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節課就這麽狠啊!” (20)
點像米酒。”寶兒又喝了一大口,“咳,好辣。”
“都說酒泉流出的酒一口一個味道,你都沒怎麽喝過酒,還是小口小口喝吧。”白團自己盛了小半碗,小心地舔了一嘴,滿足地眯起了眼。
“既然要借酒消愁,小口喝也太不豪爽了。”寶兒不屑地說,又盛了一杯一口下肚。
“這樣好麻煩,不如用吸管吧。”寶兒在荷包裏掏了半天掏出一根竹制小吸管,手一拉吸管變長,寶兒把吸管一端放入酒潭中,另一端塞進嘴巴裏,深吸了一大口,然後滿足地嘆口氣,“就該這麽喝。”
寶兒凝出一大團白雲,躺了上去,吸管就咬在嘴裏,也不知喝了多少,躺了多久,月亮從樹枝間出來照在寶兒身上,讓她覺得有點熱。
“白團,你覺不覺得熱啊。”寶兒大着舌頭問,白團已經蜷縮成一團靠在她背後睡着了,身上一股子酒味,說明他是醉倒的。
☆、卷二:醉酒
寶兒沒得到回答也不失望,從小黃鳥發夾中捧出一個大花盆,裏面栽着一株大夏霜樹和一圈小夏霜樹。她把花盆放在地上,一陣陣涼風散發出來。
“涼快多了。”寶兒迷迷糊糊中,聽到有腳步聲,身子遲鈍,躺在雲朵上翻不過身來,只得斜斜地扭頭看。
“是個男的,誰?小衛子?”寶兒努力睜大了雙眼,還是看不清,只聞到靈果的味道,很香。
“小衛子,你怎麽來了,對了,你也失戀了。哈哈,咱們今天都是失戀者聯盟,都是單身狗,單身狗明白嗎,就是單着身的狗!哈哈!”寶兒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哈哈笑的停不下來。
那人走過來在白雲旁伫立良久,然後走到寶兒前面,坐在雲朵邊緣,聽寶兒說着亂七八糟的話。
“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就是見面打個招呼而已,今天,你不知道吧,我也沒想到,居然,看到他,懷裏抱着一個女的,很漂亮,關鍵啊,是那個,我眼太尖了,只一眼,便看到了他們手上戴着的紅色姻緣結。”
那人拿起翻倒的白玉杯,往裏倒了點酒放到寶兒面前,他自己又拿出一個小木杯,倒上酒壺裏的酒,小口輕酌。
寶兒見到有酒,一口喝光,吧唧一下還在說:“小仙界不是有那麽一說嘛,訂了親的人,或是許了終身的人,就會戴上姻緣結,在小手指上,就像中原戴戒指一樣,一對,樣式、花紋都一樣,想騙我自己,都騙不了。若不是小師妹說穿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人家。”
“我失戀了!”寶兒對他大聲吼道,“失戀,你懂不懂。”
