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強者
第10章 強者
容音只顧着自黑,卻忘了這是客棧,禮國雖然經歷了一場大戰,但還是有各國的探子都在這裏落腳。
完了,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晚上睡覺會磨牙打呼嚕。
山已走在前面,盡力克制不讓自己笑出聲,但嘴角已經微微動了好幾回。
琅星随意收拾了下就跟着出來,一邊笑,一邊跑。
不明所以的茍費站在樓下看着一前一後的山已和容音。
聽了容音超大聲的解釋後,更是一頭霧水!
什麽意思?
山已上了一輛馬車,容音追着他解釋,所以也上了同一輛馬車。
茍費本想鑽進去聽聽後續,不料琅星一把将他拖走:“湊什麽熱鬧,跟我走。”
茍費不明白,他跟着琅星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看前面那輛馬車,問:“花下大人說什麽影響後代,睡覺磨牙打呼嚕什麽意思?”
茍費的表情其實已經知道八九不離十,追問琅星也只是想再求證,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琅星拖着茍費上了馬車,端端落座後,不急不徐地回答:“花下大人為了感謝山已大人的救命之恩,願以身相許。正好,山已大人同意了。”
茍費抓着膝蓋上的衣袍一緊,不敢置信:“當真?”
“那你希望是什麽?”琅星輕輕挑起門簾看着前面的馬車,驅車的位置已經用秘術凝成了馬夫,車輪緩緩跟随着前車進行着。
茍費看了眼前面的馬車,這還用問:“當然是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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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星笑着放下車簾,看着茍費說:“那我們把它變成真的。”
茍費恍然大悟。
“想法不錯。”說着,茍費連忙招手,幻化出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琅星:“來,祝我們花下大人和山已大人相親相愛。”
哐!
杯子碰撞的聲音那樣喜悅。
對于琅星茍費而言,能夠同時擁有兩個九國最強的主子,簡直就是世間雙倍的快樂!
幹杯!滿上!幹!
馬車上。
容音該說的都說了,口水都說幹了。
她甚至把自己的大珍珠項鏈,翡翠手镯交到山已的面前。
她願意用這些身外之物報答救命之恩。
“大人,這已是我全部的家當了。您就放了我吧!”容音看着自己最喜歡的珍珠項鏈,委委屈屈道。
山已一句話也沒有應她。
靜靜看她表演。
欲情故縱!
容音舔了舔唇,聲音沙啞道:“有沒有水?賜口水喝好不好?”
白費口舌這麽久,想想就痛苦。
山已右手輕輕一拂,馬車裏茶水應有盡有。
容音連忙倒了一杯茶水,咕嚕咕嚕一口幹完,放下杯子,嘆了口氣。
停了片刻,她開口:“我的情況你也都了解清楚,是否還要我以身相許?”
她的情況,窮光蛋,靠讨飯。
山已看着她。
他目光清澈,神情自若。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極致高貴,如同天上的明月,有它的地方,星光是零碎的、暗淡的,只有它,明媚皎潔,光茫茫萬丈,直入人眼底。
他說:“是。”
以身相許便是以身相許,沒得商量!
容音愣了片刻。
完了。
雖然山已長得極好,身世也非常不錯。
但是……
這明顯就是個騙局嘛!
容音對自己的認知非常清楚,她和山已不是同一類人。
他一定是把她認作可惡的花下,想害她,報複她。
容音才不會上當,也不會白白等着被害。
容音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往後餘生,我對大人都會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開口就來的情話和承若都只是為了穩住山已,穩住了再找個機會逃走。
山已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以他這樣的身份,什麽樣的情話沒聽過?
但是花下說出來,就很特別。
他忍不住看向她。
容音已經靠着窗看着外面,心中開始盤算,什麽時候逃。
全然不知山已對她的打量有多古怪。
入夜
他們從禮國都城來到玉安城。
樂國太子帶着公主的屍身剛好也停在了這座城。
此事并非巧合,山已這一路本來就跟着樂國太子。
容音沒想那麽多,只想着怎麽脫身。
自然不知道山已跟蹤樂國太子。
因為樂軍占領了街道,不管是地上跑的,天上飛的都沒有辦法越過。
山已的馬車也只能在主街上停下。
容音下了馬車,快速地環視一周。
城中百姓都關着自家的門,大街小巷都飄灑着紙錢。殘風一卷,燈籠翩翩搖曳,玉安城變得凄涼陰森。
幾只紅色的蝴蝶繞着屋檐飛,那是常蘭的眼線,正在巡視。
山已走在前面,樂國的侍衛攔住了路,警惕道:“這裏已經被殿下征用,閑雜人……”
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完,山已揚袖,一片霜花飛去,像一張網瞬速打開,凍住了所有人。
容音跟在身後一陣哆嗦。
山已如此厲害,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凍住幾十個人,那她逃跑的機會豈不是很渺茫?
