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二天,虞澤把demo發給鞏念瑜,專輯這件事在他們這裏就算告一段落了,接下來的宣發就要靠天音娛樂發力。
休息了幾天後,按照唐娜給虞澤安排的想行程表,他們先拍了兩個代言的廣告,華為和樂事當天就宣布了他們的新代言人。
在樂事發布的宣傳圖裏,穿着羊羔絨白色外套的唐娜正在喂虞澤吃薯片,虞澤垂眼望着她手上的薯片,睫毛黝黑纖長。
華為發布的則是視頻,視頻中,虞澤身穿黑西服白襯衫,臉上神情冷漠,最簡單的西服也被他穿出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禁欲感。
在樂事的宣傳圖下,網友們大多為唐娜尖叫,在華為的宣傳視頻下,占據熱評的卻是虞澤卷土重來的女友粉:
“愛你啊哥哥!!!”
“太蘇了,世上已經沒有我了,我正好要換手機,華為就你了。”
“華為給哥哥開見面會!我一定會打飛的去參加的!買十臺手機也去參加!”
“恭喜哥哥拿下華為,請繼續走花路!”
既兩個代言官宣之後,虞澤接着拍了《gq智族》和《elle》的一月和二月封面,前者單人,後人和唐娜一起,拍攝地點在滑雪場,讓唐娜在《我家的小祖宗》之後,第二次體驗滑雪的樂趣——并沒有。
她決心再也不要踩上那兩根板子了。
封面拍攝後,是兩個雜志的專訪,虞澤在接受專訪的當天,也發布了自己的微博,正式宣布新專輯《破繭》将在明年2月13日發售。
結束這些工作後,十二月過了大半,轉眼就到了《瘋狂星期六》的拍攝日期。
距離開拍還有一小時,拍攝場地前就已經聚集了大量工作人員。
宣樂是主持界的老大哥,出道已經快三十年,在之前的《指尖的記憶》裏就和虞澤唐娜兩人合作了一次,他沒有架子,又是來得最早的嘉賓,好幾個相熟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跑去和他聊八卦:
“宣老師,聽說虞澤愛在私底下耍大牌,是不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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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聽說過,說他老是冷着一張臉,誰都不給好臉色。”
“我以前幫品牌搞活動的時候在後臺見過他一次,他那張冷臉啊,可吓人啊,我都沒敢多看兩眼。”
工作人員們說個不停,宣樂忍俊不禁地打斷他們:“你們都是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虞澤根本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
“那他是什麽樣的人?宣老師和我們說說!”
“他人很好,你們要是有什麽事,放心大膽地和他說,他絕對不會發火,他就是看着兇,其實很和氣的……你們總看過《小祖宗》?私底下的他和綜藝裏的他一模一樣。”
工作人員們半信半疑,忽然有人看着宣樂身後喊道:“白老師來了!”
宣樂轉身,看見白亞霖朝他走了過來。
“早啊,亞霖。”
“宣老師,您來得真早。”
白亞霖在他身邊站定,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人到齊了嗎?”
“還早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陳的習慣,他今天肯定又會‘堵車’的。”宣樂笑道。
“白老師來得真早啊!太敬業了!”身旁的工作人員恭維道。
白亞霖笑了笑。
他又高又瘦,剪着一個當下最流行的狗啃劉海,留着寸頭,平時不怎麽笑,一笑起來,附近看見的女工作人都感到春心萌動。
又有才華又好看的人,誰不喜歡?
離得稍遠一些的工作人員,掩嘴小聲議論:
“你覺得白亞霖和虞澤誰好看?”
“白亞霖啊,當然是我們亞霖了,虞澤冷冰冰的,一看就是會讓人熱臉貼冷屁股的類型。”
“我看網上有些人是說,虞澤回來了,白亞霖的樂壇一哥就坐不穩了。”
“放屁,虞澤怎麽能和白亞霖比?白亞霖才是認真做歌的人!”
另一名工作人員剛要開口說話,一陣響亮的跑車轟鳴聲打斷了她的話。
純黑色的豪華超跑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風一般地開進了拍攝場地,穩穩地停在了節目組的大巴旁邊。
片刻後,兩邊的車門向上自動打開,一個高挑的男人從駕駛席走下,陽光落到他的黑發上,折射出幽幽光澤,他走到旁邊的副駕駛門前,抱下一個張開雙手的金發女童,轉身向節目組大步走來。
純黑色的跑車在他身後自動落下車門。
黑發的男人神情冷漠,身姿筆直,修長的雙腿走一步當別人兩步,轉眼間就走到了聚集着大批工作人員的場地。
“宣樂叔叔早上好!”他懷中的金發女童一臉笑容地向周圍的人打招呼:“大家早上好!”
