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言羽被顧淮琛打橫抱在懷裏
第18章 言羽被顧淮琛打橫抱在懷裏
言羽這一覺直接從早操睡到了午休下課。
任課的老師早就習慣他這副秉性,知道言羽向來不學無術,只在課上睡覺沒有翹課網吧包宿就算表現良好了,也就由着言羽睡去了。
言羽最後是被楊浩宇吵醒的。
“你昨晚背着我偷銀行去了?怎麽這麽能睡?”楊浩宇把自己的校服從言羽身上薅下來,在言羽耳邊大聲叭叭:“我說我校服怎麽不見了,原來是跑你身上了,跑操時我沒校服穿還差點被扣分了。”
言羽淺淺哼了一聲,沒睜眼,任由楊浩宇把校服抽走,又沒骨頭似的趴回了桌子上。
“言哥?嘿!言少!放學了,起來吃午飯了!”見言羽沒什麽反應,楊浩宇試圖把言羽推醒,“你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言羽伸手把楊浩宇推走,讓他先去食堂吃飯。
自從覺醒了超能力後,言羽就沒怎麽去過食堂了,原因無他,太吵了。整棟食堂樓都是鬧攘攘的聲音,吵得言羽頭疼。
言羽歪着頭,費力地撬起眼皮,有氣無力地對楊浩宇說:“你先吃,幫我帶份飯回來,我再睡會兒。”
“行吧行吧,那你在這等我,我半小時就回來,”楊浩宇掏出校服口袋裏的飯卡,又把衣服丢回給了言羽,臨走前補充了一句,“我要是回來又看不見你人影,我直接原地報警。”
言羽埋在校服裏朝他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楊浩宇這才和同學一起離開。
班裏人也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兩三個還在收拾書包準備回家午休的,動靜細細碎碎的,聲音撓在腦袋裏,仿佛在催着言羽入眠。
言羽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打算再睡一會兒。
“你要睡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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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顧淮琛的聲音。
言羽擡眼,看到顧淮琛正向他走來。
“不去吃點東西?”沒得到回答,顧淮琛又問了一句。
“不餓,困。”言羽懶得擡頭,就那麽歪着腦袋看向顧淮琛,眼神有些渙散,臉側被壓出了幾道印子。
顧淮琛拉開楊浩宇的椅子反着坐下,胳膊抱臂搭在椅背上,出聲詢問道:“看你睡了一天了,怎麽回事?”
顧淮琛神态灑脫自如,仿佛兩人不是針鋒相對的死對頭,反而是親昵的多年好友。
沒辦法,言羽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太過柔弱無害。
言羽含糊其辭,聲音又輕又飄:“沒什麽,有些用腦過度。”
聽到這個答案,顧淮琛笑了一聲,像是不相信言羽還會有用腦子的一天。
見顧淮琛沒有要走的跡象,言羽又問道:“你不去吃飯?”
“這不是在等你起床嗎?”顧淮琛嗓音低沉舒緩,富有磁性,玩笑似的一句話,輕輕地飄到言羽耳朵裏,仿佛一根羽毛撓過心尖。
言羽撩起眼皮,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我勸你好好說話。”
“行吧,”顧淮琛無奈聳肩,換了種說法,“我怕你睡死在教室裏,到時候影響周邊樓盤價格,我家在附近投資了好幾塊地皮,要是因為你出現財政危機就不好了。”
音韻溫柔又陰陽怪氣,這才對勁,這才是熟悉的顧淮琛。
不對!
言羽腦袋一轉,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顧淮琛pua了。
壞了!
被逼成抖m了!
