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戈元聖

第1章 深謀遠慮與破釜沉舟

直徑220萬光年的寂叡荒域僅百餘恒星殘存。整個星系由盤古元聖攻占鎮守。盤古元聖雇傭強者助防，付出代價是漂浮在幽暗星空的，塑靈界強者屍骸。

盤古元聖似羸弱，實乃人族至強，難解危局令他憂心：“耗我人族元氣，據此茍顏殘喘，值得麽？”

萬象千機不語，親兵怎敢置喙大事？

盤古元聖又問：“五元聖只我僅存，百萬豪雄竟不滿萬，寂叡荒域怎麽守？”

萬象千機道：“我族弱小為碳基聯盟輕視，寂叡荒域一失我族立成棄子。”

聽他以訓話回自己，元聖不由失笑道：“還有呢......”

萬象千機跪下頓首道：“血戰千年數域盡毀。三角座星系近人族祖地，退不得。”

盤古元聖伸手，像撫摸孩子般輕觸恒星投來的微光。

恒星的溫暖，真懷念，嘆罷元聖囑道：“選你，是欲借你福緣，從人族挑位大才。主神必不負我，可為人族育才。你守護元界秩序，可慮者影族，對影族手段要硬，不受撫者盡誅之。”

壓力無從舒解，孫午心不在焉的在路上遛達着。馬上就要高考，還必需考上一本。頭疼，能不能考上，誰心裏能有數？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上一本，只要離家遠點，專科都能接受。只可惜父母已聯系好了大學。就在本市，家門口的JN大學，一本內招，一年預科。這怎麽能忍，在家門口上大學，照樣受管束，還不如不上。可是過不了一本線，就絕對逃不過父母的手掌心。這十八年的日子過的，唉，光想一下就夠無趣的，那裏還有心思學習。

不行，得讓風千裏幫着參謀一下。

風千裏是孫午的徒弟，有事弟子服其勞，找他沒跑。風千裏自稱影族機械師，其實他就是一個髒兮兮的汽車修理工。

收這個徒弟也有一段趣話。

那天天氣不錯，孫午離家出走，去赤手空拳打天下。不對，也不算赤手空拳，口袋裏還裝着有一張大鈔，一百元。JN市太大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想要用一百元就逃出城去，難度頗大。離家出走嘛，要麽快跑，要麽深藏。沒有錢快不得，孫午就找了個偏僻的橋洞躲在裏面。

孫午懂得僞裝，他抱着書包坐在石階上，捧本小說看的津津有味。開始有點裝，後來真的淪陷進去，就連橋洞裏又多了倆人，他都沒有注意到。

墨鏡男：“先生，跟我回去，真出事了。”

風千裏搖頭道：“有事就說，別藏着掖着的。”

“這裏有人。”

風千裏睨了孫午兩眼，又摳着鼻孔道：“就一個小屁孩子，他快走了。”

聽到橋洞裏有聲音，孫午頭都不擡，就開始收拾書包準備閃人。探頭向橋洞外看，不遠處有一個電話亭，裏面有人。站電話亭裏不打電話，卻一直東張西望，可疑啊。感覺這還是個熟人，孫午又退了回來。

看到孫午又坐下來，風千裏皺眉向孫午招手道：“孩子過來，要出遠門是吧？身上錢不夠我給你拿點。離家出走就得快，要跑快跑遠才成。”

“噢。”

孫午答了一句，把小說從書包裏取出接着看。

“咦，你這孩子怎麽回事？”風千裏嘟嚷一句，走到跟前居高臨下的盯着孫午上下打量。

那時候孫午就夠軸的，當然并不是他不夠聰明，也不是非跟別人擰着來不可。只不過，若他拿定了注意的話，你別想勸服他就是。

風千裏盯着孫午一瞬不瞬的看，孫午只是不理，墨鏡男都着急了，他走到風千裏跟前道：“先生，你這是......”

