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美強)
十九夜囚狼 25(美強)
終於,在沉默了半響之後,我受不了的開了個話題:「雅......雅人沒有跟着你嗎?」
也許我不該提及雅人的,當我看到鬼尚的臉變的兇惡且不耐煩的時候,我不禁這麽想。
「提那個家夥做什麽!」鬼尚哼了聲:「我就是躲那個家夥躲到這裏來才遇到你的,哈!話說回來也許你還要感謝那個小子。」
我眉頭糾結,啧了聲,問:「為什麽?我在這裏不會有事啊......好歹我也是個獄警。」
「你應該說,好歹你也是古豔的人吧?」鬼尚又白了我一眼。
鬼尚的這句話我無法反駁,其實我自己心裏也清楚,因為現在絕翅館的人都知道我和古豔的關系非比尋常,不可能有人會莽撞地來找我挑釁的,也是因為這樣,我可以很自在的随便在沒有古豔地方活動,跟我是不是獄警并沒有太大的關系。
「哼,大部分的人因為古豔的關系是不敢動你沒錯,不過也有一小部分的人......天生骨子劣,你不知道嗎?」鬼尚微眯起那雙鳳眼,我多少在他眼底看到了嘲弄的意味:「別以為古豔是萬能的,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也能罩你,我勸你這一陣子還是乖乖的跟在古豔屁股後面跑吧。」
「我并沒有以為古豔是萬能的!也用不着跟在他屁股後面跑!」
「哦!這樣呀......」鬼尚揚高了半邊眉尾,一臉不以為然。
我為之氣結,但明白再說什麽話反駁也只是徒增懷疑,愈描愈黑,所以只好閉上嘴,留了一肚子乾火。
我們之間又是一陣沉默,但我并不打算再開什麽話題。
不過沒想到這次先開口的人卻是鬼尚:「你很讨厭古豔嗎?」
「啊,讨厭到不想提他。」
「有到恨的程度嗎?」
「有。」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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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古豔,确實而明白的,我是憎恨他的。
「只有恨嗎?」鬼尚又問,但這次我沒有回應。
對古豔,其實我有一種除了恨之外的感覺──一種和恨完全背道而馳的情感。我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但自從我發現了這種異樣的情感之後,它便如我當初所害怕、擔憂的一般,一天天的膨脹,然而,它卻并沒如我所猜想的,最後會被囿於仇恨的小框框裏,因空間不足而死亡,彷佛某天它就會沖破仇恨的小框架......
到時候,我會變成什麽可恥的德性呢?
「哈,要是我的獄警是你有多好,這樣現在就不會每天被煩的要死。」鬼尚扯高了左邊的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
「你很讨厭雅人嗎?」
我一直都覺得雅人和鬼尚的關系很奇怪,雅人似乎非常喜歡鬼尚,但鬼尚對雅人卻總是擺出一副高傲而憎惡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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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豈止讨厭!」鬼尚的臉沉了下來。
「為什麽?雅人這個人雖然是挺會添麻煩的,又愛使喚人,但我知道他是個好人──」
我話還沒說完,忽然被鬼尚一把扯住領子。
「你知道個屁!如果你真以為那家夥是個好人,那想必你一定也認為古豔是個大好人了吧?不!我想你一定會以為絕翅館裏所有的家夥都是好人!」
「我并沒有這麽說!我只是憑我對雅人的印象,告訴你他是個好人。」我對鬼尚怒目相視,一把揮開他的手:「不管雅人的個性再怎麽不好,也比你們好上幾百倍!」
「你們這些王!根本只懂得把人當螞蟻一樣耍,殘忍的玩弄,折磨的奄奄一息後,卻又不肯乾脆的捏死,還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看着別人做垂死掙紮!就像古豔一樣,你也沒好到哪裏去!你也會像古豔玩弄我的身體一樣侵犯雅人吧?你也會像古豔折磨我的意志一樣折磨雅人吧?」
「我真不知道雅人為什麽還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知道我這些話可能是言重了,但理智一時被激情沖昏,我根本沒考慮這麽多。
下一秒,我就被鬼尚狠狠推到牆上,他憤怒的連鬓旁的青筋都暴露了
「去你的!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別亂說!」鬼尚那雙金色的眼眸燃燒着憤怒,嘴角噙着一抹冷酷的笑:「你真以為雅人是個這麽柔弱、這麽好受人欺負的家夥嗎?」
「你看看這裏。」鬼尚将自己的衣領拉開了些,黝黑的肌膚上,集中在鎖骨的部分有着慘不忍睹的青青紫紫。「這可是雅人昨天晚上留下來的,我幾乎整個晚都躺在床上任他予取予求呢!啊,就像古豔對你做的那樣。」
「你知道嗎?雅人也曾經因為我反抗他,殘忍的、毫不留情的将我的雙手扳折到脫臼,把我綁在床上,讓我痛得冷汗直冒,他卻還笑的像個狐貍似的,逞着他的獸行。」
怎麽可能......