她舉起酒杯示意他倒酒,那人也乖乖地給寶兒倒滿了酒。
“呵,原來,我比你還笨,人家訂親了,我才知道自己的心意,可笑的是,就算知道了,我也沒那麽傷心,就是有點難過,感覺,又是一個人了。”
“一個人!就我一個人!”寶兒聲嘶力竭地沖着酒泉咆哮。
寶兒扭頭看着夜空,一片星光亂蹿,眼睛裏被晃得嘩嘩流水。
“小衛子,你知道嗎,一個人,好沒意思的,好麻煩的,還被人追殺來着,好肥的月亮啊,胖胖,又胖了吧,我喜歡抱着胖胖,暖乎乎的,可舒服了。”
寶兒手上劃拉着,碰到人影,雙手自動抱了上去。臉頰蹭蹭那人的衣服,笑嘻嘻地說:“你沒抱過吧,哈,胖胖只讓我一個人抱,胖胖,胖——胖——我餓了,想吃馄饨,茴香餡的,再放點腌黃瓜片,再來點紫菜。”
那人也沒推開寶兒,只小一口一小口地喝着杯中酒,喝完了就從酒壺中倒一點。
“菊花酒,好香啊,我的菊花酒還沒,還沒拿到呢,給我喝點。”寶兒搖晃着爬起來,聞着酒味去找酒,瞧見那人手裏正握着酒杯,伸嘴要喝,卻碰不到,那人也不喂給她。
“給我喝點啊。”寶兒着急之下,伸出舌頭像小狗一樣舔酒喝,迷糊中也不知是舔了酒杯還是哪兒,只見那木杯掉了下去,寶兒聞着酒味跟着一頭向下栽倒,兩條腿挂在白雲上,上半身懸空,頭碰着地,好半天沒動。
那人呆坐了片刻,才彎腰打算扶起寶兒。
“誰?”寶兒卻突然雙手用力彈起身子,淩空一個翻身平穩站立在地上,那人卻被寶兒起身時一撞,坐回白雲上。
寶兒雙眼無神,卻轉頭看着酒潭對面的樹林中,一個黃燦燦的身影蹦跳着出現,那是個小娃娃,左手拿着大風車一路小跑着撲了過來,一下子抱住寶兒的大腿,發出嘎唧嘎唧的叫聲。
“哎喲,人參娃娃,是你啊。”寶兒熱情地擁抱住小娃娃,若是清醒狀态,她是絕對不會如此不謹慎地叫出對方的身份,還沒有任何防備地抱住對方。
“嘎唧。”人參娃娃笑着回應寶兒。
“你頭發怎麽了,就剩這一把啦!沒關系,有我在,禿頭不是病。”寶兒信誓旦旦地說,轉身看着那人,招呼道,“小衛子,過來,貢獻點繩子。”
那人聽話地走近,寶兒一把扯過她早就看好的一捆黑繩,費勁地拆開,那人痛呼一聲,寶兒使勁拍了下他的屁屁,教訓道:“別那麽小氣,沒看人家小小年紀就禿頂了嗎!你能體會那種痛嗎,那種頭頂涼飕飕地感覺嗎!真是有頭不知,嗝,無頭苦呀。”
那人被寶兒大手這麽一拍,頓時蔫了下來,老老實實讓寶兒拆繩子。
揪住一條粗繩手指一劃便切了下來,把繩子咬在嘴裏,寶兒含糊地說:“我會幫你整理好的,不會纏成一團,放心吧,改天還你一大捆繩子。”
寶兒手指靈活的把繩子系上死扣,打了個祥雲結,又重新給他紮成一捆,手裏忙活着,嘴上還哼着歌:“來啊,剪頭啊,反正有大把頭發,嗝,來啊,梳頭啊,反正有大把斷發,來啊,歌唱啊,反正有大把美酒,哈哈,酒!”