風千裏擺了擺手道：“至情至性難得一見，你先回去，我得跟這孩子聊聊。”

墨鏡男離開後，風千裏就繞着孫午轉圈子。孫午壓根不理他，只管抱着書認真在那看。風千裏轉悠了好幾圈，才神神叨叨的說道：“我風千裏，沒有我幫助，你根本跑不了。”

孫午頭都不擡，風千裏反而更來勁了：“你媽要走了，喏，街角那個電話亭看到了吧？你老舅已經進去接着蹲點了。家裏人待你不錯，幹嘛非得朝外跑？”

即使不看，也知道風千裏說的沒有錯。剛才伸頭的時候，就覺得電話亭裏的人影眼熟。不過他怎麽認識自己家的人？莫非已經盯自己好久了？不對啊，自己家不算窮，可也沒有富到讓人惦記的地步吧，有蹊跷。

老舅即然在附近，孫午自然不怕了。老舅是警察，怕的該是壞人。眼前這個人就絕對有鬼，就離家出走計劃失敗，也要弄清楚他打的什麽壞主意。

孫午擡頭問風千裏道：“你知道我離家出走，還願意幫我，為什麽？”

“覺得你有趣啊。”

風千裏這話讓人生氣。從來沒有人說過孫午有趣，他也從來不是，也不樂意做個有趣的人。同時，孫午也不喜歡風千裏這種，拿他當小孩戲弄的語氣風格。

孫午毫不遲疑，站起來捏住風千裏的胳膊，愣把他扭出橋洞，然後大聲的喊：“老舅，抓人販子。”

風千裏不是人販子，他還是本市人，家世清白沒有案底。

後來風千裏就在孫午家附近開了一家汽修店。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一來二去的兩人就熟悉了。

熟悉風千裏了，孫午也沒有放松警惕。他先入為主，早給風千裏下了壞人的定義，接觸風千裏只為要收集他的犯罪證據。

老舅誇風千裏手藝精湛。怎麽可能，兩個酒鬼而已，喝點貓尿都恨不得拜把子，酒肉朋友說出來的話自然沒人信。老爸說風千裏仁義，老媽說風千裏厚道。老爸老媽啊，您二老還能影響我的判斷嗎？我是成人了好嗎？誰好誰壞我會分不清？

風千裏隐藏的很深，搜集到的都是十分不利的證據。

鬥法一個月，風千裏被打敗，他還擺了拜師酒認負。拜孫午為師，目的也不單純，據他說，他要學會怎麽能變得這麽軸。

不瘋魔不成佛，風千裏不欲成佛，他要領悟軸的真谛。

什麽才叫軸誰清楚啊，風千裏的目标卻是，要能跟孫午一樣軸。這位狂妄稱神的修理工欠軸，據說不軸他就無法重新做人。這種想法不只軸，還欠抽。這樣的徒弟除了孫午，一般人還真降服不了他。

汽修店裏永遠是空蕩蕩的，指這家店過日子，非活活餓死不可。沒幹過啥活，風千裏依然邋邋遢遢一身油污。

“師父，來了哈，坐。”

如果不是當初年幼無知，又覺得風千裏心懷叵測，他可不會接受這個稱呼。現在想拒絕都不行，風千裏都叫了他三年師父，聽順耳了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搖搖頭收回思緒，孫午笑着道：“千裏，是這樣。老爸定了标準，非上一本不可。要是沒有到分數線，為師就得上JN大學了，你可有什麽好辦法？”

“有啊。”

風千裏撫掌大笑，三年前，他就在等這一天。只有把自己制造的測試儀裝在孫午身上，才能真正理解孫午的思想行為。為此他想了無數的辦法，可是這個軸少年根本不肯接受他的好意，如之奈何？要知道影族何其強大，這可是能與主神對抗的組織，能加入其中絕對算僥天之幸，多少人求之不得。如非孫午的迷之倔犟實在罕見，也讓風千裏莫名欣賞，他又怎會在此一窩就是四年？功夫不負有心人，他也算修成正果，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辦法很多，最簡單的是透支運氣。”

“怎麽透支法？”

“我這有一個運力調控設備。您裝了它就可以用。很簡單的，啓動設備，再拿出一張模拟卷，默念找高考題，你就能找出同類的題。多翻翻指不定就找齊活了。”

風千裏滿臉期盼的問：“怎麽樣，這個辦法好吧？找題是有點麻煩，但尋寶探物什麽的，絕對無往不利。”

“不好。”

風千裏毫不意外，繼續介紹下一個産品：“還有一個異能設備，功能是透視眼。”

這異能真心不錯，可孫午想想，就有些臉紅：“不要。”

......

