病房的韓翊風也堅持不懈地來串門。
起初他看到單以隽在的話,還會稍稍收斂,等他離開了再來。後來發現單以隽幾乎無時不刻都在,臉皮就厚了,仗着自己是傷患,堂而皇之地占據了病房的沙發。
“你到底有什麽事?”單以隽忍無可忍。
韓翊風翹着二郎腿道:“沒什麽事啊,就是來探望一下病友而已。”
單以隽道:“他不需要你的探望。”
韓翊風道:“小羅再怎麽說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要不是他,我現在還在綁匪手裏呢,我可得好好感謝他。”
單以隽只覺得匪夷所思,換做以往的韓翊風,不把所有事情怪到他們頭上就不錯了,怎麽現在還反過來要感謝羅栗?莫不是腦子真的被敲壞了?
“你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就是最好的感謝了,看着你飯都能少吃半碗!”
“那是你,人家小羅還沒意見呢。”
羅栗謹遵安心修養的聖谕,捧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任由他們兩個互相嗆聲。
好在韓翊風的父母沒有允許他胡鬧太久,在醫院住了不到一個禮拜,韓父就殺上了門來,硬是把韓翊風給架走,回公司主持大局去了。
羅栗終于落得一下午清淨。
單以隽卻不放心:“保不齊他明天還來,小栗,我們也準備準備,明早出院吧,等拆線的時候再回來。”
羅栗現在已經能下地走動,只要動作不劇烈,便與常人無異。
羅栗也覺得韓翊風有點煩人,兩人一拍即合。
次日辦完出院手續,單以隽扶着羅栗坐電梯下樓。那片玻璃刺得實在太深,走路時間稍長一些還是會牽扯到傷口,到了地下車庫,單以隽便讓羅栗在電梯口稍作休息,等自己将車子開過來。
毛球打趣道:【我怎麽覺得他扶着你的樣子好像扶孕夫哦~】
羅栗面無表情:【哦你個頭。】
毛球委屈:【嘤,開個玩笑嘛,羅你發現沒有,你現在對我越來越兇了。】
羅栗沒搭理毛球,目光緊跟着單以隽漸漸縮小的背影。
忽然,一輛面包車從拐角竄了出來,橫沖直撞地停在了單以隽面前。單以隽被吓了一跳,剛後退兩步,車門就打開了,三四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抓住了他,單以隽試圖反抗,可腰部不知被什麽捅了一下,整個人都軟了下去,被拖上了車。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羅栗只來得及追出去兩步,面包車就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