然後拍着那人的肩膀道聲謝,這才看向人參娃娃。
寶兒蹲下來,一個踉跄坐到地上,她嘿嘿傻笑了一會兒,招呼小娃娃坐到她懷裏,然後她就把手裏的繩子用口水粘在了小娃娃的頭上。
“大功告成,以後你再也不是禿頂了,咱們要遠離地中海,正所謂頭可斷,血可流,頭頂不能禿。”寶兒拍拍胸脯豪氣地說道,大手一揮便笑着倒下了。
第二天,寶兒在鳥叫聲中被頭痛醒的。一醒過來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在岸邊睡了一夜,被小石子硌得全身都疼,脖子也落枕了,夏霜樹一遮冷得直打哆嗦。
“居然真喝醉了,天吶,頭痛死啦,果然不能借酒消愁,後果太痛苦了,白團,你怎麽樣啊?昨晚好像夢到衛子軒了。”寶兒痛苦地揉着太陽穴,小聲說道。
清醒過來她馬上收回了夏霜樹,給自己裹上披風,這才感覺好了點,看到白團正舒服地團在白雲上睡覺,寶兒氣不打一處來,過去就揪他的狗耳。
“太陽都出來啦,起床吧,快來不及晨跑了,你再不起,早飯就沒有了。”
叫醒了白團,寶兒把杯碗收拾好,打掃過現場,散去白雲,這才召來赤霞回了芊芊白鷺。
這麽一醉雖然很難受,吃過藥便都好了,寶兒還是很慶幸自己能醉上這麽一回,她現在感覺輕松多了,學習也不會再分心了,失戀什麽的果然不适合她,也許真是自己想多了,醉了一場就都想開了。
寶兒這麽認為的,生活又恢複了正常。
今天中午她抽空去了趟許願池,居然又遇見了沈昱,今天他身上戴了些毛茸茸的裝飾法器,遠遠地便感覺到他強大的氣勢。
“還以為是誰這麽嚣張呢,原來是你。”寶兒笑着招呼道。
“新做的法器,還不能遮掩它們自身的氣息,所以外放的厲害,再過一個時辰就好了。”沈昱笑着說。
“你怎麽打扮成蒙古族的樣子了,挺特別的。”寶兒看着他頭上的白毛毛和大辮子,誇贊道,這麽一打扮顯得沈昱特別男子漢,“一個字帥。”
“為了這些新出爐的法器罷了,謝謝誇獎。”沈昱不鹹不淡地說。
“呃,你忙你的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寶兒看出對方心情不好,尴尬地揮揮手,轉身往回走,不打算進許願池了。
沈昱點點頭,也沒攔住寶兒問她怎麽來了又走了,擡腳就進了小樓。
運動賽結束後的第五天,法術課之後張師姐宣布了一則通知,原來明年有十年一次的學院大賽,今年的運動賽,凡是得了冠軍的人,都有資格參加大賽,寶兒成績最好的騎跑項,在學院大賽中屬于禦獸類團體賽,所以騎跑項的前十名都有參賽資格。
寶兒竟然有機會參賽,這讓她的朋友們都感到意外,同時又替她感到高興,紛紛鼓勵她。
“雖然你得不到第一,但只要不是倒數第一,你就是成功的。”何荷更是用她獨特的鼓勵法為寶兒加油。
寶兒只得呵呵一聲,先一步吃完午飯去了藥園,白團帶回來的那顆種子已經發了芽,現在長勢良好,已經有半尺高,直立莖,葉細長,通體幽藍。
“在師父考試之前,我都不會分心做其他事了,先把它種到藥田裏,考試結束後拿回院子。”寶兒對白團解釋。
“萬一被別的妖發現怎麽辦,你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就開花了,土豆還等着呢。”白團不安地來回走,大聲叫道。
“你想多了,咱們學院哪就有那麽多妖啊,再說了就半個月,不會這麽快就開花的,果樹種下去,頭幾年都不會結果,它才剛發芽應該不會結果的,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天天來看着,反正你現在也修煉了,功力不弱自己過來吧。”寶兒安慰着白團,手上小心地把幽藍的小苗懸空,慢慢移到自己剛剛挖出的大坑內,再把土輕輕地填進去,壓實,澆水。
☆、卷二:糾纏
“你看到它時有多大?”寶兒站起來活動手腳。