“迷失世界智能系統？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成為系統流？”

風千裏連忙擺手道：“不是系統流，這個可不敢胡說。系統流是次級變異組織寄宿在人體中，早晚會害死人的。我這個可不同，高科技懂嗎？”

撲，你一個修理工你還高科技，有人信嗎？

孫午抱臂走過來，俯視躺在椅子上晃腳的風千裏，只看了一會，風千裏就讪讪的站起來。

風千裏很清楚師父的性格，跟他擰反正也贏不了，不如早點結束戰鬥：“是真的師父，我一個封神多年的人，這點小事情......”

“打住。”這事情兩人都争了有三年了，再說下去毫無意義。風千裏是能穿牆，可駕雲，還會算命，可那又如何？在孫午眼中，他就是一個品格敗壞，且不知悔改的修理工。

孫午皺眉道：“我知道，你總惦記着怎麽變軸，這裏面有什麽說道沒有？”

這話讓風千裏眼睛一亮，孫午肯這麽說，就代表他真的動心了。

跳過來扶着孫午的胳膊，風千裏一臉巴結的道：“這事很難解釋清楚。不過呢，力量萬萬千，可是最終卻仍離不開掌控力。

就拿武技來舉個例子吧。練上幾年刀，師父您都可以把它舞得潑水不進。因為您用了足以掌控的力道，又能掌控刀這類武器。咱們再做假設。如果您身體內有了巨龍的力道，手上握着恒星級以上的武器呢？那您得練多少年，才能揮灑自如？

掌控力這種東西，神也一樣得練。掌控武器，則武器為我所用，掌控世界，則世界為我所用。我老......，咳咳，風某游戲風塵，就是為了提升自己對身心，對情理的掌控力，大致就是這樣，您能懂吧。”

大致能聽懂他的意思，不過沒有看到真貨前絕不能信他：“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我可以試試嗎？”

風千裏放聲大笑，狀極歡愉的說道：“沒有問題，來師父您躺下來，放松，閉上眼睛，對就這樣。”

孫午閉上眼睛放松下來，感覺到有一個溫潤如玉的珠子貼在自己的眉間。他正欲撐起身來，眉宇間就有一股涼意侵膚透骨，滿腹的燥意頓時為之一空。腦中清明一片，孫午不禁驚嘆了一下，才又靜心屏氣的躺下來。耳中模模糊糊的傳來極為飄渺的聲音。

【正在掃描宿主感知，宿主身份初步确認，正在鎖定宿主感知頻率，請确定是否同意鎖定。】

孫午呆了一下，注意到身體依然正常，腦筋也很清醒，才飛快的以感知傳達自己的想法：“同意鎖定。”

【迷失世界訓練智能竭誠為你服務。】

【為了更好的服務宿主，訓練智能需要了解宿主感知水平，及感知控知力，請确定是否接受測試。】

“确定接受測試。”

迷失世界顯然是來自于一個科技水平極高的未知世界。開始就是十幾道腦筋急轉彎，這些題目已經極難了，可也只能算是送分題。在相對簡單的題中，還有數十道函數題，十道解方程式以及力學、化學方面的知識。其中好幾道題超過了孫午的能力，倚仗着記住的公式，孫午仍然強行将這些題做了出來。

再往後的題只能放棄掉。問題涉及到了機甲及躍遷方面的知識，就連題目都聽不懂，怎麽可能蒙得出答案。

迷失世界智能水平相當高，同類問題只需問一遍，就已經能判斷出測試者的感知力程度。孫午接連四個問題沒有答出，迷失世界随即又傳出一句冷冰冰的聲音。.

