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張彥銘這開場白的意思, 唐月舒不動腦子也能知道。
但是她也明白,這位男士針對的對象應該不是她,而是林川。
他們兩個人看起來不太對付。
思及此處, 唐月舒沖着對方露出了一個笑:“張先生, 你好。”
張彥銘盯着眼前的姑娘看了會兒,顯然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說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他也願意相信。
只是想必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們應該不會來當什麽翻譯。
他下意識覺得這兩人的關系不算太清白。
說是刻板印象也對,張彥銘總覺得能讓林川心裏不太痛快也行。
“唐小姐和阿川是怎麽認識的?”唐月舒聽到了這樣的問話。
這樣套話的方式可以讓兩個人快速熟悉起來,起碼算是個話題的切入點。
唐月舒眨了一下眼睛, 對口回了一句:“當然是通過招聘認識的,我是林先生雇的翻譯啊。”
張彥銘不知道信了沒有, 他接着看唐月舒的臉道:“唐小姐有意向進娛樂圈嗎?我覺得以你的相貌,大火不是問題。”
倒不是一個新鮮的問題。
唐月舒以前也聽過些類似的話術, 她掀起眼皮重新打量這位姓張的先生,說實話他長得也還行,屬于有幾分長相但是很會穿搭的人。
他是那種只要花點心思,就沒有追不到手的女人的那種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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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概括為說話好聽, 舍得花錢。
唐月舒曾經一度覺得自己要是玩起酒色,應該也是這樣的貨色。
大概是唐月舒沒說話,張彥銘覺得她應該是有點心動, 他接着說:“我家裏開了個娛樂公司,我覺得唐小姐的個人形象和氣質都很适合,如果你也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為你引薦一下。”
一句話透露的信息挺多的,唐月舒覺得自己不接茬可能都顯得有點給臉不要臉了。
但這樣的話術越聽越覺得像是星探。
唐月舒回道:“不好意思張先生, 我個人對娛樂圈不是很感興趣。”
她要真有這個意思,現在該出道了。
“不用現在就回複我。”張彥銘像是想到這種情況一樣,他很貼心道,“你先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有興趣的話随時撥打名片上的聯系方式。”
那張名片上有姓名、聯系方式以及一個地址。
地址對應的那個公司就叫做什麽娛樂影視公司。
唐月舒還是注意點人際社交禮儀的,她嘴上說着好好考慮,其實這件事在她這裏已經算得上左耳進右耳出。
張彥銘大概真的很好奇唐x月舒和林川是不是真有其他關系,或者說他在心底認定了她們之間還存在着除雇傭關系以外的其他關系。
“唐小姐是在巴黎定居嗎?”張彥銘問。
唐月舒不喜歡這種問話,或者說在這個時間節點下,她不太喜歡被陌生人問這種有點隐私的內容。
但是那邊老板還在和紅裙美女聊着天。
剛剛被人打斷,唐月舒都不知道林川到底有沒有接那張房卡。
這事兒直接關系到她等下能不能蹭老板的車回去,還是挺重要的。
“抱歉,”唐月舒直接道,“我失陪一下。”
說着,她起身往別的方向走去。
直覺告訴她,這人還是少接觸的好。
她去了一趟洗手間,順便補了一下妝。
只能說人生處處是奇遇。
唐月舒低頭洗手的工夫,餘光瞥見了一抹紅豔,鏡子裏看見了剛剛還在和她老板眉目傳情的美女走了進來。
歐洲這邊的人普遍高挑,五官深邃。
唐月舒目光落在對方臉上,在她看來很偉大的一張臉。
歐洲人對亞洲面孔臉盲以及亞洲人對歐洲面孔臉盲這一點基本上是常識,唐月舒來這裏生活幾個月也偶爾會有點類似的困擾,但是鏡子裏看到的那張臉在她看來完全足以出現在鏡頭前,很漂亮很有美感攻擊的一張臉。
剛剛離着遠沒看清,只是大概知道是個美女,現在這麽近才覺得老板這豔遇是真好。
對方看見洗手間裏有人也沒在意,她應該在和朋友打電話。
說的話也是法語。
唐月舒聽見她好像在和朋友取經問怎麽拿下中國男人,說得很直白,意思是只想睡。
“……”
手機那頭的聲音唐月舒也能隐約聽到些,大概意思是很簡單,只要去撩他們就行了。
唐月舒又通過鏡子看了眼美女的臉,深以為然。
但是聽起來林川好像沒有收下那張房卡。
這意味着她應該還是可以坐上老板的車。
如果是別的男人,唐月舒可能覺得他有點不識好歹了,這樣漂亮的女孩,最起碼應該争取一個當朋友的機會,而不是一張名片都不願意給她留下。
唐月準備出去的時候,手機響了,看到來電備注,她總有一種“說曹操曹操到”的感覺。
她點了接聽,手機那頭傳來老板的聲音:“你在哪?”