“有你那麽高吧,是一棵小樹,但樹幹很粗壯。”白團抖抖身子向前一躍,被寶兒接住放進荷包中,伸出腦袋看着她說。
“那不就得了,它現在這麽小、這麽纖細,怎麽可能結出果子。”寶兒蓋棺定論,準備回去修習法術。
“嘎唧。”奶聲奶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寶兒一回頭便看見人參娃娃正沖着她傻笑,大風車呼呼的旋轉着。
“你怎麽進來的,我明明開着結界呢。”寶兒詫異地問出聲。
“藥園裏的結界再厲害他也能闖,別說小小的藥園了,整個小仙界就沒有他不能進的地方。”
人參娃娃聽到白團誇他,開心地嘎唧了幾聲。
“你怎麽來了,上次多虧了你,我才得了第三名,謝謝你啦。”寶兒看着人參娃娃蹦跳着靠近,白團也沒警告她避開,她便蹲下來,試探地握住人參娃娃的手。
“嘎唧。”他把右手攤開,掌心裏是一小把長頭發。
“給我的?”寶兒問。
人參娃娃點了點頭,把頭發纏到寶兒的頭發上,一截金黃的參須将那把頭發牢牢的系在了寶兒左耳後面的頭發中。
寶兒伸手扯了扯完全扯不開,被人參娃娃系死了,就像自己的頭發一樣。
“這是什麽禮物嗎?”白團也疑惑地問。
“嘎唧嘎唧。”人參娃娃系好了頭發開心地繞着寶兒轉了兩圈,然後拉拉寶兒的手,指着前面一棵小梨樹。寶兒跟着他走到梨樹前看了看,沒什麽問題啊。
她的藥田裏不光有各種藥植,還有果樹等其他植物,果園裏種的都是任務物品,雖然可以自己栽種其他果樹,畢竟不如藥田更具有私人空間。所以寶兒的藥田裏分春夏秋冬四個區域,每個區域又分成藥植與其他類,分工明确,互不影響。
“嘎唧。”人參娃娃用大風車對着梨樹揮舞着,風車呼呼快速轉動起來,突然間寶兒面前的梨樹亮起一個個光點,人參娃娃右手一舉,一個光點落到他的掌心中,人參娃娃把手伸到寶兒眼前,寶兒仔細一看,大吃一驚。
“這是什麽?”寶兒與白團齊聲驚呼。
“嘎唧。”
“精靈,是精靈,你的藥田裏竟然有精靈。”白團震驚無比。
“傳說中世間最美、最善良、最親近自然的精靈一族?”寶兒瞪大了雙眼看着那小光點。
“你瞎說什麽吶,精靈是很親近自然,與一切動植物都非常友好,凡是有精靈的地方,便是靈氣最充足的地方,不過你這藥田,哪有那麽多靈氣啊。”白團費解地看着寶兒腳下的藥田。
“中原上是這麽描寫精靈的,不過,他們這麽小啊。”寶兒用放大術才能看清他們的樣貌。
這只小精靈有着清秀的五官,鼻子是尖的,沒有耳朵,只有兩個小耳洞,黑頭發黑眼睛,穿着梨花花瓣做的衣裳,背後長着一對透明的薄膜翅膀。
“聽說精靈按生活習性分三類,有高空飛翔的,有低空飛翔的,還是水裏游的,若是按翅膀分就有五種,有羽翅、蝶翅、膜翅、鞘翅還有鳍翅。你眼前這種,是會低空飛的膜翅精靈吧。”白團仔細看了看這只小精靈,又看了看空中飛着的其他精靈說道,“鳍翅精靈只生活在水中,在這裏是看不到了。”
語氣還有那麽一點失望,寶兒聽他這麽一解釋,心裏其實有隐隐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開心多點。
這些嬌小的精靈,有的是漂亮的類似蝴蝶的翅膀,有的是長着羽毛的大翅膀,有的是帶花紋的弧形硬翅膀,這種會讓她想到一些甲殼蟲,比如一到秋天就漫天飛舞的花大姐,多種多樣,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嘎唧。”人參娃娃放飛小精靈,跑到梨樹下在衆多小精靈的包圍下開心地叫着。
“可能是人參精做了什麽吧,不然咱們不可能看到精靈的。”白團猜測道。
“原來精靈長這個樣子,我從來沒見過,真可愛。”寶兒感慨道,“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棵梨樹上,難道這棵梨樹變異了,還是梨樹下有什麽靈脈、靈泉之類的?”
