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21
21
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巷傳出重物拖地的悶沉聲。
孫小喆躺在地上,任人将她拖着往巷子裏走。背部火辣辣的疼,一定是剛才倒地時磕在了石子上。不過也多虧了這樣才能讓她現在還保有少許幾分的意識。只是眼皮像是被黏住了一般,不管怎麽用力也睜不開,全身無力到連一根手指也擡不起來。所有感官只剩下耳朵能聽到那人的喘息,和鼻前若有似無的藥草味。
怎麽會弄成這樣的
孫小喆只記得她送小蓮姑娘回藥堂後,在她回六扇門的路上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然後就中了迷藥。是碰巧還是采花賊一早就跟上了她原本還擔心劉霏的安全,卻沒想到那賊竟瞄上了自己,這人是什麽眼神啊
孫小喆心裏的調侃因為那人突然停止的動作,而終于變得緊張起來。雖然看不見可還是能明顯感覺到那人如炬的目光流連在自己身上,那人慢慢靠近,近到孫小喆能感覺到那越加急促的呼氣噴在自己耳邊,激起了孫小喆一身的疙瘩。
平常白日內的小巷子就鮮少人經過,更何況這深夜,如今自己既不能呼喊求救,又全身乏力,難道真的就這樣被人輕薄嗎那今後,自己還有什麽顏面去面對那個人……
衣服被人快速的除去,未着片縷的身子感覺一股涼意,那人卻意外的在地上鋪着布将她放了上去。一雙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脖子,到胸前的渾圓,略顯粗糙的手微微刺痛着孫小喆身上的皮膚,嫌惡的感覺如潮般上湧,想要用力推開趴在她身上的人,想要用東西遮住自己,可無法動彈的身子讓孫小喆陷入前所未有的絕望。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孫小喆的心裏在怒吼,不安,最後的意識快要漸漸消失,霏兒……
心裏默念着那人的名字,一滴淚順着眼角滑落,被人輕輕的吻去。接着親吻她的臉頰,貼上她薄薄的唇……
不要……
羞憤在孫小喆全身蔓延,最後的意識消失前她好像聽見有劍插落在地上的聲音。
縣衙內
任府尹表情複雜的看看站在堂下一臉森冷,緊握寶劍的劉霏,再眯縫着眼瞧瞧跪在堂下低垂着頭的女子,長嘆出氣。
別說他了,這整個堂上的差役哪個臉上莫不是一副不自然的模樣,想他做了這麽多年的縣官,辦過的案也是多不可數的,可從來,從來也沒見過像今天這麽詭異的案子啊。
半個月來糟蹋了好幾個姑娘的采花賊,他,不是,她竟是是個女的!這可算是個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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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男人和男人之間時有耳聞,就是以前大戶人家的男主人養小绾也是常見的事,可怎麽到了如今竟然這女人還有輕薄女人的
從劉霏将疑犯現場捉拿歸案後,任府尹的下巴就沒合上去過。通知的那幾戶受害人家到場後無一不驚訝的,也紛紛指認案發當時這位名叫小蓮的姑娘确實有出現過。可這,該怎麽判啊王法裏也沒有這條罪名啊。
“咳咳,”一雙冷冽的目光掃來,讓任府尹立刻合上了嘴巴,不管怎樣,先審了再說,驚堂木一拍,喝:
“堂下所跪何人,姓甚名誰,還不快說!”
“民女小蓮,是回生堂的女弟子,平日裏負責幫忙煎煮湯藥。”
小蓮一臉的平靜,讓人怎麽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做出這麽驚世駭俗的事來。
“你可曾許配人家”
“回大人,沒有。”
“那你為何……怎麽會……你……你究竟……”
見任府尹支吾了半天還是問不來,劉霏心中一惱,跨出一步問道:
“這月來城裏發生的幾起劫色案是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小蓮低垂着頭,沒有作聲。
“你別想狡辯,我已派人去你房間找過,發現了很多用曼陀羅花制成的迷藥和迷香。你就是利用在別人家裏熬煮湯藥之際,趁人不備用迷香将其迷暈,然後再施行,”劉霏頓了頓, “施行那種行為的,是不是”
當看到巷子裏這人正對赤身的孫小喆做着什麽樣的事,劉霏心裏就有股說不出的氣悶。再一想自己若是沒有将人找到,那孫小喆又會被怎樣對待,那股氣悶便越發強烈。
“是。”小蓮直言不諱,輕聲答道。
“為什麽這樣做有什麽意義難道你不知道被這樣對待的女孩子,今後要如何示人”
小蓮慢慢擡起頭來,直視着劉霏,道: “大人,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劉霏被問得一怔,小蓮繼續道:
“我有,我喜歡的人,她很可愛,很好,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自己很奇怪,哪個姑娘的意中人不是堂堂的七尺男兒,可我……我喜歡的是個女孩。我不敢告訴她,甚至不敢面對這樣的自己。我一直以為我們能一直這樣相依為命的過下去,可是突然有一天,她成親了,留下了我一個人。我的心也像被挖空似的,每日偷偷的以淚洗面。有一次,我終于說出了藏在心裏的話,可是,她吓壞了,她說我是變态,她再也不理我了……”
淚水落濕了小蓮的臉,那眼裏的寂寞讓人覺得,那不能理解的感情并不是虛假的。
“所以,我恨!我恨那霸占我心愛人的男人!我恨這個世上所有的人!所以我要讓那些女人再也不能嫁人!不能!”
