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吉老太太見一群活力滿滿的年輕人起身歡迎她的到來，笑得合不攏嘴，趕緊招呼明曉寒給大家分點心。
邊跟女孩男孩們打招呼，邊不忘熱情介紹她帶來的這款小餅幹：“是我們的大明星從小到大最愛的曲奇餅哦！”
大夥很是捧場，分到餅幹後立馬品嘗，個個贊不絕口。
秋子玏更是當場豎起大拇指，給老太太點贊。
吉老太太目光精練，落在秋家這位小少爺身上時，明顯有停頓，但很快劃過。
她素來厭惡那鸠占鵲巢的賤女人，自然也不會待見她的兒子。
見他出現在這裏，內心多少有些錯愕。
秋子琛在他們到之前，就離席回了屋。
這會餅幹都分得差不多了，還不見人出來。
吉老太太難免記挂，便讓明曉寒去屋內瞧瞧他。
而她自己，則在一群年輕人的簇擁下，在秋子琛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這“臨時任務”來得突然，明曉寒有些進退兩難。
老太太話說的很明白，讓她去屋內，喊秋子琛出來，跟大夥一起玩。
但問題是，這個“屋”，是哪個“屋”？
秋子玏很是細心，見明曉寒原地踟蹰為難的樣，便起身湊到她身邊：“姐姐，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喊我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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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份殷勤，明曉寒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
吉老太太這會正擡眼瞧他們，是她從未見過的一種眼神。
似乎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她身邊的秋子玏。
明曉寒心裏清楚，吉老太太對秋家老宅那邊的态度。
自然她對老宅裏的人，也不會怎麽待見。
老太太想必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時刻站秋子琛一邊。
明曉寒婉言謝絕，她不想讓自己陷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尴尬處境。
這兩兄弟，跟哪一個，她都得保持拒絕。
這樣，她才是安全的、自在的。
秋子玏目送一身黑色制服套裝的女孩離開，心裏難掩失落。
他還蠻想借機去逛逛瞧瞧秋子琛的房間的，看看他生活在這裏，都喜歡些什麽。
畢竟，他想這麽做很多年了，可一直沒什麽機會。
秋子琛這家夥，非常注重個人隐私，不喜被人打擾。
未經允許闖入他的日常生活空間，除了是意外，其他都不可能。
所以，他剛剛錯失了一個良機。
因為哥哥身邊這位貼身保镖的無情拒絕。
.
秋子琛不在一樓。
明曉寒在樓下四處尋他沒瞧見影時，碰上趙樂，被他好心提醒，秋子琛在樓上，可能在他自己的卧室。
明曉寒當下覺得頭大，沖管家勉強道謝後，擡眼瞧樓梯。
若非趙樂一直看着，她完全可以掉頭出這房子。
可偏偏人就是這樣瞧着望着。
明曉寒沒有選擇，只好硬着頭皮開始擡起腿，一步步拾梯上二樓。
任豪宅的樓梯再寬再長，也有走到頭的時候。
明曉寒提着一顆心，小心翼翼用目光搜尋動靜。
二樓靜悄悄一片，并未瞧見秋子琛相關跡象。
他總不會躲在卧室補覺吧？
不知為何，明曉寒總有種自己是小偷的感覺，手腳也下意識跟着鬼鬼祟祟起來，生怕秋子琛突然出現，把未經主人允許擅自闖入私人領域的她抓個正着！
雖說是吉老太太正兒八經開口讓她來找人的。
可這會心裏的實時感受，總是隐隐微妙着。
為了給自己壯膽，也為了打破這逼人的寂靜，明曉寒開始捏着聲音喊人：“秋先生——秋先生——”
倚在衣帽間的男人，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放下手中相框，迅速起身，蹑手蹑腳靠近門背後。
“秋先——”
第三聲未落，身後忽然有道門開了，吓得明曉寒一個激靈，迅速轉頭來瞧。
四目相對——她松了口氣。
