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溫安寧的筷子撥着碗裏的米粒玩,眼神飄忽不定,說話時帶了幾分不确定。
“那在你看來,我和司寒有希望成為夫夫關系嗎?”他問道。
他問的很認真,眸子裏滿是求知欲。
小楊一臉的卧槽:“哥,你們倆看着像睡過的關系,難道你倆不是那種關系?”
“哦,我懂了,老板不想認賬?要是這樣的話,我幫你讨回公道!”
溫安寧一臉你怎麽知道的表情,但他還是有點小羞澀的,紅着耳垂:“我倆确實睡過了,我們是彼此關系最好的人。”
小楊攤開雙手:“這不就得了,司總的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你身上,你還說你倆不是那種關系。”
對方說的篤定,溫安寧邊往嘴裏塞飯,邊琢磨:所以在人類的世界,夫夫之間可以沒有秘密,而睡過就代表是夫夫關系了,那他和司寒豈不是也能發展出這種關系。
溫安寧并不清楚,他說的睡和小楊說的睡并不是一種,而且也有很多人睡了不結婚。
吃飽喝足,倆人沒急着回去,趁着中午陽光好,溫安寧去樓下遛彎了,吃飽飯後要遛彎夠百步,這是長壽的秘訣。
天冷花園的書葉子都落完了,只有幾棵松樹還綠着,這個點噴泉沒開,倒是有不少人坐在噴泉池邊曬太陽。
“哇,臘梅開了,走走走,哥,我們去看梅花,”小楊盯着手機突然發出一陣驚呼聲。
公司群裏有同事發了梅花圖,在一衆衰敗的枯樹中,那一棵梅樹格外漂亮。
溫安寧被對方拉着往那邊還跑,只是剛跑兩步,他就看到一個熟人。
倆人依舊是熟悉的模樣,天生笑臉,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雙手插在大衣的兜裏,站在樹下就這麽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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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溫安寧後,他擡手搖了搖。
“怎麽不走了啊,人越來越多了,感激過去啊,嘻嘻,摘一朵梅花,拿到辦公室送給……”小楊還在美滋滋的幻想呢,結果溫安寧停下不走了。
“你先去吧,我有點事,就不過去了,”溫安寧說道,他滿臉警惕的看着溫言青,卻沒過去。
小楊啊了一聲,随後看到前方的溫言青,這是一個哪怕站在落葉堆上,都能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男人。
“行吧,那哥你先聊,我自己過去。”
小楊擺擺手小跑着走了,留下溫安寧和溫言青繼續隔空對望。
可能是看溫安寧确實沒有過去的意思,那邊溫言青主動邁步往這邊走,邊走邊招手:“我只是想和你聊幾句,又沒有壞心思。”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笑的特別無奈。
換其他人可能就跟他聊天了,畢竟他的外表看起來太有欺騙性了,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覺得: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好人。
“你別過來,”溫安寧後退兩步,主動跟對方保持距離,“有話說可以,但是我們之間要保持三米,不,四米的距離。”
他的眼睛仿佛就是尺,自己後退到合适的距離站好,然後溫言青前進多少,他就後退多少。
溫言青:……
“行吧,你說了算。”
這裏是去花園的必經之路,越來越多的人跑過去看梅花,兩個人像傻子一樣站在這裏漢喊話不現實,溫言青指了指大廈後面。
“我們過去?”
溫安寧點了點頭,依舊是四米遠的距離,他在前溫言青在後,兩個人繞到了大廈的斜後面,這邊有條小路,可以避開人群。
“行了,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溫安寧挑了個靠樹的位置,身體斜斜的依靠在樹幹上,因為距離的原因他說話時聲音揚高了幾分。
溫言青不得不喊道:“我上次沒騙你,你真的是我同事,你不信的話,我這裏有照片。”
說着,他打開手機隔空給溫安寧看上面的照片,隔着四米的距離溫安寧之能模糊看到上面兩個人笑的挺開心,面容有一丢模糊。
像是知道他看不清一樣,溫言青試圖擡腳:“你可以拿過去看。”
“別動,後退,”溫安寧在他的腳落地之前先出聲:“四米,你後退一個腳。”
溫言青剛邁過來的腳又退了回去。
“所以呢?跟我有什麽關系,你也說了我失憶了,不管真假,既然不記得了,那就跟我沒有關系,”溫安寧一臉的無所謂,“我看你就是試圖碰瓷,雖然大家都是同姓,但我這個溫跟你不一樣。”
說完後,他在心裏給自己的聰明點了個贊。
早就聽說了,人類有一項PS技術特別高級,能換臉換身,還能合成照片。
“有關系的,以你的技術,你可以給國家做出更多的貢獻,不能這麽就此堕落,”說這句話時,溫言青的眼中難得沒了笑意。
他說:“溫安寧,你是屬于這個國家的,當年你做出來的那兩項系統,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你可以繼續回到部門工作。”
一陣冷風吹來,溫安寧打了個哆嗦,他裹緊羽絨服,把拉鏈拉到最高,一雙漂亮的眼眸像是看精神病一樣的看着溫言青。
這個社會壓力真大,人都出現幻覺了。
溫安寧摸出手機好心的說道:“您好,需要我幫您打120嗎?或者你去5樓的醫務室?我們集團有自己的心理醫生。”
“這是我的證件,你可以看看,”溫言青從內側兜裏掏出來證件,只是溫安寧對這玩意一點都不在乎。
見狀,溫言青只得使出殺手锏:“我是司寒的舅舅。”
“啊?”