【宿主擁有D-級感知判斷力，D級感知反應力，F級感知初步記憶，H+級感知觸發.....】

【宿主達到融合迷失世界訓練智能要求，請問宿主是否選擇融合。】

“融合，選擇融合......”

【迷失世界訓練系統融合……】

【宿主身份确認……】

【迷失世界訓練系統融合成功，您是本系統唯一宿主，本系統是一款幫助宿主提升感知力的人工智能迷失世界訓練系統……】

融合迷失世界需要處理大量的數據，耗時極長，不過這些事情由迷失世界系統自行處理，孫午要做的只是看清楚系統提示，選擇是或否。

在黑暗中大約呆了一個小時時間，迷失世界系統又傳出聲音。

【完成融合，檢測到宿主感知力極底，自動生成初級訓練模式。】

【訓練模式：腦域開發。宿主腦域開發程度低，訓練程度不足，訓練時間一年。特別提示：因宿主感知力較弱，迷失世界感知系統訓練時間與世界時間比例為10:1，請宿主自行安排好時間。】

【訓練目标：感知綜合評價D級。】

【請稍後，正在匹配訓練場景。注意：宿主感知力低于A級，訓練場景與宿主契合度偏離值低于0.01%，迷失世界将根據宿主記憶模塊，調整訓練場景，請宿主耐心等待。】

【匹配成功，進入倒計時，五……四……三……二……一……訓練模式開啓。】

迷失世界冷冰冰的聲才結束，孫午感覺大腦中像是有什麽東西爆炸了，本來一直很安份的能量，在大腦中一下子迸發開來。

“啊......”孫午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昏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孫午終于清醒過來，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稍迷茫了一會，他就想起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孫午好奇的集中精神，他注意到，有一股能量在自己的大腦中飛快的游動着。通過感知，他仿佛看到億萬的光芒在腦海中不停的爆發，融合，孕育着，這種感覺持續了一眨眼時間，就又歸于平凡，就好像感知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孫午坐直了身體，大聲喊道：“迷失世界智能。”

随着孫午的一聲低喝，空中仿佛有無計量的光輝爆發開來，又猛地收縮成了一點。一道光輝閃過，一顆不規則的珠子現身，并懸浮在了他的面前。

【感知訓練智能系統已啓動，歡迎宿主進入訓練模式，迷失世界竭誠為您服務。】

......

春風吹，戰鼓擂，家長老師齊上陣。從高三開學第一天就進入緊張複習節奏，現在氣氛更緊張，JN市統一高考就要開始。別人都重視，孫午自然也重視，不過大家的出發點不同罷了。孫午需要的只是自由，學習成績的高低，他到并不太在意。

飯點到了，孫午才打着哈欠走出房門。老爸早已經擱下報紙坐在沙發上等。孫午一出來，老爸老媽的目光同時落在他身上。孫媽威權過甚，害怕自己給兒子太多壓力，就不時拿眼睛去瞪孫爸。

孫爸被瞪無奈了，只能裝做冷靜的招呼道：“兒子，渴了不，要不要來一瓶紅牛。”

高考前夜你讓我喝紅牛？你确定自己不是猴子派來搗亂的麽？眼前這一幅場面，大的簡直堪比易水寒。若是往日的話，孫午早就被二老給套路了。今天卻不會，他太忙太累，根本沒有心思搭理人。訓練系統到手太晚了。昨天下午到手，明早高考，就一天時間。訓練系統與現實時間的比例十比一，扣除吃飯睡覺，滿打滿算也就折合有十來天。十天要把幾年的知識系統過一遍，極不容易。

長桌上早擺好了菜肴，有孫午最愛吃的紅燒膳段，還有水煮魚與水晶肘子和油焖大蝦。

孫父甚至親民的摟着孫午的脖子，走到飯桌前笑着道：“來，嘗嘗老爸燒的油焖大蝦。”