秋子琛脫掉了外面的黑色皮衣，只剩一件單薄的白色短t，就那樣倚在門上睥睨瞧人。
明曉寒正要開口說話，卻被他搶先一步：“誰叫你上來的？”
“秋先生，老太太讓我來叫下您。”明曉寒剔除他這冷漠待人的态度，只針對他的問，公事公辦。
秋子琛不買賬：“做什麽？”
明曉寒簡答：“吃曲奇餅幹。”
秋子琛一愣：“……”
明曉寒并非有意窺探，只是這個站位，好巧不巧，一擡頭，就瞧見一排黑色皮衣，整整齊齊挂在衣架上，頓時驚得說不出話。
好家夥，這一模一樣的黑色皮衣，這麽多件啊！
這……什麽怪毛病？
難不成是收集癖？
還是，戀物癖？
哇，長見識了，真的活這麽大，頭一回見這樣囤衣陣仗！
秋子琛察覺到跟前貼身保镖的錯愕，于是雙手抱胸，一副閑聊正式開始的松散姿态：“你在看什麽？這麽驚訝？”
被人識破了內心感受，明曉寒趕緊掩飾：“沒有……秋先生，那我先下去了。”
老太太的意思她已經帶到了，趕緊下樓要緊。
秋子琛迅速把人叫住：“等等！”
明曉寒頭皮一緊，只好重新轉過身去，再次面對他。
“你等我下，我換件衣服，跟你一起下去。”
老太太的話終究分量不輕，秋子琛決定結束上樓獨自喘口氣的時光，随同這個上來叫人的貼身保镖，一同下樓。
明曉寒覺得自己耳朵挺為難的，猶豫了下，輕聲回了句“好的”。
她也不知道，這一排一模一樣的黑色皮衣，用“換”字，是什麽情況。
不負她所望，這位男明星真的伸手從一排黑皮衣裏随手拿了件，然後從容地給自己“換”上……明曉寒目不轉睛地看着，只剩原地無語。
是她無法理解的人，以及黑色皮衣們。
秋子玏如果剛才跟着她來，會不會與她同款錯愕？
還是他對此本就非常了解？
說不定還能在旁充當解說員，給她當場解惑解惑？
秋子琛一邊把窩着的皮衣立領往外一翻，一邊朝門外走兩步：“走吧。”
“好。”明曉寒讓出路。
讓這位換了外套的男明星走前頭，随後默默跟上。
下樓時，這樣的角度俯視秋子琛背影，除了覺得利落潇灑外，明曉寒還有一種非常奇怪的視覺沖擊，莫名有些哭笑不得。
轉念想到花園裏被衆人圍着一起說笑的吉老太太，她忽然有了主意：老太太肯定知道秋子琛和他那一排黑色皮衣的事！
說不定等晚上可以問問她？
雖然不是秋子琛的粉絲，可完全不影響這會突如其來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一模一樣的衣服整這麽多，這實在太古怪了！
這位男明星，說不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心理問題！
明曉寒步子跟着觸發她激烈思考的男人。
拜他所賜，腦細胞活躍程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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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後花園。
秋子琛滿臉笑容，溫和地坐到吉老太太身邊。
接過她遞過來的曲奇餅幹，細細品嘗。
秋子玏很有眼力見，見親哥吃得有些着急，怕他噎着，第一時間遞過去一瓶飲料，還很是貼心地幫忙提前擰開瓶蓋。
明曉寒把這一切覽在眼裏，并未做聲。
有那麽一瞬間，她給秋子玏蓋了章：這人，應該是秋子琛的死忠粉！
他瞧這位明星哥哥，雙眸裏全是掩飾不住的星星在發光。
毋庸置疑，這是一個人崇拜另一個人時才會有的眼神！
明曉寒還是頭一次，見到男的看男的，這般情不自禁！
除了覺得開了眼，更多還是費解。
畢竟，秋子琛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态度并不友好。
按理，這兩兄弟的成長情況，秋子玏對秋子琛，不該有這樣毫不掩飾的崇拜吧。
在場的男男女女，熱聊的無非就是對今日秋子琛複出現場的複盤，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熱鬧，仿佛是八百年難遇的一次盛宴，值得所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細品又細品。
開香槟舉杯慶祝時，潘道勇帶頭，讓在場諸位一人一句賀詞，對今日的主角說。
氣氛肉眼可見地被推向了一個小高潮。
明曉寒心裏犯怵，但沒辦法，很快就輪到了她。
