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戈元聖

第22章 更無一個是男兒

方技老師清冷的目光掃過秀秀，知道秀秀跟肖欣是同寝，愛屋及烏下，就同樣放過了她。再看向那些男生時，她的表情又鄭重嚴肅了幾分。

她那雙冰冷的眸子幽深似水，讓人不敢直視。男生們紛紛低頭，老師見此，先就怒其不争的皺緊了眉頭。沉吟片刻，她還是極認真的請教道：“你們中有誰願意教我，怎麽才能做真正的女人？”

男生們面面相觑，不知道何以應對。

教美女老師做女人？這算不算是調戲啊？試問在場的那位學生能有這麽大的膽量？就算方老師她不在乎，可是有人在乎啊。抛去她老師這個身份不提，她身後可還站着風雅頌呢。這裏有誰敢去擄風雅頌虎須？

沒有一個男生敢于承擔這種重任，美女老師的臉色自然越來越難看。

砰......

老師一只纖細的手掌用力拍在講臺上。讓人不敢相信，這一只粉白嬌嫩的手為什麽會有這麽大力。講臺呻吟着發出了巨大的響聲，悅耳的女聲在鼓聲中響起，可聽起來卻更加的虐心：“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嗯，今天我也算是長見識了。”

“沒有學生敢站出來告訴我真相，你們都在怕什麽？”

講臺上的女人冷笑着看向愕然擡頭的孫午，那眼神，就好像期望能一見勇士的公主一樣。

見孫午不曾低頭，她冷漠的臉上終于又綻放出一抹笑容。方老師生的本就美。雲一渦，玉一梭，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颦雙黛螺。她不笑還好，這一笑簡直美的不可方物，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啊。不過她沒有拍桌子還好，張狂霸道的拍完桌子後再這麽一笑，反而讓人更覺驚心動魄，孫午被她這麽盯着的，都不知道該怎麽回話才是。

“很好！”

方技老師笑容斂去，卻仍然盯着孫午淡然說道：“大家都不知道原因，我來告訴你們吧。能力，為了确保你們能聽懂我的話，我們姑且稱其為力量。原因是，你們缺乏保護自己與他人的力量，所以就只有無奈的接受命運的撥弄。”

“好了。”

踩着高跷的古典美女雙手按在桌子上，冷然道：“方技，這就是我的名字。”

簡單的介紹完自己，方技盯着孫午繼爾說道：“這位學生是叫孫午吧？”

孫午心裏一冷，他看出來了，這位美女老師從一開始就在專門針對自己。孫午站起來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古怪的老師，點頭承認道：“是我，方老師。”

“你有一幅俠肝義膽，有滿腔似水柔腸，小......風老師這麽說的。”

小方老師瞟了眼秀秀，秀秀臉上已經透出一些紅暈來。秀秀的神情更引發了方技的不滿，她凝視着孫午，語氣森然道：“強者可以去同情憐憫他人，因為他們有權力去保護弱者。但是，你，不行。你的實力還配不上擁有這種品質。在這個地方，同情憐憫是一種足以致命的品質。”

下一刻，方老師的雙手用力向下一按，她就翻身越過了講臺。腳下減速減敏的高跟鞋已經無法羁絆往她。單足着地後，她伸腿蹬地，尤如一頭正在捕食的兇狠獵豹，如風般朝孫午撲來。

她的雙眼冷若寒冰，臉上殺氣滿布。兩人的直線距離足有十米之遠，可是方技的速度極快，幾乎轉眼她就到跟前了。

孫午的全幅心神都完全被方老師的動作吸引住了。她殺氣宛然令人心寒，孫午本能的想要站起來，但是課桌和椅子卻限制住了他的動作。

直到這時，孫午意識到不妥之處。桌椅都是被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還輕一些，用點力就能擠歪，可是也只能容他勉強站立。身前的桌子卻重的如生鐵所鑄，不但擠不動，反而把他頂的再次坐倒下去。

