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撒嬌
第50章 撒嬌
言羽又在顧淮琛家裏待了三四天,直到兩人都休養得差不多了,才回到學校繼續上課。
顧淮琛腳傷還有些沒好利索,當然也可能是故意裝的,靠在言羽身上一定要言羽扶着上樓梯才行。言羽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三樓去,又想到顧淮琛說到底也是為自己受的傷,只好認命閉嘴任勞任怨地當起保姆。
但當言羽扶着一瘸一拐的顧淮琛進班時,所有人的目光無就像舞臺上的聚光燈似的聚焦到兩人身上,教室靜得可怕,仿佛時間仿佛都停滞了一瞬。
顧淮琛心安理得地接受衆人的目光,還不以為意地繼續裝瘸,膩着聲音非要讓言羽扶到座位上才行。
言羽嘴角抽了抽,心想早知道剛剛就把他直接踹上來算了。
班裏一衆人等都是一副青天白日活見鬼了的表情。
言羽恨不得把顧淮琛那張嘴捂上讓他再也不能說話憋死算了。
但衆目睽睽之下,不好幹那種違法亂紀的勾當,況且還有法治校園處處都是監控,言羽只好認命地把人扶到座位上。
離開時,還被顧淮琛勾着衣擺,回了一聲撒嬌似的“謝謝言神”,言羽連忙捂上顧淮琛的嘴讓他別再為非作歹饒過他一顆弱小的心髒吧!
顧淮琛倚着課桌,滿意地看着言羽慌亂的模樣,笑得那叫一個鐵樹開花花枝亂顫。
言羽用眼神剜了顧淮琛一刀,在衆人的注目禮中同手同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剛回座位屁股還沒貼到板凳,楊浩宇就一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回旋轉了過來,表情震驚得活像剛生吃了三個禿頭教導主任,聲音顫抖得媽都不認識,只能說得出:“卧槽!卧槽!卧槽!”
言羽擡手按着臉把人又推回去,嫌棄道:“別操了,大庭廣衆的影響多不好啊。”
“不是、不是、不是?”
楊浩宇像個陀螺似的又反了個個轉回來,盯着言羽的臉懷疑他是不是被人奪舍了,“卧槽言哥,你們倆到底怎麽回事啊?你和他他他他他怎麽搞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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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顧淮琛”三個字硬是被楊浩宇沒骨氣地哆嗦成了“他他他他他他”。
言羽翻了個白眼,趴在課桌上撩着眼皮地看楊浩宇,問道:“你不是早就以為我們倆背着你搞到一起去了嗎?怎麽現在才想起來震驚,反射弧這麽長?”
“不是啊言哥!”
楊浩宇痛心疾首,仿佛出去打野一趟回來就發現被人偷了老家,連忙解釋道:“你倆不是十年的孽緣、八輩子的仇人嗎?我還以為你之前終于想通了,要用你的身體去色誘他然後抓到他的把柄再曝光他,最後讓他身敗名裂、沒臉做人、在你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來!”
言羽被楊浩宇的腦回路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只能喃喃回了一句:“《聊齋》不是你寫的我真的深表遺憾。”
“不是,”楊浩宇抹了一把臉,整個人都要擠到言羽課桌上了,和言羽大眼瞪小眼,一連說了好幾個不是,“不是你們倆現在到底是個怎麽情況啊,怎麽現在看起來像你反過來被他攻了一樣?”
言羽趴在課桌上無聊地用下巴蹭着手背。
現在到底算是個什麽情況?
其實言羽自己也說不太清。
好像兩人親也親過了,男朋友喊也喊過了,甚至住在一起四五天都算得上是同居過了。
但是,在一起好像又說不上,畢竟兩人也沒表白也沒公開,連男朋友的身份也都是刻意假扮的。
言羽心裏突然就有點空落落的,好像少了點什麽東西的樣子。
“啧,”言羽又把楊浩宇按着臉推回去,讓他別瞎操心,“沒在一起,就看他瘸了幫他一下,你別想太多了。”
看着言羽一臉愁苦悵然若失的表情,楊浩宇心中警鈴大作,仿佛發現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湊了上來,在言羽耳邊小聲問了一句:“不會是你反被他找到了把柄威脅了吧?還是說他給你下藥了,讓你一離開他就情難自已欲火焚身意亂情迷?!”