“整個小仙界就是無數靈脈組成,不會是藥田的原因,只能是這棵梨樹的原因了。”
“梨樹是我從外院帶進來的,之前接的梨子都沒什麽問題,不過今年好像沒結果吧,酥香梨荷包裏也只剩下兩筐了。”
“可能梨樹要突破了,植物進階很少見,基本上沒人見過,目前已知的品階最高的植物就是仙樹了,這棵梨樹進階後就不再是靈樹了,而是仙樹,結出的梨子也會含有一定功效,你最好單獨設下陣法,以防有人發現将它偷走。”白團嚴肅道。
“這麽厲害嗎?”寶兒相信白團,所以拿出一塊硬幣大小的紅色扣子,往梨樹上一丢,手上掐訣,空氣一震陣法啓動,寶兒又拿出幾張鄭師兄親手所寫的黑紙白紋符箓,呈三角形貼在陣法上,随着陣法隐去蹤跡。
“咱們也不用太擔心,就算進階了,它的樹齡小,不會有太神奇的能力,等它進階結束,還是裝進花盆裏吧。”寶兒一點也不擔心地說。
“人參娃娃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不然,我的損失可就大了,你吃靈果嗎,我請你吃啊。”寶兒把小娃娃喊出來,拿出一大籃子靈果遞過去,他只是看了看,就搖頭拒絕了。
“你不吃靈果,那,你一定喜歡聚靈術吧。”寶兒說着給他丢了一個聚靈術,大家都喜歡用聚靈術給植物提供大量靈氣,供期吸收,算是補充營養,人參娃娃其實就是人參,那麽也會喜歡有營養的靈氣。
果然小娃娃舉起雙手,大張着嘴,那些小精靈也扇着不同的翅膀飛了過來。
好半天小娃娃才放下手臂嘎唧起來。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回森林裏去吧,小心被人看見了。”寶兒關心地說。
“他雖然不是妖,但可以隐身的,別忘了,他有幾萬歲了,是老祖宗了,有什麽可擔心的。”白團小聲嘀咕。
“總之你小心,我們有機會再見吧,再見了小精靈們。”寶兒拍了下白團的頭,笑着沖小娃娃道別。
剛走出藥園,寶兒還沒來得及召喚赤霞,一個穿着南院校服的男子走了過來。
“請問藥園怎麽走,我迷路了,不知該怎麽到那裏。”男子拱手問。
寶兒打量男子,二十出頭的樣子,比賽上也沒見過,完全不認識,只是對方身上有隐約的桫露味道,頭上戴着紅紋發冠,身形精壯卻不魁梧,比寶兒一個頭,這一切組合在一起特別像一個人,讓寶兒好感大增,回禮後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笑着說:“這裏就是藥園門口了,你若不認識路,我這裏有一張地圖,送給你吧。”
寶兒拿出一份嶄新的地圖,正是開學時統一發放的地圖,她手上還有唐鮮給的那一份,這張地圖一直沒用過。
“那真是太感謝了,在下南院常漆同,不知……”
“白鷺峰弟子楊寶兒。”
“你就是那位小師妹,真是失禮了,明澈師兄正是我大師兄,你可以喚我一聲常師兄。”常漆同激動地說道。
“啊,是這樣嗎,常師兄好。”寶兒泰然處之,聽對方如此說便也順勢改了口。
“小師妹一個人在中院,若是有什麽難處,盡管來青心峰找我,大師兄不在,我便要替他照顧好你。”
“不敢勞煩常師兄。”
“小師妹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何來勞煩一說。”
“既然常師兄如此說了,到時可別推脫啊。”
“自是不會,小師妹放心,師兄我那時一定竭盡全力。”
“常師兄來藥園一定是有什麽事吧,那就不打擾師兄了,告辭。”寶兒語畢召來赤霞,“常師兄快去忙吧,再見。”