她是第一天正式陪秋子琛“上班”，也是頭一回與他身邊工作人員一起事後慶祝，對他的工作日常和一路走來的種種，其實無論了解還是感受，都遠不及在場其他人。
想着說點不一樣的，又不能太不一樣。
鬼使神差下，她聽到自己輕聲出去一句：“生日快樂。”
還是早上出門時，無意間聽到趙樂提到今天是秋子琛本人真實的生日。
而網上資料上填的生日，其實是假的，和真實的差了整整兩月。
所以，秋子琛，壓根就不是他那些粉絲口中什麽十二星座綜合能力最強的天蠍男……
四個字，瞬間“暫停”了在場所有的歡聲笑語。
秋子玏眨了眨眼，就這一秒的工夫，正式确認了：明曉寒怕真的只是秋子琛的貼身保镖……而已。
不存在暧昧！
也不存在其他特殊的正在發酵的關系！
吉老太太見大夥都沒了聲，瞧了眼身邊的孩子，同樣一張臉沉着，再看祝他生日快樂的女孩，一臉茫然又無措，趕緊開口調節氣氛：“來來來，大家別愣着。曉寒說的沒錯，今天除了是我們大明星正式複出的日子，也是他的生日！我們大家，一起祝他今後每一天，健健康康，開開心心，事事順利，更上一層樓！”
潘道勇見老太太開口，趕緊積極配合，響應她：“來來！大家一起，碰杯祝福我們的大明星，事業更上一層樓！”
僵住的氣氛，在兩人的一唱一和下，很快化了。
明曉寒一臉茫然地舉起杯子，加入到碰杯的隊伍中。
所有人都向她投來微妙的一眼，除了秋子玏，沖她友善地溫柔一笑，掩不住地同情，像是想用笑容給她一點及時安慰。
她剛才好像說錯話了？
可今天，的确是秋子琛的生日。
想必選今日複出也有個人生日這一層的緣故。
所以，祝他生日快樂，哪裏不對？
吉老太太見女孩手足無措的樣，多少有些憐惜。
把她喊到自己身邊，想着等聚會結束，晚上就剩她們兩人時，再跟這孩子分享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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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吃飽喝足後，起身去院子裏玩扔飛盤。
秋子琛期間起身，出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沒多久，又再次起身，去接電話。
這一次，是花芷來電。
他結束通話後，就直接去外面迎接。
花芷因為公司有事被耽擱了一會，到京水灣時，比預計得晚。
好在，也不算太遲。
跟着秋子琛，兩人并行直入後花園，擡眼就搜索明曉寒，花芷邊擡手邊興沖沖喊人：“曉寒同學！”
完全不顧及在場那一幫客人紛紛側目，花芷迅速離開身邊的男明星，徑直跑向明曉寒。
剛站定，第一時間沖吉老太太熱情喊一聲：“奶奶！”
吉老太太早就迫不及待張開雙手，把一張笑臉往跟前湊的俏皮女孩摟入懷裏，開心滿懷：“我的小花花來啦！讓奶奶好好瞧瞧！”
明曉寒看在眼裏，實時羨慕花芷：與老太太之間零距離的親密，和秋子琛不相上下。
果然，如她之前所說，吉老太太與她們花家，情深義厚。
是她和秋子琛成長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位長輩，家庭成員。
秋子琛眼裏笑意比任何時候都要滿，這會單手插褲袋，慢慢走近，忍不住提醒行為“冒失”的表姐：“大花，你溫柔點，別傷到奶奶！”
“你以為我是你啊！”花芷轉頭瞧好心提醒的小弟，忍不住調侃式反駁，“今天看在你是這裏最耀眼主角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來，祝你旗開得勝，從今天開始，好劇本拿到手軟！”
秋子琛斜了斜眉，眸色溫熱帶笑：“借您吉言。”
這樣輕松歡樂的互動，明曉寒也愛看，情緒會被無聲傳染。
在花芷說完祝福的幾秒後，她才倏然察覺，作為秋子琛最親的一個姐姐，花芷她并沒有第一時間祝他生日快樂……而是祝他複出之路順風順水！
花芷她應該是故意的？
瞧着是。
所以，是……不能随便開口亂祝秋子琛生日快樂麽？
這份強烈的好奇，撓着明曉寒的一顆心。
史無前例地，她對秋子琛産生了一個切入角度“怪異”的興趣點。
他的生日，有什麽不可示人的一面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