琅星和茍費扶着渾身僵硬的容音,安慰她:“花下大人不要怕,山已大人很厲害的。”
她知道。
她沒瞎。
正因為山已太強,她才害怕啊!
四人若無其事地走在大街上,最後進了被樂國太子征用的客樓。
客樓大廳中間擺放着通體晶瑩的玉棺,三個天蝶宮的秘術師正在布施維持屍體不腐的秘術。
天蝶宮的秘術向來多姿多彩,結出的大陣也精美绮麗。
只見五顏六色的蝴蝶在棺椁上面飛繞,源源不斷的靈力注入棺材中。
常蘭站在樓上的過道中,盯着門外走進來的四人并不意外。
“山已大人,我們殿下只是暫借碧落天光盞一用,您又何必追得這麽緊?”常蘭扶着樓道上的扶手,微微俯身看着樓下的山已柔聲細語。
“天蝶宮的人,連借和搶都分不清?”山已繞過玉棺,從容不迫地走上二樓。
山已每走一步,地板就會發出滋滋的凝霜聲。
強大的靈力逼得持劍的侍衛連連後退,只有常蘭一動不動呆在原地,不懼這磅礴的氣勢。
茍費看破容音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小聲附在她耳邊說:“花下大人,您以前比這還厲害。”
“是嗎?”容音雙腿在發抖。
倒不是她沒見過世面,而是她在擔心自己怎麽才能逃出山已的魔掌。
他太強了!
“是呀,大人所到之處,大妖都落荒而逃,更別提凡人了!”茍費自豪地說道。
容音苦笑,跟她有什麽關系。
現在的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見到常蘭和山已這樣的人,跑都不跑不掉。
山已步步逼近,常蘭指尖纏繞,凝出一只蝴蝶,翅膀振動時幻化出無數血劍對着山已等人撲去。
容音吓得躲在了山已的身後,小手捏住了他的衣服。
山已不動聲色,面前自然形成一個霜花的圖案,血劍都凍成了冰,最後粉碎在地。
常蘭吐了口血,跌跌撞撞進了房中,擋在了屋內的樂國太子身前!
樂國太子雙手捧着碧落天光盞,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見到來人,也漫不經心地投來目光。
“既然到齊了,那就試試本殿剛剛參破的碧落天光盞。”鳳此辛單手遞出碧落天光盞,另一只手劃破指腹,以血為引……
這是要用皇族之血召喚碧落天光盞的邪力!
“花下!”山已喊道。
容音沒反應過來,山已只好反手将身後的容音提到前面。
容音吓得臉色慘白,不會吧,拿她當肉盾呀?
山已突然雙手環住她,捉住她顫抖的雙手。
容音怔住,山已這是把她包圍在懷裏啊。
她那麽小小一只,在他懷裏……這姿勢,好暧昧,好羞恥。
山已抵住她的頭,捉住她的手,溫熱的氣息散落在她耳廓,他命令道:“跟着我做。”
容音腦子一片空白,手不像自己的手。山已怎麽擺弄它,它就怎麽聽話。
指尖翻繞,對疊……這是一個繁複的上穹結印術,容音明顯感覺到有一道力量在丹田位置聚集。指間拉開的距離出現了一朵杏花,花片騰起縷縷血霧,血霧再生血花。
強行壓制了鳳此辛召喚的力量,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就結束了。
鳳此辛和常蘭俱是一愣。
容音看着掌心的那朵花,還有山已骨節分明的手指,每一根都靈動的讓人想緊緊握住。
容音忍不住,握住了山已的指尖。
山已萬萬沒想到,結印術破了。
但他證明了容音就是花下,也只有她的秘術才是杏花,可以控制碧落天光盞。
山已沒有多生氣,甚至有幾分喜悅,但是容音突然握住他的指尖,這讓他很厭惡!
“輕浮!”山已把容音從懷裏推開。
容音身子失了平衡往前撲去,一只手還緊緊地握住山已的指尖,以至于撲出去的她又被山已的手帶了回來,相當于送出去又轉了九十度彈回來。
最後停在了山已的面前,四目相對。
山已也被面對面彈回來的容音吓一跳。
連忙甩開了她的手。
常蘭和樂國太子不明所以。
整了半天,就想表演一個雙人舞?
茍費和琅星在後面一臉姨母笑,激動的握着拳頭,恨不得跺跺腳吶喊。
哇,磕到了,磕到了。
樓下忽然響起一陣騷動。
似有強大的妖氣逼近!
常蘭最先說道:“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