赤霞從東邊飛過來,還未落地寶兒趕忙縱身飛到赤霞背上,手上使力暗暗催促他快走,赤霞長嘶一聲調轉身子飛回白鷺峰。
“這位常師兄真是自來熟,一點也不尴尬嗎。”白團回頭看向藥園,嘲諷地說。
“也許是個奇葩吧,不過他很像把我從尋組織救出來的那個恩人,所以對他禮貌點,知道嗎。”寶兒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卻不知自這以後,那個奇葩常師兄經常來找她,名為幫忙,實為添亂,擾得寶兒不得安生。
寶兒為了躲避這位師兄,不敢留在芊芊白鷺,珍本堂、藥園、果園都能被找到,就連人千人萬的北海北,常師兄也能于人群中一眼便找到她。
☆、卷二:考驗
寶兒最後躲到了許願池,這才得到片刻喘息。也不知是這地方本就偏僻,還是知道的人很少。
寶兒還未學過幻身術、假影術這類化出兩個以上一模一樣身影的法術,不過手劄的最後一頁是分體術,也是同類法術,不過是較為複雜的雙手訣,寶兒還沒把握能施展,只得按部就班繼續修習前面的法術。
許願池雖然來的人少,不代表沒有人來,比如說沈昱,他就經常來。
于是,寶兒便能經常遇到他,即使看見寶兒在這裏修習法術,沈昱也不多問,只是時不時會指點他一二,這讓寶兒頗為意外,沒想到同樣是一年級地仙,對方修為卻比自己高這麽多。
“錯了,你小手指彎過頭了,要保持直角。”沈昱厲聲糾正寶兒的錯誤。
“習慣了。”寶兒不好意思的笑笑,馬上改正過來。
“聽說,最近有人在追求你。”沈昱拍開一個要飛到他臉上的燭光,突然問道。
“啊,我怎麽不知道啊,哈哈,你聽錯了吧。”寶兒感到大大的尴尬,見他挑眉沖自己笑,就是不說話,寶兒連傻笑也笑不出來了。
雖然是誤會,但也不好解釋啊,自己若是說清楚了,那常師兄不就尴尬了嗎,寶兒只得裝做不知道的樣子。
“怎麽了嗎?”
“沒,只是想看看你。”沈昱就靜靜坐在雲彩上,右手支着頭,露出那種奇怪的笑容。
“這麽一看,才發現,”沈昱聲音低低地回響在許願池中,“你的眼睛,含情脈脈,很漂亮。桃腮杏臉,唇紅齒白,原來你是這般容貌,果真讨人喜愛。”
寶兒感覺自己的臉火燒火燎的,從來沒有人這麽誇過她,尤其對方還是個異性,這真是太讓人不好意思了。
寶兒羞的滿臉通紅,不也直視沈昱。
“寶兒。”沈昱突然輕輕叫了她一聲。
“啊。”寶兒下意識應到,撇頭看過去,沈昱不知什麽時候靠近的,兩人之間呼吸可聞。
這麽近距離地一吓,寶兒馬上又扭過頭去,根本沒留意到沈昱剛才叫的多麽親密。
“看着我的眼睛,寶兒。”沈昱深沉地聲音伴着溫暖的氣息響在寶兒耳邊。
寶兒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慢慢轉回了頭,呆呆地看着沈昱的眼睛,鼻間傳來陣陣清甜的味道,好聞到讓人沉醉。
“你有沒有喜歡的……”
沈昱雙眼直視着寶兒,一點點靠近,一字一頓地輕聲說着什麽,寶兒覺得心髒快要跳出胸口了,呼吸不上來,腦袋一片混亂,什麽都聽不清。
“靈果?”沈昱說完,便微勾着嘴角坐了回去。
“啊,什麽?”寶兒還沒從剛剛的懵懂中清楚過來,遲鈍地問了出來。
“問你有沒有喜歡的靈果,我帶了不少北都那邊的靈果,想問你要不要嘗嘗。”沈昱挑挑眉,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手上潔白的拂塵在雲彩上一掃,放了一盤水果,都是些櫻桃、草莓、海棠這些紅通通的水果。