我瞪大雙眼,不敢置信,鬼尚所說的,和我原先所猜測的大相迳庭。
「雅人那家夥,不要看他外表瘦瘦弱弱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他的實力可是不亞於我或是其它王的,在那副皮囊底下,可是個真實的惡鬼!」鬼尚一手撐到了我臉側的牆上,俊臉朝我逼近,用力的吹了口氣:「你別以為,在絕翅館裏只有犯人欺負人,就沒有獄警欺負犯人的事了。」
「即使那家夥對我發誓過他現在已經改了,我還是依然不信任他,因為他對我做過的事情太惡毒了。」鬼尚鳳眸裏散發着冷意:「我是恨着他的,而且只有恨而已--」
我訝異的凝視着鬼尚,久久不能說話。
「哼,幹嘛又用這種讨厭的眼神看我?你不相信呀?不相信我可以拿更多明給你看......你是想看我昨天被他綁着的痕跡,還是想要看其他部位的吻痕,或者是想要聽到更細節的片段......?」
「不,不用了──」
我原本憤怒而張狂的情緒瞬間降到冰點,罪惡感一下子猛湧而上,這是第二次了,因為我的無知和狂妄,又傷到了另一個人。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将警帽拿下,對鬼尚深深的低垂下頭。
我低垂着頭,靜默了許久,鬼尚才大大的嘆了口氣,嘟哝着:「幹嘛搞得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這樣好像我才是壞人一樣。」
「嗯?」我擡起臉,沒聽清楚他說什麽。
「我......我是說,你現在道歉有什麽用啦!」鬼尚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抱歉。」
「去你的!跟
你說了現在道歉沒用!」鬼尚輕手輕腳的作勢揮了我一拳,還踹了我一腳,猖狂的笑道:「下次要道歉記得帶瓶酒來賠罪,不然我真的會打爛你這張人模人樣的臉。」
我愣了愣,撫上臉頰,老實說,鬼尚放輕的力道打在臉上還是有點疼。
「好。」我無奈的苦笑了下。
「算你識相。」鬼尚撇頭又往同一個方向瞧了瞧,然後轉過頭來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你這家夥,要是不提些惹人嫌的話題,是還挺讨人喜歡的,下次還有機會的話,我是不介意再跟你聊聊,只要不聊些敏[gǎn]的話題。」
「可是我不是很會聊天。」
「哈!我看得出來呀,但我是無所謂!」鬼尚聳聳肩。
我笑而不語,凝望着鬼尚,心裏同時有些感慨、有些憐憫──我不知道原來絕翅館裏還有這麽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給你些意見,別一昧的覺得自己好像很可憐、很慘的模樣,在絕翅館裏比你更慘的可多着呢,但如果你覺得比較這種事會讓你舒服些,你就拿去比較,我也管不着!」這是鬼尚離開前,丢給我的最後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