孫午再次站起把凳子擠開一點，可方老師已經疾奔而至。她揮掌如刀，迅猛的切向孫午的喉嚨。

孫午的動作笨拙極了，而且也完全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他很少跟人動手，就算動手，也純粹就是憑着一股子蠻力。

當掌刀破空而來時，孫午能做的就是揚起右臂去擋。

淩厲的掌刀揮出後稍稍晃動，這一掌就微不可察的換了個角度。

卡，掌刀其勢不變，迅急的切中了孫午的臂膀。就像被閃電擊中了一樣，只一下子孫午的整條右臂就酥麻的動彈不得。一招受創後，酥麻感又順着右臂漫延而上，孫午的半邊身子都開始僵硬麻木起來。

孫午不知道方老師對自己做了些什麽，他驚怒交加吼聲如雷。入校以來步步驚魂，整日介提心吊膽，他從來沒有在這裏感受到一點應有的關懷。而方老師突如其來的攻擊更讓他驚惶不已。所以一受傷之後，他就立刻有了困獸猶鬥之心。

只有與真正跟精通擊技的人交手，你才會知道，跟他們動手是怎樣的絕望和無助。

同學們只看到老師越過講臺，看到她如舞者一般輕盈的跳動，然後輕描淡寫的揮掌出擊。他們只是從其中感受到了至美的享受，此外就僅是驚嘆可她出手時流暢自如，以及那如教科書般的完美動作。

然而同學們并不知道孫午的感受。

孫午早被老師臉上的殺氣所懾，還沒有出手膽氣已失。而且老師拍的那一下也不簡單。別看她像是手舞足蹈，可點到之處卻不是麻筋就是穴道。在她面前，你的手腳伸的出來，可要安全的縮回來卻極難。

所以說書中寫的那些，實際上是完全行不通的。什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江湖到老一磚撂倒”。人家根本不配合你玩這一套好不好。擊技高手與普通人打起來結果只有一個，技不如人，倒地求饒。跟方技老師動手就是這樣的。四肢是擺設，身體是沙袋，打的你象木樁一樣亳無還手之力，這可不是杜撰出來的。

孫午也算是軸近于狠了，失手中招之後，他也使發了性子。

驚惶歸驚惶，但孫午卻并沒有失去理智，他反而冷靜的分析了一下。掌刀上傳來的力道并不大，只是切中了麻筋才出現這種效果。因此方老師應該不以力量見長。而且孫午到也有自知之明。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學過任何搏擊技巧，至于使用招式技巧神馬的，于他而言都是空中的浮雲，他能做的是以力勝巧。借用小說中的話美化，那就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實際上本質就是豁出去拼老命。

盡管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孫午還是拚盡全身的力氣。他奮力擠開了椅子擰身而出，他提腿擡膝揮臂如錘，他把自己當作兵器中的獨角銅人，橫眉怒目的向着方老師奮力砸下。

孫午的分析還算理智，方老師武藝精熟身手敏捷。遇到這種對手，你如果盡想着什麽閃避啊，格擋啊的，那麽就會連最後的搏命一擊機會都撈不着。玩孤注一擲，做一錘子買賣才是正理。

不過，有時候搏命也不見得就有希望。

方老師她并不躲開，她用的仍是一只左手。

她反手向外輕拂，随即合手如喙，抖手回扣。她的動作并不快，而且力道同樣也不大。孫午用在自己身體上的力量，帶着他整個人撞在了那只上下飄飛，如穿花蝴蝶般舞動的手上。

嗒......

孫午的左手臂也麻木了，與此同時他的膝部也傳來了透心蝕骨般的劇痛。方老師的那只回叩的手叩中了他的膝部，劇痛只一瞬間就傳遍了全身。

對戰結果出來了，孫午還沒有蹦起來，就已經像喝醉了酒的醉漢一樣，狠狠的摔回在歪倒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