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是這個人?”
“是這個人?”
“什麽,查不到!”
江臨霧臉色極其難看,活像是生吞了蒼蠅:
“這麽大的醫院,竟然會沒監控!”
“不是沒有監控,是監控壞了。”被叫去調監控的助理盡職盡責地禀告道:
“說是剛好壞了,正在派人維修。”
“那療養院的監控呢”
“……。也壞了。”
江臨霧: “……。。”
“哈,”江臨霧已經三十多歲了,自認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難得會有這般無語的神色,最後竟然氣笑了:
“把我江家人當傻子是吧!”
一個壞了也就算了,還兩個同時壞,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有幫兇。”江若綏沉思片刻,對江臨霧道:
“不然不可能配合的這樣默契。”
江臨霧靠在沙發上,眉頭緊鎖,片刻後轉頭對助理道:
“這家醫院的院長和療養院的院長,高層,把他們的資料通通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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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臨霧話一出,江若綏立刻意識到江臨霧想幹什麽,不贊同地擰起眉: “二叔……”
“江若綏,既然你讓我幫你,我也答應幫你了,你就不要管我用什麽方式幫的。”
江臨霧眯眼道: “我知道你看不慣我的手段,可這個世界上,善良是沒有用的,別人都踩到你頭上來了,你還要一再忍讓嗎”
江若綏: “……。。”
他沉默半天,許久才道: “你自己小心點。”
他說: “別讓別人抓到把柄。”
“他的手最好能伸這麽長,”江臨霧不屑道: “許浮光臉上那道傷我不能怪雲月安,因為我知道他有精神病,是被媒體新聞刺激和利用的。但……這不代表我能忍下這口氣,許浮光臉上那道傷,這筆賬,我會記在那個人頭上,并且會記一輩子。”
江臨霧便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許浮光被江臨霧關在車裏,都快睡着了,聽見江臨霧開車門的聲音,才恍然睜開眼。
“人抓到嗎”許浮光揉了揉眼睛,卻不小心碰到傷口:
“嘶——”
“小心點啊。”江臨霧“啧”一聲,抓住他的手: “人沒抓到,先回家。”
“沒抓到怎麽會”許浮光一怔: “那人沒來嗎”
“來了,又給跑了。”江臨霧臭着臉: “來太晚了。”
“那監控呢”
“說是監控壞了。”
許浮光: “……。”
他沉默半晌,冷笑道: “把人當傻子耍呢。”
“可不是。”江臨霧道: “也就我那好侄子心軟,這樣了還不想耍手段,還不是得靠我。”
“那些人不肯把監控錄像交出來,無非是裏面有人呗。”許浮光哂道: “可走到那個位置,有幾個人手上是幹淨的。直接找幾個人挖他們的黑料,等到證據到手,他們自然急了,到時候不得拿着監控錄像,求着和你交換。”
“寶貝兒,怎麽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江臨霧轉過頭看許浮光,奇道:
“和我壞到一塊兒去了。”
許浮光伸手推了他一下: “怎麽比得上你這個老狐貍。”
“……老嗎也就比你大了三歲。”江臨霧摸了摸自己的臉。
許浮光冷笑地看着他,不說話。
也就是他年少無知,沒吃過好的,十六歲時就一頭栽在了這個華國留學生身上,要是再大幾歲,還指不定誰玩誰呢。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論心機,他玩不過江臨霧;論感情,他自己就是個千裏送草的那個舔狗,江臨霧能睡他一次都算是江臨霧今天心情好,而不是他魅力大爆發——
現在的他,就算肚子裏揣着貨,又哪有資格和江臨霧拿喬
該說不說,江臨霧确實還是有點黑心手段的,不到一個月,就一連搞出了幾個高層黑料,賣給媒體,當下落馬的落馬,整治的整治,登時一片兵荒馬亂,人仰馬翻,而江臨霧則穩坐釣魚臺,等着魚自己上鈎。
可外頭人心惶惶,江若綏這邊倒是歲月靜好。
他傷已經差不多快好了,雲月安一直在他身邊陪着他,照顧他。
經此一事,江父江母就算再無可奈何,也沒法子,同意了江若綏和雲月安複婚。
畢竟對二老來說,江若綏能平平安安就行了,他們也不想再因為這件事再和江若綏吵架鬧翻,以免江若綏又出意外。
“寶貝,你看,我找好了幾個旅游的打卡景點,你看怎麽樣”
江若綏一邊用着筆記本,一邊招手讓雲月安走過來:
“來看看。”
“噢。”雲月安洗了草莓,用銀叉插好,聽到聲音,乖乖地跑過來,鑽進江若綏的懷裏,盤起雙腿靠在江若綏的胸膛上:
“我看看。”