寶兒回過神來,一下子漲紅了臉,整張臉紅上加紅,好不顯眼。
“他絕對是故意的,耍我很好玩嗎?真是的,好想打人啊。”寶兒氣憤地想,拿起一顆草莓一口吞進了嘴裏,想象着沈昱被自己咬的稀巴爛。
“你若不想吃,我收起來自己吃。”
“誰不吃啦。”寶兒兇狠地說,一把抱起果盤不讓沈昱吃,她一邊是手劄,一邊是水果,氣惱一下子就消了。
“你怎麽還是這副打扮,不會是……”寶兒突然嘿嘿嘿地壞笑起來。
沈昱還是一身的蒙古漢子的裝扮,拂塵手柄是透明的冰晶,獸毛潔白如雪,他這一身打扮當真是吸引人的很。
“男生裝帥,除了自戀,就是想撩妹,這麽引人注目的往人群中那麽一走,絕對會吸引個別美女的注目。沈昱這貨該不會是春心萌動了吧。”寶兒不無惡意地想。
眼睛不由自主地把他上上下下掃視幾遍,寶兒撇撇嘴,小聲嘀咕:“招蜂引蝶。”
“謝謝誇獎。”沈昱欠扁地回道,拂塵捂在嘴前,明顯在偷笑。
寶兒越看越氣,不小心把櫻桃核吞了下去,嗆咳幾下,把帳算在了沈昱頭上,頭一歪正好瞧見他那一頭的辮子。
“哎,你的頭發怎麽了?”寶兒疑惑地問。
“沒怎麽。”沈昱正過身來看着她,擡手正了正發冠,平淡地說,“還練不練法術了,不練我可走了。”
“不練了,我要回去了。”寶兒把果盤收進荷包,白團饞了半天了。
“拜拜。”沈昱躺了下來,一手抓燭光,一手沖寶兒擺手道別。
寶兒晃晃拂塵散去自己坐的那團白雲,回了芊芊白鷺。
剛進屋,便看到小師妹和何荷,她們兩人正聊着什麽。
“你終于回來了,我幫你招待了小師妹,還有那個人,你欠我兩回了,記住啦。”何荷瞪了瞪眼,對寶兒小聲說。
“既然正主回來了,我也該走了,小師妹你一定要好好和寶兒師妹聊聊哦。”何荷沖花花小師妹眨了眨眼,得到小師妹肯定地點頭,便回去隔壁了。
“小師妹來了怎麽不給我傳訊呢,我好早些回來。”寶兒給她換了杯熱果汁,坐在她身邊說。
“我聽說那個常師兄的事了,特意過來看看你的。”小師妹喝了一口果汁,嘴唇邊印上了圈汁水,她毫不知情,坐直了小身子對寶兒一本正經地說。
“小師妹有什麽想說的,盡管說,我一定好好聽。”寶兒保證道。
“嗯,就該是這種态度,将來才能在法術上走的更加長遠。要知道像常師兄的這番舉行,明顯是想讓大家誤導大家,進而影響你,然後再故做對你有情的樣子,讓你對他心有所屬,聽小荷師姐說你們初見面時,他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是的。”寶兒忍住笑,老實地回答道。
“那我的推斷就對了,關于你認親一事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南院的人都沒來找你,偏偏這個時候他來了,還說什麽照顧你,有我爹在,他還好意思說照顧,明顯是居心叵測,打着你身份的主意呢。”小師妹人小鬼大,說出話卻一針見血。
寶兒愣了愣,認真地想了想,十有八、九被她說中了。
“這番話真是小師妹想出來的?”寶兒好言相問。
“當然不是了,我是聽我爹娘說的,怕你吃虧,才來告訴你的,你這麽呆傻,我若不多替你着想,你肯定會上當受騙,到時候還不是要我來照顧你。”小師妹一臉憂愁地說,小眉毛皺了皺,低頭從袖子裏掏出兩個棒棒糖,一個給了寶兒,一個塞進自己嘴裏,小臉蛋立馬多雲轉晴了。
“謝謝小師妹的糖,小師妹如此為我着想,我一定聽你的,不會上那人的當,小師妹想我如何做呢?”