唐月舒回了幾句話,一邊回複一邊往外走,等走出去沒多久,就看見林川一個人待在走廊的位置。
身邊沒其他人跟着。
說實話,唐月舒一晚上下來,覺得他身邊基本就沒空下來過,總有人會拉着他聊生意上的事,林川在這個宴會上很受歡迎,某種程度上很符合他在唐月舒這裏的人設
他好像是很多人心中的財神爺。
“林先生。”唐月舒在他身邊站定。
林川轉頭看她,目光微頓,随後道:“走吧,今晚到這裏結束了。”
結束了?
唐月舒明顯還能聽見外面的熱鬧,晚宴大概率還沒結束,現在提前離場會不會不太好。
只不過她沒問出來,她就是一塊打工的磚,哪裏需要往哪兒搬。
林川的身份擺在這裏,大概率沒誰會對他提前離場的舉止有什麽異議。
“好的。”
林川自然不知道唐月舒在想什麽,他今晚說了不少話,現在有點沉默,唐月舒就跟在他身旁落後半步的位置。
“林先生,您今晚還有別的安排嗎?”唐月舒問了一句。
她得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打工之旅有沒有結束。
林川聞言輕聲道:“沒了。”
他看起來有點疲憊,不過身上依舊帶着那種半頹的帥氣,這讓唐月舒見識到,有的人光在氣質上就贏了。
不過她的目光依舊偶爾在林川身上,反正已經沒什麽事,她腦子自然是根據自己的思維發散。
她還想着剛剛在洗手間裏的那位紅裙美人,哪怕唐月舒承認她的老板多少有點姿色,這時候也未免覺得他有點不識好歹。
那位紅裙美女絕對不是今天晚上第一個勾搭林川的,只是她是唐月舒看來最讓人心動的。
可就是這樣的美女,林川竟然也真能拒絕了她的示好。
唐月舒以前在會所碰見好看的男人也會聊兩句,雖然有些時候他們的人設裏逃不開“好賭的爹,卧病在床的媽以及還在上學的弟弟妹妹”,但人家長得好看,就會有人願意去相信。
這個宴會的內部很寬敞,光是走路都要走上好一會兒,更別提唐月舒穿着高跟鞋,她走不快,林川也配合着她的速度。
只是小唐的思維正在發散,她走着走着注意力就全在回憶裏面,她想起某個陪自己喝過幾杯的男孩,人家在她面前走着悲情路線,故事凄慘到當時唐月舒身邊的朋友都跟着抹淚,心疼地想要給一個無依無靠又渴望真情的小男孩一個家。
結果沒幾天,唐月舒白天偶遇那小男孩開着庫裏南帶妹shopping。
“……”
不堪回首。
太沉浸在回憶裏,唐月舒沒有注意到老板的步伐已經停下,她依舊往前走着,一個不留神撞上了。
林川的反應比她要快,伸手撈了一下她,抓了她的手腕。
掌心溫度觸碰到唐月舒皮膚時,溫度明顯高于她。
但很快确認唐月舒已經站穩之後,林川的手便松開了。
“走路要小心點。”老板的語氣裏沒有責怪的意思,但是唐月舒也聽不出其他語氣來,林川對待別人其實并不熱情,這一點唐月舒在見他第二面時就隐約察覺出來。
這是一個很有分寸感的人。
他不會多餘管別人什麽,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目光觸及唐月舒臉上時,又問了句:“在想什麽?”