幾乎所有人都對她的到來表示了歡迎。
“你們來得真早,吃飯了嗎?”宣樂親切地問道。
虞澤遲疑了。
節目組讓他們別吃早飯,但是他讓唐娜喝了盒牛奶……
“娜娜偷偷喝了一盒牛奶。”唐娜出聲,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宣樂叔叔不要告訴別人。”
明明大家都聽見了,她還這麽嚴肅地交代,宣樂不由笑了:“好,叔叔給你保密,讓這裏所有人都給娜娜保密。”
附近的人接二連三地說要為她保密。
剛剛那個問同伴虞澤和白亞霖誰好看的工作人員,她的眼睛已經快黏在虞澤身上了。
有同框在眼前,她哪裏還用得着問其他人?
虞澤是人群中身高最高的,五官最俊秀的,除了唐娜最白的,他站在宣樂面前,不僅襯得宣樂黑了幾個度,還讓他身旁的白亞霖看起來就像一個給漂亮哥哥提包的跟班。
人比人,吓死人。
白亞霖平常和其他男星同框的時候也從沒被襯托到跟班的地步,站在虞澤身旁,高下立現。
雖說娛樂圈紅不紅看運氣。
但能夠爆紅的,絕對有他自己的道理。
虞澤當年能成為流量神話,絕不是一時運氣。
“虞前輩。”白亞霖說。
虞澤對他冷淡地點了點頭。
不遠處馬上傳來不知是誰的一聲低語:“架子真大……”
唐娜揚起笑臉,大聲說:“啞鈴叔叔好!”
白亞霖營業性質的嘴角揚到一半垂了下去,他臉上的尴尬誰都能看出。
宣樂本想打個圓場,綜藝制作人已經開始叫人集合——其他兩個常駐嘉賓的車也來了,拍攝馬上開始。
幾人走到片場中央,制作人正在安排站位,他讓虞澤抱着唐娜站在鏡頭外,先集合了常駐嘉賓們拍了開場白,再由主持人宣樂帶出了今天有飛行嘉賓出場的消息。
“讓我們請出今天将和我們一起度過瘋狂星期六的嘉賓——虞澤、唐娜!”
四個常駐嘉賓一起熱情地鼓掌、吹口哨。
最後一個以“堵車了堵車了,不好意思,從天門安一直堵到花蓮”的陳榮侖是來自臺灣的綜藝新人,綜藝風格帶着臺灣式浮誇,戴上了麥克風的虞澤和唐娜剛一出場,他就用臺灣腔花式叫了十幾聲“娜娜”。
“娜娜,這位陳榮侖哥哥是你的忠實粉絲,他可喜歡你了!”宣樂笑道。
“是啊!是啊!我可喜歡娜娜了!”陳榮侖叫道。
另一名紮着清清爽爽一個長馬尾的運動型姑娘——她是上京電視臺的著名女主持人,時常出現在上京衛視的各種綜藝和晚會裏,她說:“我證明,小侖子每天吃飯都用我……呃,不能提隔壁綜藝的名字,咳咳,反正大家都知道的,那個綜藝!小侖子每天都用那個綜藝來下飯。”
“欸!意姐過分了,你是想我被戶海衛視開除,回去主持保健節目?”陳榮侖故作生氣地說。
石意忍俊不禁,連連搖頭。
“以前虞澤和亞霖還是一家經紀公司的,怎麽樣,亞霖,在節目上看見老熟人的感覺?”宣樂把話題抛給沉默不語的白亞霖。
這個問題也只有作為大前輩的宣樂才敢問。
白亞霖和虞澤之間那點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在白亞霖工作室內部聊天記錄洩密後成為人盡皆知的事實,雖說趙健出賣虞澤給白亞霖換取頭條,白亞霖對這事兒知不知情還有待考證,但這兩人關系尴尬卻是沒得跑的事實。
這段時間,虞澤的粉絲和白亞霖的粉絲為了誰才是流行樂壇目前和未來的一哥争得不可開交、水火不容,沒有實際利益相關的粉絲都能争來吵起來,兩個有着切身利益相關的人還能情投意合嗎?