“就這幾個。”江若綏在家養傷,閑的長草,還有閑情逸致把旅游打卡攻略做成了ppt展示給雲月安看:
“你看這幾個怎麽樣”
“都行。”雲月安将洗幹洗的草莓喂進江若綏的口中,一臉期待:
“香緋草莓,婆婆上個月就預訂了,今早剛下飛機,管家一拿回來我就洗了,甜嗎”
“嗯。”江若綏笑着俯身親他:
“我老婆親手洗的,怎麽樣都甜。”
雲月安被親的有些害羞,盤子都快端不穩。
但江若綏顯然沒有打算放過他。
他是男人,而且還是禁欲了很久的男人,如今溫香軟玉在懷,他哪能忍得住,直接将雲月安按在沙發上,指尖不老實地朝雲月安的衣擺裏探進去。
雲月安喜歡他,自然不可能掙紮,兩個人從沙發上親了一會兒,片刻後江若綏将雲月安從沙發上撈起來,抱到床上。
等到了床上的時候,兩個人的衣服都亂了。
江若綏的呼吸更是粗重,指尖反複摩挲着雲月安柔滑細膩的側臉,片刻後啞聲問:
“行嗎”
雲月安躺在枕上,微長的青絲散落一片,仰頭看着江若綏,沒有回答,片刻後,卻微微傾身,伸出手,主動抱住了江若綏的脖頸。
這一個信號無異于是主動的示好,瞬間點燃了江若綏的欲\望,宛若星火燎原,将那僅剩的理智燒的渣都不剩。
江若綏俯身狠狠将那唇堵住了。
微微的嗚咽從鮮潤的唇中溢出來,卻被江若綏用力含吮,吞進腹中。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本該是溫涼的天氣,可屋內的人都大汗淋漓,雙眼迷蒙。
正當雲月安熱的有些神志不清時,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雲月安吓了一跳,令江若綏忍不住悶哼一聲,
“寶貝。”
江若綏攬住他,聲音啞的發沉:
“放松點。”
雲月安也想放松,可惜電話鈴聲一直在想,他渾身緊繃,連身體都僵硬了不少。
江若綏只好撈過電話,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提示,臉登時黑如鍋底:
“……。。”
他本想挂掉,又擔心有急事,只好臭着臉接起來:
“喂二叔”
“喲,辦好事呢吧。”江臨霧不愧是比江若綏先有夜生活的人,當年就把剛滿十八的許浮光連哄帶騙弄到手,一聽江若綏的聲音就知道江若綏不對勁,于是故意道:
“打擾你了”
江若綏就算是泥捏的菩薩也是有脾氣的,當下暴躁道:
“有事說事。”
“哈哈哈哈……。。”江臨霧笑夠了,片刻後才道:
“監控視頻發給你了,确實是有人在你的車上動了手腳,又來醫院看過你。”
“經過比對身形,是一個人。”
他說: “不過上面的人我不認識,你和雲月安看看,是不是熟人”
“知道了。”江若綏道: “沒事我挂了。”
“哎你這個人——”
江臨霧話完沒說還,電話就被江若綏挂斷了。
“繼續。”別說現在是找到線索,就算是天塌下來,江若綏也得把這件火燒眉毛的事情辦完。
等他辦完事,就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雲月安縮在他懷裏,玩着江若綏的手指,問:
“老公,看視頻嗎”
“看。”江若綏嗓子有些性感的啞,偏過頭親了親雲月安的臉蛋:
“乖寶貝,幫老公把筆記本拿過來。”
“好。”雲月安穿好衣服,乖乖地爬過去拿。
江臨霧果然把視頻發他郵箱了。
在等網頁打開的時候,雲月安忽然像是想到什麽,轉過頭,紅着臉道:
“你說為什麽二叔喜歡你,但是在聽到你和我……。那個的時候,卻一點也不生氣呢。”
“那個是哪個”江若綏裝傻: “我怎麽聽不懂。”
雲月安臉皮忽然薄了起來,用手肘使勁兒戳了一下雲月安,臉紅到脖子根:
“你再耍流氓我就不理你了。”
“哈哈哈……。”江若綏樂了,從後面抱着雲月安,使勁兒親了親雲月安柔軟的臉蛋:
“我家寶貝兒真可愛。”
雲月安由着他親,眼睛假裝在看屏幕,心思卻已經落在了江若綏留在他皮膚上的一個個吻上。
“其實我大概能猜到二叔之前為什麽會那樣。”江若綏親完之後,才耐心解釋道:
“我奶奶走的早,留下我爸和我大伯之後,就走了。”
“後來我爺爺又娶了一任,等到五十多歲的時候,他有了二叔——那時候,連我爸都結婚了。”
“其實我本來應該叫他三叔的,因為他是我爺爺的第三個孩子。但是我大伯在我爺爺娶第二任妻子的時候,和爺爺鬧翻了,說要和爺爺斷絕父子關系,甚至主動脫離江家,還把自己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了。我爺爺一怒之下也不認他這個孩子,所以我爸名義上就成了江家的老大,也正因為此,作為長房長孫,我才會成為江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我也一直習慣叫江臨霧叫二叔,一直沒有改回來。”
“後來,我爺爺重病,我大伯回來看他,父子倆關在房間裏不知聊了多久,也不知聊了什麽,彼此才和解——我大伯也終于接受了我二叔的存在,又回到了江家。”
