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美強)
十九夜囚狼 24(美強)
「可是我已經受不了了......」我猶如攀附着浮木的溺斃着般攀附着古豔:「在這樣下去我會發瘋的,我真的會發瘋的──」
我像個小孩似的啜泣着,任古豔捧着我的臉,任他看盡我最脆弱的一面。
古豔用指腹擦過我臉上的淚痕,凝視着我絕望的臉,臉上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愉悅神情,彷佛連剛才那抹憐憫都只是假像罷了。
「即使如此,我還是不會把你放開的,就算你變成了一個壞掉的玩具。」
「你太殘忍了──」我激動的抓住他捧着我臉的雙腕。
「對不起,但你必須接受,狼......因為你已經是我的所有物了。」
古豔托起我的臉,我随着他的力量起身,但雙腿已經快站不穩了。他環抱住我的腰,似有若無的親吻着我的腹部。
「我實在是舍不得把你放開。」
「可是我真的好想她,你叫我該怎麽辦?」我虛弱的呢喃着。
古豔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我的話,他只是笑而不語,碧綠色的雙眸凝望着我,接着,他拉開我身下圍着的浴巾,将我壓上了床。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我甚至懷疑其實我早就瘋了,向古豔發出求救的訊號這件事情本身就很荒唐。
我發現我對古豔疊的嚴嚴實實的防備和敵意似乎已經在慢慢崩解,這讓我感到害怕。
我的骨氣,似乎全被拿來滋養懦弱的根莖,等待發芽出葉的那一天,軟弱無力的朝古豔依附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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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恐懼壓得無法透氣。
***
早餐後的放風時間,我一個人随便找了個角落待着,連監看在運動場的犯人都懶得去做,簡直跟愛偷懶的雅人和蒂爾沒兩樣。
可是無所謂,我今天沒有那個心情工作。
我拿起放在懷中的信封,嘴角忍不住揚起笑容。
今天又拿到小澄寄來的信了,我每兩個禮拜都會收到一次,那大概是我待在絕翅館裏,唯一每天都會期待着的事情了。
我深吸了口氣,冷冽的空氣了彌漫着股潮濕的氣味,混合着泥土和石頭味,今天烏雲十分厚重,有種要下大雨的徵兆。
信封上是小澄很工整的字體,拆開信紙,還會散發出好聞的香味。
我急忙将信封拆開,卻又得小心翼翼的,避免将信紙給扯破了,我整顆心都在期
待着小澄這次不知道會寫給我什麽樣的內容,是她的大學生活?還是她最近的生活近況?
也不知道我一不在,她這孩子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還是又扒着家裏那臺舊鋼琴從早到晚練個不停?
等結束了絕翅館的工作,我應該要幫她買臺新鋼琴......
我拆着信封的動作停頓了下來,連勾起的嘴角都忍不住僵硬,方才的喜悅,現在只剩下無奈,我忍不住嘆息。
倏地,一雙大掌壓上了我身側的牆上,把我吓了一跳。
我擡起頭,出現在眼前的男人讓我很意外。
男人那雙銳利的鳳眼瞪着我,金色的瞳仁氣勢逼人,讓人忍不住想移開目光,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很有壓迫感,高大的身體在微弱的蒼白光線照射下,在我身上形成了一片陰影。
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鬼尚?」
「喂!一個人......尤其又是在得罪人的狀态,獨自待在絕翅館裏這種無人的角落裏很危險吧?你是古豔的人吧,為什麽不到古豔身邊去待着?」鬼尚那張剛毅卻又帶着嚣張的狂放臉孔向我逼近了些。
「得罪人?」我不明白鬼尚的意思,眉頭忍不住糾結。
「不明白我的意思啊?」鬼尚對我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不明白就算了,這事情我管不着,反正你記得下次小心點,別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要待的話也找古豔一起,躲在他的保護底下。」
我還是搞不清楚鬼尚這莫名其妙的言論,簡直是讓人一頭霧水。
鬼尚雙手插胸,轉了個身後靠在我身旁,我原本還以為他會馬上走人,感到奇怪,所以忍不住盯着他看。
「這次要不是有本大爺我,你早就......」鬼尚自喃自語着,一瞥到我正盯着他瞧,立刻破口大罵:「看什麽!別用那種害怕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會吃了你!」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忍不住苦笑了會兒。
我的眼神裏有明顯的透露着恐懼嗎?
我對每個王的印象都不太好,古豔就不用說了,一進來就把我教訓的落花流水的麗我當然也不喜歡,對天海更沒有好感,唯一比較過的去的大概就屬鬼尚了......因為我對他并沒有一定的熟識度,簡直是鬼尚後援會的雅人又常常在我耳邊宣揚着鬼尚有多好多好!
但老實說,我對鬼尚還是存有畏懼的。
畢竟鬼尚也是王,我對王有既定的刻板印象。
「你哪沒有那個意思?看你一副看到瘟神的感覺!」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哼!」
鬼尚瞪了我一眼之後撇過頭,卻依舊站在我身旁,沒有要走的意思,這讓我感到緊張,我不知道鬼尚一直站在我身旁要幹嘛?
我看着手中的信,我雖然想看,但鬼尚站在一旁靠的這麽近,我要拿出來讀好像也不是。
就這麽反反覆覆的猶豫了好一會兒,我想乾脆我自己再找另外一個地方待着好了,然而正當我打算要走時,卻被身旁的人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裏?」鬼尚金茶色的瞳仁瞪着我。
──到底想怎樣呀?
我忍不住冒了冷汗。
「我想換個地方,不打擾你了。」
「換地方?你白癡呀,這樣我特地在你身邊有什麽意義,別讓我白幫人了,給我待着,要走待會兒再走。」鬼尚将一頭霧水的我拉了回來,我簡直哭笑不得。
鬼尚是個很讓人摸不着頭緒的家夥。
到底他說的幫?是在幫我什麽呀?
我無奈的望着一直心不在焉的盯着遠處某個地方看的鬼尚,随他的視線看過去,卻也沒發現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他要我待在他身邊的意義何在。
和陌生的鬼尚單獨的待在無人的空間裏,讓我感到壓力十足。他不準我走,卻又只是默不吭聲的站在我身邊,也不說明原因,我們之間和周遭的空氣簡直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