剛剛還楚楚可憐的小蓮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站起身來咆哮,眼裏極盡瘋狂狠毒,揚聲大笑。
劉霏搖頭輕聲道:
“恨是因為還有愛,你不忍傷她,卻是用這樣殘忍的方法傷害了其他無辜的人。她們的怨又要找誰來報雖然我并不明白你所謂的感情,但是我覺得,喜歡一個人難道就必須是自私的擁有嗎你将她拴在身邊,卻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你也願意嗎”
狂笑聲漸漸止住,最後變成了低泣。
“不如放開手去。你的悲哀,別人無法體會,但并不代表這樣的感情不對,只是你用錯了方式表達,注定要為這一切承擔結果。”
終于支撐不住,小蓮跪坐在堂中恸哭不止,劉霏輕呼出一口氣,轉身說道: “先将她收監,明日交與刑部審理。”
被差役押着走下堂,路過劉霏身邊,小蓮停下腳步: “能不能幫我跟小喆說聲對不起,我差點就害了她。”
劉霏點點頭。
“她,真的很好。”小蓮帶淚的臉牽起一絲笑意最後看她一眼說道。
劉霏莫名。
頭痛的快裂開,孫小喆費勁的睜開眼,看到是的白紗簾幕,眨了兩下眼睛,突然掀開蓋住的被子,過大的動作牽扯到後背的傷,痛得她龇牙咧嘴也一時顧不了。被子下的自己只有一塊布裹着,完了……孫小喆臉變得煞白。
“醒了”
孫小喆這才看到房間裏還坐着人,劉霏端起一碗藥走來,遞給她。
“喝了這個頭不會那麽疼。”
木讷的接過碗,咕嚕咕嚕幾口下肚。
“不苦嗎”劉霏問。
剛才只顧着想事情,究竟苦不苦孫小喆還真沒回過味。 “不是……我……我是怎麽在這”
幹淨整潔的房間擺放着書桌,字畫和一些日用品,空氣裏飄着劉霏身上清新的香氣,跟孫小喆的狗窩大相徑庭。
“放心,你沒事,我們已經抓住了那個人,我看你昏迷着,就将你送到我這來了。”
孫小喆大松了一口氣後,問: “那麽,那個人是”
“小蓮。”
“是她難怪感覺那麽奇怪,”在昏迷時,孫小喆一直覺得某個地方不對勁,原來是因為男子和女子身材的相差。 “原來她喜歡女孩子……”
劉霏訝道: “是啊,真的沒想到,不過你是怎麽知道”
被問的一梗,孫小喆打着哈哈: “……我也是猜的,不然,她為什麽對女孩子做這種事情……”
劉霏不解:
“我也覺得很驚訝,雖然以前也有所耳聞,但是今次是第一次看到,那小蓮平日裏看起來也很乖巧,沒想到這種奇怪的感情竟然可以讓人這麽瘋狂,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一定是太偏激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本人看起來倒不像是壞人。”孫小喆有幾分感嘆。
劉霏見她這樣有些奇怪: “別人知道她是這樣的人,避之不及,那些受害者們更是恨不得對她挫骨揚灰,你倒是對她很憐憫,也難怪她說你好。”
“啊”孫小喆愣, “不是,我只是覺得,覺得……”
“憐憫是好,可不能對誰都這樣。”劉霏說: “她今天差點害了你一輩子,你可別對誰都這麽傻。”
孫小喆無言,她真的只是可憐她罷了,或者,還有幾分感同身受。
“若她對你好,也就不會想害你,也不會讓你後背磨得全是血。”劉霏難得沒好氣的說話,手上不知何事多了一盒藥膏。
“剛才只随便弄了一下,不過怕感染,還是上點藥。”
說着就開揭孫小喆的被子,露出只纏了一層布的身子。孫小喆吓了一跳,慌忙又把被子拉回來蓋上。
“不,不用了,過幾天就沒事了。”
“我看流了不少血,上點藥總是好的。我們都是女孩子,難道你還怕羞啊再說了,發現你的時候,還是我給你搭的布。要看的早看完了。”
發現孫小喆紅了臉,劉霏輕笑。
“啊全看光了”孫小喆傻了,她可一點準備都沒有,就算以前胡思亂想也沒到這種程度的。 “那,那不然,你把藥放這,我一會兒自己擦。”
“你當你是長臂猿”劉霏抓起被子一角,一拉,被子整個就到了她手上。 “要麽你自己脫,要麽我幫你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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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aqiu279為我投的地雷,炸得我笑顏如花
o(∩_∩)o謝謝親親
脫,還是不脫,這不是難題
難就難在,自己脫,還是別人幫你脫……
你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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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我又不能回評了……555555JJ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