孫午“嗯”一聲，就低頭坐下，專心夾菜吃飯。吃得很融洽，難得一家人沒有一點争吵，就能安靜的吃頓飯。孫父與孫母到不停的交換一下眼色，只是孫午全當沒有看見。

JN市一共有八個考點，五個理科三個文科。第一天上午考語文。孫午不擔心語文，所以很久都沒複習過。憑着日常積累答完題審一遍交卷，心裏就開始沒底。作文甭提了，完全整成了堆砌辭藻，其他題答的也不怎麽樣。總之除了基礎知識，都沒把握。語文沒有指望了。下午數學，還有明天的考試才是重點，這幾場考試，才能檢驗出，這一天他的收獲有多大。

是誰在敲打我窗......

渾厚的男音吵醒睡夢猶酣的少年，憂郁的歌聲尚意猶未盡，一只手伸進口袋裏，不耐煩的把手機給掏出來，舉到面前眯眼一看，是老爸。

“報，報，報......”

臉紅啊，真替他害臊。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不穩重，好在左邊這哥們兒睡的死沉死沉的，不然非得給他笑死不可。

“說。”

“呃......，報孫将軍，斥候老兵奉元帥之命前來打探軍情。”

“想問些啥？”

“将軍披星戴月勞師遠征，元帥頗多挂念，她想知道将軍可有失期？”

“火車又不是我推的。”

“扯什麽呢？你媽是問你快到了沒有？火車有沒有晚點？

“司機不在跟前。”

“撲......臭小子！司機當然不在你跟前，問一下你關哥。”

這樣的老爸也真是服了他，隔座這一陌生哥們兒，他抓着人家都能聊半天。人姓關，就給人冠名關哥，這也是沒誰了啊。

抻抻衣領縮了脖子沒好氣回他一句：“睡了。”

“噢，那算了。”

“剛才看天氣預報，說HN省大部分地區有雨，記得加衣服啊。還有別忘了把傘取出來。就在你行禮箱左下角壓着呢......”

擡手抹了把哈在玻璃上的霧氣，借着不遠處一座小城飄過來的燈火往窗外看，喲，還真是下着雨呢，難怪總感覺陰風陣陣吹的人遍體生寒。

得，臉靠在窗戶上擦了半天玻璃，都快要給凍透了。縮回腦袋，斜倚着即硬且直的高靠背，手無力的松開。手機借着摩擦力頑強的貼在耳朵上不敢再往下滑。環抱雙臂，閉了眼睛，耐住性子皺眉聽那面慷慨激情的演說。

手機裏面傳來的聲音一如即往的帶着甜膩。按理來說中年人的聲音渾厚飽滿，說話時就只需要注重遣詞用字，以舒展張弛、抑揚頓挫的聲調來表達充沛的感情，那裏需要捏着嗓子這麽說話？這樣說話，就算把握的再好也不濟啊。大老爺們的粗篩嗓子過濾的甘蔗，就是滿含着粗砺渣頭。

老爸仍然毫不介意孫午的态度，自顧自又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孫午，JN高中畢業生。拚死拚活的考上大學，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早已經受夠了魔音灌耳。被兩個話痨整整摧殘了十八年，好不容易逮住這個能獨自出門的難得機會，都恨不得捏張卡就上路。能忍到今天才去報道，那全都是看在四年生活費的面子上。

滿心以為從此天地寬。海闊任魚游，天高憑鳥飛，自由模式已全面開啓。可你看看，這才一天多一點時間呢，足足接了十一個電話，十一個電話啊。這兩老在單位都沒事情要做嗎？好消息只有一個，電話是老爸打來的，要不然就這會兒功夫，恐怕連天氣預報節目都還沒有出場呢。