能在後臺沒人的時候做到點頭之交就很不錯了。
問這種問題容易得罪人,宣樂也不想問。
但他能走到今天,靠得就是敬職敬業,節目組和觀衆都想要看到爆點,嘉賓的工作就是制造爆點,而身為節目主持人的他還多了一個工作,那就是引發爆點。
“我一直都在等這個和前輩同臺的機會,今天也算圓夢了。”白亞霖說。
高,唐娜在心裏說。
虞澤對這句話毫無反應,沒問題,他是一個鋼鐵直蟲,對此類富含潛臺詞的話一向接收力為0。
讓偉大的血腥魔女解析一下白亞霖的這23個字的含義。
含義一:我和虞澤不熟,在此之前連同臺都沒有過。
含義二:沒同臺是虞澤的原因,我一直都在期盼這個同臺的機會。
含義三:沒能同臺是虞澤的什麽原因呢?當然是虞澤看不上我這個小蝦米了。
含義四:雖然虞澤看不上我這個小蝦米,但我白亞霖正直善良,對此毫無芥蒂。
如果今年有白蓮花獎,唐娜一定為白亞霖投上一票。
唐娜不急着還擊,等到太陽下山才能知道誰能笑到最後。
開場白正式結束,所有人轉移到身後的中式早餐店繼續拍攝。
六個人,每兩個人坐在一桌上等待制作組發出接下來的指示。早餐店的老板拿了三張菜單過來,每桌放了一張。
“我們可以吃早餐嗎?”陳榮侖拿着菜單,狐疑地看着制作組。
“當然。”站在攝影機旁的制作人說:“節目組請客。”
“我不信。”宣樂露着苦笑:“你們會這麽好心?”
石意也說:“我來了快一年,就沒有一周不是‘瘋狂星期六’。”
“真的,早餐費用記在節目組制作費裏,你們随心點單。”制作人和旁邊的女作家交頭接耳了幾句,補充道:“給一個小提示,今天一天的行動量比較大,中午和晚上都有一半的人吃不上飯。所以,早餐怎麽點,你們自己想。”
另外兩桌已經開始了戰時會議,猜測節目組這次會怎麽搞人。
只有唐娜和虞澤這桌異常和諧,他們像是沒聽到隔壁兩桌的竊竊私語般,已經叫來了老板,唐娜拿着菜單,毫不猶豫地念着:
“娜娜要肉丸公仔面!白灼鳳爪!炸雲吞!牛腩炒面!扣肉炒粉還有排骨粥!”
她說的大聲,隔壁兩桌都不可思議地看了過來。
“你們不怕節目組使詐?”宣樂問。
陳榮侖幫腔道:“就是,娜娜你少點一點,節目組的大人很壞的,他們可能會讓點得最多的那一桌來付所有人的錢。”
唐娜滿不在意:“沒關系!娜娜有錢!”
白亞霖和石意坐在一桌,他開口道:“點多了浪費也不好。”
唐娜看向白亞霖,在心裏再給這只蛆蟲記上一筆。
“啞鈴叔叔,娜娜吃不完還有蛋蛋呢,你不用擔心。”
虞澤看着唐娜:“我吃不完。”
“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加油。”唐娜舉起握成拳頭的小手,對他鼓氣。
“……別點這麽多,吃不完。”虞澤擡頭對點單的老板說:“剛剛的不要……”
他話音未落,老板就一臉為難地對他指了指唐娜的方向。
虞澤轉頭看見,望見書精泫然欲泣的眼睛。
“……真的吃不完。”虞澤說。
“你吃的完,你要相信自己。”
“……我相信自己吃不完。”
“可是我想吃這些,這些——”她低頭看向菜單,又開始念她的皇帝早膳:“這些肉丸公仔面、白灼鳳爪……”
虞澤打斷她的話:“選一個最想吃的。”
她默默看着菜單,半晌都沒有拿定主意。
虞澤剛想催她,就見她一臉委屈巴巴的表情,眼睛看着菜單,像是自己和自己說話一般,小聲嘀咕道:“每天早上都讓娜娜吃麥片、麥片、麥片,娜娜就是由麥片組成的有機分子,好不容易有機會吃頓好的,大壞蛋也不許……”
她一臉幽怨地說:“娜娜,你好可憐……”
在血壓升高之前,虞澤轉頭,果斷對老板說:“照她說的來。”
老板拿着三桌的菜單走了,隔壁兩桌結束對點餐的讨論,宣樂向唐娜抛出話題:“娜娜,亞霖和虞澤差不多年紀呢,你為什麽叫他叔叔?”