“快閉嘴吧你!”言羽連忙拿書本堵住楊浩宇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些什麽黃暴的話,“我和他真沒什麽!就是普通同學!別再瞎想了您嘞!”
楊浩宇幽怨地咬着嘴裏的課本,眼神委屈極了,哼哼唔唔地控訴道:“你最好別騙我,不然我就詛咒你只能做下面那個一輩子反攻不了。”
言羽被楊浩宇氣得都要笑了,朝他擺擺手,示意在他徹底生氣前快滾。
楊浩宇癟着嘴哭唧唧地轉了回去。
上課前又有其他幾個同學來關心言羽,詢問他怎麽突然又請了那麽長時間的假,言羽不太像暴露他和顧淮琛的事,雖然實際上也沒什麽事,扯了個謊敷衍了過去。
但他們的話題最後都會變成——“你和顧淮琛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要好了?”
畢竟他倆一言不合就開撕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剛開始言羽還會頗有耐心地解釋兩人沒什麽,就是見顧淮琛瘸了幫他上個樓,後來言羽被問得煩了,直接攤手擺爛回道:“不,我倆沒好,其實我是想用我的身體去色誘顧淮琛然後找到他的把柄曝光他,最後讓他身敗名裂沒臉做人再也擡不起頭來!”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十分令人信服。
這番話效果拔群,每個人聽到這番解釋後無一不露出震驚我媽三十年的表情,然後在大驚失色的內心世界中發現了其細品之下的合情合理,并深深為之折服最後遞給言羽一個“我理解你”的目光然後施施然離去。
然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問他和顧淮琛的事了,堪稱一勞永逸。
言羽在心中替楊浩宇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你,堪稱後現代主義抽象派寫實文學家!
鬧鬧穰穰地挨到了上午的最後一節課,言羽腦袋昏沉沉的,一聽到講課聲就開始犯困,就像巴普洛夫的狗一聽到鈴就開始流口水一樣。
在言羽心裏琢磨着待會兒午飯該吃點啥的時候,就看到教室後頭的門外面好像站了個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找什麽人,跟恐怖傳說裏的瘦長人影似的。
言羽定睛一瞧,嚯,這不是紀昊天嗎?
幾天不見,這麽拉了?
紀昊天正是來找言羽的,他眼神陰狠卻又帶着揮之不去的恐懼,仿佛在害怕什麽人,胳膊上不知怎麽搞的打了石膏挂在脖子上,走路時也一瘸一拐的,眼下帶着憔悴的青黑,像是也被誰打了一頓似的。
言羽心裏撲哧笑了一聲。
上次言羽放走那群混混時,低頭和那個花臂說了句讓他回去看着辦,沒想到效果斐然,花臂立刻倒戈,反把紀昊天綁進小巷子裏打了一頓。
紀昊天這種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哪會打架,不僅被打得滿地求饒,甚至還不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害怕被報複。
現在看來,紀昊天應該是忍辱負重來道歉的,求着言羽讓花臂那群人別再騷擾他和他的家人了。
言羽不願和紀昊天多糾纏,況且當初也只是想讓他吃點苦頭,并不想鬧得太難看。
于是言羽側過身子半靠着牆,對着門外面的紀昊天露出個冷笑,朝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原諒他了他可以走了。
紀昊天一口牙都要咬碎,滿臉怨恨地扶着牆離開了,背影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現在他應該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了吧。
言羽擡頭回神,望向教室牆上挂着的電子鐘,想知道距離下課還有多久,收回目光時,就看到顧淮琛支着下巴在看着他笑。
不知道顧淮琛看了多長時間。
言羽心裏仿佛被軟軟地擊了一下。
所以剛剛的事顧淮琛全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