言羽擡眸,沒好氣地看向顧淮琛,卻對上一雙含着笑意的深邃雙眸。
啧,這個眼神。
帶着三分眷戀三分溫柔和四分至死方休,仿佛扇形統計圖般精準地展現在言羽面前,就連尼斯湖水怪來了都要哭喊着它又相信愛情了。
果然,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言羽眨了眨眼。
也是,喜歡兩個人才要藏。
言羽被自己內心的小劇場逗笑。
“傻樂什麽呢?”顧淮琛不知道言羽在笑什麽,撐着下巴看向他,一副頗有耐心的模樣。
“沒什麽,”言羽在層層疊疊的衣服間伸了個懶腰,揉揉眼。
和顧淮琛說了些話,困倦被漸漸掃光,只剩下些若有若無的乏力,只是聲音還有些低啞,“對了,你那天請我吃飯,到底是為了什麽?”
“沒什麽,我能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顧淮琛回道。
“裝謎語人是吧。”言羽站起身,睡了那麽久,骨頭縫裏都泛着酸水,早上吐過一回,現在又沒吃午飯,胃裏在隐隐泛痛,“我去買點東西吃,您也快午休去吧,放心,絕不會死半路上讓您家股票下跌的。”
言羽剛走兩步,頭重腳輕地就要往旁邊倒,還好被顧淮琛撐了一把,才勉強站穩。
“你這個樣子真的能走得動路?”顧淮琛向言羽投去疑惑的目光,這才發現,言羽臉色白得吓人。
他本就膚白,現在更是透明泛青,脆弱得仿佛一用力就碎了,就連眼尾的那顆紅痣都怏怏無光。
言羽雖然不習慣顧淮琛的接觸,但也沒有自作逞強地推開他,言羽搭着顧淮琛的手,揉了揉太陽穴,嗓音微啞:“可能是低血糖了,我緩一會兒就好。”
“低血糖?你早上沒吃飯?楊浩宇今天沒給你帶飯?”顧淮琛的聲音帶上了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
言羽太陽穴一突一突地疼:“吃了,吐了。”
顧淮琛掌心托着言羽的胳膊,觸感瘦削冰冷,帶着少年人特有的纖細,一只手便握得過。
“跟我去醫務室。”顧淮琛語氣不容置喙。
“用不着。”
言羽向來不喜歡醫院和醫務室,白大褂和消毒水味,總能讓他想起不好的回憶。
言羽強撐着要離開。
但此時教室外不知是誰路過,耳機裏放着音量炸裂的歌。
耳鳴音猛地在言羽耳邊炸開,言羽只覺得眼前一黑,鼻下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了下來,手腳一軟癱倒在顧淮琛身上。
“言羽,言羽!言羽你看着我!”顧淮琛不知想起了什麽,第一次緊張到失态,将言羽裹在校服下打橫抱起,直往醫務室去。
“你別吼那麽大聲,我沒死呢,就是頭有點暈……”言羽有氣無力的,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頂嘴。
“你現在這個嬌弱無力的樣子,叫做‘就是有點頭暈’?”顧淮琛氣急了,聲音冰冷淩厲。
言羽和顧淮琛吵過很多次架,每一次顧淮琛都是溫文爾雅地譏諷言羽,看着言羽氣急敗壞樣子然後嘴角上揚,還從沒有過這樣冷冽地生過氣。
這是言羽第一次見到顧淮琛真的動怒。
言羽被顧淮琛打橫抱在懷裏,覺得身子輕飄飄的,仿佛在雲端颠簸,意識逐漸消逝在天邊。
“言羽!言羽別睡!馬上就到了!”顧淮琛逼着言羽和自己說話,生怕言羽就這麽一覺睡過去了,“言羽,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言羽的意識被顧淮琛的聲音拉回來,腦袋有些空白,下意識地順着顧淮琛的話去思考:“像什麽?”
“侍兒扶起嬌無力,還記得是什麽意思嗎?”顧淮琛聲音帶着喘,額間浮了層薄汗,不知是急的還是累的,“活像你現在這樣。”
言羽知道顧淮琛在拿他打趣。
但他現在腦袋裏只剩下了長恨歌。
言羽雖然是學渣,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是他記得這首詩。
沒人會不知道這首詩。
言羽的腦袋抵在顧淮琛肩膀,混沌的腦海中,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下一句——
“始是新承恩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