唉，還早呢，被吵醒了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到吸煙區透一口氣先。

哦呦喂，吸煙區咋這麽熱鬧。

噔噔！

艾瑪，剛還想老媽呢，這不短信來了。老媽文采過人，編的短信聲情并茂，發人深省，而且至少也得200個字起步，這個不用看都知道。

挑眉嘆口氣，低頭瞟兩眼。

不要挑食……

也要有的挑啊，一推車飯盒，人能由着你挑？

錢物收妥，行李看好……

上洗手間是不是也拉着行李去？

重要的事情才說三遍，就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翻來覆去的十幾遍了都，煩不煩。

先來三字經，繼爾弟子規，其實總結一下就四個字，吃喝拉撒。老媽呀，四個字的事情，你這麽翻着花樣玩兒不是折騰人麽？

就算手機是根拴狗鏈，可您也不能這麽拽吧？好歹也給人留口氣啊。您控制欲這麽強，便遛狗狗，狗狗也得悲憤死。

心裏一個不良的念頭迅速轉過。念頭轉過瞬間，孫午就否定了這個方案。絕對不行啊，要是真敢把這老兩位給拉黑了，他們還不得立馬從JN省殺到HN省來？相聲變小品，反而更鬧騰。

淡定啊淡定，行百裏者，半于九十，成功觸手可及，這個時候可不能再沖動了。

“小夥子，他們都是因為關心你才會這麽唠叨。要不然你以為誰樂意搭理你啊？”

撲，真有人會讀心術？

你大能還不行麽？可你管得也太寬了好不好？好不好?這麽能怎麽不見你拯救一下地球？島國老海嘯，馬來有冰雹，米國龍卷風，熊國凍掉腳，這麽些大事小事的，都不見你JIJIBANG變身英雄現身，偏跑來管我？而且我這只是心想，心想知道不？事兒都還沒做呢好不好？大爺......

才想到這兒呢，發生在眼前的情景就把孫午給驚呆了。

背對着他的這位唐裝老者雙眼睜開，他那雙眼睛就跟汽車大燈一樣，映的面前的玻璃流光四溢耀眼灼目。

真會讀心術啊？真的是大能啊。

不敢置信的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睜眼時，唐裝老者就站在眼前不遠處。卡、卡、卡，老者擡臂舉拳，身上竟随之響起一陣炒豆子的聲音。

嗚，呼呼，啪......

拳化為掌，拍落在孫午肩膀上，老者猶自慨嘆着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接受自己的命運了麽？那就去吧，小夥子。”

被唐裝老者拍了一掌後，孫午整個人都變得稀裏糊塗的。唐裝老者拍出了這一掌，他身體也開始飛快的虛化。車廂裏的人都沒有察覺到異常，唐裝老者就已經化作了一團黑雲。黑雲刷的飛到高空之中，融入到了一個更大霧團之中。

霧團中随即也響起了交談聲：“嗯，這個叫孫午的孩子很有潛力，這次我的運氣還不錯啊，呵呵。

“好家夥真行啊，你這也算是出門踩狗屎了吧。好在我這面有個劉昊，要不然你就贏了。怎麽樣，又飽受打擊了吧？”

“滾開，TM的，我來看看還有些誰。”

“什麽？這都已經有十一個人了？你們這是濫竽充數。都簡直了，多少再給我留一個名額啊。”

“這是誰？成峰。呸，這人什麽資質啊？留在這裏完全是浪費資源，我這就把他丢出去。”

“這是還不死心啊？其他人怎麽看?”

“就這樣吧，即然都進來了，到也可以廢物利用一下。”

“怎麽利用？他連第一次測試都過不了，不如放他回學校學習，也省得到時候我還得浪費時間去修改他的記憶。”

“不、不、不......，你沒有明白我的想法。他會飛快的死掉。”

“不會吧?測試時不會死人啊。”

“跟你說話可真累，難怪你每次都會輸。我當然知道他不會真正死掉，可是這些孩子得确信他死掉了。這才是啓動命運的正确方式。”

“同意，讓成峰參加測試。他的死完全可以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我想當孩子們看到成峰的“屍體”後，一定會變得更加上進，哇嘎嘎嘎嘎......”