“啞鈴叔叔多少歲了?”唐娜問。
“二十七——是二十七對?”宣樂轉頭向白亞霖确認,得到肯定的點頭後,他又看向唐娜,笑着說:“亞霖才二十七呢,你叫叔叔不合适。”
“的确不合适。”唐娜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天真地點了點頭:“娜娜才五歲呢,啞鈴是公公了。”
陳榮侖正在喝水,聞言撲哧一聲撲了出來,水還喝進了氣管裏,他站起來,拼命咳嗽。
白亞霖試圖露出微笑,笑不出來,臉色有些難看。
“為什麽虞澤是哥哥,啞鈴……亞霖就是公公呢?”宣樂問。
“因為虞澤和我姐姐……”
虞澤盯着她,在心裏猶豫要不要搶先捂住那張不知道會說出什麽的嘴。
“嘻嘻,我不能說。”唐娜掩嘴一笑。
虞澤:“……”
她忽然看向他:“怎麽了?”
虞澤愣住,他說話了嗎?
唐娜撐在桌上,朝他靠了過來,片刻後,大聲說:“我知道了啦!”
宣樂問:“虞澤說什麽了?”
唐娜大聲說:“蛋蛋說不能叫啞鈴公公,要叫啞鈴哥哥。”
虞澤:“……”他說了嗎?
在不知不覺中,金發影後的演技已經精湛到他連開口都不必了。
給她一個舞臺,她能演出一個世界。
“對呀,你應該叫啞鈴……不對,來跟着我念,亞霖——不是啞鈴——”宣樂說。
“嘻嘻。”唐娜歪頭靠向肩膀,笑得狡黠又靈動:“娜娜是外國人,中文好難哦。”
宣樂說:“亞霖——”
唐娜跟着念:“啞鈴——”
“不是,是亞霖,lin——”
“啞鈴,啞鈴,啞鈴——”
唐娜歡快地重複。
白亞霖的臉上大寫着“強顏歡笑”四個字。
一個外國人分不清亞霖和啞鈴的區別,多正常啊?
再哔哔,就是強人所難了。
宣樂教了幾次後,果斷放棄,正好這時老板和服務生也開始陸續上菜了。
其他兩桌點的菜很快就上完了,白亞霖和石意那桌,在白亞霖的提議下,他們只點了一個菜,宣樂和陳榮侖考慮到制作組的提示,點了兩個主食,一人一份。
輪到唐娜這一桌,老板來了三次也沒能把菜上完。
宣樂看得咋舌:“你們能吃完嗎?”
唐娜很篤定:“蛋蛋能吃完。”
虞澤:“……”他會努力的。
唐娜很少有機會外食,像這種路邊的早餐店更是沒有機會,菜端上來後,她興致勃勃地每種都吃了許多口,總的來說,她也吃了不少,但對減少桌上的份量來說,一個五歲身軀的努力無異于杯水車薪。
沒過多久,唐娜就放下筷子:“蛋蛋……”
虞澤無奈地端過她面前的牛腩面。
“加油!加油!”唐娜開始搖旗吶喊。
虞澤覺得自己不是來參加戶外真人秀的錄制,而是大胃王節目的錄制。
吃下最後一個炸馄饨後,虞澤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感覺一天都不用吃飯了”。
他撐得不想說話,用目光無聲地指責着唐娜。
惹麻煩的小人從椅子上跳下,走到他面前想摸他的肚子,虞澤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摸,她就噘着嘴在他面前撒嬌:“娜娜怕你中午吃不上飯嘛,你不要生氣。”
虞澤拿她沒辦法,板着臉說:“回去坐好。”
唐娜坐回原處後,隔壁兩桌也吃得差不多了,制作人開口說道:“大家都吃飽了,我要宣布今天的游戲規則了。”
“我有不好的預感欸。”陳榮侖對宣樂說:“我覺得我們就該和亞霖一樣,只點一個菜。”
其他人都專注地看着制作人。
制作人接着說:“今天的星期六主題是‘金錢的戰争’,六個人分為三隊,和你們同桌的就是今天的隊友。”
唐娜看了其他兩桌一眼,按照餐桌來分隊的話,她和虞澤是一隊,陳榮侖和宣樂是一隊,白亞霖和石意是一隊。
“游戲結束時,所持資金最多的隊獲得勝利,拍攝結束後,我們會以獲勝隊伍的名義向盲人學校捐出十五萬善款。”
“每個隊的起始資金……”制作人頓了頓,在衆目睽睽下說道:“就是你們早餐費的數額。”
制作人話音落下,三桌人一喜一悲,還有一個有着阿q精神,在慶幸自己沒有只點一個菜。
“娜娜真是福星!”宣樂羨慕地說。
“哈哈哈,隔壁的亞霖……”陳榮侖拍着大腿,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兩個大清早的沒吃早餐,可憐兮兮地分食了一碗海鮮粥的人坐在桌前,笑不出來。
石意搖了搖頭,一臉遺憾:“失策了。”
說點一碗粥是白亞霖的主意,他臉色不虞,低聲說:“意姐,對不起。”
“哎,這和你有什麽關系。”石意揮了揮手。
瞎貓碰上死耗子的那桌是過年的氣氛。
剛剛夾起尾巴的金毛小貓咪耀武揚威地豎起了尾巴。
她又跑到虞澤面前,得意洋洋地拉着他的袖子邀功:“看,聽我的沒錯!要不是我,壞蛋蛋你要就輸了!”