他這個問題的本意,大概是在問唐月舒對于今晚的晚宴還有什麽顧慮或者疑問。
這種問話其實就很像領導帶着剛入職不久的實習生出去見世面順便給他們傳授一下一些過來人的經驗和解答下屬的疑問。
林川沒忘記他臨時雇傭的翻譯本質上只是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作為企業家,對待新人的态度,向來也是采取溫和模式的。
盡管正常來說,林川身邊不會被安排到沒什麽工作經驗或者工作能力不過關的人。
唐月舒被林川問得一懵,她只是人有點八卦,但大小王還是分得清楚的,她總不可能直白地告訴老板,她剛剛在心裏嘀咕他。
“沒什麽,我走神了而已。”
林川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他轉身繼續走。
唐月舒也跟着上去。
林川和晚宴的主辦方打了招呼之後再離場的。
上車的時候唐月舒手機還來了電話,她看了眼備注,沒接。
之後手機被她非常有先見之明地調成了靜音,在靜音的情況下,很多條消息湧了進來。
現在國內的時間應該在淩晨,能在淩晨還這麽有精力不睡覺的人不多。
唐月舒瞥了眼消息的大概內容,又将心放回去了。
唐爍衍來給她整了點小道消息。
國內時間,今天已經是1月2號淩晨了,元旦過去了。
按照往年的慣例,元旦唐家人會歡聚一堂,她親爹的各種兄弟姐妹,親的堂的表的都有,以前攀比孩子的環節還有個就讀于國內頂尖學府的女兒,現在只剩下一個才8歲被家裏寵得無法無天的熊孩子。
聽說唐允祥将他們親姑姑的孫子給揍了。
唐月舒她這位姑姑啊,平時仗着歲數大輩分高,沒少倚老賣老,唐允祥這一出,算是給他親爹整了個麻煩事。
以前唐允祥老實,那是因為唐月舒在場。
唐月舒是唐家所有人裏面,最不慣着她這個同父異母弟弟的人,她說上手揍就上手揍。
小孩哪裏不會看人臉色呢,估計唐月舒離家,這小孩兒得樂瘋了,使勁兒給他爹闖禍呢。
唐月舒那個後媽,怎麽說呢,是個會使溫柔刀的角色,但一個家庭背景遠比不上唐家的女人,能在那麽多女人裏成功嫁給一個比自己大這麽多的男人的能是什麽小角色。
她比唐月舒沒大多少,自然不敢拿長輩的姿态來對唐月舒這個繼女,但是她會吹點枕邊風。
兒子闖了這點禍,她自然是替兒子說話的。
老唐這幾天估計很熱鬧。
而唐月舒這個不孝女,在昨天過了零點後給親爹從黑名單裏拉出來發了幾句吉祥話過去,然後接着又将人拉進黑名單裏了。
主打一個有點心意,但是不多。
可以想象一下,她親爹一覺睡醒看x見不孝女的消息時,還以為她在外面吃了幾個月的苦終于學會低頭了,結果醞釀了一條語音發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黑名單裏。
這個畫面想想就好笑。
唐爍衍現在給唐月舒發消息,一來确實是和她說八卦來的,他也不喜歡唐允祥,這小子上次在他新提的車上亂刮了一通,但他二十幾歲人跟幾歲的孩子計較,到最後被罵的還是他。
二來,唐爍衍現在估計當着雙面間諜呢,給他大伯套唐月舒的話呢。
唐月舒在車上的時候看消息看得有點頭暈,但想着還是回了唐爍衍。
關于她為什麽将她爹從黑名單裏拉出來又将他拉進去,很簡單,留學期間他們沒必要聯系,但一些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例如逢年過節發兩句吉祥話,提醒一下他有個女兒還活着。
就這樣。
唐爍衍沒再打電話來,他發的語音,唐月舒點轉文字。
她這個堂哥說看她親爹有松口的意思,只要唐月舒這會兒好好低個頭,甚至都不用道歉什麽的,她那些卡什麽的在巴黎這邊應該能用,老唐那邊都不要求唐月舒立刻回國了。
她可以讀完這個研究生。
唐月舒只能說她真是個犟種,這言外之意她又不是看不懂,聯姻,畢業之後再聯呗。
說實話,唐月舒也是個務實的人,盡管她清楚自己父母這一場聯姻就是一樁生意,她是産物,但她個人在這樣的階層長大,其實并不排斥聯姻。
她排斥的是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上的命運。
唐月舒要自己擁有實權,就算是聯姻,也應該是她自己深思熟慮之後覺得合作對象足夠靠譜才行。
老唐的眼光和她差得太多。
唐月舒的強硬大概是唐家人不理解的,唐爍衍作為和唐月舒一起長大的堂兄,他們關系比其他的兄弟姐妹要好一點,唐爍衍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在唐月舒家住,當時他們還很小,有時候玩累了都是睡在一張床上。
上學之後唐爍衍也沒忘記自己是當哥哥的,他當然是為唐月舒着想的,只是在他年長兩三歲的心态看來,唐月舒的舉措很有可能到頭來沒能為自己争取來多少好處。
他們這些富家子弟能真正擺脫家族勢力的能有多少?
