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Chapte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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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管家為什麽會這麽做呢,為了松井諒真?
不,一點都不像,他對這人的命并不在意,而且松井諒真身份雖高,但對于組織來說也算不了什麽。
松井諒真消失,而且是消失在藤間宅,最後有麻煩的只有一個人,藤間熏。
藤間財團雖然影響力不小,但松井諒真這種公衆人物要是死了,一個財團也撐不下去。
單單只是一個人還好,但松井諒真背後也有龐然大物的支持,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藤間熏太過年輕,這種風暴他撐不過。
推理到這裏,津月凜笑起來,他也想起這管家是誰了,能直接聯系到那位先生,再加上他之前聽那位先生說,有一位心腹被他派出去做事,津月凜無聲的吐出他的代號。
一位同樣是瘋子的人物,只不過不同于津月凜,這名瘋子他是清醒的瘋,在組織中有暴君的另稱。
他的手段殘忍度可和津月凜的不相上下。
就是這樣的暴君竟然會為藤間熏考慮,這難道不是最有意思的事嗎。
藤間熏眼睛裏的情緒變得晦暗不明,他再傻,也看得出眼前這幅情景隐隐蘊含的信息。
那位先生是誰?
他為什麽會說是命令?
自家弟弟又跟那個所謂的那位先生有什麽關系?
津月凜身上出現的那一身黑暗氣息,讓藤間熏如同被潑了一桶冷水一樣冷。
這件事有意思是有意思,可惜…
津月凜不想跟血腥凱撒結仇,既然對方想保護藤間熏,他也就随着他的意,只是以現在的情形來看,等他走了,血腥凱撒恐怕就不好解釋了。
他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但最後津月凜還是皺起了眉,沒再多說什麽,随後轉身離開了。
夜晚的風很涼,這讓津月凜清醒了許多。
津月凜一拳狠狠地打在牆上,這個啞巴虧,他偏偏只能自己吃下。
“他是故意暴露的。”
“他知道自己隐藏不了不久,與其到時候弄得無可挽回,倒不如現在暴露還有一絲生機。”
藤間熏從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血腥凱撒身上的黑暗血氣隐藏不了多久,恐怕就會被藤間熏發現。
“該死!他從我進藤間宅的時候就開始算計我。”
“那個醫生是他故意請來的。”
津月凜咬牙,要不然随便弄一個普通醫生,怎麽可能識破他的僞裝,血腥凱撒的目的就是讓他自爆!
瘋子最了解不過瘋子,雖然不是一個品種,但他們隐隐了解對方的底線在哪。
“利用我來達到你的目的,血腥凱撒,準備好還這個人情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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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間熏陰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他手裏拿着從男人身上搜出來的手槍。
“你背叛了我嗎?還是根本就沒有效忠過。”
血腥凱撒低下頭,他的嘴角彎起來,他賭對了,這個人還給他了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您,一直,更沒有做過對您不利的事。”
藤間熏冷笑一聲,他對這個男人的德性早已經在了解不過了,“是沒有對我做不利的事,但你一直在欺騙我。”
血腥凱撒沉默,明明這個時候避重就輕,才是最好的選擇,但他遲遲做不出來。
“怎麽?不解釋一下嗎?”
藤間熏用槍指住他的頭:“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我最讨厭其他的人欺騙我,尤其是已經成功進入我心裏的人。”
“抱歉,”男人對于頭上的槍無動于衷:“您可以随意懲罰我,但請不要抛棄我。”
男人的聲音中滿是請求和卑微。
藤間熏冷漠的将男人一腳踹開:“抛棄,那是你真正效忠之後才能用的詞。”
“我這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藤間熏站起身:“我也懶得問你口中說出的那些事,滾出去!”
血腥凱撒默默爬起來跪好,他的眼中滿是瘋狂和炎熱:“我不會離開的,除非您殺了我。”
“你在威脅我。”
藤間熏聲音冰冷,他滿臉不屑。
“不。”
血腥凱撒望着藤間熏癡癡的笑着:“是請求。”
“我在請求您殺了我。”
“沒有了您我活不下去。”
藤間熏眼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他舉起手中的槍。
血腥凱撒笑着,眼中的感情燙傷了藤間熏,也燙傷了他自己。
槍聲響起,一切結束。
藤間熏憤怒的将手中的槍扔在地下,他狠狠的踩了兩腳。
“混蛋,你這個混蛋!”
“你這個欺騙老子感情的混蛋。”
“給我好好解釋啊!”