“……走開。”他推開她。
腹脹,心累。
她站在原地,睜大**的小狗眼看着他:“你居然推我,難道娜寶寶不是你的寶寶了?”
無數雙眼睛朝他看來,虞澤的血壓開始上升。
“……是。”
她一臉滿意地撲了過來,說:“你也是娜娜的好蛋蛋。”
“現在有三隊,你們各自想一個隊名。”制作人說。
三隊交頭接耳一會,石意說:“我們就叫白石。”
宣樂說:“那我們叫樂榮榮!”
唐娜大聲說:“我們叫糖醋魚!”
制作人開始叫各隊的名字,分發各自的起始資金,唐娜拿到的鵝黃色小挎包裏裝有102元,相較其他只有22元和10元的兩隊,唐娜一開場就取得了巨大優勢。
“走。”宣樂起身,招呼大家往外走。
六個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出了早餐店,一出門,唐娜就看見門口擺着三張桌子,桌子上分別有着一個蓋着藍色絨布的箱子。
“這是什麽?”石意看着門口的三個箱子,最先發問。
“每一隊選擇一個箱子。”制作人說。
三隊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率先邁出腳步。
唐娜豎着耳朵,已經聽見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她扭過頭,拉了拉虞澤。
虞澤伸手把她抱起,她在他耳邊說:“你的親戚來了。”
虞澤:什麽鬼?
唐娜已經舉起手來:“娜娜選中間的箱子!”
唐娜做出選擇後,另外兩隊也相繼選出自己中意的箱子。
虞澤抱着唐娜走到中間後,宣樂問:“娜娜,中間的箱子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有啊。”唐娜眨眨眼睛:“這是c位。”
旁邊的石意忍俊不禁,發出撲哧一聲,制作組的工作人員們也不由露出微笑。
宣樂笑着說:“那我們就先看c位的箱子裏有什麽。”
虞澤單手抓住箱子上的絨布,宣樂說:“開!”
絨布扯落,露出下面的玻璃箱,看起來大大咧咧的石意在看見箱中的東西後,發出驚恐的一聲尖叫,連蹦帶跳地逃開了。
唐娜挑中的箱子裏是幾乎半箱黑乎乎的甲殼類蟲子。
虞澤:“……”
這就是他的親戚嗎?
白亞霖的嘴角悄然無息地挑了起來,他剛剛暗自幸災樂禍沒兩秒,宣樂點到他的名字:“亞霖,你看看你的箱子是什麽。”
石意看到唐娜的箱子裏有什麽,說什麽也不願靠近自己的箱子,白亞霖只能一人掀開了玻璃箱上的絨布。
下面是半箱蠕動的青色小蛇。
白亞霖的笑意僵住了。
身旁傳來嘲諷的笑聲,白亞霖僵硬地轉頭看去,看見唐娜滿面笑容地對虞澤說:“娜娜好久沒見過這麽蠢的小蟲子了!”
雖然罵的是小蟲子,但白亞霖不知為何,有種被指着鼻子罵了的感覺。
剩下宣樂那一隊,宣樂和陳榮侖先雙手合十對上天祈求了半晌後,才戰戰兢兢地握住了藍色絨布。
“你拉啊!”陳榮侖喊。
“你怎麽不拉?!”宣樂氣笑了。
兩個膽小鬼你催我,我催你,過了好一會,終于一起拉開了絨布。
絨布下的玻璃箱裏裝了半箱毛茸茸的大蜘蛛。
相較而言,虞澤和唐娜箱子裏的蟲子居然是最好的箱子。
三個箱子都開啓了,制作人開口說道:“接下來的移動需要使用車輛,車鑰匙就在你們……”
“不會!”陳榮侖一馬當先的哀嚎起來。
制作人不為所動:“……各自的箱子裏。”
一個工作人員跑上來,給每一隊的桌子前都放了一只薄薄的乳膠手套。
“你們需要從自己的箱子裏找到車鑰匙,順利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制作人說:“抵達時間的快慢對你們下一場比賽的輸贏有很大影響。”
不等幾位嘉賓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按下了計時的秒表:“計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