溫言青:“所以,這下你能相信我說的話了嗎?我并不是壞人。”
這一次他沒猶豫趁着溫安寧發愣的功夫,一個大步沖了過來,試圖近距離和溫安寧聊。
“寧寧!”
“司寒,你回來了,”溫安寧聽到他的聲音,眼睛一亮,二話不說擡腳就往司寒那邊跑。
他跑到司寒旁邊,親呢的窩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你來了,我們倆一起去散步吧,然後回公司。
司寒面色微冷,眼中醞釀着可怖的風暴,他淩厲的視線落在溫言青身上,後者聳了聳肩,知道今天沒辦法好好聊了,索性走了。
等人走了後,司寒掐住溫安寧的脖頸,強迫溫安寧仰頭,“寧寧,我說的話,你怎麽一點都不聽呢。”
溫安寧一擡頭冷不丁對上這雙沒有溫度的眸子,整個人下意識的想要躲開,結果反被掐的更緊。
“咳咳,我沒不聽話,”
“……,司寒,你放開我,我……”
溫安寧費力的說話,但是司寒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這會兒的司寒周身散發着寒氣,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比溫安寧剛回來那天看到的他更加可怖。
溫安寧只知道他生氣了,但是為什麽生氣呢,就因為自己和溫言青說話了?可他都保持四米的距離了。
“放開?不,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說着,司寒歪頭在溫安寧的脆弱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溫安寧瞬間瞪大了眼睛:淦!
男人高大的身軀籠罩住懷裏的人,他低頭咬在對方的脖頸上,立體的光透過樹枝的縫隙投射在他孤寂的身影上,竟有幾分蕭條感。
“我帶你回家好不好,寧寧,”司寒溫柔的說道,可是溫安寧能感覺到對方這會兒并不溫柔。
“我,”溫安寧剛張嘴,唇上就多了一根手指。
司寒晃了晃手指,“噓,不要說,我不想聽。”
說完,他重新牽住溫安寧的手腕,拉着他一路往車庫走去。
工作日,老板和他的秘書堂而皇之的翹班了。
車子在路上飛速的行駛,最後停在莊園的主屋前,溫安寧被司寒抱下來,雙腳沒有接觸地面的機會。
莊園內的房間,他大部分都去過,可這次司寒卻沒帶他去之前那些房間,甚至兩個人都沒有回卧室。
他眼睜睜看着司寒打開了地下一層休息區旁的一間暗室,然後咔噠一聲鎖上了房間內的門。
室內開着燈,方便溫安寧看清周圍的環境,很簡單的一個房間,只有鐵架子床,房間內有一扇半開的門,應該是衛生間之類的。
溫安寧被扔到床上後,他迅速爬起來,跳遠了幾分:“司寒,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我沒有要見他,是他自己來見我,你為什麽要這麽生氣,我跟他距離那麽遠,”溫安寧σw.zλ.十分委屈,鼻子一抽一抽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幾分,眼珠子都氣圓了。
可這會兒司寒就像是被什麽控制住了一樣,他聽到溫安寧的話後沒有半分反應,薄唇微動:“安寧,你居然想走,你不乖。”
“不乖的人,是要受懲罰的,我說過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懲罰?溫安寧想到自己被打的那些日子,老臉一紅,身體再次往後退,一直退到牆角,這才停下。
“我沒有不乖,他說要帶我走,我沒有跟他走,他嘴裏說的那些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陪着你,司寒。”
溫安寧這次眼淚忍不住了,紅着眼眶越說越委屈,“我被人騷擾,我還沒生氣呢,你還掐我,你還朝我發火。”
他哭起來的時候,喉嚨裏發出小獸一樣嗚咽的聲音,肩膀一聳一聳的,卻不知道這副樣子讓人格外的想要欺負。
司寒的手指觸上他的臉頰,男人冰涼的指尖挑起他的淚珠,最後又把指尖放到唇角舔了舔,“鹹的,你哭了。”
司寒的意識有片刻的清醒,但很快消失:“哭起來,懲罰更爽不是嗎?”
說完,他一把拽下領帶,接着握住溫安寧的雙手,把領帶纏了上去。
溫安寧試圖反抗,奈何他的小身板根本不是司寒的對手,手腕再次被捆,人也被扔到床上,他又恢複了那個熟悉的姿勢:臉朝下,屁股朝上,只不過這次司寒手上沒有拿任何東西。
溫安寧把臉埋在被子裏,內心的委屈快要溢出來了,司寒怎麽能這樣呢,他都解釋了,司寒還說他不乖,嗚嗚嗚嗚嗚。
“寧寧,以後你就待在這裏好不好?這裏有吃有喝,你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誰也見不到你,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
“我絕對不會讓那些人第二次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司寒高大的身體壓了上來,他胳膊撐在溫安寧的頭兩側,嗓音沉沉帶着一絲偏執。
溫安寧只聽到了一句:“什麽帶走?”
“沒有人把我帶走啊。”
司寒并未再開口,他保持這個姿勢,閉眼靠在溫安寧的肩膀上,兩個人頭挨着頭,體溫交融。
溫安寧的內心突然升起一個想法:司寒今天之所以會反應這麽大,該不會是認為,十年前自己是被人帶走的吧!
而帶走他的人就是溫言青口中那個什麽部門!
好大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