“就這麽死了,太便宜你了。”
血腥凱撒掃了一眼沙發,這張無辜的沙發替他承受了這一切。
“我會為您解釋能解釋的一切。”
藤間熏見好就收,那些不能解釋的,他遲早會知道,這人還能瞞他一輩子不成。
藤間熏坐在沙發上,翹起腿:“先跟我解釋解釋你跟阿凜的關系。”
“同事。”
血腥凱撒回答的簡潔明了:“不過現在我欠了他一個人情。”
至于人情是怎麽欠下的,血腥凱撒閉口不言。
藤間熏輕啧一聲:“那位先生是誰?”
“我們的BOSS。”
藤間熏冷笑,“不是什麽正規組織吧?”
津月凜身上那一身的黑暗氣息又怎麽會是一朝一夕養成的。
這個真沒辦法反駁,組織确實不是什麽正規的。
藤間熏皮笑肉不笑道,“你們什麽時候把阿凜帶進去的?”
“大概是六七年前吧,”血腥凱撒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具體時間我記不太清了。”
“六七年前…”藤間熏磨牙:“我以為我把他送到國外去了,沒想到送到你們手裏了。”
血腥凱撒低頭,這跟他沒什麽關系,他和薩澤拉克的見面還都是第一次。
“談談你這個不正規的組織吧。”
藤間熏将男人拉過來,他們靠得極近。
“組織以酒名為代號,烏鴉為标志,跨國集團。”
血腥凱撒說出的情報簡潔到不能再簡潔。
藤間熏冷哼兩聲,這個家夥口是真的嚴。
“我很好奇,你和阿凜的代號是什麽,”藤間熏涼涼的掃了他一眼:“總不會這個都要保密吧。”
男人閉眼:“我的代號,血腥凱撒…”
藤間熏摸着下巴,打量着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嗤,隐藏的不錯,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哪點和它相像來,阿凜呢?”
“薩澤拉克。”
血腥凱撒絲毫沒有猶豫的将人賣了:“他在組織裏很有名。”
雖然那些名聲,藤間熏聽了一定會得高血壓。
自己捧在手心裏寵都來不及的弟弟,成了別人口中的瘋犬,藤間熏絕對接受不了,估計是得進一趟醫院。
血腥凱撒決定死守着那些消息,如果連這個都透露出去,薩澤拉克一定會跟他不死不休的。
而薩澤拉克又是藤間熏的弟弟,藤間熏會站在哪邊已經一目了然,到時候瘋的就是他了。
“在你們那種地方裏很有名,”藤間熏頭上青筋暴起:“不省心的小崽子。”
藤間熏無可奈何,他又能怎麽辦呢?
津月凜不想讓他多管閑事,但弟弟的事怎麽叫閑事呢。
“他很安全,您不用擔心,”血腥凱撒得寸進尺的抱住藤間熏:“沒人敢動他。”
“我只是在心疼阿凜,”藤間熏陷入回憶之中:“我記得他小時候很可愛,很愛笑,但也很怕疼。”
“但自從阿凜的母親死後,我很少見他笑了。”
“我當時覺得格外無力,他在藤間宅受到傷害的時候,我根本就無能為力。”
“後來有了能力,我為了不讓他再想那些傷心的事,決定送他出國。”
“但沒想到這一送,送到了我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知道他不怎麽喜歡我,”藤間熏苦笑:“他還是怨恨我的,怨恨藤間宅裏的每一個人。”
“島臻,阿凜母親的死确實另有隐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我一直很愧疚。”
血腥凱撒沉默,津月凜的事,他隐隐知道一些,也知道薩澤拉克的母親,也是組織的代號成員,想起來,這事還真有那麽幾分戲劇性。
對于薩澤拉克的母親死亡的原因組織也查過,最後得到的結果讓每個人都只能嘆一聲可惜。
那位先生也沒有将結果告知薩澤拉克,對于這件事有放任自流的态度。
“可是阿凜從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他巴不得跟藤間一家立刻分清界線。”
“按小少爺的話來說,他已經長大了。”
血腥凱撒在他耳邊低語着:“更何況他的身份敏感,您做的這些事,只會觸碰到他的神經,引得反抗。”
“我知道,可我還是忍不住,”藤間熏仰天長嘆:“一想到,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了那麽多痛苦,我心裏就痛。”
“想在你們那種地方中闖出名頭來,有多麽不容易,我大概有些了解。”
“我害怕有一天會聽到他的死訊。”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少爺,”血腥凱撒眼睛危險的眯起來:“您對小少爺的感情讓我心裏有點不安。”
他低頭在男人耳邊含糊不清道:“所以,我是不是該把令我不安的東西處理掉?”
藤間熏打了一個激靈:“島臻,這種玩笑開不得。”
對于男人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藤間熏點頭,他确實成功了,至少那點傷春悲秋的心思被丢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