“不過我二叔的年紀和我爸,和大伯差太多了,沒有什麽玩伴,直到我出生後才好一些。”
“我其實沒有把他當長輩,而是當做哥哥那樣看。二叔其實也并不喜歡我,只是在那段孤獨且受排擠時光裏,習慣了有我罷了。”
江若綏嘆氣,下巴抵在雲月安的頭頂: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許浮光不一般。”
“那是真的喜歡一個人的眼神。”
“對。”雲月安道: “你出車禍的時候,他雖然生氣,但還有心情開玩笑;但看見許浮光的臉被劃傷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當場吃了我。”
江若綏被雲月安緊張的臉色逗笑,掌心托起雲月安的下巴,輕輕松松就包住了那巴掌大的小臉:
“有我在,他不會吃你。”
“嘿嘿。”雲月安轉身包住江若綏的腰,輕輕蹭了蹭。
在兩人聊天的時候,視頻終于加載完畢了。
江若綏一手抱着雲月安,一手點開視頻。
雲月安也安靜下來,靠在江若綏的懷裏,目不轉睛地将視線落在筆記本電腦上。
畫面內先是一片漆黑,緊接着才亮起來。
是療養院的停車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快要十分鐘過去之後,畫面內才緩緩出現一個人。
他身形臃腫,穿着很厚的衣服,環顧四周,最後拿着工具,慢慢靠近江若綏的車邊。
“是這個人”雲月安暫停畫面,回身看江若綏:
“老公你認識他嗎”
江若綏凝眉,随即道: “眼熟。”
“看另一段吧。”
他說。
“好。”雲月安聽話地又切成醫院的監控視頻,發現出現在江若綏病房走廊內的人身形确實和停車場內很的像,可以判定是同一個人。
“停,這個角度。”江若綏讓雲月安暫停,随即放大畫面:
“你看這個人的手。”
“手怎麽了”雲月安将畫面一寸一寸地放大,最終定格在那人的手上:
“他的手……。。”
“他這個地方有一截……。。斷指。”江若綏道: “這個身形,又極大可能是我們都認識的人,再加上一截斷指,基本可以确定,是………”
“你的意思是……。吳叔!”
雲月安錯愕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可是他在你來看我之前,之前根本不認識你……。。又怎麽會害你!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就不清楚了,目前也只是懷疑。”江若綏說:
“再查一查他的背景吧,說不定其中有什麽被我們忽略的細節。”
言罷,他拿起電話,正想撥號,卻不慎錯拿了雲月安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又一個短信發了過來,上面飄着大大的六個字——
“想把你關起來。”
“……。”江若綏瞪大眼,在确認這手機是雲月安的手機後,立刻轉過頭看向雲月安:
“這是誰發給你的短信”
“不清楚。”雲月安解釋道: “你醒之後就老是收到差不多內容的短信,我拉黑了也沒用,索性就沒管。”
“有人騷擾你為什麽不和我說。”江若綏指尖往下劃着,看着那一長串的內容,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還發了這麽多條,你早該告訴我的。”
“……我怕你分心。”雲月安摳着手指尖,不安道: “我現在這個病情…。。已經夠麻煩你了,加上你又出了車禍,我就不想再讓你……。”
“寶貝,”江若綏深吸一口氣,攬着雲月安,和他平視:
“我前段時間出車禍,你擔心嗎”
“當然了!”雲月安立馬道: “我都快擔心死了!”
“所以你受到騷擾短信,我也會擔心。”江若綏正色道: “你我遲早要領結婚證,結婚以後,夫妻便榮辱一體,責任共擔,保護你,照顧你,疼愛你,是我作為丈夫的責任,明白了你不能什麽事都瞞着我。”
雲月安看着江若綏,垂下眼睛,眼睫顫動: “……。嗯。”
他可憐巴巴地道歉: “對不起老公,我知道我錯了。”
“傻瓜。”江若綏垂下頭,親了親雲月安的眉心:
“別沮喪了。等我讓二叔查清楚吳叔的事情,再把騷擾短信解決了,我們就出去旅游,再也不管這些破事。”
“好!”雲月安又被哄好了,開心地抱住江若綏的脖頸,片刻後,不知想到什麽,小聲道:
“不過……我還是想見見吳叔。”
他生氣地鼓起腮幫子,一想到江若綏那日出車禍的模樣,一股怒火就直沖腦袋,令他說話也帶上了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就想親口問一問,他分明和你未曾謀面,無冤無仇,究竟為什麽要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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