“當然是直接跟他說清楚了,不要再來打擾你的修習了,再過幾天我爹就要考你們了,他總纏着你多耽誤你學習啊,而且對你名聲也不好,以後遠着點那個常師兄吧。”小師妹聽寶兒向她讨教做法,馬上把雙手背到身後,學着花峣君的樣子說道,只是嘴裏的棒棒糖讓她說出口的話模模糊糊。
寶兒顯然是聽清楚了,笑着連連點頭答應,她也确實煩了。
雖然常師兄很像恩人,但畢竟不是,寶兒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後來寶兒與那位常師兄都說清楚了,生活才恢複了平靜。緊接着便到了師父考驗的那天了。
天空飄揚着雪花,寶兒與何荷與一衆師兄、師姐都等在正殿裏。
花峣君慢悠悠地進了殿中,坐上正位接受弟子們的拜見。
“你們兩人,進行,文鬥,記住,只準使用,法術。”
花峣君手中白羽拂塵對着兩人一點,兩個半人高虛影從她們身體裏飄出來。
文鬥,也就是她們本人只要口述法術,面前的虛影就會馬上施展出來,她們本人不會的,就算說出來,虛影也施展不來。
“何師姐先來吧。”寶兒對何荷點頭說道。
“那好,我先來,泥沼術。”
何荷虛影手一掐,寶兒的虛影腳下顯現一塊半徑一米的沼澤地。
“騰雲術。”
寶兒虛影身随手動,腳踏白雲向上升起兩三米高。
“箭雨術。”以何荷現在的實力只能操控七支箭朝寶兒虛影射去。
“槍林術。”寶兒已能操控十把槍了,一下子就打掉了何荷的七支箭,向着她的虛影攻去。
“護甲術。”何荷選擇回防。
“迷霧術、嗡鳴術。”寶兒先進行迷惑,伺機而動。
“鎖定術、甩腿術。”寶兒的虛影突然甩動起雙腿,從雲朵上摔了下來,雙腿還是不停甩着。
“停止術、定身術。”寶兒虛影雙腿恢複正常,跳起來,手指連動,将迷霧中的何荷虛影定住了身形,定身術是寶兒自學的高級法術,比較難,需要雙手施展,以她目前的能力也只能定住何荷虛影十多秒,不過,已經足夠了。
“鎖喉術。”何荷虛影脖子上顯出淺淺的凹痕,顯然被扼住了要害,下一瞬虛影消失。寶兒虛影也跟着消失了。
兩人松口氣,俱望向主座上的人,等待結果。
☆、卷二:他頭上有犄角、犄角!
兩人間的比鬥不到一柱香時間便結束了,除了定身術、鎖喉術,其他法術全是手劄上記載的。
“你們手勢熟練,反應迅速,雖然操控力度不夠,但整體,很好。”花峣君喝了口茶,慢吞吞地開口說道。
“那就是通過了,是吧,爹爹。”小師妹從門口露出一個小腦袋,眨巴着大眼睛說道。
“還有下一項考試呢。”花峣君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說……”
“爹呀,小荷師姐、寶兒師姐已經這麽厲害了,就讓她們通過吧,以後你在課上慢慢考呗。”小師妹跑到花峣君面前,抱住他的腿,撒嬌道。
“不行。”
“哇啊,我要告訴娘,你欺負我。”小師妹說着便大哭出來。
“恭兒,你負責監考,把她們,手劄上的法術,全部施展兩遍,才算通過,考完向我彙報。”花峣君把話慢慢說完,這才抱起小師妹去了後院。
只要不是師父監考,她們便不會緊張,寶兒手心裏都是汗水。兩人相視一笑,跟在張師姐後面,繼續後面的考試。
兩人的考試自然是通過的,花峣君最後只說把全部法術施展兩遍,而不是施展出來,兩者間的意思完全不同。小師妹的撒嬌功力可見一般。
十一月匆匆而過,轉眼間就到了臘月,初八要做臘八粥,學院每年都有從林中獲取食材的活動,衛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