再過點時間唐月舒就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上沒了錢是如何的寸步難行,她享受過各種奢侈品牌的頂級vip待遇,過這個世界有錢人的生活,從小就在攀比的環境中成長,她過不了多久普通人的生活的。
唐月舒回複消息回到一半,眼睛實在幹澀,幹脆就将手機滅屏,沒有再看。
她困了。
每每到了冬天,她這精神狀态就有點萎靡不振。
今年才剛開始,她覺得自己還是得掙紮一下。
不過在這車上,唐月舒還是有點掙紮失敗了,她閉着眼睛,偶爾還感受着車子行駛過程中的颠簸。
按道理來說,唐月舒應該問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但是她的老板好像也在今晚的應酬中被耗盡了精力,他很安靜。
老板不想說話的情況下,唐月舒當然不會沒話找話。
車子緩緩停在唐月舒住處樓下,林川睜開了眼睛,側頭目送唐月舒下車,就在他以為小姑娘要關上車門時,她保持着車門打開的動作轉身彎腰,對車裏的林川露出了一個笑。
唐月舒身上還穿着那件寶石藍的晚禮服,雖然披着外套,但是依舊可以看見她敞露在空氣中的白皙皮膚,這件晚禮服襯得她愈發明豔動人,發絲垂下落在胸前位置,夜風拂動她的發和衣擺。
人的眼睛總是能分出美醜的。
林川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林先生,新年快樂,祝您新的一年事業蒸蒸日上,天天開心。”
沒有老板不喜歡嘴甜的員工。
在巴黎時間,現在依舊是1月1日。
林川輕笑了聲,顯然他今天收到了很多類似的祝福,唐月舒的祝福語甚至都不是最走心的,有人不僅緊着零點給他發了祝福,就連禮物也都準備好送到他家裏。
但不知是不是現在身在巴黎的原因,他在這邊認識的人不算多,唐月舒算是很不熟的一個,但偏偏她在此情此景下說了這句吉祥話,讓他聽着高興。
“也祝你新年快樂。”
這算是他們今晚的告別語了。
唐月舒沖老板揮揮手,随後關上了車門。
隔絕了外面的寒氣,林川的神色也慢慢恢複了平靜,之後沒多久,車子再行駛起來,這次的目的地是酒店了。
唐月舒今晚的心情還算不錯,她借着老板的人脈認識了些人,直覺告訴她這些人脈應該會有用。
盡管京市那邊的事有點煩人,但山高水遠,也沒能給唐月舒造成什麽實質性的煩惱。
這一天過去得還算快,唐月舒回去之後将身上的禮服換下來,第二天聯系那位蘇秘書将禮服還回去。
唐月舒的工作當然不只是陪老板參加應酬。
真只是應酬的話,林川估計用不上一個法語翻譯。
唐月舒第二天沒工作安排,第三天才又上班,主要是文職,她需要去老板的辦公地點報到。
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林川之前就說了,他這一趟是出差,而且他的公司在法國應該是沒有分部的,這也就意味着,他大部分時間的辦公地點,應該就是在酒店。
唐月舒:“……”
看着手機上老板發過來的酒店定位,她心情還怪複雜的。
但凡她在接受聘請前沒有和林川接觸過,對方就給自己甩了個酒店的定位,她都會毫不猶豫放棄這份工作。
其實從她簽合同的時候就已經大意了,她只問了具體的工作內容,但是工作地點沒問。
只是翻譯的話,她其實在自己家裏完成都是一樣的。
不過老板要求她到場,唐月舒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但話又說回來,顏值即正義。
林川頂着那麽一張臉,唐月舒不太願意相信他是個心思龌龊的人,除非他真是個變态。
以前還在青春期時,唐月舒的追求者在全校範圍都有,她身邊的朋友,同階層的或者不同階層的都有,大多數人表面上對她都很友好,但是後來她無意間聽見了其中一個朋友和別人說自己的壞話,還是無中生有的謠言。
只能說某些時候确實應該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陌生人的用心。
林川發過來的定位并不算太遠,這裏算是巴黎比較出名的酒店之一。
唐月舒站在樓下的時候不免又感慨了一句自己短短幾個月時間裏生活水平真是比過山車還刺激。
坐上電梯的時候,唐月舒腦子還短暫放空了一下。
樓層太高,光是坐電梯都得好一會兒,旁邊又沒其他人,她腦子裏空空的,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哪裏。
等到電梯終于停下來,唐月舒很快就找到了老板發給她的房號。
站在門口的時候,小唐其實還在做點心理建設,以前沒怎麽幹過來酒店辦公的事。
于是她敲門,等裏面來人給她開門時,唐月舒沒有看見林川。
是另一個高瘦的年輕男人給她開的門。
?
越過這個男人,唐月舒看見了他身後的眼熟的蘇秘。
“唐月舒是吧?”開門的男人說,“我是林總的助理陳有為,你請進。”
唐月舒看見這個總統套房的大客廳,那張長長的餐桌上面直接放了幾臺筆記本,連打印機都有,好幾個文件夾鋪在上面,白紙也有幾張。
林川像是聽見了動靜,從其中一個房間走出來,穿戴整齊,他目光落在剛進門的唐月舒身上,語氣很平靜來了句:“來了。”
唐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